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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楼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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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太太笑道:“你也忒小看人了,这个道理难道我还不懂吗?再说,可不就是串门,还能是什么
呢?”
伯荪少不得又是一番赞叹,过后他便到书房批改公文去了,汪太太给阮家挂了电话,约定了时间。
第二天,曼云照例去康府,曼珺则又是高高兴兴去排练,世番被教授请去家里做客,伯荪则有个应酬,都早早的走了。剩下汪太太,备了几样礼品,坐上家里的汽车往阮家去了。
阮家初来北京,在西直门附近租了房子,是套两进的院落,阮家人口少,这房子也显得宽敞。
阮太太在后面听见汽车响,便迎了出来。她身上披着一件青莲色斗篷,站在门口,对着阮太太微笑道:“这位就是汪太太吧,您倒是个极守时的人。”说着就把人往里迎。
阮太太比闫氏年纪略大些,闫氏少不得以姐姐称呼。她见阮太太穿戴谈吐,也是极体面温雅的人,心里也多了几分好感。到了里屋,阮太太让了座,脱下斗篷,露出里面的银灰色绒袍,说道:“你第一次到访,按说应该叫佩东迎接引见才对,可是他的差事,是从来没有个准点休息的时候,此刻不能在家,失了礼数,还请汪太太原谅。”
闫氏连忙说道:“姐姐这样说就实在见外了,我又不是外人,自家的亲戚见一面还要引见不成?”
阮太太笑道:“话虽如此,总觉得怠慢了太太。”正说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端着茶杯上来,她穿着蓝布棉褂,头发盘的一丝不乱,低垂着眼皮,轻声说道:“汪太太请用茶。”说着,给闫氏和阮太太各上了一杯茶。
闫氏笑问道:“这是姐姐从老家带来的下人?”
阮太太摇摇头是,说道:“以前的老人留了两个看祖宅,剩下两个早已经年老昏聩了,这是来了北京新雇的下人。”
闫氏说道:“我看姐姐这里清雅得很,真是持家有方。”
阮太太笑道:“我们家里什么都没有,所以看起来自然整齐些,汪太太掌管那样的大家庭,才真称得上是持家有方,我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闫氏笑了笑,说道:“我们女人守在家里,能有多大的本事?要说有本事,还是数佩东,年纪轻轻,就是冯司令的爱将,又能干,又孝顺,姐姐真是有福气。”
这天下间的母亲,听见别人夸赞自己孩子,没有不高兴的。阮太太心里虽然欢喜,毕竟不好跟着夸赞,就说道:“你可不要这样夸他,实在是谬赞了。我们本来也是诗书之家,不得已进了行伍之间,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我听说令公子在大学念书,这才是正道。”
闫氏说道:“我家世番不过是埋头苦读的书呆子罢了,要说我家的孩子,最好的当数曼云了。”
阮太太自然是知道曼云的,也知道曼云不是闫氏的亲骨肉,听她这样毫不忌讳地夸奖曼云,实在有些诧异。
闫氏仍然自顾自地说道:“要说教育子女,我真正服气茂蓁姐姐。她就说道:‘教育女儿,一定要严格,自家的女儿生长在富有之家,可是将来嫁了人,贫富高低可不一样啊。就要从小教育她女人应该有的品格。’这曼云,别看受的是新式教育,可是绣花,剪裁,缝纫,没有一样不会做的;外国的礼数她清楚,这老礼曼云也明白。不像曼珺,什么都不懂。”
阮太太说道:“曼云的娘亲我也听我嫂子提起过,是个难得一见的清雅人物,她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不会错。可是,曼珺也未必要差多少,还是您太谦虚了。”
闫氏笑道:“我为什么要拿曼珺谦虚呢?在我心里,她们都是我的孩子,没有抬高谁,贬低谁的道理,我这么说,自然因为曼云确实是真好。”
阮太太见她这样说,点点头道:“我也很想见见曼云这个孩子,说起来我们也算有些渊源的。”
闫氏说道:“姐姐要见她,那有什么,改天我叫她来登门拜访,也是应该的。啊呀,对了,十月二十六就是曼云生辰了,你是长辈,不好过来给晚辈做生日,就叫佩东也过来,热闹热闹。”
阮太太说道:“这么快?不知道是多大的生日。”
闫氏笑道:“周岁也有十九了!”
