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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恋狐君不羡仙+番外 作者:浅眠千夏(17kvip2012-04-14完结)-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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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
  不过多时,闲歌便到了水榭门口,才落下云头,却意外见到了另一个人,她印象中完全不该是现今这个模样的人。
  那人原先光洁的脸上现今鼻下脸侧满是胡子拉碴,漂亮的眉眼之间也郁积着沧桑一片,浑身更是酸气冲天,周遭还摆了几个跌碎的酒坛子来衬景,浅碧衫子揉皱得如同一团酸菜。
  她走过去拍了拍那人乱糟糟的发,皱着眉道,“嗳,罗夏,你这又是做什么,唱哪出伤情戏呀?对了,弥儿呢?还有,阿寂过来了这里么?”
  罗夏抬起头来,无神的双目觑了闲歌片刻才慢慢聚起焦来,又在闲歌身上来回巡梭了一番,直直喷出一口酒气,“木……闲歌?”
  说罢他又兀自笑了一声,抖着手拿了身边一个没空的坛子放到嘴边喝了一口,酒液漏了下来,划过脖子落进衣衫,胸前瞬间又湿了一片酒渍。
  闲歌捏着鼻子上前,拍手打掉罗夏手中的酒坛子,又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疑惑道,“嗳,罗碎嘴子,到底出什么事了,嗯?”
  这时罗夏眼里却慢慢泛出光来,闲歌看着他全身唯一干净点儿的眸子里,慢慢流出泪来,在灰尘满满的脸上划出一道清亮痕迹。忽然他身子一动,一把冲到闲歌的面前便抱住了她。
  酒酸冲天里,闲歌正不明所以的时候,猛然发觉肩膀上罗夏脑袋搁着的地方瞬间湿得厉害,只听他沙着嗓子开口,“对不起,我把笙弥逼走了……”
  变故来得太快,闲歌睁着眸子,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回什么。
  看着罗夏这么难过萧索的样子,又不忍心一脚将他踹飞,只得轻轻拍着罗夏的背,一边轻声问,“嗳,还是先去将自己洗干净了,这乞丐模样着实不大雅观,再同我说说阿寂与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同笙弥之间都发生了什么罢。”
  这一趟昏迷醒来,似乎许多东西都变大发了。
  趁着罗夏去沐浴的空档,闲歌拉过水榭里一个管事小仙问,“这阵子水榭里出了什么事儿么?”
  小仙恭恭敬敬,谦声言语间却颇有鸢寂平日的风范,“小仙也不大清楚,因着久鸢大人曾经有过交代,所以,能进水榭的一应客人,无论是何身份,做了什么事,小仙们都是一概不能管的。故而罗夏大人前一阵子与笙弥大人之间的事,小仙是没有资格说的。”
  闲歌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别啰嗦别啰嗦,叫你说就说,拣正经的来。还有,你家大人这几日都没有回来么?”
  小仙拎过一边的茶壶,有教有道地斟了一杯茶递与闲歌,继续躬身,口中依旧谦逊,“那么,小仙便如实同闲歌大人说了。”
  闲歌拿起杯子,吹了口茶水上的浮沫,拿眼瞥了瞥外间,罗夏还没有进来的影子,便道,“好,你也来坐下说。”
  小仙也没客气,撩了衣摆便坐了下来,“那小仙便长话短说,仙人耳聪目明,闲歌大人是知道的,所以也听得到看得见许多原本不该看的不该听的。罗夏大人与笙弥大人,这段时日里,曾共赴了一夜巫山…”
  “噗!什么?你是说弥儿同…罗碎嘴子?”闲歌一口茶水没忍住喷了出来,看着面色平静的管事小仙,目瞪口呆。
  小仙继续面不改色,点了点头,“事实大概如此,且自那之后,笙弥大人便离了水榭,而罗夏大人也每日守在门外,独自酗酒,无论谁劝都无用,久而久之,小仙们也不敢再上前劝说。得幸今日闲歌大人回了来,否则水榭里的花草树木过不了多久便要被这酸腐气熏败了。依小仙看来,罗夏大人此番行事,该是在等笙弥大人回来罢。”
  闲歌干干一笑,放下茶杯,直拧得手指关节“咔咔”作响,“无妨,稍后他过来,我再问他。”
  她转着桌上的茶杯盖,果然一惊之后还有一惊么,鸢寂不在久见莲渊,也不在此处,不知去哪里了。现下又得知罗夏将弥儿……






  卷二 为你如花美眷,露打衣袂 第九十九章 青衣红裳杏白浅
  更新时间:2012…3…14 21:41:11 本章字数:2462

  待罗夏再进花厅时,首先迎面而来的,是管事小仙袖着双手,满面谦恭的朝着他笑。经过小仙身边时,他听得管事小仙语重心长说了一句“大人务必小心。”之后那不起眼的小仙便轻飘飘地从他身边荡了过去。
  罗夏颓丧着脑袋,将将走进花厅,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迎了闲歌一记卯足了狠劲的老拳。
  脸侧瞬间生疼,一个不着意,罗夏便又被闲歌一把踹翻在地,他抬头只见闲歌龇牙咧嘴,眉眼阴森,全然没了方才安抚他时的温柔,反而恶狠狠道,“混账罗碎嘴子!你居然敢趁本大人不在就把弥儿给吃干抹净了?”
  说完她还犹自嫌罗夏不痛一般,又在他小腹上碾了两脚,“花花公子是罢!风流倜傥是罢!吃到弥儿头上了是罢!信不信本大人这就去了你的势!”
