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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后妃传之珍珠传奇-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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鹗拢歉派锨柏松保∶娑偈被炻沂Э兀谷媚余ň认吕顙S,与崔光远手下一干人等杀将出来。
崔光远与李承宷均在心底暗暗庆幸,心道以实力而言,若想救出李婼,无论崔光远,还是默延啜,均无胜算,谁想天意撮合,让两股力量合成了一股,发挥最大效力,成功将李婼救出。崔光远身份已暴露,只能去投奔李俶,此时也不怕身份被沈珍珠知道。
“几位大侠、大人,咱们还是快点跑吧,这个时候说这么多话做什么,说不定一会儿追兵就到了。”薛嵩急蹦蹦跳下马,哭丧着脸,哀求着。他被迫带默延啜入太庙,只当是反了安禄山,没奈何如丧家之犬跟着默延啜一行逃了出来。
沈珍珠咬牙呻吟一声,豆大的汗珠不时滑落脸庞,觉得自己这样倚在默延啜怀中十分不妥,欲要挣扎,却使不出一分力气。默延啜猛的抬头问崔光远:“崔大人,你是京兆尹,可知这附近何处有丈夫可以治她的病。”
崔光远摇头道:“以王妃病症,就算长安几大名医尚未逃离城中,也未必能治愈。”想想又道:“此去便桥附近,崔某倒识得一名隐居乡间、医术高明的大夫,虽不敢说治愈王妃,料想让病症有所缓解,应该能够做到。只是如今兵荒马乱,不知那大夫有没有离开。”
默延啜问李承宷:“我们现在何处?”
李承宷答道:“至便桥不足十里。”
已是别无选择,默延啜抱起沈珍珠合乘一匹马,附耳道:“你忍一忍。”见沈珍珠无力倚于他怀中轻轻点头,策马在前,往前驰去。
崔光远与李承宷见默延啜对王妃如此亲昵,均觉有些不妥,却无法可想,两两对视一眼,隐有忧虑之色,李婼“喂”了声,撅撅嘴,也上马跟进。
转过长长弯道,便桥将在眼前。
此际马行稍缓,沈珍珠方觉腹中气息略有平和,身上回复一点气力。
默延啜忽然拉马止步,身后十余骑马同时长嘶,止住步伐。
沈珍珠诧异的睁开眼。
前方旌旗招展,数百骁骑阵形严整;衣甲鲜亮,便桥被远远隔在背后。双翼两队骑士箭已上弦,一触即发。
立马大旗之下,扬眉傲视而来的,正是安庆绪。
安庆绪一眼瞟见默延啜,不禁颇有惊异,扬声道:“与可汗一别两载,未料今日幸会,安某意外之至。”
默延啜遇敌愈强反愈无惊惧,哈哈一笑,漫不经心的抱拳答道:“幸会,幸会!晋王屯兵在此,莫非特意迎候本汗?”
安庆绪目光如炬,闪电般由崔光远、李婼、李承宷、哲米依等人扫过,落到沈珍珠身上,眼神复杂,不知其心中所想。面上殊无笑意,口中却出笑声:“没想到本王小小一计,今日赚头这样大。不仅将你们这些人一网成擒,连葛勒可汗也得到我大燕做客。”
崔光远只识李承宷,一直不及问默延啜真实身份,听闻安庆绪呼之为“葛勒可汗”,也是一惊。
当时之此,崔光远全身大汗淋漓,心中连呼“上当”。今日救李婼时,安庆绪不在太庙之中,他一直庆幸不已,待与默延啜等人杀出重围,更觉行动顺利,侥幸之至。谁想安庆绪埋下伏兵,早早等候在此必经要道。
久已隐没的马蹄之音由身后隐隐传来。追兵将至,前有阻拦,上天入地皆难,方知安庆绪此招甚为高明——以安庆绪超绝武艺,若是留于城中对他们对敌,无论有无默延啜,均难以救出李婼,然而安庆绪欲擒故纵,有意安排放他们出城,看崔光远是否与他人会合,有无同伙,以全部擒拿倒位,此其一;其二,安庆绪应是预先部署,在崔光远等人出城后,让追兵稍稍放慢步伐,以免追赶过甚后崔光远一行避于茫茫山林中无法寻找,惟此便桥附近空旷平整,利于大部人马前后夹击厮杀,便特意守在此处等待。
安庆绪确是将才。他惟一没有算到的,便是默延啜与沈珍珠竟然在此行列之中。
飞骑兵所用弓箭,乃以铁杉木所制,兼以飞骑兵人人力发千钧,若默延啜等人稍有异动,安庆绪挥手之下,就算默延啜神功盖世,亦难保周全。
沈珍珠低声对默延啜道:“可汗不必管我,快自行冲出重围。”微微一动,意欲跃下马,免为其负累。身子一紧,被默延啜牢牢箍住,听他沉声说道:“这样危难之时抛下你,决非我默延啜所为。”
沈珍珠却说道:“移地建和叶护年纪幼小,这样抛下回纥子民,可是你默延啜所为?”
默延啜闻言一怔,稍有犹疑,便在这瞬息之间,沈珍珠猛的攘开他的手臂,由马上跌落。
默延啜瞬时回神,提手弯腰去揽她,千钧一发之际,侧边白影电掠般晃来,强劲掌风拂面,他侧头避过掌风,运十分力道于右掌,一击而出,与来袭之安庆绪堪堪对了一掌,犹觉五脏六腑震动难受,安庆绪也连连朝后掠退十余步,勉力稳住身形,冷笑着立于旗下——胁下已挟住沈珍珠身躯。
安庆绪将沈珍珠轻轻放下,却觉她身子虚软下滑,忙回手用劲紧揽住她腰肢,扳过身子,见其面色惨白,双目微合,不动不闻,无声无息,安庆绪方才便已察觉她面色不对,此时不禁惊恸,合身低探她眉宇,唤她的名字。
沈珍珠忽的双目一睁,立身而起,安庆绪面前寒光晃动,以他素日武艺,如是陡然遇袭,必定毫不犹豫一掌击去,将偷袭之人毙于掌下,此时半刻犹豫,侧头欲避,喉中凉动,一把匕首已架在颈上。安庆绪身体微有发僵,一动不动的望着她双眸,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珍珠!”
