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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陈三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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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天赐心想这人实在是可怜,生病也就算了,居然还被人给医坏了?

  若生病的人换做是他许天赐,必把那医生打个半死不可。

  许天赐虽然乖觉的装了半日的娇女,到底也知道好歹,明白还是要走,不然迟早要露出马脚不可。

  许天赐离开的时候,眼中含泪,脚步沈重,一步一回头,十分的留恋不舍,这可绝不是做戏,都是情真意切的。

  他是真心的舍不得那糖水荷包蛋。

  许天赐回去在洞里休养了几日,光想著怎麽一雪前耻了,倒也比寻常老实了许多。

  那几日里天官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小东西光知道缠人,一点记性都不长,天天来关他的洞里寻他,撒娇说还要出去玩。

  许天赐看著那小东西,想著真是恨铁不成钢,被捉的时候只会哭哭啼啼,害得他心慌意乱,没了章法,不然他也不至於落到那种下场。

  许天赐的脾气一上来,就呵斥天官说,‘你整天就知道玩儿!什麽出息都没有,等著哪天被人捉了剥皮,做袍子做袄子,看哪个会来救你!’

  天官被他训斥,也是委屈的不行,平日里都是许天赐陪著他玩,两个人都是一起疯的,要说没出息,也是这个做哥哥的比他更没出息才对。

  小东西也不知道哥哥如今是怎麽了,就跟转性了似的,委委屈屈就说,‘天香姐姐又不在,你不陪我玩儿,闷都闷死啦。’

  许天赐正在为了陈三郎的事情心烦,见天官又作势要哭,越发的头痛不已,眼睛一转,竟然被他又想出了一条计策来,就说,‘我要出去办件事情,你要乖乖的听我的吩咐,随我一同前去,等回来之後,自然带你好耍!’

  天官听他说肯,自然欢喜异常,就乖乖的听了他的话,紧跟著他,两个人偷偷的出了洞。

  许天赐先前化做个女孩儿,是想世人皆好色,只怕陈家三郎也不当例外,不想那人竟然不上钩。

  许天赐一计不成,竟然又在思过的洞里憋出了一条计策来,他这一次可是打定了主意,非要陈三郎出乖露丑不可了。

  许天赐带著许天官偷偷摸摸的跑到陈三郎家门口,特特的等到了陈三郎回去之後,才去敲了陈家的门。

  他自己先是一本正经的变做了个大胡子的商贩,装做了异乡人的打扮,还牵著天官化成的白马,又拣了些石头花草,装在变了出来的货箱里,一边一个背在马背上。

  天官走了两步就开始拿脸蹭他,朝他撒娇,说,哥哥,我走不动,把许天赐气得直翻白眼,说,‘撑著!没用的东西。’

  天官只好扁著嘴,硬撑著跟在他身边。

  许天赐忍著火气,摆出他自认为最无懈可击的笑脸,开始客客气气的敲著陈三郎的门。

  陈三郎虽然是个哑巴,耳朵倒是很好使的,听见有人敲门,很快就从屋里出来了,拉开了门。那只黄狗也从门里溜了出来,摇头摆尾的来迎接,又亲热的嗅著他,害他眼皮一跳一跳的。天官吓得厉害,但被他一扯缰绳,也不敢逃开,可四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就差直接把那两箱石头翻在他和那条黄狗的身上了。

  陈三郎又不认得他,就站住了,脸上显出了疑惑的神情来,倒还是客客气气的。

  许天赐只说自己是外地的商人,马匹受了惊,结果和商队走失了,如今迷了路,才走到这村里来,许天赐说自己如今又渴又饿,想讨碗水喝,还想讨些东西吃。

  许天赐一边说著,一边就从钱袋里掏出银钱来想要塞给陈三郎,陈三郎却并不接,只是打著他看不懂的手势,把他握著钱袋的手推了回去。许天赐心想,不是吧!这一次居然还是不让我进!你以为你这是龙门啊!

  不过陈三郎居然让他进了屋,还让他把天官拴在了後院的阴凉处,他松手时对天官使著眼色,意思是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外面呆著。


  陈三郎倒了凉茶给他,又比著手势,一副歉意的模样。

  许天赐如今安坐在一旁,又打定了主意要陈三郎出丑,自然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先是罗嗦了半天客套话,最後才说,只求借宿一宿,明早便离开。

  陈三郎点了点头,似乎是表示同意的意思。许天赐心想,我让你装好人,有你哭的一天!

