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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秋霜-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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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en对我苦笑,无可奈何的意思。她即使苦笑也是优雅的,高贵的……那是她固有的风采。这个绝色的美女。当年的超级模特儿。如今的完美妻子。 
我同Eden,这个美丽的女人很亲近,虽然她不是我热衷的那一型。也许因为我们都具有偏阴性的一半德国血统,也许因为她做得一手风味独特的好菜,中东风味……如果埃及国菜也可以被槲死啵敲茨且坏览膘谢贫故翟谑翘煜挛匏掖蚨募词故前<白芡车挠贸右沧霾怀霰日飧氐赖牧恕?
据说当年她决定退休时,Versace的当家差点没跪下来求她。事实与否我不晓得,只是以我品评美女堪称专业的眼光来看,T台上少了她,世界各大顶级女装品牌的展示会的确大为减色。 
从前,我并不在乎局里那些人怎么看我。双性恋者。SM狂人。变态医生。可惜事实上我对男人丝毫没有兴趣。开唐童的玩笑只是取乐,自从被颜猎骂过之后,我便收敛了些。逗弄那个四方人的乐趣的确比不上取悦时尚界妖娆洒脱的美女们。我不缺舞伴也不缺床伴。颜猎冷冷地叫我少去逗引局里同事的女人。我说为什么。他用力敲我的头然后冷笑。 
“别没事找事,赌这种白痴意气。他们看不过眼你,你清者自清。好端端一个人,趟什么浑水。” 
我说,无聊。他说,“无聊就去死。可惜这世上没什么比死更无聊。” 
人活这世上,为的不过三餐一眠。何以我如此无奈,他如此洒脱。我百思不得其解。问Eden,她只微笑,偶尔戏谑道,“因为他是我的男人。” 
夜夜沉酣的我,若不在工作中榨干自己,便流连声色。粉黛胭脂,红泪香泽。同样的汗水同样的身体同样的呻吟同样的迎合,不同的只是夜夜空虚,每一夜都有所增深。抽身回顾,我不知自己得了什么。甚至不知自己索要什么。在不同的女子怀中尝尽温暖,然后孤单回到自己世界,关门闭户,摊开工具。一堆堆关节,头发,眼珠。极尽妖娆,任我把捉。 
执笔,细心描绘我永远画不出制不出的那一张脸,那一个人。每到那个时候,我知道,我在等一个人,我能不能等到那个人。 
那个人,她究竟会不会来。 
也许,她是真的来了。 



七月的最后一个夜晚我在巴尔蒂摩。熟悉的城市,熟悉的无聊。约了我的人中途来电说要赶去墨西哥拍一组冬装。 
七月的墨西哥,沙漠,蜥蜴,仙人掌。冬装……谁想得出这种鬼主意。我五体投地。想起Eden微笑说过,这世上所有的疯子,一半执手政治,一半中的一半向诺贝尔奖努力,剩下的四分之一以颠覆时尚潮流为己任。 
那个夜晚细雨绵绵,我本想直接开车回华盛顿。路经第一海军舞台,严重塞车。我探出头去,巨大锚形建筑在雨中透出一股湿润柔美的味道。海风清凉。灯火通明。 
我索性把车子挑出来停到一边超市门外,下去闲逛。既然无聊也是无聊,多少无聊都是一样。我仰望巨锚,看见风中飘散精致彩带。大幅宣传海报上印有美貌男子,眼含秋水。看了几眼,是今晚在此演出的宣传。因是东方人,我多看了两眼。 
表演刚刚散场,人潮涌出。雨有点大起来,女孩子激动不已,笑声尖利。这时我听见歌声。 
清亮,婉转,妖娆,缠绵。 
那样的,雨一般的歌声。 
我走上前去,看到那个高挑艳丽的女子。 
许久之后我仍能记得那一刻的她,那一夜她的装束。即使那一瞬,一瞥之后命运便将我带离,我依然能够记得她,纤毫毕现,仿佛就在眼前。 
她穿一件松松散散的乳白亚麻衬衫,里面是黑色羊毛紧身T恤,高领无袖。深色低腰牛仔裤,衬得双腿分外修长。一双黑缎面细高跟凉鞋,鞋带上镶细细一圈珍珠。足趾精致,趾甲上涂了冰蓝蔻丹,大趾甲上俏皮地以碎钻拼出小小一只圣十字,幽光闪烁。 
左耳上戴一只长坠,细细银链末端坠了只圆环。 
而那张脸,说不出的一种风情。说不出。 
她在雨中的街头歌唱,长发尽湿,透着光,一闪一闪的晶蓝。身边顷刻围了大片的人,掌声飞扬。 
我挤上去,身边孩子大抵都不超过二十五岁,有人对我皱眉。我问一个人,“这是什么?” 
“日本,彩虹乐队,LARUKU。” 
“我是说,这首歌的名字。” 
那染发,唇钉闪烁的男孩瞟我一眼,不再理睬。旁边有个穿印有海盗船长骷髅头图案黑色T恤的女孩对我笑,好心解释。 
“今晚,来自日本的彩虹乐队在这里演出。” 
她滔滔不绝地赞美那可以用绝色来形容的男主唱。我瞟一眼她手里海报,不予置评。 
“她唱的,是刚才演出的第八首歌。《Living In Your Eyes》。” 
“你认得她么?” 
