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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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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的待遇明显比她预测得更好一些,这也只能更说明,这牧骊歌心中的野心绝非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恬然、与世无争。
    被虞子婴忽略,牧骊歌依旧温文而笑,他伸手纡尊降贵般帮她掖了掖被角,软墨双瞳紧锁于她的眼睛,突然出声道:“赵鹿侯已经平安地离开了,你不必忧心,且安心养伤,不过……有一件事情骊歌想还是有必要告诉御使大人一声,在呼鄂城格南与裕关交道之处,我瑛皇国的边境士兵抓到几名可疑人物,因为其中逮捕狙杀了的几名被确认身份是天元国的探子,正巧我巡疆就在附近,是以这件说起来并非十分重大的事情,也上报到了我这里……”
    像是起了一个话头,他边说着,亦招手让恭守一旁的粉衣荷裙宫婢端来摊温的药碗,不知道出于何种想法,他并没有让宫女侍侯虞子婴服药,反而亲自施手准备喂药。
    宫婢愣了愣,不敢揣测主子的想法,便听顺地将碗双手递给了殿下,她垂下脑袋,机灵轻柔小心地动手将虞子婴搀扶起来,将其靠在软垫上,方便殿下喂药的时候不撒落。
    “御使大人,来,喝药。”模仿着以往宫人侍候他时候的举动,他亦一边回忆,一边在滑瓷的碗面搁了搁,然后动作温雅地伸长,将白玉勺喂于她抿紧的唇边。
    虞子婴并无反应。
    一秒、二秒、三秒……时间在沙漏滑落间流逝,周边提心吊胆等候着,紧张得脑门都快要冒汗的太医跟宫人们,诧异得眼睛都瞪直地盯着那名少女,看她竟敢这般无视殿下,都恨不得上前亲自撬开她的嘴巴,将药直接灌进去。
    而牧骊歌等到手臂微酸时,却依旧没有发怒或表现出不耐,而是想了想,试探性地换了一个称呼:“玄婴,该喂药了,来。”
    这时少女身形微动,这才微微眼神流转。
    牧骊歌见此,眸中似无意间挖掘出一件有趣的收藏般盛满了笑意,便轻就着那一勺重新抵于她嘴边。
    略停了片刻,少女张嘴将勺含了进去,抿了抿淡粉嘴唇,并无任何不适的表情,便咕噜一声吞了下去。
    牧骊歌端着碗,凑近几分再顺势舀一勺,这次显然喂食的更加顺利,刚碰到她嘴角,她便自觉地含下喂了进去。
    但见大半碗药就在他有条不紊,与虞子婴像喂甜水般不见任何排斥般配合默契间喂完,牧骊歌好奇地盯着那碗乌漆漆的药,即使不需要尝,那浓重的中药味道已冲鼻难闻。
    待只剩一口量的时候,牧骊歌才问道:“太医,这药……苦吗?”
    他的语气莫名带有几分古怪探究。
    太医不解其意,看了看殿下手中的药碗,但却还是老实回道:“这药加了几味消炎抑热的中药……想必是极苦的。”
    牧骊歌斜眸望向虞子婴那平淡得出奇的侧脸,嘴角微扬道:“苦吗?本殿却是有些不相信……”
    说着,他便将碗中最后一勺,已微凉的药送进他嘴里,顿时一股苦涩得令人作呕,连舌头都几乎快麻掉的刺激味道,充斥着他整个口腔。
    他脸色一阵隐忍,这一口却是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啊。
    宫婢们倒是一个个人精,她们看殿下竟就着喂那名少女的白玉勺将最后那一口苦喂含下,先是一惊,继而又观察到殿下脸色有些不对劲,察言观色间,立即忙不迭地去端来痰盂与杨柳枝漱口水,服侍殿下漱洗口腔过后,便方端着秽物行礼退下。
    牧骊歌待嘴中苦味渐消时,才盯着这么一会儿功夫干涸成斑片的药碗,感慨自嘲一声笑道:“竟连一名少女的忍耐力都比不得,倒真是让人看笑话了……”
    寝宫的宫人与太医一个激伶,赶紧跪地奉承几句,竟这么倒霉地看着殿下难得一见的窘迫表情,他们深怕殿下为遮羞成怒拿他们开刀,现在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
    “玄婴?”他无视地面跪一溜的人群,朝着少女又喊了一声。
    从这一点看得出来,上位者再温和亦是尊卑分明的。
    “你喊我玄婴?”
    忽地少女开口了,她眼神空洞径直,那因为病重久未出声的清丽嗓音,此刻变得声线如沙砾刮金属般粗嘎沙哑,缓慢,低沉了几分。
    老实说不好听,但牧骊歌却莫名心中一跳。
    “怎么了,头还痛吗?你在昏迷的时候,总是不安在喊着痛,喝了药可缓和些?”牧骊歌闻声,不知道为何心底平波生澜,不由自主地凑近几分,语气轻柔得如雪夜的一杯温茶,袅袅清香弥漫,温热的液体体贴从口中划入干涩的喉音,令人整个都温和的起来。
    他看她眼睛一直睁着,一瞬不眨,怕她刚醒面对宫殿内的强烈光线会伤了眼睛,一双温热的手顺势抚上她冰冷的眼睑,薄薄的眼睑的温度与他常心差异相解的感觉非常舒服,但掌中她却却惊僵颤抖一下,最后,颤巍巍地伸手,忍不住按下他的手。
    少女似幽幽地吁出一口浊气,那双呆滞木然的黑瞳微动,稍有几分灵气渐生,她先是环视周边那的陌生的环境一眼,一一从宫婢,太医,最后将麻木的目光定驻在牧骊歌身上。
    他身着一身身穿缂蚕雪丝正宫袍,腰扣石青缂丝棉金龙外罩,一件暗金镂空特制坚肩如鳞甲的披衣,松松垮垮地拢于肩胛,随着动作着一松一驰,倒有几分雅致、随意的贵气。
    “你……是谁?”