  许天赐转了转眼珠,看到那只黄狗时,故意撵捻著那假的胡须,就说,‘倒是一只好狗。’

  陈三郎看著那只黄狗就微微的笑了,看得他有点脸红,就咳嗽了一声,转过了脸去。

  之前他被陈三郎带回来这里,又惊又怕的,只顾著性命要紧,倒真没仔细瞧过这人的长相。第二次时他变做女孩儿,走到陈三郎身边就装晕,也没得机会细看。

  如今靠近了一看,这陈三郎倒真如那老婆婆所说的一般。。。。。。至少这皮相,当真配得起葛家娇女。

  当然,是他变化出来的那个。

  那只黄狗仿佛知道他们说的是它,就欢喜的摇著尾巴,来嗅著许天赐的衣袍,许天赐就心慌了起来。上一次他化做女子,陈三郎在路上时就想要避开他,黄狗也不曾亲近他,如今离得这样近,他实在是怕露陷儿,只好尽量不露痕迹的躲开。

  那里想到那只黄狗咬住了许天赐的下摆,摇了摇脑袋,竟然又冲著他打了个好大的喷嚏。许天赐气得半死,心想,我好好的一身毛皮,三番两次被你给污了,这仇简直比海还深了!许天赐暗暗的磨著牙,刚想偷偷的踹上它一脚,陈三郎就弯腰下去,一脸严肃的拍了拍它的脑袋,那只黄狗就委屈的缩了回去,低声的呜咽著。

  许天赐恨恨的瞪著那只黄狗,但突然反应过来这眼神有点不好,就眯起了眼,故意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一面就对陈三郎说,‘有句话,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陈三郎有些疑惑的看著他,然後摇了摇头。

  许天赐看得糊涂了,却也死皮赖脸的装作没看到,酝酿了一阵儿,才说,‘它是不是从来都不叫?’

  陈三郎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许天赐得意的暗笑,又故作正经的问道,‘你知道为什麽麽?’

  陈三郎摇了摇头,却并没有露出丝毫好奇的意思,又倒了杯茶给他,又指指隔壁,又做出吃饭的手势。

  竟然拿吃的诱惑他?许天赐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讨好般的问道,‘是要吃饭了麽?’

  陈三郎微微一笑,示意他再等一下,他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的说,‘哦,好,我等著。’

  晚饭倒是简单,大约是邻家的妇人替这陈三郎煮的,果然做了两人份的,最叫他高兴的,是居然有香菇炖鸡和韭菜炒蛋。

  许天赐看到那些摆上桌来的饭菜,高兴得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若不是有衣裳在,只怕他毛茸茸的尾巴伸出来了。

  许天赐吃著吃著就忘了原本要对陈三郎说的话,只顾著往自己碗里搛菜,陈三郎似乎也知道他是饿了,把盘子都朝许天赐这边推了过来。

  许天赐的脑袋里这时也只剩下了一个大大的‘吃’字,再没别的事了,等他吃得心满意足,肚子都变得圆滚滚的之後,这才长长的呼了口气,坐在桌旁,打著哈哈对陈三郎道谢。

  陈三郎收起了碗碟,便把他领去了那一日替他和天官包扎的房间,意思是叫他在这里休息。

  许天赐看著陈三郎要走,才想起自己忘了正事要办,慌忙的扯住了陈三郎,扭捏了半天,问说能不能让他买下那只黄狗。

  陈三郎神情奇怪的瞅著他看了一阵儿,摇了摇头,不再理睬他了。

  许天赐死说活说,说得嘴巴都干了,陈三郎就是不点头,最後被他说得似乎烦了,就想要站起来走人,他却非扯住不放,陈三郎皱著眉头看著他,看起来就有些不快了。

  许天赐心中暗怒,想,又是哑巴,脾气又这麽差,还想和人说亲,只怕是做梦哩!

  许天赐见这人不为所动,只好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实话与你说了罢,你养的这只黄狗,肚子里生著一块石头,若是能取出来,制成药,这天底下没有不能医的病。’

  陈三郎的眉头皱得越发的重了,眼光里就有了些怀疑。

  许天赐信口胡扯了起来,说他看宝贝的眼光一向是极准的,又说他是肯出大价钱的,只要陈三郎肯把这只黄狗卖给他。


  许天赐见这人不为所动,只好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实话与你说了罢,你养的这只黄狗,肚子里生著一块石头,若是能取出来,制成药,这天底下没有不能医的病。’

  陈三郎的眉头皱得越发的重了,眼光里就有了些怀疑。

  许天赐信口胡扯了起来,说他看宝贝的眼光一向是极准的,又说他是肯出大价钱的,只要陈三郎肯把这只黄狗卖给他。

  许天赐吐沫横飞的说了半天,不信这人就不动心,这世上之人,若不好色,便是贪财的,再没有两样的。

  陈三郎却好像没听到似的,只是摇头,然後用手拨开他,转身走了。

  许天赐呆在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许天赐心里没了主意,难道这人真的不好色又不爱财麽?

  难道这陈三郎还真是个难得的好人不成?

  许天赐使劲儿的甩著脑袋,气急败坏的看著外面,他现在真的是无计可施了,这会儿天色已晚,他可不敢再在外面过夜了,得赶快赶回洞中去不可了。

  许天赐悻悻的磨了磨牙,偷偷的从屋里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到拴著天官的地方,那小家夥居然能睡著?

  许天赐气呼呼的揪著马脖子上的鬃毛,压低了声音,说,‘起来!咱们得回家了!’

  天官半天才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著他,扭了一下,收了法术,现出了原形来,然後一脸疑惑的看著许天赐的身後。许天赐觉得不妙,慢慢的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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