她茫然看我,摇头。 
我盯着那清瘦高挑的女孩,她离我很远,可是我知道她在我面前。她就在那里。 
《Living In Your Eyes》。美丽的一首歌。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它的中文译名,更美丽也更哀伤的四个字。 
瞳之住人。 
那高潮婉转缠绵如情之恳求。口哨声尖叫声四起,众人呼啸鼓掌。 
她仰面向天,微微一笑。 
“天……”身边女孩子咬着舌尖,“天啊……简直唱得和Hyde一样好。” 
我突然便走上前,在无数揣测疑问目光中,我搭住那少女的肩,用一点力,将她扳到面前。她有一双漆黑的眼,透着淡淡的伤感。我探过身去亲吻了她的脸颊。雨水弥漫,苍白潮湿的肌肤带着一种森森凉意。 
我轻轻对她说,“唱得真好。” 
她莞尔一笑,“谢谢。” 
我尝试着说出一句日文,“初次见面?” 
“Porcelain。”她淡淡回答。 
那一刻我只想微笑,“是嘛,我有一半Porcelain血统。” 
她不置可否地微笑,一半娇媚一半冷淡。我看着她的眼睛便知道她想什么。苦笑一下,突然换一口国语,也许并不字正腔圆,但足以证明我想要证明的一切。 
我告诉她,“我父亲来自Porcelain。” 
不待她回答,我微微一笑,“你看,这并不是吊膀子古早方法。” 
不知是否我错觉,她脸颊微微一红。 
是的,那个夜晚,一切是那样改变的。当我亲吻她脸颊时她没有拒绝。当我凝视她时,那种歌声,那个笑意仍然在我身边回旋。我将她带走,那一刻我不知道我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我只想和她一起离开。 
在那种无法形容的歌声中,我看见了一些永远不能回来的东西。 
我所梦想的东西。 



霓虹如电,沉沉掠过车窗。少女洁白容颜倚在窗边,漫无目的地打量飞驰而过的夜色。 
“有烟么?”她闲闲地问。 
一盒MIST被递过来。她瞥一眼,没有接,微微一笑,“谢了。” 
“女孩子吸烟不好,伤皮肤。” 
她侧过头,“刚才你怎么不说?” 
他目不斜视地微笑,“刚才我不知道你会挑剔。”他把烟扔回到屉盒里,“取悦女孩子是男人天职,一旦失职,至少也要找个理由推卸责任。”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噗嗤一笑,摇了摇头。 
“数不尽 / 但是经过些许岁月 / 究竟对你懂了多少呢 / 不能如同手指指点地图那样轻松到达吧 / 注意到了哟 / 你不安地将脸庞深埋 / 为了与快步走来的明天对抗般 / 即使在此徘徊不前 / 胸中却不可思议地描绘着你……” 
脆弱而摇曳的歌声突然蔓延了狭小空间。他扶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微微一紧。 
“你喜欢这首歌?” 
他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她轻轻哼唱着,细长手指在膝头上微微打着拍子。 
“可以多唱一会儿么?”他静静地问。 
她再次回头去看他。透明镜片下,这个男人有一双蓝得透明的眼睛。她笔直地盯着这双眼睛,笑意浅淡飞上唇角。 
她没有说不。 
“想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 / 看着你微笑的脸庞 / 在那映像的一瞬间 / 想在那眼中停留 / 被静谧色彩满满渲染 / 在这风景画中 / 企盼这样在你身旁的时间暂停 / 永远地……” 
他把车停在市区一条出奇繁华的街边,然后带她下车。已经接近午夜,街区里仍然人流熙攘。他带着她,熟练地穿进人群。一个俊秀混血男子,带了一个出奇艳丽的东方女子,分外显眼。有人对她吹出口哨,轻佻招呼。他回头,忽然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拉住她,手指相扣。她下意识微微一缩。他回头淡然一笑,反而握得更紧。 
她盯着他的背影。 
那丝笑,自歌声中缠绵而来的笑意,淡如烟云。 
他娴熟地钻街过巷,把她带到一家日式小店。雪白布帘微微拂动。 
他同领班用日语熟练招呼,然后拉她进一间小小包厢。坐定。 
他放开她,微微一笑。在放开她之前,他摊开她掌心,以指尖写下字迹,边写边读。 
“晏,雪,匆。晏雪,匆。叫我晏雪。” 
她看着他诡丽的眼,唇角淡淡一挑,“苏瞳。” 
“Living in your eyes。”他含笑道。她眉梢微扬,不做声。 
上菜的速度很快。侍者显然同晏雪很熟,间隙说笑,不时注视苏瞳。 
“你常来这里?” 
“是,带不同女孩。”晏雪微微一笑,别开脸,“每一次,都希望是最后一次,每一次都不是。” 
他并没有刻意改变语调。苏瞳看着他,眼光忽然默然。 
小小的舟里盛着腌渍小鱿鱼。酸醋鱼子。紫苏卷烧上打了新鲜生蛋,蛋汁清甜。一盘炸酿鲜冬菇被他推到她面前,“试试看。” 
真漆盘子里排了鲑鱼昆布卷。章鱼烧上来的时候,女孩眯起眼睛,轻轻地唔了一声,慵懒如猫,态度里透出几分孩子气。他笔直地看着她,微笑。那样的注视已经有些不够收敛。 
晏雪叫来领班,悄声耳语。苏瞳抬眼看他,他淡淡笑出一丝神秘。随后领班拿来大号酒瓶,瓶子外壁微微结了水珠,盘子里还有一对冷冻过的方形玻璃樽,白雾迷蒙。 
酒汁倾入樽中,甫一出来透明如水,一进樽中立刻结成乳白细冰,再缓缓入杯。 
苏瞳睁大了眼,看着晶莹冰沙,舌尖突然探出,在唇上一扫而过。 
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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