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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三百年:赵匡胤时间-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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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行”遇冷箭


陈桥事件后,慕容延钊抵御北汉契丹来侵,前锋已经驻屯真定(今河北正定)。太祖受禅后,当即派遣使者给慕容将军带去诏书,许以“便宜从事”,允许他根据前方形势自行裁断。慕容延钊于是巡视河北边境,严加防范。北汉、契丹逡巡归逡巡,觊觎归觊觎,但闻听慕容延钊大军在前,未敢轻举妄动。

不久,老赵等到了慕容延钊方面的来报,史称来报的内容是:

“契丹与北汉兵皆遁去。”

他们闻听老赵登基,已经不是后周幼主的天下,入侵中原之意顿消,再南下,已经没有胜算,所以只好撤兵——或遁去。

大宋新政初建,赖慕容将军而安定了北境。慕容延钊被宋太祖授为殿前都点检、同中书门下二品。

公元960年2月,农历正月,初春的日子,赵匡胤住进了原后周的禁宫。

老赵几乎来不及享用种种“帝王之乐”。他依旧过着那种简易的日子。心里想的却是天下大事。

老赵喜欢“微行”,以便于“阴察群情向背”。他大约想起了古来帝王“微服私访”的故事,于是也常常“微行”。但这类行动给保卫工作带来难度,于是有人劝谏他注意安全,帝王嘛,深居简出为要。但老赵听后大笑说:

“帝王之兴,自有天命!过去周世宗见诸将长得方面大耳,有帝王之相者就借故杀之,我老赵终日侍奉在世宗左右,他也不能害我啦!没关系,谁有这个帝王命格,任他自为就是,我老赵不禁!”

从此“微行”更加频繁。

但是“微行”虽然没有遇到麻烦,第一次公开出行却遭遇了袭击。宋人朱弁《曲洧旧闻》,说太祖即位后,车驾初出,过一桥,忽然有飞矢来射黄伞。禁卫一时惊骇,老赵却干脆敞开袍子,笑着说:

“教他射!教他射!”

回到宫内后,左右力请捕贼,老赵不允,久之,亦无事。

老赵此举,很像大帝柴荣。当年,老赵跟从柴荣征淮南,克寿州城时,曾经亲眼看到柴荣的镇定。

时寿州守将刘仁赡猿臂善射,发无不中。周世宗坐帐幄中观战士攻城,刘仁瞻觑见黄罗伞盖旁的帐内有人,忖度就是柴荣,于是,从城上搭弓射之。说那箭镞在御座前数尺就会降落。左右惊愕,都来谏请世宗避一避。柴荣说:

“要是一箭就射杀一个天子,天下还有天子吗?嘁!”

柴荣不但不避,还命左右将御座抬到刚才箭落处,等着继续来箭。

刘仁赡的箭又到了,结果又在几步远之外落地。这箭,伤不到周世宗。

刘仁瞻知道后,将弓箭放下不再狙击。他对左右说:

“这是天意啊!不是我不能射中他!但吾世受国恩,兄弟之中行伍多人,如果不能治危捍敌,宁静边境,给君父带来忧患,吾甚耻之!现在虽病但犹能奋力执戈,与诸君背城血战,死于旗鼓之下,乃吾之分。终不以大丈夫之节屈身以事二姓!”

这一段记载见于宋人龙衮《江南野史》。龙衮评论此事道:“以周世宗之神武确断,当矢石而不惧。予观自古帝王之达者一人而已。”这个评论不确,因为赵匡胤也是这样的人。

老赵是真的相信天命在兹。

他遇到敌对势力放冷箭,却没有追缉刺客,确实了不起。想想如秦始皇博浪沙遭遇刺客,没有搜索到刺客,竟然扫灭周围多少平方公里的人烟,就知道老赵与嬴政不是一类人。所以我有一个说法:

同为皇权制度下的帝王,与同为民主制度下的总统一样,良莠不齐;说帝王皆是混蛋,就跟说总统都是圣人一样糊涂。人的丰富性决定了人的多样性。以职业之不同而界定人性之不同,必生谬见。

老赵不追究暗杀团伙,不问何故何因,此即静穆简易。船山《宋论》,最为欣赏的就是老赵的行事简易之风。盖天下初定,特别需要休养生息,而“民之恃上以休养者,慈也、俭也、简也;三者于道贵矣,而刻意以为之者,其美不终”。为君王能坚持“慈、俭、简”三字,实为天下福音,但又不必刻意为之。在船山先生看来,汉代文景之治,两代君王称得起“慈、俭、简”三字,但行事未免刻意,赵匡胤则全出于自心。船山先生认为宋太祖赵匡胤完全当得孔夫子“善人为邦百年,可以胜残去杀”之境。我赞同此议。

老赵有时会在后苑弹雀。有一次,臣下称有急事请见。老赵赶紧扔下弹弓子来见臣下,但一看这位所奏不过是一个很平常的小事。于是大为光火,厉声质问。这位失名的臣下(行事风格很像赵普)对曰:

“臣以为所奏之事再不急,也比在后花园弹雀子急!”

老赵闻言更来火儿了,举起身边的斧钺就撞击臣下的嘴巴,结果撞下俩门牙来。这位臣下慢慢蹲下,将牙齿拾起来放入怀内。老赵气未消,骂道:

“你这家伙藏那俩牙,是准备起诉我做呈堂证据吗?嗯?”

