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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轶闻手记:纸人割头颅-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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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锡圭在将军伸出的手指上看到了一种熟悉的坚硬,强烈的压迫感让他即刻就想起了父亲讲述副都统时的赞叹之情。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端锡圭和两鬓斑白的将军开始了长久的促膝交谈。对于各自先辈的追忆让两位后人在感叹不已里重现了当日的情景。清军士兵们听到爽朗的笑声和温和的应答隐隐透过花窗飘散出来,这让他们因为战事一度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然而,战火并未因此停止蔓延,就如同滚滚乌云已然悄悄爬满了黄昏,数艘梭船载着几十名倭奴正在向江心岛蠢蠢欲动。于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最终导致了惨剧的发生——进犯的倭奴和保卫的清军士兵全部葬身于铁甲蚂蜢的凶猛袭击。而端锡圭在接踵而至的战役中再也没有听到关于将军的任何消息,他唯一留存的,就只有将军在开拔之前交给他的那封珍藏已久的信函。
应是在更早一些的时候,另外两支队伍也开始了对江心岛的秘密勘察。作为辽东古老行帮之一的木帮,他们终年在江水之上往来漂泊,耳目众多,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逃过他们敏锐的眼睛,他们对于风吹草动的洞悉就如同站在船头分辨水线一样游刃有余。因此,谷底那艘爆马子木沙船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对于这些急于摆脱终年劳作的莽汉们实在是无法舍弃的诱惑,万一是整船的金银珠宝呢?基于同样的因由,两支队伍里余下的那支也在为这个春秋大梦摩拳擦掌,这支惯于搜刮民脂民膏的队伍,虽然美其名曰“扑盗营”,但在暗地里干的全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不会对伸至嘴角的机会置若罔闻,更何况此刻已然有木帮觊觎其后。因此,在那个黑如熊皮的夜晚,两支心怀鬼胎的队伍就这样双双走向了那片象征着死亡的禁地。
然而,或许是天不绝人,两支队伍在遭遇铁甲蚂蜢的攻击开始疯狂逃窜时,支离破碎地掺杂在了一起。其中一名木帮中人在绝望之际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这让他隐约想起了这支古老行帮里口口相传的某些经验之谈,于是他奋不顾身地扑向了这股清香,继而在惊恐之中短暂地晕厥过去。几乎就在他晕厥的时间里,另一位走投无路的扑盗营士兵也从山坡上栽入了安春香丛中,只不过他在坠落的瞬间,并不知晓这种矮小的灌木对于铁甲蚂蜢来说竟是如此的望风披靡。
这时候,逃出生天的两人全然抛弃了不同阵营间的芥蒂,对于天降赦免的感激让他们紧紧挤靠在一起,继而在荆棘遍地的安春香丛中长跪不起……危难过后,两人相互扶持跌跌撞撞地逃离了江心岛。清晨,在与一伙因避战祸而藏至山林间的乡民们相遇之际,他们得到了暂时的温饱。但是,恐惧并没有就此弥散,涌动在他们胸间的感激,使得他们在劝慰乡民不要擅自登岛时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真情流露。接着,两人在走出乡民们视线以外的一条三岔路分道扬镳。
此后,那名扑盗营士兵开始了漫长的漂泊无依的生涯。他如同那个动荡年月的所有人一样忍受着战祸带来的颠沛流离,继而在日渐颓败的这片土地上消耗着自己的余生。只是时间并没有抹掉他对江心岛谷底那艘沙船的好奇,岁月的沉沙磨去了他为之颤抖的恐惧,而那沙船的影子却越发变得明亮而耀眼起来。于是,他只能在喋喋不休的絮叨中向他的后人不厌其烦地讲述关于沙船的每一个细枝末节,以此来填补那无可抗拒的风烛残年所带来的空虚之情。结果,这桩匪夷所思的事件几乎与家族生长的速度相仿,它们在口口相传中表现得生机勃勃,不可遏制地干掉了一票票岁月。
但是,岁月在哗哗啦啦地流走之时,并没有将整桩往事就此搁置。就在那场战争结束后的第十个年头,端锡圭的脸颊之上开始出现了惨白的斑驳,端望龄体内的蛇血之毒,终于在一脉相承的血肉里潜藏数年之后爆发开来,它们爬行的速度快如闪电,无可逆转地让端锡圭被迫放弃了计划已久的迁徙——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然在将军留下的那封充满褶皱的信函里找到了青黄之瞳背后隐藏的所有谜底,而清廷的消亡也意味着这桩事情再无追寻下去的必要,这意味着他完全可以离开魁岭。只是,如此惨不忍睹的面容怎能再归故土?
