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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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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和麻由也是多年过后再会。

但现在的焦躁和矛盾和当时不同。

前阵子和行踪不明的妹妹偶然再会,而今晚又见到她还和她说话。

许多回忆在我身体里不断旋转,产生一个漩涡。

我到底想按着额头、抓抓脸颊还是用力踏地呢?我连发散情绪的方法都没决定。

受不了寒气不断侵蚀的肌肤、干燥的鼻尖,还有头部化脓的伤痕。

我是开心、空虚,还是实现了似梦非梦呢?

这道浓雾是让我产生想要放弃一切、全部击溃冲动的泉源。

我该对活着的人说什么才好呢?

内心的混乱让我想吐,察觉这种危险的心做出了处置。

灼热的脑髓在我耳边细语。

这时我才终于获得说谎的真理。

那就是说事实就好了嘛——

「你还活着啊?」

虽然这句话只是一种确认,但其中还是蕴含着千头万绪吧?

妹妹短暂撇开视线,用鼻子轻哼一声,看来感性路线应该取消,我乖乖接受妹妹用手诉说的低喃,胸口被狠狠揍了一拳,连呼吸也明显变得混乱。

「别擅自杀了我,工蚁。」

她操男性的口气,用过去的绰号叫我,这种口气就像曾一度濒临死亡,却在主角的帮助下复活的敌方对手,为场面增添了几分趣味度。

「你现在是国中生吗?」

虽然还有很多等同义务上必须询问的事,不过我却先问这个问题。

但妹妹却没有回答,只是无言地用活生生的恶劣眼神瞪着我。啊啊,就是这双眼睛,就是妹妹那对没有改变也没有成长的眼睛。

「刚才的女人,是谁?」

妹妹毫不掩饰嫉妒心地逼问哥哥,这句当然是骗人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她问刚才的女人?从「刚才」这个指定的时间点,除了枇杷岛八事和一宫河名之外我推敲不出其他人。但是,从问这个问题看来,妹妹已经变成一个偷窥狂了。

妹妹的眼神更加险恶,就像小麻。

「哪个女人?」我试探着询问。

「看起来比较笨的那个。」

所以我才问哪个啊,这问题实在太主观,我没办法回答,不过我知道她指的是她们。妹妹看我没立刻回答所以死心了吧,结束这段对话。

「那你背上的呢?」

妹妹继续追问,看来眉清目秀的麻由任谁都无法不注视。嗯,算了,我想不管是谁,只要看到有人在我背上睡觉都会问吧!

「小麻。是我的——」诈欺对象。「很重要的人。」

妹妹的脸颊瞬间抽搐了一下,这是什么反应啊?这表情实在不像她,是在忍着笑吗?

这家伙真过分,不过如果我是那种颜面肌肉很会动的人,我也会抱着肚子笑翻吧!

我们的周围形成一段奇怪的空档,耳朵因沉默产生耳鸣,好似会引起风雪的冷风奔驰而过,让被夜晚染黑的树木柔软地摇晃身躯。对我来说他们是在乘风摇晃。

身为哥哥的我应该发言,这种使命感的火苗被强风煽动,猛烈燃烧。骗你的。

我只是觉得天气很冷,要结束对话或继续说话都好,总之早点下定论吧。

「你等一下还有事吗?」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想邀她去用餐。妹妹现在住哪里,或之前在做什么,明明有很多可以问,

我却说不出口。为什么没来找我——这个问题的优先度也比我刚才问的问题高多了。

结果我就这么简单地让妹妹产生了不信任感。

「没有啦,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晚上出来散步,之前不是也——」在杀人现场附近。「出来夜游一类的吗?」

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城镇的现状。

虽然我看不出妹妹看向哪一边,总之她就是撇开视线。我也抬头望着夜空和她对抗,顺便紧紧抓住麻由的大腿,伸直我的背脊。

街灯在无止境的黑夜住处中散发朦胧微光,笼罩漆黑乌云的天空居住着不眨眼的萤光灯,这是没有其他不纯物质,一片漆黑的景色。接着妹妹朝我的小腿骨踢……这孩子在干嘛啊?

算了,以前她用的是石头,和那个相比——「」

我了解到这是会震破耳朵的表现方法。

我还以为有野狗在我背上咆哮。

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时间被吹跑了几秒。

与其说是感到害怕,还不如说因为这突发的状况而缩紧身子罢了。

「+%」(((&')('&%#)((~)(~)!」

麻由乱动、尖叫,还吠吼。

她粗暴地好像要把四肢甩离身体,甩开我的手腕摔到地面。

「麻由!」我喊叫着转过身体,我察觉了自己的失误。

漆黑的环境可不只是室内呀。

我到底让什么东西睡在这种环境里?

