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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复何夕-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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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律齐又道:“其实最可怜的还是晚照姐。她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就算上代人有纠葛,怎么能都怪罪到她头上,让她一个女孩子来承担。”
他显然是憋了一肚子的话,觉得同霍知非谈得来才延续着这个话题。霍知非却听得心惊,又不好突兀地打断他,正值坐立难安之际,门铃适时地响了起来。
一进门,段立言便问:“她怎么样?”
“不说话,不吃东西。现在在妈妈房里睡着。”霍知非摇头,既而又担心道,“家里闹翻天了吧?”
“大伯的心脏病犯了。不过没什么大事,我妈会看着他。”段立言转向已经起身的段律齐,“老太太精神不太好,我让小婶婶留在那里陪她。现在老大在你家,情绪很不好。小熙不顶用,你跟我马上得回去。”
段律齐二话不说去玄关换鞋。霍知非送他们到门口,趁段律齐不注意,悄悄扯住了段立言的袖子。
段立言声色未动,将车钥匙扔给弟弟,等段律齐进了电梯,他握住霍知非的手,微微低头,“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幽暗的楼道里,站在他身影下的霍知非睫毛一闪,抬头看住他,明镜般的双眸一瞬不瞬,“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她的瞳仁里清晰地倒映着自己此刻的模样,他在她的目光里无可遁形,就像把一颗单质钠从油里投进水里,全身滋滋作响,一点一点开始溶解。
他配了祖母书房的钥匙,常常溜进去,坐在地毯上看书。在一个令人发闷的午后,看着看着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后才发觉房里多了两个人。他被宽大的书桌挡得严实,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却在祖母和伯父压低了声的激烈争执中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当年,DA还不不叫DA,伯父为了兼并几家小型五金工厂,在西部待了数月。正是在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他同姜晚照的母亲相识、相恋,乃至最终越过道德边界走到一起。姜小姐自知此生相守无望,仍决定留下,而优柔的段至谦却抵不过内心的煎熬,频频借故往返,直到有了姜晚照。
彼时的环境左右了姜小姐的决定,她为了不拖累他,独自将女儿抚养长大,哪知没过几年便抑郁成疾,撒手人寰。伯父为了照顾自己的骨肉,更是要弥补长久以来对母女俩的愧疚,便使了一招“暗度陈仓”,把年方五岁的姜晚照接回段家。
段立言不作声,自然是默认。
霍知非又问:“几时知道的?”
他紧了紧手指,“你刚来这里没多久,那时我去了培训班……”
她不待他说完便接过话:“就是你从培训班回来的那天,我在教学楼后面见着你……”校运会的那天,她在无意窥破他隐秘的同时,和他产生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不愉快,“后来你放弃了J大,却不肯讲出理由,甚至是妈妈问你你也不说。选择不参加高考直接保送,更是为了不让大哥带晚照姐去东北……”她微微苦笑,“我真笨,我早该猜到的……”
段立言一句话也不说,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她笨吗?虽然自己常常骂她是笨蛋,可这个世上又有哪个笨蛋能在片刻间将自己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
段怀雍和姜晚照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瞒得过不问世事的祖母,瞒得过公务缠身的姑姑,甚至瞒过了同他们朝夕相处的大伯夫妇和小熙,却怎么逃得过段立言鹰隼般的敏锐和洞悉。
那个秘密犹如晴空中的一道霹雳,打得段立言浑身僵硬,久久回不过神。
认清现状后,他不能看着自己的手足无端陷入逆伦悖德的境地,他决定用自己的方法来扭转局面。他以为,自己离他们近一些,至少能够阻止已然注定的悲剧。
于是,他开始频频占住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进了大学后,更是变本加厉,明里暗里用尽花招。只要能保住这个秘密,只要能拆散他们,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甚至有过这样龌龊的打算——他可以先把姜晚照留在自己身边,段怀雍则会在不久的将来受制于母命,等段怀雍成了家死了心之后,他再借机同姜晚照分手……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他的信心一点一点地流失。不是他的个人魅力出了问题,而是他从头到底低估了这两个看似温和却异常执着的人。而大伯母出于本能的防微杜渐,更是事与愿违地成了这段感情的催化剂,段怀雍和姜晚照好像两股拧在一起的弹簧,被外力压制得越紧,弹得越高。
不屑于自欺欺人的段立言不得不屈从于内心清醒的意识,他退而求其次开展第二套方案。只要祖母和大伯守口如瓶,那么,远走高飞的段怀雍和姜晚照永远不会知道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他宁可看着这两个人听天由命自生自灭,也好过无能为力等待悲剧的发生。
他借机引导段怀雍,轻而易举地向他灌输了远渡重洋的意识。此后姜晚照的临时爽约使得段怀雍大光其火,可在段立言看来,也不失为感情变故的前兆。他放慢脚步静观其变,却万万料想不到,大伯母从大伯偶尔的梦话中窥出端倪,既而用了最为可信的方式进行求证,最后拿着一份检测报告把段家头顶的那片天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段立言自问这数年来用尽了心力,到了今天全都成了枉然。
他抱着霍知非,用她瘦小的身躯支撑住自己的重量,脑海里不停闪过的都是曾经的片段,突然觉得很累,很倦。这些毫无意义的努力和争取换来的疲惫甚至让他生出一个念头——就这样抱着她,就这样站一辈子,哪怕段家洪水滔天,全线覆灭……
可这个幼稚任性的段立言只在身体里存活了不到一分钟,便被不可逆转的现实活生生扼得断了气。
霍知非察觉到他的异样,识趣地不再多问,只除了一个她认为极为关键的问题。她抬起头,脸有些发红,抿抿嘴,“或许我不该这么想,但我是真的想知道,大哥和晚照姐,他们……他们有没有做……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
她鼓足勇气问出的话,却久久没有等到段立言的回答。最后,他紧了紧手臂,“我得走了。那里还有个让人不省心的。”
“嗯。我明白。”她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只是圈住他的两手一动不动,在他背后紧扣成环。
他无声叹息,默了许久,终于放松环抱,在她额头亲了亲,“乖,进去吧,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