对于完美有着偏执热爱的端锡圭,当然无法容忍自己的脸颊这般难以见光。因此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最终毅然选择留在了这片偏僻的土地之上。接下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足不出户的端锡圭开始重新走起端望龄的旧路。魁岭的乡民们不时地看到一些牛车马车光顾这座宅第,这些风尘仆仆的车辆来去匆匆,留在宅第的,却是堆积得满坑满谷的医书。端锡圭深埋在这些故纸堆里通宵达旦地阅览,以求能找到一服治疗蛇血之毒的疗方。终日不停不歇的寻找使得端锡圭的身体日渐孱弱,可是面对这些各执一词的疗方,他却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摇头不已。
漫无头绪的吞噬最终让端锡圭摒弃了那些充斥着独断专行的医书。于是在一个温暖缓缓流过的午后,他那惨不忍睹的脸颊在阔别多日之后再次暴露在酥脆的阳光之下。那是一个足以给他些许慰藉的午后,他在事先就搬出的摇椅上足足消磨了两个时辰,直到夕阳渐沉他才走回屋子。然后,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脸颊上的斑驳发生了微小的变化。这让端锡圭如同一匹脱缰小马似的兴高采烈地奔出屋外。端锡圭对着夕阳开始了长久的痴望,光芒让他的脸颊通红如少年,那久违的自信就这样不期而至地绽满他的脸颊,接着,他开始对面前的这片空地开始了匪夷所思的勾勒……战争还在继续着,即使这片土地早已被飞扬的弹片破凿得千疮百孔。然而,它们所带来的灼热还是激荡着数以万计的热血国人趋之若鹜,投身其中,这其中就包括这名吴姓的青年。这位自幼孤苦无依、饱受人间冷暖之苦的青年,在新婚不久抛弃妻子走向革命道路的那个夜晚,内心深处五味交杂,年轻的心脏让他无法预料这种情绪意味着什么,就像他根本不会理解,其实天堂和地狱仅仅就在一念之间而已。所以,他在不久之后的一次战役中不幸被俘之后,审讯的国军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让他将所知的一切全盘托出。接着,这位变节的吴姓青年得以保留性命,并开始了长达数年的秘密潜伏。也许是因为他性格中的谨小慎微,也许是命运网开一面的眷顾,又或者是他心中埋下的种子还没有破土发芽,总之,他在种种际遇的交集下居然堂而皇之地越发游刃有余。只不过,战战兢兢的一帆风顺终究还是戛然而止了,又一场战争将他带回了故土。在这片他曾经逃离的土地上,吴姓青年经历了九死一生的磨难,天花病毒几乎夺去了他的性命。
正是在这相同的时刻,另外一个人也在经历着暗无天日的煎熬。这位后来化名张树海的国军潜伏特务,便是当年那名在江心岛幸免于难的扑盗营士兵的后人。他在蓄谋暗杀了数名谍战功勋人员之后,终于被抓捕归案投入了深牢大狱。张树海在等待被枪决的短暂时间里辗转反侧,求生的欲望使得他谋划出各种脱逃的办法,只不过密不透风的守卫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直到他在无意之间得知送饭的更夫曾是木帮中人。这时候,传承于家族之中的那桩关于江心岛沙船的往事开始在他的头颅之中蓬勃开来,他清晰地意识到,这或许将是他得以重见天日的最后机会,于是,他对那艘听闻已久的爆马子木沙船大加美化,并以此来做诱饵,成功地说服了那名叫作李光明的更夫。接着,在利用送饭的间隙,张树海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炸药,从而在行刑前一晚爆破成功,不遗余力地逃离了近在咫尺的末日劫数。
张树海按照事先的计划赶赴魁岭。多年的潜伏经验让他深知,战争所波及的地方远远要比想象之中安全得多,尤其是对于他这样一个身背数条人命的要犯。为此,张树海做了足够充分的准备,那便是就近盗取了城中一富户家的钱财,并拿出这些钱财中很少的部分在黑市里买到了一副军用望远镜。诸事准备停当,这名本已应该葬身于枪口之下的特务趁着夜色来到魁岭,跟着住进了跃进旅馆。那时候,作为这座宅第曾经的主人的端锡圭,早已在不久前的土改运动中灰飞烟灭。事实上,他在被割破喉管抛入鸭绿江江水时,那蛇血之毒遗留在他脸颊上的斑驳依旧没有全然痊愈。
然而,虽然张树海对家族口口相传的那桩秘闻了然于胸,几乎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可他还是想到了那句先民们留下的告诫:小心驶得万年船——倘若此事并非如此,那么随后赶赴的李光明必然会再生枝节,因此,确定这桩秘闻的真实性已然成了当下的首要任务。于是,他将目光缓缓地投向了年迈的陈婆。张树海内心如镜,对于陈婆这样一个土生土长的魁岭老妪,那桩木帮和扑盗营登岛之事即使再隐秘无比,也必定会走漏些许风声。而这些风声,正是求证他涌动的疑惑最好的捷径。陈光,就这样被张树海拉上了他事先制造好的棋盘……也许是张树海并没有忘记先辈在讲述这桩秘闻时的战栗表情,所以在李光明赶到魁岭与他会合之后,他再次故伎重施迷惑了不谙世事的陈光,接着,三人开始了对江心岛的第一次探测。这次几乎把他们推向全军覆没的探测,最后还是凭借李光明对安春香的熟知才得以全身而退。只是,免遭劫难的张树海并没有就此罢休,他望着因为惊吓过度而神志不清的陈光突然心生一计,而这是个异常歹毒的计划,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陈光必须死去。李光明的狼狈为奸这时候再次起了关键的作用,他砸开埋藏在江心岛上的那些腐骨,从中找到了数只尸虫强迫陈光吞进了肚中。他深知这种尸虫的厉害,不消数日它们就会把陈光榨成一具枯干的僵尸,而这正是张树海所期待的。接下来,他们以杀害陈婆来威胁本就神志不清的陈光,迫使陈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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