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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老小孩的样子，秦艽也没多想，跟着进了老干部专区的vip病房。就在她进入房间的几秒钟后，她深深的后悔了。
因为她看到了里间屋里坐的那个人——是白薇，神情沮丧地坐在桌前。
可是这时后悔已经晚了。
看着白薇那原本狡黠精怪的双眼写满惶恐，诧异也在秦艽眼中一闪而过后留下惊恐与不安，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望向身后那刚刚关闭的房门，却赫然发现门旁已经站立了一个黑衣男子。
压低的迷彩檐帽、跨立的标准站姿还有凹凸起伏的肌肉都在暗示对方的身份，更何况之前秦艽对他的出现没有丝毫的察觉，她已经明白了敌我悬殊的差距。对于被现实打磨多年的两个姐妹已经很清楚螳臂挡车的无知无畏是多么的可笑。
身为姐姐的责任让秦艽集结最后的勇气，硬着头皮扯出一脸假笑说到：“老首长，要糖吃就直说么，我不会不给的。要是您有糖尿病，我就去做点木糖醇的点心来孝敬您？不用这么客气吧。”
可此时，那位原本和蔼可亲的老首长收起那副慈眉善目，挺拔的腰身自成一股昂然正气，十分严肃地说：“秦艽，你可知道你错在何处？”
秦艽被问的冷汗直冒，却还是嘴硬：“老首长，你开什么玩笑？”
老头冷哼了一声，“还给我装傻！白薇，把东西拿给你姐姐看。”
白薇老老实实地递过来一个档案袋，顺带一个认命的眼神。秦艽不解地打开一看，不由得倒吃一惊。
档案袋中有数张男人的裸照，无一例外都是身材上乘却被女人玩弄于玉足之下的俯拍。
秦艽看到这里脸上一红，倒不是因为尺度多大，的确全都出自她的手笔。只是里面居然集齐她全部“作品”，就连最早的，也就是一年前的都有。
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居然被查的那么彻底，那只能……
“这件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我妹妹白薇没有关系！”能跑出去一个算一个！
一旁的白薇却举起自己手中的档案袋半遮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指指姓名一栏冲着她示意。
秦艽这才发现妹妹那个档案袋上清楚地写着白薇二字，再看自己的档案袋上果然写的是自己的名字。也就是说，白薇的把柄也在对方手中，可是白薇会有什么把柄落在外人手里呢？
白薇侧着脸用档案袋拍了拍头，档案袋里的东西发出噼啪的轻响，坚韧薄脆——让秦艽立马想到了——那是X光片！尼玛，白薇碰瓷的事情也兜不住了！
老头选了一个二人对面的位置坐下，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自古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两个却做了什么？！被弃做人的信义，罔顾国家利益，不知廉耻，就是为了一点铜臭么？！”
秦艽和白薇毕竟是两个稚嫩的少女，被他这番说辞训斥得满脸通红，努力再三不让盈满眼眶的泪水流下。少女的自尊让秦艽咬了咬牙，硬生生顶了两句：“老首长，你享受的是国家保障，您可以高枕无忧地在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的屋子里享受免费的医疗；可是，我的父亲，一位曾为共和国疆土安全留下残疾的退伍老兵，只是因为一次意外丧失了所有！全家就只能靠低保度日，两个女儿只有一个能完成学业！他自己也要终日在病床上被病魔折磨！”说到动情之处，白薇早已泣不成声，秦艽哽咽着继续道：“我承认我们做的是有违常理，但这是因为生计所迫，如果再选择一次的话，我也不会后悔。只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还上升到罔顾国家利益？”
老首长双眼迸发出坚毅的目光，神情肃穆的有些可怕。面对两个女孩的哭泣，他依然用严肃的声音解释道。“秦艽，你可知道你拍的这些照片中很多都是我们军区最优秀的战士，他们中会有很大一批会成为我军的特战队员，将会参与到保卫国家机密的战斗中去。而你出售照片的服务器都是在境外，如果境外武装分子掌握他们的体貌特征，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我毫不客气的说，他们就是祖国的财富，就是祖国的机密！”
“……怎么可能会暴露呢？”秦艽虽没了之前的硬气，但心里还存了小小的侥幸。
“你所有的照片都是在病房里拍的！这些战士身下铺的都是军医院统一的床单！”老头原本沉稳坚定的语气带出了微微的怒意。
人是可以允许犯错，但是不允许犯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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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变
几次深呼吸之后，老人略微平复了一些气息，继续道：
