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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很无聊吧,小女孩离开座位,在我与母亲面前来回往返,由眼睛与掩着嘴的手上大量放射出「不要不理我嘛」光线。「嘎喔~」母亲马马虎虎地吼叫,对小女孩微微一笑。
「这或许是命运吧。」
「咦?」我对于唐突提起的话题感到疑惑。
「这只是个比方……」
与女儿刚才一样,女性的脚做起前后钟摆运动,抬头整天花板说。
「假如人生重来两次,没有上一次的记忆,家不住附近的两人却相会两次以上,不觉得这种情形的机率几近于零吗?」
「如果不是刻意相见的话,机率应该很低吧。」
「对,就机率而言是如此。但是我呀……偶尔会想说人的缘分或许不是基于可能性来分歧,说不定是『打一开始就注定如此』呢。」
「……?」
我用视线表示「我不懂」,女性视线依然留在天花板上,却回应我似地笑了。
「我想,也许是未来决定了过去。一般而言应该是相反吧?通常,我们会认为是过去的积累形成未来。但如果未来是由现在的时间轴的前端诞生,未来不就全部确定了吗?既然结局不会动摇,过程也应该都完全相同才对啊。就像百米赛跑,一开始先确定终点,起点也随之确定……还是相反?我经常烦恼这个问题,全部的思绪都乱成一团,变得莫名其妙了。」
「……………………………………」的确,她想说的事情全部乱成一团,我也听得一头疼雾水,觉得莫名其妙。
「当我的头脑像这样混乱起来时,我就会想起我的真理,让一切都重新恢复原状。」
「真理?」
「不管人生重来几次,我还是想要这孩子当我女儿!」
「什么啊,愿来是个傻妈咪。」好拐弯抹角的自我介绍啊。
「就是这样。我不是在搭讪你喔。」
「我才没那么过度自信呢。」
我苦笑回答。因为我才刚失恋啊。
「嗯耶?」女儿停下脚步,歪歪头。她走向母亲,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们在说大人的事情吗?」母亲回答「我只是在炫耀你唷。」用手指抚摸女儿的下巴。「嗯啊啊~」似乎觉得很痒,女儿身体扭个不停。
「你似乎很消沉的样子?」
「……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这么消沉,实在不像你呀。啊,虽说我跟你也不算熟啦,毕竟……」
「耶嘿嘿嘿……」她发出实在不像女生的笑声,似乎在反刍某些回忆。
接着将回忆当口香糖般吐出不理,眉开眼笑地催促我诉苦。
「呃……我原本要跟女生去开房间却失败了。特地来旅馆,却……」
受到影响,我老实告白,也许我很希望受到同情吧。
「哦,跟女生……」女性装出思忖的动作。「不,还不知道有没有被甩,只是受到多重阻扰,变得不了了之……」我接着继续辩解。说完才开始后悔,早知道别说就好了。
「嗯~」小女孩也学着手抵下巴,做出侦探思考的姿势。女孩的小脸上无一丝烦恼带来的皱纹,让人觉得她肯定什么也没在想吧。
「嗯~」女性在装出略为烦恼的样子后,笑着开口:
「你这么想吧,想着虽然在这个世界里被甩了,但在平行时间的某处,一定有着你跟那个女生顺利交往,最后步上红毯的世界。」
「还是第一次有人教我用SF观点来面对这个世界呢……」
这个人大概很喜欢以平行世界为题材的故事吧。
算了,就当成她是一番好意安慰我吧。
放弃侦探姿势,小女孩哒哒哒地发出清脆的脚步声,小跑步来到我的面前,嘴唇不安分地想开口。「什么事?」我催促她。
「艾……」
「艾?」
「艾斯帕尼亚()~」
「嘿呀~」小女孩高高举起右手大喊。她想说的恐怕不是该解释成「快打起精神」吧。真让人不禁微笑起来啊。虽然我真的不是萝莉控。
「弗……」
「弗?」
「弗雷克斯伯(flexible)!」
我也试着模仿她回答。当然这也不是原本的语意,而是用来代替「打起精神了」的回答。小女孩笑嘻嘻地喊「弗哈…弗雷克斯伯!」,举起另一只手。似乎很喜欢这句话,之后也讲了好几次「弗雷克斯伯」。
俨然促进了她的语汇能力,令人觉得颇欣慰。
看着这么温馨的场面,脸部似乎难以保持懊恼的神情,我的嘴角不知不觉上扬起来。之后想改变姿势,察觉口袋里似乎有个东西碰到大腿,才想起里头有东西。
忘了是什么,我把手伸进口袋里一探。
拿出来的是香烟盒。「喔喔。」一直塞在口袋里,所以被压得扁扁的。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三根烟,当然相片已经不在了。
突然想起老爸,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试试。大厅里似乎禁烟,是吗?反正手里没火也无法生烟。我每次看到教学大楼入口处飘荡紫色烟雾时,总会受到吸引,味道真的好到能让人这么热衷吗?