阮太太和闫氏又说了一会儿话,闫氏起身要走,阮太太自然要留饭的,闫氏苦辞,说家里没有人,还要赶快回去。阮太太听到这里,也不再强留,只是笑道:“你们这样的人家,什么没有见过,我这里有些老家的特产,恐怕你们还喜欢些。你叫司机带回去,不要嫌我土气就好。”
闫氏连忙笑说道:“哪里哪里,带些土产就成了土气,这是什么道理?再说,我们来北京几年,很是惦记老家的特产,我一定多带些回去,给我们家这几个解解馋。”
阮太太听她这样说,便招呼一个听差,扛了一袋子土产运到闫氏的汽车里。闫氏在门口惜别了几句便上了车。
晚上佩东回来,问起这件事情,阮太太说道:“不过是来串串门子,说一些不相干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她倒说起十月二十六是曼云的生辰,既然知道了,你也是要过去的。”
佩东说道:“这个汪太太对曼云还是不错的,既然与我们说了,可见是要大办一番的。”
阮太太说道:“他们这样的家庭,办一场生日也不算什么,要是不办,倒显得汪太太不好做人了。”
佩东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也确实是这样。”
阮太太叹息一声,说道:“这个汪伯荪实在叫我不敢信任,汪太太也未必真心。她若是个贤惠的人,也不至于逼迫好好的青年休了发妻。你舅母谈吐已经不俗了,依她的说法,都是跟茂蓁学来的,可见曼云的母亲多有修养。这样的妻子也要休,可见汪伯荪实在是利欲熏心,没有良知的。他们现在与我们亲近,我们也待他们好就罢了,有了麻烦也不要请人家帮忙,将来出了事情,也不要陷进去。”
佩东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母亲提醒的对。”

阴暗

阮太太说道:“对了,她说会叫他们府上的孩子来家里拜访,恐怕也只是这两天的事情,我倒真想看看曼云是什么样子。”
佩东想起曼云,怔了一会儿,说道:“跟现在的新式学生也差不多,不过可能比她们内向些。”
阮太太笑道:“这样不好么?我倒觉得新式学生太闹了些。”说到这里,阮太太想起今天闫氏在自己面前对曼云的极力夸赞,也不清楚她是什么用意,因此也没有跟儿子提起。不过今天闫氏对
曼云的描述,倒叫阮太太非常喜欢,她虽然自认不古板,可是太新潮的女孩子,她怕是应付不来。再说,曼云要真是那样一个恬静能干的孩子,给自己做媳妇,当然不错。
可是,想归这样想,儿子的意思不明了,她自然不会自作主张,只是盼着儿子真的娶这么一个女孩子回来。
阮家本来也是世代书香的门第,可惜人丁不旺。自从佩东的父亲早逝以后,家里没有亲戚帮衬,她一个女人也没有什么赚钱的本事。要是靠祖产度日,培养佩东成才也不成问题,可是那个时候小小的佩东实在是有志气,不肯为难母亲,自己去了陆军小学。
在这所学校里,成绩优异的学生会被选□直升军校中学部,学费也是全免的。可是阮太太心里总觉得委屈了佩东,她的想法,毕竟觉得从戎既辛苦又危险,就是当了大司令,她也不能放心。为人父母的,总是这个心思,若是前程和性命矛盾了,宁可孩子碌碌无为,也不愿意他活在危险之中的。
佩东明白母亲的苦心,可是已然是选择了这条路。依他的想法,他实在是恨,恨这个国家这样的颓败,乱世出枭雄,他跟着冯司令打天下,不是为着一口饭吃,也不是为了辅佐谁称王称霸,只为了一个国人的责任。他若没有这样的气概,也不能得冯司令的器重。阮太太明白他的志气,也知道他绝不是懵懂无知,只晓得报国的冲动少年,所以也不好拖儿子的后腿,只日日祷告儿子平安。
曼云这些天有些烦闷,拿了何家的请柬,她虽然不想去,可是看伯荪的样子,似是很期待自己能去。除非那几天曼云生个病,或者有了更大的事情,估计是不能不去了。
另一边,鹏清打电话来,说到近几天她父亲竟没了什么举动,也可能是暗地里出了什么动作,也不知道这一天一天鹏展是不是能熬得过。曼云也猜不出孙老爷子使的是什么手段,不过必然不会罢手。因为鹏展的事情已经连累了鹏清,鹏清有一个未婚夫,感情也算不错,那边老爷听说了鹏展的事情,说是不能让自己儿子管一个戏子叫嫂子,大有鹏展要是把庞艳秋娶进门,他们便要退婚的意思。
鹏清嘴上不说,心里自然很不愿意,孙老爷子更不可能为了一个戏子,失了这么有势力的亲家。他明里按兵不动,只怕背后要做什么大行动了。曼云又不好明说,只能安慰鹏清,叫她继续待在家里,一边又为鹏展的爱情叹息。
到了何家开舞会的日子,已经是深秋时节。因为曼珺排练,两姐妹来得比较晚,八点多钟过去的时候,天色早就黑透。下了汽车,仰头看见何府的洋楼,曼珺不由得感叹:“哟,凭他何家有多少人,也住不了这样大的房子吧!”
曼云一看,这何家的府第确实和别家不同,三幢三层洋楼,以正北最为富丽堂皇。前面四根雕刻大理石柱子,大门足有四米多高。楼体颜色却不张扬,以黄色为主,间有白色,显得活泼明丽。房檐窗口都缠了一圈灯泡,这时亮闪闪的,显得灯火辉煌。
进了主楼大厅,更是让人眼花缭乱。主楼的一二层是打通的,显得尤为大气壮观,宽大的楼梯两边扶手上,摆了十几盆菊花,开得正艳。屋顶的吊灯缀满了水晶,壁上的灯也个个精致灵巧,屋里一片觥筹交错。女士们个个争奇斗艳,穿着各式各样精美的服装,举手投足之间宝石首饰就闪着刺眼的光芒。
曼珺从来好胜,这种时候自然是不甘示弱,脱了大衣,里面是一件葱绿色纱裙,裙摆摇晃间露出星星点点的水钻。她剪了短发,便把头发用柳黄色纱巾包了,倒很时髦。她一进来,便四处张望,似是在找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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