“我还要告诉你们的是，其实你们的父亲，秦明同志曾经是我手下的兵！当年对越反击战的时候也是一条好汉！负伤后是他自己选择的转业到地方，不肯给国家增加半点负担。他瘫痪在床之后，是他曾经的战友偷偷给你们捐款，就连秦艽考军医大我们也从中照顾了一些……”看着两个小姑娘震惊的眼神，老头子的心渐渐软了。“如果你们的父亲知道你们为了筹钱给他治病而做出这么多违背良心的事情，他会不会伤心？”
“如果将来你们的丈夫知道你曾经为了金钱而无视廉耻还会珍惜你么？如果你们的父亲知道你们是通过这种手段筹得住院费那他还会心安理得地继续治疗么？人可怕的不是无知，而是无畏！生命是可贵的，因而要有所敬畏！有人敬畏宗教，有人敬畏 所以我们这个社会才井然有序！”
“作为你们父亲的老领导我感到一丝遗憾，也有一丝庆幸。至少在没有犯下更多错误之前能让你们悬崖勒马，至少在你们没有被金钱完全蒙蔽双眼之前拯救你们！现在放在你们眼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成为一名优秀的特战队员来弥补国家的损失！”
“我们？！”秦艽跟白薇惊异于老头子的决定，这跟她们之前的设想一点都不一样。
“对！你们两个都要成为最优秀的特战队员，成为能让你们父亲为之骄傲的人！”
“首长同志，”秦艽打了一个敬礼，“感谢您对我们的信任，之前我的错误我已经领悟绝不再犯，请求领导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会认真努力，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是一名优秀的军医，但是特战队员……恕难从命！”
“看来我是真的看错你俩了，”老头子叹了一口气，“居然骨子里还是贪图安逸！曾经，我还以为你们会延承了你们父亲敢打敢拼的热血激。情！会有你们祖父母赤胆忠心！会有你们母亲的敢作敢为！结果……”老头子的白发在风中摇散，一句一句的进击让两个女孩目瞪口呆。
这个素未蒙面的老人家居然连她们都不认识的祖父母都知道么？
二人相视而觑，心存疑惑。
老人家却放出了一个重磅炸弹：“难道你们就真的不想知道你们母亲去世的真相么？”
老头子话音未落，两个女孩却犹如棒击，愣在当场。当年的那场意外她们也是亲历者；童年失恃的痛楚至今未能磨灭，而如今突然被告知另有隐情让二人大吃一惊。
秦艽机械地接过老头子递来的另一个档案袋，拭去封口处积堆的尘埃，颤巍巍地拿出档案袋中的东西：几张泛黄的纸签包裹着一叠相片，无论色泽款式无不沾染着时光的味道。
就在唯一的一张彩色相纸上一个朝气甜美的少女正倚在一位轩昂男子身畔，晕染的粉色脸蛋让二人更显笑意盈盈，别样的甜蜜温柔。旁边白色行楷小字：新婚快乐。
“妈妈……”看着那久违的清秀面容，二人悲从中来又是泣不成声。
翻开后面几页泛黄的纸笺，尤其是案件鉴定书上的结论深深刺痛了姐妹俩的眼球——刹车片事先被人动过手脚！这居然是一起人为事故，背后居然暗藏杀机……
这么多年以来她们居然是被蒙在鼓里、混沌于世？！当年事发的场景让二人至今不忘，可是这一切居然并非意外，更可恶的是凶手居然还逍遥法外！
姐妹俩反复看了资料好几遍，现场照片、鉴定结论绝不是伪造。事实真相浮出水面让人不能直视。两人相偎相依，靠在一起的躯体接收到对方因为震惊而产生的微微颤抖。秦艽捉过白薇的手护在心间，二人愈发将手握的紧些，深怕不够用力给不了对方足够的支持。
“之前念及你们年幼，原本你们父亲是想等你们完成学业再告知你们，尊重你们的选择。”老头子平静地说着，“可是这次的事情，让我很痛心。一味放纵你们自由成长，可能会让你们误入歧途。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将代替你们的父亲行使权利，成为你们的直接领导！对此，你们还有异议么？”
白薇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坚毅却恳切地质疑道：“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谋害我们一家人？”
老头子沉思片刻说道：“介于你们还没有正式成为保密人员，我只能告诉你们这是一股境外的反动势力。因为你母亲手中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他们就打算从你们下手逼你母亲就范。之前他们也设计过一些小伎俩，我们都有所防范，你母亲她也是时时刻刻都防卫在前，所以他们也未得手。那次，本来是没有你母亲的，可她却放下手中的事情来照顾你们。车祸发生的时候，是你们的母亲把你们牢牢护在怀里才让你们躲过一劫，而她……”老头子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似是缅怀那位为了女儿奉献一切的伟大母亲。“这次也是我们做的有不足的地方，为了防止他们继续危害到你们，我们在事发后立即对你们进行了转移，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来没有停止搜寻你们，所以为了保护你们，我们一直不敢给你们搞特殊搞照顾，甚至连上学都让你们俩用一个人的身份。现在的你们力量过于弱小，无法与他们想抗衡，如果你们愿意，我会将你们培养成最出色的战士，为你们的母亲沉冤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