老爸宣布禁烟时,把家中所有的打火机都处理掉了,后来他经常做出叼烟来过乾瘾之类的奇妙行为。他说只要叼着烟,心情就会比较稳定,我现在只是在模仿他的行为。嗯!似乎没什么感觉……「给你。」
隔壁的女性伸出手,火焰在手指之间燃烧着。火焰垂直晃荡,是打火机的火。当我还在困惑之际,香烟前端已被点燃。香烟染上了夕阳的温和色彩。
我吸了一口扩散在嘴里的烟雾,大大地呛到了。
「咳咳!咳咳!」看着咳嗽的我,女性绽开笑脸。
「咦?难道你没抽烟习惯吗?」
「这是……第一次……」
「喔…喔~~~~……原来如此。我放心了。」
对什么放心嘛?但就算问了,我也早就知道她绝对不会做出明确且我能理解的回答。
女性转头朝向我和窗户的反方向,视线追着络绎不绝的外国旅游团跑,喃喃地说了一句话。虽然差点被纷乱的旅客吵闹声所遮掩,但还是传进了我的耳里。
「能在这边的这里跟你相遇,真是太好了。」
「又说起莫名其妙的话了~」感觉烟雾仍留在齿间。
故事已经不会展开了,请不要随便播种,谢谢。
「糟了~」女性手掩着嘴,反像是在享受不慎失言的样子。
「好,该回房间啰。」
女性呼叫趴在富边、把脸颊贴在玻璃上排遣无聊的小女孩。小女孩像只小狗一样迅速反应,啪哒啪哒地跑同母亲身边。「滑垒~」滑到母亲身边,彼此紧握住对方的手。
母亲用快哭出来的表情,从头到尾看着女孩子的行动,接着站起身,将包包重新挂回肩膀后,抬起头,那张娃娃脸上对我露出混杂着寂寥的微笑。
「那就再见了,替我向安生小姐问好。」
一说完,立刻脚步轻盈地离去。
讶异于她的最后一句话,本来可以即刻追上她,却因情急吸了一大口烟而呛到,弯腰咳个不停。咳咳……嘴边的空气被我着上色彩,宛如冬日情景。
我捣着嘴,目送相亲相爱的两人背影。直到最后,我都想不起自己曾见过这对母女。
「向安生小姐问好。」我试着模仿某漫画标题的风格发音(注:指佐藤秀峰的漫画《医界风云》,日语原名意为「向黑杰克致敬」)。
她果然是我认识的人吧?而且还是公寓住户。怪了,我怎么想不起有这号人物?
说不定是前世与我注定结为连理,转世之后仍然继承了此一命运的永恒情人!
「……才怪。」
我才不想要有这种情人呢。我不是光之战士啊,一百年前没有跟火星的统治者战斗过啊,去年的元旦我还在滚着发霉的橘子玩呢。
「……唉~」
我搔搔头。刚才那他女性到底是谁啊?
香烟仍燃烧着,这是那位女性经过,与我对话后所留下的东西,也许她就是我今天的「某种意义」吧。
如果跟学妹进展顺利,我就不会跟那对母女相遇了。由这个观点看来的确很有趣。
这是对我的救赎?应该不是吧~还是说,这是未来在今日的我身上留下的伏笔呢?
「未来决定过去……吗?」
这样的思考方式,就像是世界绕行一圈的人或拥有滚石的雕刻家(注:均出自《JoJo的奇妙冒险》,前者指第六部的普奇神父,后者指第五部的史可利比)一样。
但如果这是正确的——
那位女性跟我在此相会并讨论这个观念,将会是遥远未来决定的事项。
同时,我今天来到这,也是为了孕育某人的某件已确定未来。
「才怪。」
哪有可能如此刚好?
我并没有逃避现实到这种地步,虽然做事情经常不瞻前顾后。
我只是个囿于眼前的芝麻小事,没有空间考虑未来的小市民。
只要今天能活着,明天不会死,那就够了!
顺便还能跟人谈恋爱而惶惶不安,那又更棒了,对吧?
我用两根手指夹着香烟耍帅试试。
吸进飘荡的烟雾,又咳嗽起来,眼角泛出泪光。
火焰在我嘴边静静地燃烧着。
山名美里(企图自杀的人) 下午5点5分
今天决定不死了,所以没理由放着肚子饿不管。
因此,我来到餐饮店整排并列的地下一楼。虽然有点在意大叔在上面干什么,但是我判断,他们的故事里已经没有我出场的空间。
至于我的故事,也必须先在这里告一个段落。为此,就来大快朵颐一番吧。填饱肚子后,洗个澡,睡个香甜的觉,迎接明天,替名为「今天」的故事划下句点。
膝盖的疼痛也能顺便消失的话就更没话说了。这真是太扯啦!试着学年轻人语气说看看,其实我不是很懂,大概用错地方了吧。
拖着右脚,从柜台走向到地下。这间旅馆的电梯在经过柜台时一定会停,所以不小心就下了楼梯。其实搭电梯直接到地上比较快,但改搭电扶梯,朝地下缓缓下沉的感觉倒也不赖。
电梯很像瞬间移动,没什么感觉;电扶梯则有景色流动,能感受到自己真的在移动中。若是高级旅馆侧面的透明电梯我就喜欢。
来到地下楼,摇摇晃晃地走路。发现一群集体移动的人们,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