  罗夏忍着脸疼肚子痛,咬着牙道,“凶悍婆娘……”
  这时他忽然想起方才管事小仙那一句轻声细语,不禁心中腹诽怒骂,臭狐狸这一家子都他姥姥的是斯文败类!
  却不想这时闲歌又“嘁”了一声,将他瘫成一团烂泥般的身子轻易提了起来,甩在边上的太师椅上。椅子承重,瞬间发出一声沉重老旧的声音,吱呀难听。
  罗夏揉了揉痛脸,直了直身子,鼻酸脸痛间,看着怡怡然坐在对面椅子上的闲歌,嘟囔道,“是我作践了泥人,是我逼了他。”
  那厢闲歌翘起二郎腿,啜了一口茶水,待听得这一句后,语调微微高了起来,“赎罪?瞧你那窝囊腌臜模样,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罢,这期间,你和弥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罗夏眼见着闲歌慢慢正经起来的表情神色,便也不敢再造次,当下便支支吾吾地将他与笙弥的当日之事和盘托出。
  闲歌的脸色也随着罗夏吞吞吐吐的讲述,而慢慢沉了下去,直至最终阴得能滴出水来,眉眼泛寒。
  “这么说来,那一日你完全没有问过弥儿的想法?”她放了茶杯,待罗夏说完之后,面上又恢复了看不出喜怒的清浅模样。
  罗夏看着厅外滴滴答答着雨珠的的青松树枝,酗酒多日,清瘦下来的脸上是显见的懊悔内疚,他疲倦地眨了眨眼,“我…当时只是为了寻一个答案,并不是…不是想伤害他。何况从前,无论做什么都是不择手段,别家也是乐意的,所以……”
  “尽管打着不想害他的幌子,弥儿却还是被你实打实的伤了,不是么?”闲歌轻嗤,“弥儿素来心地善良,不忍伤害他人,所以,即便是被你强了逼迫了,也只会逆来顺受,我说得不错罢?”
  罗夏张口就要辩驳,闲歌却朝他摆摆手,“何况,我虽然自己做过许多流痞行径,对弥儿却自认是保护得极好的,他对于风月这一路,心境譬如白纸,也从来不知断袖男风这一类事。想必也是你把他逼得狠了,他才打定主意,也不等我回来便离开了水榭。”
  闲歌这样说来,罗夏便瞬间想到最开始闲歌将笙弥交由他照顾的时候,当时的地仙站在朗朗日光之下,笑着打趣他,“罗夏仙上,这青楼小倌儿是个甚?”
  那是冉冉红梅妆,一片清润如水的面容与神情,再大的伤痕,在他脸上也刻不出什么阴霾来。
  罗夏思及此,不禁垂了头,长发未梳,遮住了梭罗树仙原本俊朗此时却憔悴至极的眉眼。闲歌坐在他对面,一时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罗夏,我以为,你随着阿寂这么久,也该是明辨事理、极懂人心的。”
  “我……”
  “我原本不该过问弥儿的私事,只是,若你还有反悔,对他有那么一星感情,却也并非不能弥补的……”
  罗夏闻言,立刻抬起了头,口中却微微哂笑,“我在他眼里约莫是早已是禽兽不如了,做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我倒是想,可是还能如何弥补,犯错了毕竟是犯错了,毫无转圜……”
  闲歌站起身来,走到罗夏面前,微微俯了身将手搭在他肩膀上,露了一个明媚笑容来,“既然是步步错,那便从第一步起挽回。弥儿跟着我这个不负责的大人,一路来也算是吃了不少苦,尤其是上次……”
  顿了片刻,搁在罗夏肩膀上的手微微紧了紧,他听得闲歌又道,“所以,本大人想,弥儿也该有个人好好待他了。毕竟,若是你真正对他有情意,那必然也是能挽救的,有些东西无法转圜,可另一些,却是还来得及追回的,不是么?”
  罗夏抬起头来,看着闲歌,眸中波光潋滟,如同一瞬间有什么填满了多日来他心里的迷茫,“是么?”
  闲歌柔声笑着,“活在这世上,从来便没有一人是真正清醒。爱恨有穷尽,悔悟终临期,罗夏仙君,这就去寻弥儿罢,待你寻回他,便一同回来,到时候阿寂与我也是时候该成亲了。”
  罗夏沉默着起了身,轻轻拨了闲歌的手下来,静静看着面前这个由狐狸一口仙灵所化,吊儿郎当的神女,眸中也慢慢坚定了起来,轻声道,“好,我去寻他,天南地北,也一定将他带回来。”
  他眼前,宛如笙弥还在,是那日离开时穿着他的茜素红衫子,笑得浅淡,眉眼依旧。
  “嗯,他身体还未大好,你担待着些。你二人的结,便由你二人来解,我一个外人,便不掺和进去了。”闲歌也笑了笑,对着罗夏朝花厅门口摆了摆手。
  罗夏拢了拢发,越过闲歌离了花厅,途径厅门前时停了下来,垂首片刻,方转过头来,朝闲歌叹了声,道,“闲歌大人,我这一生总是装模作样,要说感谢过谁,只有从前的狐狸而已。”说完又笑了笑,意态真诚,“不过这次,谢谢你。”
  说完这句,他便自原地御了风,瞬间消失不见,闲歌回首时,花厅门口也只余淡淡的木植幽香。
  她倚在桌子边,笑得满足。应肆去寻莫书呆了,曼殊美人追着久凉,现如今,罗夏也去寻笙弥了,各家终是有了各家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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