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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记者的非常情路-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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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晓云再有意识的时候,发觉是在漆黑的天宇下,她给孙华年拉扯着,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在楼群间——就好像是走在荒山野谷里,两边全是漆黑立陡的一面面崖壁,他们转弯抹脚,怎么也走不到头……
姜晓云冻得浑身打哆嗦,问孙华年这是去哪里,孙华年说是“朋友的一处空房子……”
姜晓云是在一种奇异的兴奋和自己的呻*吟声中醒过来的。
之前似乎做了一个荒淫的梦:赤裸着,和一个同样赤裸的男人搂着扭着腻在一起……呼吸困难起来了,灵魂却有种飘然出窍的感觉,仿佛是在无限的极乐里悠游,而心尖颤颤的,恰似给一张柔嫩的小嘴嘬住了,轻轻*着,一下紧似一下了。魂魄颤栗着,像是给劲风吹着了,猛力地舒卷飞升……忽一下又给牵住了,连着心尖的一根弦猛一扯绷紧了,飙升的魂魄却仿佛一顶亢奋的风筝,还在努力地上行,上行,弓一样拉满了,把颗心就要弹射出去了……突然她感到憋闷难耐,就要窒息了,奋力挣扎着,一激灵醒了过来。
姜晓云醒来的同时感觉有只大手从她脖子上移开了,然后她也仍然以为是在做梦,因为只有梦才是没有逻辑的,所以她才会从一个倒置的角度——从一个男人的腿、胸、头这样一个顺序——看到了男人的祼体。
男人的头顶上方是一只陌生的吸顶灯,圆圆的,不大,男人浴在橘色的光辉中,如同站在水淋淋的喷头底下——这就对了,洗澡的人当然应该是裸体的。
却还没等姜晓云明白过来,裸体男人已经挥起了手里的一样东西,立刻“啪啪啪”地抽在了她的裸体上,她疼得拼命抽缩扭动起来了,想要放声哭喊,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才意识到嘴是给什么塞住了,腿和胳膊也被牢牢缚在了床的四角……
孙华年疯狂,却并不知道姜晓云只有比他更疯狂,在赴他的约之前就已打定了主意:遇到哪个男人就是哪个,疯狂够了立刻去死!
然而孙华年的疯狂还是太出乎姜晓云的意料了,不过后来她发现肉体的疼痛竟然让她心里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干脆不再挣扎了,闭上眼睛默默垂泪,一任孙华年用尽手段折磨她……
孙华年进行完一切对着一动不动的姜晓云傻了半天眼,直到姜晓云睁开泪眼冲他凄然一笑——那一幕是分外凄惨的,姜晓云的嘴给毛巾堵着,所谓的“笑”就只是若有若无的一个影子,何况她遍体鳞伤,完全就是一朵给摧败了的鲜花样,却还试图冲他笑……
孙华年突然想起了林老师,觉得自己特不是人,对着姜晓云直跪了下去,不停地抽自己嘴巴子,一面声泪俱下地给她讲他如何从小落下了病根……
孙华年讲完突然起身给姜晓云松绑,一面说让她把他给捆上,也拿鞭子抽他。
姜晓云一点儿没客气,就那么做了……
也许是暴力宣泄起到了减压作用,后来姜晓云扔下鞭子痛哭了一场,把什么都跟孙华年说了。孙华年听得欷殻Р灰眩⑹幕岫运谩
姜晓云没再说什么,只凄然笑笑,想着第二天就什么都结束了,她不过是把憋在心里的话全说给陌生人听了,跟这个世界的一切瓜葛也就此了断了。
第二天姜晓云醒来后却发现心里空荡荡的,原本堵得满满的痛苦竟好像荡然无存了。她努力寻找它们,也好支持她即刻采取行动,却奇怪费了好大的劲儿,找到的好像全是些碎片,并且全都羽毛一样轻,好不容易聚拢到一起了,手一张,“呼”地一下又全都四下飞散了。
那天孙华年对姜晓云特别温存,一整天陪着她,替她买药擦药,陪她吃饭逛街买东西,晚上又拥着她好好睡了一觉。
姜晓云不知不觉中打消了自杀的念头,只是发现已经离不开孙华年了,哪怕他折磨她,她也愿意跟他在一起。
那以后孙华年对姜晓云的折磨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了,差不多都变成了游戏……
孙华年隔三差五就会回深圳一趟,可是秋天这一次走了后再没回来。从那时起到现在,姜晓云天天到邮电局去给孙华年打电话,却从来也没打通过。每一次放下电话姜晓云都会怔愣半晌,就好像刚刚发现:在这个世界*跟一个最为亲密的人的所有维系,除了一个在空气中飘动、随时都可能消失的电话号码,别的竟然什么都没有……
——是剜肉一般的疼——比孙华年打她要疼得多——刀子直插心上的感觉,每天一次——后来就不是因为思念孙华年了,根本就是为了惩罚她自己。
姜晓云给自己定了个期限——到新年。

第六十八章 风流云散

赵兴达那天早上也上了玄武山。他这样一个平时睡懒觉可以一直睡到午后的人,能咬牙起早去登山,纯是因为觉着过去的一年实在太晦气了,非得好好走一走,登登高,让新的一年好起来不可。
赵兴达已经从广州回来好几天了,不过看上去仍然鼻青脸肿挺吓人的。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就那么冤家路窄,到哪儿都能遇见齐飘飘呢?中国美术馆那一次本来没她什么事,偏偏那个作品的作者雇佣了她……在广州就更想不到了,她还真能赶“笑贫不笑娼”的潮流,开起了窑子……