惊变(3)
虽说玩了一整天,可毕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霍知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半天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心里有事,必是睡得极浅,半夜里,她是被一记闷雷惊醒的,夹杂着不知谁家窗玻璃尖锐的碎裂声。
仅有的一点困意也消失了。她索性披了外套下床,去段至谊的房间看姜晚照。
主卧里一如既往地安静,想是姜晚照睡熟了。霍知非怕吵醒她,进屋时没有开灯,只借着走廊的灯光看到的一幕在一瞬间凝固了她全身的血液,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阖着双眼的姜晚照平静地躺在床上,从薄被下伸出的左臂垂在床沿,深暗色的液体沿着手腕成串滴落……
“晚照姐!”
心头像被“轰”地炸开,魂飞魄散的霍知非急扑过去,不留神踩到了碎瓷片,脚下猛地一滑。她顾不了撞到膝盖的剧痛,“扑通”跪倒在床边,一面用手捂住她的伤口,一面颤声连喊:“晚照姐,你醒醒……晚照姐……姜晚照!睁眼看看我,姜晚照,你睁开眼!”
倏亮的闪电接二连三劈在窗前,紧接着便是闷响的雷声,滚滚而来碾压过每一寸空隙。
房里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周围的血腥味仿佛被无限浓缩,温热粘稠的液体渐渐腻满了霍知非的手心。她腾出一只手,飞速摸出床头柜里的剪刀,直接将背面剪了个小口,用牙撕成布条,将姜晚照的手腕绑了一圈又一圈。
在完成这些动作的同时,她已按开座机的免提,拨通了急救电话。

等她跟着救护人员坐上车,发觉自己已被雨水和冷汗浸得浑身透湿,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战,借了电话按下十一个数字时,手指还是抖得厉害。
接通后,对方连“喂”了数声,她才像是从噩梦里醒过来,用力握住手机勉强让声音清晰,“段立言……出事了……”

医院空旷的走廊里响起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霍知非刚从椅子上起身,段立言已一阵风似的来到面前,抓起她血迹斑斑的手,目光焦急地上下打量,“有没有事?”
冰凉的手指在他的掌心渐觉温暖,长发披散的霍知非低下头,看着自己染满血迹的睡衣,半湿地贴在身上,连裤腿上都是一大片斑驳触目的红褐色,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狼狈。她立刻摇头,“我没事,这是晚……”话音未落,紧随段立言身后的人已破门而入。
两人赶忙跟进去,最后到达的段律齐和段知熙关上门的那一刻,病房里发出“哐啷”一声巨响,挂着点滴的支架轰然倒地。
“晚晚——”
“晚照姐——”
“别过来!”姜晚照美目圆睁,一手扯掉点滴管,抓起一块碎玻璃抵在颈侧。
段立言迅速反锁好房门,反身抱住想要冲过去的霍知非,大喝出声:“都别过去!”接到他眼色的段律齐赶忙上前几步,制住欲飞身扑上的段怀雍。
姜晚照的手紧紧攥起,玻璃的边缘已嵌进她的掌心,“你们都出去。”
“晚晚——”段怀雍惊痛交加,“晚晚你别这样,我求你了……”
姜晚照口唇翕动,目光呆滞,面上却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出去。我不想你看着我死。”
“姐姐!”折腾了一夜的霍知非的承受力终到极限,她把持不住地放声喊,“姐姐,你不能这样!我用了那么大的力气……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你救回来,你不能再在我眼前死一次!”她抱住段立言的手臂泪流不止,头痛欲裂,“你知不知道,刚才不管我怎么喊你,喊得嗓子都哑了你还是不理我!外面在打雷,床上地上都是血……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得心像是被摘掉了!害怕得宁可躺在那里的那个人是自己!晚照姐,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对不起,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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