臣下对曰:“臣不能起诉陛下,但是自当有史官书之。”

老赵听到这话,居然一下子就——觉悟了,连忙赐给他金帛慰劳。事实上,他是惧怕历史。中国史,具有“类宗教”性质,让人在作恶之前对身后之名有所忌惮。越是位尊德高之人越是惧怕历史。位高而无德之辈,不信头顶三尺有神明之辈,不怕历史——他们什么也不怕。这个“弹雀”的故实,是可以考见赵匡胤内心“敬畏”的有趣案例。他不是一个“无所畏惧”的人。他内心有神明,可以从他每年都要做郊祀、祭太庙,敬告天地祖宗的事实得到证明;他终生敬天道,可以从他的自信坦荡以及戒惧惕励而行事的风格得到证明;他信奉儒学之春秋笔法,对历史书写有虔诚的敬畏,可以从“弹雀”故实得到证明。

一般来说,人在宇宙中的处境,省略了神恩、天道以及历史感之后,就会成为一个彻底的无所畏惧者。但这种“无所畏惧”恰恰又是最为孤寂恐惧的。因为他的精神世界将为绝对的无助所支配,他的经验想象世界彻底无援——神恩不来眷顾、天道不来垂注、历史也与他绝缘,他将在“死了拉倒”的酸心硬语中孤零地走入虚无。虚无,给他隐秘、深邃的颤栗与恐惧。这是俗世的疯狂、冷漠与麻木最实在的哲学背景。而内心有所敬畏的人,不会体验虚无,因此他的精神世界丰富而又实在,在无限的想象中体验绝对的超自然力量,不会颤栗、不会恐惧,因为他知道:他与神恩、与天道、与青史,同在。顺便说一句:儒学,在引导帝王建构价值观的方向上,很大程度是在培育他们内心——有所敬畏。

老赵有孩子气,有军阀气,更有圣贤气。

知错即改,看似容易,却难于做到;特别是当场认错。有错不算错,不改才是错。所以《论语》中,孔子要说:“过而不改,是谓过矣。”宋代大儒要说:“知过而能改,闻善而能用,克己以从义,其刚明者乎?”(《二程粹言》)这种坦荡,就是一种“刚”且“明”的圣贤气象。只有内心保有敬畏的人,才可能自我培育起这种道德成果。我以此衡老赵,老赵当得。





老赵的“三条宝带”


建国伊始,老赵率先做了三件事:从漕运和赈灾开始解决民生问题;从政策改进开始解决偃武修文问题;从礼葬韩通开始解决士大夫道义问题。

东京汴梁是当时一大消费城市。帝室、百官、士庶、军马所需,大多仰仗于漕运。四方流往汴梁的各类物资,匡算下来,仅仅几十万士卒,每天就需要几十万斤口粮。史称“岁漕百余万石”,假定是一百六十万石,就有近十万吨的规模,每天必须有两百吨粮食从外地运来。这还不算近百万市民所需。而这些南方的粮食北上,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水运。所以河渠通畅,多年来都是执政至为关心的问题。老赵上台伊始,往汴梁的几条河道,因为战争,已经连年淤积,更需要浚治。就在第一次御前会议上,老赵提出了漕运问题的解决方案。

老赵之前,历朝历代,调集丁夫开挖河道,所有糗粮皆由河工自备。老赵认为此类历史性盘剥过于苛刻。于是下诏,从此河工食用“悉从官给”,都由官方供应,且“著为令”,并且从此以后,成为一种制度性安排。

帝国的文明之象开始了点点滴滴的推演。

当时的漕运,有汴河、惠民河、广济河、黄河四水,史称“漕运四河”。但黄河治理是另外的故事,实际上历代所着力的是其他三条河。

汴河,也称“通济渠”。隋炀帝时已经开挖,属于大运河的一段,自洛阳西苑引两条天然河水入黄河,再入汴水。然后循春秋时吴国开挖运河故道,引汴水入泗水到淮水。主干在汴水,人工开挖,故也称汴渠。

惠民河,在开封西南,大宋开挖的运河。

广济河,是接收山东潍坊一带收取租赋的漕运河道。先经由清河(也称济水)起运,跨黄河,过几个州郡,进入广济河,由广济到达汴梁。这河,后周时已经开始治理,大宋继续,先后引汴水、金水注入广济,与黄河勾连。河在开封城东,西流,经过今天的河南兰考,到山东,注入梁山泊,下接济水。因为河道拓宽至五丈,故又称“五丈河”。工程不小,后周、大宋两代人的时间都在“五丈河”上付出了汗水。

诸河都有淤浅的时候,尤以五丈河最为严重。于是老赵借春初的农闲季节,调集河工,大兴力役,史称开浚之后,“始得舟楫通利,无所壅遏”——才开始舟船通行便利,没有了阻塞拥挤的现象。为了修治五丈河,老赵还常常要到治河现场去“督课”,亲临现场监督考核。最初,这些河工们是没有口粮的,老赵看着一个个黑红的脊梁在河道上起伏挖掘、穿梭来往,有了恻隐之心(史称“上恻其劳苦”),特别下诏:每人每天给米二升,并命令天下各地的役夫,都要照此办理。这个办法一直贯彻大宋帝国始末。史称“遂为永式”,于是成为永远的规则制度。

修浚河道,解决了大汴梁城的日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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