没错,当初是他搞大了她的肚子,可那也是她愿意的呀!当初他们多年轻、多莽撞呀,她又是个漂亮的人体模特,虽然在课堂上他对她的裸体可以表现得从容淡定不动声色,背地里却没少流鼻血,睡梦里也不止一次上过她。
当然了,他从没考虑过要跟她恋爱结婚什么的。她家在农村,又没受过多少教育,他们根本就没共同语言,也没有任何别的可以共同生活的基础。可是她的肉体对他的诱惑真的是叫他难以抗拒的……他记得从前她还算得上温婉可人,怎么就变得悍妇一样了呢……
齐飘飘那天一见赵兴达,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年丑事败露让她蒙羞的是他;马上甩了她,让她不得不担惊受怕独自想办法做人流的是他;到她好不容易结了婚,却因当年做人流生不了孩子的还是他;后来她不得不离了婚……在北京那一次是警察干涉让他跑了,老天有眼这一次又让他落到她手里……
齐飘飘当然也认出了沈慎,客客气气地把他给“请”了出去,立刻派人守住门,把赵兴达一番羞辱后,命人暴揍了一顿,又叫人拿来头天晚上的录像带放给他看,说要胆敢捅到警察那儿,就把录像带寄他单位去……
赵兴达鼻青脸肿后倒也发现了一样好处,就是路人见了他无不纷纷侧目,却又都不敢正眼瞧他,避之唯恐不及,就好像他是阎罗再世一般,让他一方面觉得悲哀;一方面也有种满世界横着膀子逛的感觉。
那天赵兴达一路享受着这样的待遇上了玄武山,又上了银河桥,眼见桥边一个一身素白的年轻姑娘一回头——很漂亮、很*的一张脸,冻得红彤彤的,才真正像是一轮初生的太阳。这太阳般的脸庞转向他时,距他不足三四米远,却没有害怕,不错眼珠地直盯着他看,忽然冲他很美地笑了。
赵兴达对“白”简直过敏,立时疑心又遇着了一只“鸡”,憎恶地皱起了眉头,不想招惹,别转脸加快了脚步——原想这样也就过去了,经过姑娘身边时,却听她“扑哧”一声笑破了。
赵兴达猛地站住脚,没好气地回转脸立起眼睛道,“你没事吧?!”相信就凭他那张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也把她吓晕菜了。
却想不到姑娘还在笑,一口糯米银牙一闪一闪的,带笑带说道:“我还正要问你呢——你没事吧?!”
赵兴达又吃惊又糊涂,没好气儿道:“我说你什么毛病啊——花痴啊?!”姑娘也不生气,笑盈盈道:“你该对我说声‘新年好’才对。我许下了一个心愿,今天在这桥上谁第一个经过我身边,我就要把一个非常特别的新年礼物送给他。”
赵兴达困惑地看着姑娘,随即就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含笑搔了搔脑袋,也还是不大敢相信地问:“你的意思是——我中头奖了?”
姑娘微笑着道:“也可以这么理解。”
赵兴达闪了闪眼睛,饶有兴味地到了姑娘近前,道:“就是说,只要是第一个——谁都行?”
“是的,谁都行。”
“那——我要是杀人犯呢?”赵兴达忽然坏笑着道。“那就更好了,正好我也是。”姑娘依然笑盈盈地道。
赵兴达立马又困惑起来,这一次他确定他遇到的不是“鸡”了,却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杀人犯’胆子都像你这么小么?”姑娘说时笑出了声,笑够了,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赵兴达,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忽然很认真地道:“我敢说,你一定是让一个女人给揍了!”
赵兴达惊骇得乱闪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肯定因为你辜负了她!”姑娘突然冷笑着又道。
赵兴达只感觉脖子后面冒凉风,又往后退了一步,心想新年一大早我就这运气么?我遇见的到底是人还是鬼啊……一面打算开溜。
“等等!”姑娘严厉道,“——我说话算话,礼物还是要送的——很值钱,不要你会后悔的!”
姑娘说完摘下了一只手套,慢慢舒开手掌,凝神看着手心。
赵兴达正准备溜掉,却被姑娘看手心的样子吸引住了——那样专注深情的神色,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婴儿,或者是一样无价的珍宝。忽然那张脸痉挛了一下,紧接着整张脸抽*搐起来……
赵兴达抹头就跑,却听姑娘在后面厉声呵道:“站住!——再跑我就喊啦!”
赵兴达不知道姑娘要喊什么,可是害怕,立刻站住了。
姑娘赶上前来把那只摊开的手伸到了赵兴达面前,令赵兴达吃惊的是,在那柔软的粉红色小手心里,托着一枚黄灿灿的金戒指。姑娘的眼角挂着泪花,却微笑着冲他道:“拿去吧,是你的了。”
赵兴达立刻又开始疑心他遇着了骗子。
“别担心,我没精神病,也不是骗子。”姑娘看着赵兴达的眼睛认真道,又道:“戒指也是真的。我是真心实意送给你的,不要一分钱。你可能以为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我就是为了了却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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