“王妃!”
“嫂嫂!”
数人同时出口惊呼。
“放他们走!”沈珍珠身子有些颤栗,声音却平静坚决,一字一句清唽说道。
“你能威胁到我么?”安庆绪看着她,不动声色的说道,“你如此蠃弱,连匕首也拿不稳,可知我只要一抬手,随时可以将这匕首夺下?”
说到此处,却突然朝身侧断然挥手,令道:“放他们走!”
飞骑兵惟其命是从,赫赫移动,让出一条通道。两侧骑士依然按箭在弦,以防妄动。
默延啜长吁一口气,只觉平生从未受过如此屈辱,竟让一女子设法为其逃生。李承宷与崔光远策马立于原地,一动不动。
李婼大声哭起来:“嫂嫂!”默延啜侧目横她一眼,喝道:“还不快走。”长长马鞭扬天挥去,一惊数马,诸人马匹皆奋蹄而出,往便桥驰去。
默延啜驰在最后,驶过大旗之下时,马鞭当空长挥,看似直取安庆绪,实欲要卷住沈珍珠身躯,裹带上马。
安庆绪食指一弹,沈珍珠手中匕首“铛鎯”落地,安庆绪抱住她腰肢半空反旋,反手擎住默延啜马鞭,默延啜天生神力,安庆绪内力浑厚,两人一时相持不下,默延啜弃鞭拨刀,如鹰隼凌空展翅,直扑安庆绪。安庆绪来不及拨剑,携沈珍珠连连后退,两侧骑士此际方反应过来,顿时弓弩朝天齐放,默延啜半空中挥刀砍箭,应接不睱,断箭之声“扑扑”不绝,却听“哧”的两下,肩臂、背心剧痛无比,已知中箭。
沈珍珠大惊失色,喝道:“还不快走,要死在此处,让我绝了被救之望吗?”
默延啜面色铁灰,已知事不可为,负痛跃身回马,喝道:“珍珠,我定会回来救你!”说话间,又斩断几枚来箭,那马臀部已中数箭,裂叫一声,驮着默延啜狂奔而去,一路听见他嗥叫悲凉,宛若荒野中的孤狼。
“晋王,可要追击?”一名领头骑士问道。
安庆绪摇头。掉头看身后的沈珍珠,道:“这样你可满意?”
沈珍珠强力支撑到现在,抬头,眸中静寂如水,问道:“为何要这样?”胸中的疼痛,脑中的昏眩漫天席地卷来,她不愿晕倒,她要清楚明白即将发生的,然而她还是幽幽的陷入下去……
念此翻覆复何道
瑟瑟寒风拍打窗棂;隔窗望去,几处破损房宇,枯草萋萋,有一缕风由窗隙挤压入室,一片雪花飘落在窗棂外,如琉璃般晶莹剔透。沈珍珠看着微微一笑,伸手去顾那片雪花,然窗棂的格子是由外朝内钉死的,她黯然的收回手。
“只要你愿意,不止可以走出这间房屋,这大好河山,万千黎民,都是你的。”安庆绪不知何时已走进来,在她身后说道。
沈珍珠不理他,走过几步,坐到几案旁,抬头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到底想怎样?”
“你还不死心?”安庆绪在她对面坐下,道:“这世上除了我,再也无人知道你在这里。就算让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毫无用处。”沈珍珠心中微凉,那日她自苏醒便已身在此房中,也不知究竟昏迷多久,此是何处。两名侍婢垂手侍立在门前,连眼角也不往安庆绪和沈珍珠身上扫略,宛若两个无声无息的死人——只当是死人罢,她们早被安庆绪毒哑,每日除了例行逼她喝药吃饭,侍奉穿衣洗浴,连眼神都是直的,木的,没有生机的。
房间特别暖和,地上铺的毡罽似乎都是热的,一应起居设备都是极好极全的,然沈珍珠只觉窒息无法透气,身体虽是渐渐康复,那心上的压迫之感却愈来愈沉。
“世上多是大好女子,我早已结缡他人,我不明白你何以依然如此偏执。”沈珍珠望向窗外那慢慢纷扬洒下的雪花,说道。
“可惜这天下之大,沈珍珠却只有一个。”安庆绪顺手拿起桌上酒盅,自酌自饮。他每日必至此房中,不管沈珍珠劝说喝骂,自饮自乐自醉。
“你真以为能关我锁住一生一世?”今日沈珍珠一改常态,竟夺过安庆绪手中酒盅,满斟一杯,说话间送至自己唇边。
安庆绪神色稍变,迅捷出手扼住她手腕:“你伤病未愈,不可喝酒!”
沈珍珠执拗的将手一送,启唇将酒全咽入口中,喝得太急呛住,连连咳嗽,牵住胸部伤痛,面上自现痛楚之色。
安庆绪冷冷看着她,启口说道:“你何苦跟自己身体过不去。我就如此不堪,昔日你宁死于我剑下,今天你视我如无物?”
沈珍珠咳嗽两声,道:“你既已知道,我心匪席;不可卷也。你若不肯放我,不如给我个干净痛快。这般的折腾我,又有何益!”
安庆绪面色乍变,扬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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