我拉扯苦闷地用头槌打地板的麻由的手腕,把她抱起来压住,帽子因此掉落地面。麻由用她的方式反抗,挥舞着牙齿试图撕扯我肩膀上的肉。被咬的部分涌出温热感和痛觉,她用可以轻易撕破薄衣服的握力使劲紧握、拉扯我的手腕和脖子。她的手指嵌入我的肌肉,我的肩膀也被鲜血染遍。要是麻由继续这样抵抗一个小时,我有预感自己肯定会死。不过一个小时后麻由应该就冷静了,所以我心想就任由她去吧。

「对不起,不过没事了、没事了,小麻。」

我抚摸她的背,说些空洞没意义的话语。

毫无反应地杵在那里的妹妹,感觉十分遥远。

衣服和肩膀的皮肤都被撕裂,就在肉快要被掀起来的时候,麻由终于虚脱了。我和麻由都没空防止汗水侵入眼睛,所以从旁人看起来好像在哭。

不对,麻由好像真的是在流眼泪并发出呜咽声吧?

她花费时间整理好的卷翘头发,现在的零乱程度比睡翘的还糟。

麻由嘴边流下的白色泡沫状口水,弄湿了我的肩膀。

还有鼻水、额头上的血液,以及眼睛里的泪水。

无论哪一项都不具温暖,只传来一股冷淡的感慨。

麻由吞下我的肉片。

她全身只有喉咙在动,其他部位都无法施力,就这样被我抱着。

就像妹妹的母亲曾对我做的那样。

「神啊、神啊、神啊……」

救救我啊。

我垂下视线,紧紧抱着麻由的身躯。

麻由悲痛的祈祷依旧残留在我的耳际。

麻由相信有圣诞老公公、七夕,也相信神。

不过神在那时背叛了她。

……她张开眼,顺便「嗯」地吐出讨厌的回忆,真希望她赶快变老,把回忆忘光。

「小麻,冷静点,看看四周。」

麻由放松环抱着我的手,抬头看着我。我帮她抬头,她的眼球急速环顾四周,不知她是不是没看到盘着手臂、抿着嘴的我妹妹,还是把她当作家里的墙壁一样无视呢?

「这里是外面喔,小麻已经得救了,欺负你的家伙都不在了。」

全都是托你的福,我想这句话应该是正面的称赞而不是反讽吧?

麻由重拾操控身体的方法,抓住我的头,用令人怜悯的眼神靠过来。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阿道、阿道呢?」

「你看,就在这里——」我这样欺骗她,摸摸她的头,蒙骗麻由和我心中微小的良心。

「你忘了吗?小麻现在和我一起生活啊。」

我笑咪咪地挂上笑容面具……我连这件事也办不到。

为什么呢?一触摸到麻由,我脸上的肌肉就偷懒了。

果然是那个原因吧?心虚?不会吧?

我才没有那种值得称赞的东西呢。

麻由上下摇晃自己的头,摇到好像要掉下来一样,看到她还记得,我实在佩服。

「对、对喔,阿道还在,所以我也还在,嘻、嘻……」

泪腺分泌出来的液体流进嘴里,中断了她的话语,然后麻由才意识到这是自己感情水液地说「眼泪?」她松开刚刚用来在我脖子上留下指痕的手,擦拭自己的睑。

「这个眼泪,是开心的眼泪,对吧?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麻由半哭半笑,抽泣着骗我,我也决定让她轻易骗过。

「小麻真是个爱哭鬼,不过这一点我也喜欢。」

「嗯嗯,我是爱哭鬼喔,没有阿道不行呢。」

麻由像捕食般紧搂住我,本人虽没有意识到,但指头就这样深深刺在我肩膀的凹陷处,鼻子深处虽发出「呜、哼」的痛楚,还是咬紧牙关熬过。其实我痛到觉得异形要从肚子钻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触摸黏稠的血液和有棱有角的骨头,麻由的脖子僵硬地倾斜,刚好像是不知拿捏力道的少女把娃娃的头折断的样子。

「你的肩膀跑出来,血跟白色的东西也跑出来了。」

「这个?这是因为我走路不看路,撞到电线杆搞出来的,小麻没受伤吧?」

「啊?嗯嗯嗯,没受伤,我没事,因为我有阿道。」

额头流血对麻由来说似乎不算受伤。虽然她似乎适合当格斗家,但她不过是利用凶器攻击的累犯罢了,这样应该不行吧?

我触摸她的脸颊,肌肤的温度冰冷到让我了解自己的手有多热。

一直坐在柏油地上吹风对身体有害。那么——

「好,把眼睛闭上,然后深呼吸。」

她乖乖听从我的指示,让我有种当上催眠师的感觉。

我用手享受头部后方发丝的感触,抱着麻由。

「就算一片漆黑,我也会陪、陪在你身边,所、所以你放心睡吧。」

我说到一半咬到两次舌头,我是怎么了?对严肃认真的态度敏感吗?

「……我睡,明天起来玩。」

「对啊,晚安,祝你好梦。」

「嗯……我要梦到阿道……」

小麻用虚幻空洞的一句话触摸我内心陷落的部分。

过了五分钟左右,她再次发出沉稳的呼吸声。

……梦到阿道吗?

的确,她的直觉很敏锐,真的。

不过,我要被看到什么时候呢?

事情告一段落,我只转动自己的头,看到妹妹没逃也没躲地站在那里。

……真是个大胆的家伙,看到刚刚麻由的样子还是一步都不退缩。

「那是什么东西?」

妹妹用和刚刚相同的话语,问了一个意义完全不同的问题。

我无视寄宿在她眼中的感情,再次撇开视线后这么说:

「御园麻由,和我是笨蛋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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