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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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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了吧,自从五七年反右,你被划了个不戴帽的,我就不方便来你这儿了,知道不?”哪个叫杨叔的老军人说。
“我这不戴帽的右派,是不是你和老领导也帮了忙,不然,就给我戴上了?”左小菊的父亲语音沧桑。
“你知道就好,自己的嘴自己的笔,自己总也管不住,天底下哪个人没长眼,哪个人没长嘴,哪个人没长耳朵。同一件事,谁都看得见,谁都听得见,可他们为什么不说,他们就能管住自己的嘴和笔,所以他们回回运动都没事。你管不住,把别人想说不敢说的说出来,你就要倒霉,别说你了,那个老元帅,说了不该说的,还说了一万句,照样让人踹脚底下了,以后,可得管住自己……”
“嗯,我注意……”左小菊的父亲点头称是。
“怎么一直没看见弟妹?”那杨叔问。
“没了……”左小菊父亲语音黯淡。
“没了,怎么没了?”
“让红卫兵打死的……”左小菊的父亲哽咽地叙述了个大概。
那位老军人杨叔面露沉痛之色,用手捏捏两眉之间的鼻梢,良久才说道:“红卫兵这样做有些过了……”随即,觉得这句话说的有些欠妥,于是立刻补充道:“要革命就要有牺牲,要前进,就要有铺路石,老左啊,你要想弟妹是为革命牺牲的,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我用我血荐轩辕?这样想,思想就不会钻牛角尖了,就会理解文化革命这个运动了……”
左小菊看到父亲听杨叔说这席话时,一声不吭,闷着喝了好几大口酒。杨叔讲完这通话,左小菊的父亲才问:“你老兄青云直上,鹏程万里,怎么这个时候想到我这个落魄之人了?”
杨树看到坐在不远处的左小菊,左小菊知道,此时不宜自己在场,恐怕妨碍父辈谈话,便起身往另一个房间走去。但她仍然听到杨叔不高的声音:“老左啊,说来你别笑,前些日子老领导作了一个梦,梦见山上作战时,他从马上摔下来,掉到悬崖下,就要摔伤时,悬崖突然有一个人把他接住了,虽然把那人砸了个仰面朝天,可老领导没受伤,细一看,那在悬崖下接他的人是你老左啊……”
“我没在悬崖下接过他,我只是在敌人拿枪打他时,我替他挡了一枪子,左膀子上现在这有个疤呢。”左小菊的父亲解释。
“你小子有福,老领导梦里都想到你,说吧,你有什么困难……”
三月下旬,左小菊就要回山西插队的村了。这天,她突然接到大学家委会的通知,让左小莲马上去市知青办一趟。
“是不是左小莲调回北京的事有戏了?”左小菊问父亲。
“可能吧。”左小菊的父亲笑笑,背着手踱步进了另一个屋。
左小菊和左小莲赶到市知青办。刚一进院,老李便从他的办公室迎了出来。“你们来了,我正要打电话通知你们一遍呢。”
“你给我们打了几遍电话了?”左小菊问。
“打了两遍了,前天往你们学校打一遍,昨天往你们家委会打一遍……”
“学校没通知我们,是家委会通知我们的。”左小莲说。
“噢,那学校可能又通知了家委会。”老李解释。“来来,到另一间屋。”他把姐妹俩待到了没挂办公室牌紧西边靠院墙的一间屋,打开锁,让两姐妹坐下,笑容可掬地说:“我给你们办的事,可上心了。
我跑了好多趟,向领导反复介绍你们的情况,你家的困难,你父亲的困难,拟合你父亲的病,经我一再的申请,领导终于同意左小莲,回到北京的报告了。”说着,用钥匙打开桌上的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几张表格来,递给左小莲。“你把表填上,我今天就交到市里……”
左小菊一看这表格,比上次填的表格印刷工整,纸张也白净厚实,不禁问:“上次不是填了表吗?”
“上次,上次不是正式的表。”老李面带微笑地解释。
左小菊心里那个气啊,原来上次填的不是正式的表,是哄我们的,那上报市里恐怕也一直没报,我们费了老大劲买的麝香,狗屁用也没起……
左小菊开门进了屋,把两个满满的手提袋放下,见脸盆里有清水,胡撸了两把脸,擦净,便一屁股坐在炕上。从火车上下来后,坐了一段汽车,又步行了十来里路,这才回了村。十来里地本来不远,可是提着两个大手提袋,每个都有十来斤重,便觉得沉重了。踉踉跄跄也就走了一里来地,便有些气喘吁吁,觉得两个手提袋沉得要命,有些提不动了,幸好碰到了上李村上县城送砖回返的马车,便搭上晃荡晃荡,轱辘轱辘回村了。
同屋的董秀芬出地还没回来,坐在空空的屋子里,左小菊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像心吊在半空,没有支撑点,左摇右摆,一点也不踏实。
以前,每次回村她都和左小莲一同回来,左小莲虽然办事稚嫩,说话常常顺口就出,考虑不太周详,可是身边有个亲妹妹,总觉得自个不孤单,就好比人有依靠一样,粗大的树依靠起来当然踏实,胳膊粗的树依靠起来,树就会打晃,甚至弯曲,但有这细树依靠,总比没有依靠要好,没有依靠的人,只能立着站,斜个三十度椅上,一定会跌倒的。
左小菊坐了好一阵,才把心情缓和过来,她心里暗骂自己妹妹能转回北京,这是妹妹和父亲天大的好事,也是自己家庭天大的好事,自己怎么能光考虑自己心中的感受,而不替妹妹和父亲高兴呢。她想起了时兴的一句话:斗私批修要抓住私心一闪念,那么刚才感觉自己孤单,想念妹妹和自己一起插队的感受是不是私心表现的一闪念呢?她笑了,整理一下手提袋,把给房东带的袜子,灯泡和五斤挂面从手提袋中拿出,送到隔壁。
屋里只有房东的母亲,老人笑呵呵地感谢了一番,接过东西就要给钱,左小菊推让了几回,最终没有收房东的钱,边推边说:“我们住这给你多少打搅啊,送您几双袜子,俩灯泡还要钱,住您房还没给您房钱呢。”
大娘说:“瞧我娃说的,房子过年时大队给了五十个工,哪是白住呢?”