    她脖子一歪,问道,声音较之先前那般石砾冲唰的死板,此刻却显柔柔软软,带着几分疑惑。
    从她那懵懂陌生的神色中,牧骊歌看不出任何伪假的成分,刚才他曾出言特意试探,他直觉很难不去怀疑这显得太过凑巧的事情。
    但他手中既未有证据又有太医的一番言之有理的说词,他唯有暂时耐心些,当然选择充耳不闻他是做不到的,可面对这样的她,质问却又是不明智的,他想无论是真是假,时间长了总会有机会抓住对方的小尾巴的。
    对于虞子婴,他不否认是充满好奇而探究的,若他表现得太富有针对性,她可能就会产生戒心,如果这仅仅是他的猜忌,他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因此而恶化。
    若她真是朝渊国的御使,并且她之前跟他的“交易”确有其事,那么,他跟她之间的关系就值得好好思量应付了。
    当然,若不做些什么来辨别一番却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也有可能会损害到他的利益。
    所以他虽然有些怀疑太过蹊跷,可却没有选择直接质问对方,而是旁敲则问地暗示,表明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说词,并且已经对她产生了怀疑,然后再观察她的反应,看她是否真的有所隐瞒。
    一般来说,跟某个人提及一个敏感话题,不带半点指责的语气,这时就开始观察,看这个人是否一直泰然自若,并且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如果她向主任提出问题,并表现出对这件事情感兴趣,那基本就可以确定她是无辜的,但是,如果她表现出不安并想转移话题,那就表明她心里“鬼”。
    可眼下,她镇定得,不,应该是说整个人失魂般却什么也没有做,既不是他期待揣测的任何一种表现,却完美得令人挑不出任何一处错处。
    ……看来,她或许当真是得了失魂症(失忆症)了。
    “你是玄婴,我是……牧骊歌。”
    “玄婴”这个名字并非从她嘴里听来,而是当初地呼鄂城外无意间听玖兰戚祈喊的,他自然而然便记了下来,事实上,直到目前为止,他对她的了解跟面对一个陌生人相差无几。
    “玄婴……是我的名字啊。”虞子婴,不,此时该是玄婴了,她看着牧骊歌:“你是牧骊歌?”
    对她自己的名字,她用得是肯定句,但对他的名字却是……疑问句,牧骊歌眼眸微闪,心中有了些评估,显然她此时还是曾保留一些自我意识,或许只是遗忘了一些事情,并非完全茫然一片,是那种可以任人涂抹的空白纸张。
    “嗯,我是叫牧骊歌。”像是对待一名神智未开的孩子,他的笑容充满慰藉与耐心。
    但周边听着殿下这样介绍自己,而那名少女亦如初生之犊直呼殿下其名,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眼发直,像一个个的泥塑木雕人。
    “你是我的……谁?”
    她这句话就像是顺口问出,不等他回答便转开了眼睛,眸望一盏跳跃明暗火烛若有所思,但却因为那张木然苍白的稚容,与太过刻板呆滞的表情,不显沉思灵动,反而倒像是纯粹在发呆。
    但牧骊歌一听倒是上了心,他脑中略有几分念转,暗忖:若她当真是记不得过往,这一点倒是于他有利,但从她条理清晰,言谈间并非痴傻可以看得出来,她并非是完全无知,若他想编织一段谎言,若与她感知产生违和恐会惹她怀疑,若真话……
    “玄婴,你伤了脑袋,过去一些事情恐怕会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你跟我……我们是——朋友,你还记得吗?你是朝渊国的人,而这里是瑛皇国。”他尽量简洁语序,省略细节地告诉于她:“至于你头部的伤,是因为救嫉而才被人伤的……”
    “嫉?”
    少女身体再度细微地动了一下,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她目光微动,虽仍旧稍嫌呆滞,但嘴里重复地念叨着这个字,眸中灵动渐生。
    “说与我听,我记不清了……但这个名字……很熟悉,我想听,你能详细地告诉我一遍吗?”她问道。
    牧骊歌表情一顿,略测地眯了眯眼睫,水墨软眸似那鹤形台盏上的红烛光线,忽明忽暗一阵。
    这倒是奇怪,当初虽看她为救嫉而不惜跟那赵鹿侯翻脸,但他仅凭他们争执的言论判断,大抵是纠纷于情感尊严,但此时她何故一听“嫉”的名字,反应又如此地大(当然“反应大”的标准对比起他而言,想自她醒来那一刻,他便一直衣不解带地关怀她,换来的亦不过就是她稀疏平常的几个冷淡眼神,但一提到“嫉”却能引发她的精绪波动,并且刻意主动询问……)
    这让一向自忖人缘极好,至少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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