说着又要给钱,左小菊只得推辞道:“如果您非要给钱,这些东西我就不给您了。”听了这话,大娘只得作罢,做饭吃完,左小菊一看表,刚下午三点多,心想:董秀芬也快下工了,她比我早回村一个月,村里有什么事,她肯定都知道,回来一聊就知了,心里有种早点见到董秀芬的想头。
由于到了阳历四月份,地里的活多了,董秀芬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下工。董秀芬扛着锹,提着个筐,戴着个晒成土褐色的大草帽进了院。她径直走到自个屋前,在房檐下放下筐,搁下锹,摘掉大草帽,用草帽在自己的上身及裤子上抽打几下。
屋里的左小菊透过玻璃窗看到,几缕尘土随着草帽的**,在董秀芬的身上扬了起来,向四周飘去。土尘散落,董秀芬推开屋门,在门槛上又使劲自前向后轮换左右脚蹬了几下,刮下脚底的污泥,这才进屋。
“秀芬,回来了?”董秀芬一进屋,左小菊便迎上去。
“哎,你回来,我还以为你过两天才回来呢?”董秀芬见左小菊,立刻咧开小嘴,抢上一步,双手拉住左小菊的双手,便晃荡边说:“这一个月就我一个人住这屋,孤孤单单的我想死你们了……”她环视一下屋里问,“小莲呢,怎么没看见小莲?”
“小莲腰有点问题,不能回这干农活了。”
“噢,在北京得歇几个月吧?”
见董秀芬没想到左小莲能调回北京,也为了不刺激董秀芬的神经,左小菊只得说:“可能暂时回不了村了。”
“今年不回来了?”董秀芬问。
“估计明年也回不来了……”
“哟,病的那么重啊,干脆就别回来得了……”
“秀芬,村里最近有什么事吗?”两人都坐下后,左小菊问。
正文 第九十章 巧结良缘
“有,有啊,我前两天听知青传说,当然都是小道消息了,说中央在北京房山要建个燕山东方炼油厂,要十几万人呢,几乎把老四届山西陕西插队的知青都招回去……”
“真的?”左小菊感到十分吃惊,也十分兴奋,忙问:“这个厂在哪?”
“就在北京房山。”
“在哪时候开始招工啊?”
“听说,让陈大叔给否了!”董秀芬面露痛色。
“为什么呢?”
“听陈大叔说山西知青不能调回北京,要留在山西改天换地,再修一百个虎头山,开一万个大寨田……不能把毛主席的知青要到农村改天换地的路线否了……”
“这个陈大叔,靠虎头山当副总理了,也让我们跟他一样,也修虎头山,也修一辈子大寨田,可是国家不可能出几万个修大寨田的副总理吧。你说,咱们来这农村改天换地了吗?”左小菊听陈大叔否了知青回北京的事,便有些愤怒地说。
“改天换地?谁改造谁啊,知青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倒是真的,不光教育,还嫁他们了,被窝里肯定接受教育。”董秀芬说。
“他们也不听咱们的啊,咱们在这只是一个劣等劳动力,人家村里还嫌咱们吃他们粮呢。”左小菊补充说。
“那咱们插队到底是为什么啊?”董秀芬问。
左小菊压低声音说:“北京安排不了工作,几十万青年又不上学,整天斗这个,批那个,一个个也没个正经事干,上边看着眼晕。所以,就让咱插队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董秀芬问。
“我瞎想的,对了,除了陈大叔否了调回北京炼油厂的事,还有别的什么消息吗?”
“有,昨天,我听徐凤霞说,县财贸可能要从知青中招一些人,去做售货员……”
“真的?”
“听说是真的,徐凤霞说是听贾月洁说的。”
“贾月洁说的,估计有点缘由,她是公社广播员,整天在公社呆着,消息肯定灵通……”左小菊说。
县财贸准备从插队青年中招一批售货员,这消息确实从贾月洁那传出来的,贾月洁是从公社主管知青工作的公社副书记李广来那听到的。
原来,几个月前,公社副书记李广来给贾月洁介绍了一个对象,这个对象不是别人,是新任公社书记老邢的大儿子。副书记介绍公社书记大公子时,拿给她一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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