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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历练
“血煞宗！”众人脸色都是有些难看，当初倾尽全力却是无法将之斩草除根，之后许多年来一直就没有放弃过追寻血煞宗余孽的消息，就怕给他们一时的喘息机会他们还想要崛起恢复往日的繁盛，直到他们节节败退再没什么消息传出，这才放松警惕，没成想却是给了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
“是，小人的侄子意外发现血煞宗的痕迹，一心数十人全部殒命，消息好不容易传出，还未来得及说出个所以然来，我那可怜的侄儿便就鲜血流尽，整个干尸一般。”管事说着还抹了一把伤心泪，“小的怕情况耽搁，又怕消息有误，便好生查探了一番，才发现几个临镇早就开始出现一些失踪人口，只是大多是毫无关系的流浪人，所以也没激起什么关注。直到临山镇事件，后山几成禁地，这才闹开来，结果成了这样子，只是具体情况如何，请恕小的无能为力。”管事一脸伤心愤恨却又无能为力模样，倒还真能欺骗许多无知之人，只是在场之人阅历颇深，里边的弯弯道道，几分真，几分假，自有决断，到不至于被他欺了去。
“掌门，那里是师弟我的管辖之地，出了这等事，是在感到罪过。”齐长老开口，“管事跟了我这么多年，一向勤勤恳恳，这般严重的情况，他竟是知而不报······”一脸愧疚，“不过终究是我御下不严。”
“师弟不必如此。”掌门苏凌开口，“凤师弟怎么看？”
“现今情况不明，还得先派弟子打探情况，这才好有决定。”
“打探情况是肯定的，只是齐师弟一句情况不明，这般火急火燎的惊动所有人，老道我当真是觉得有些疑惑啊。”容虚一旁撤坐，阴阳怪气道，气人得紧。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是为大家着想，血煞宗如何你们都亲身经历过，值不值得大张旗鼓，我也是相当之疑惑呢。”齐长老因之前心底已经有了计较，对于容虚的挑衅倒是也能接受，他现在一心只盼那临山镇之行能在掌控之中。
“两位师弟无需如此，血煞宗之事不明，不宜大张旗鼓免得人心浮动，但也不能轻言。”苏凌手抚长须，“我看这样可好？选几个嫡传精英弟子带队去查探一番，看情况如何，然后再决定对策。”
“这样好。”齐长老开口，“容师兄的徒儿寻缘就挺适合。”道人眼中闪过一丝晦涩的兴奋，“不说寻缘师侄无愧乎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何况上一次她记大过，这一次不止是将功补过或者她当可为容师兄你，为门派争光，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也说不定。”
“不管前路有多少小人当道，这种为民除害之事，即使没被记过，寻缘也是要去的，这可是件相当荣誉的事。”容虚倒是无所谓，不管自己这位师弟到底是出于什么缘故，想让他那个徒弟吃亏可不是这般简单的，“既然这样，掌门师兄，我便向你讨这么个名额，让寻缘去好了，她最近可是懒散的紧，我看着也烦。而且不是我夸，寻缘怎么说也有这个资格。”容虚大笑，将师徒两实际上好一段时间未曾见面抛于脑后。
“嗯，那再加上一个严谨，一个凤炫棱，这样足够。”苏凌最终决定，“这次行动就交给严谨全权负责，若是没问题的话就叫他们三人进来，这事不能再耽搁。”
“等等。”容虚从凳上一跃而起，吹胡子瞪眼，“严谨是掌门师兄门下，凤炫棱是凤师弟的孩子，寻缘是老道的徒儿，那我们这四个老不死的何不干脆一人推荐一人？”说完容虚自我感觉良好的拍拍肚间肥胖的一圈，“我说的在不在理？这事怎么着也轮不到齐师弟独善其身。”
齐长老从苏凌确定另两人的人选之后脸色就有些难看，虽然一开始就想过即使是打探也不至于简单的拉几个人，他没想到竟是那两人，将他逼到进退不得的地步，只是想到临山镇方向到底是自己的地盘，虽说麻烦了些，还不至于除不掉一个还未长成的小辈，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大不了下点血本，自己知道的总是多些，抓紧时间，即使丰儿去，也不会受太大的伤害，“容师兄说的是，我正想说，齐丰他前几天出关，这次刚好让他历练历练，多看看外边的时间才好，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才会真正成长起来。”齐长老笑着说道，暗地里却是咬牙切此，若是不知真相还真会让齐丰去历练一番也好，可是现在情况，他宁愿那孩子失去这扬名立万的机会。
“哦，丰儿出关了？到没听说过，想来进步不小，齐师弟你这孩子倒是给门派争脸。”苏凌一派满意之色，“那这样，严谨，风炫棱，齐丰，寻缘，还是严谨主要负责，各位师弟可还有问题。”
三人摇头，“但凭掌门吩咐。”
“那好，叫他们都进来······”
“主子？”旋影疑惑看着少女越加严肃的神情，不禁开口，旋风那小子最近神出鬼没的比他这个影卫更像影卫，要不是三人之间无言的默契，知道他定不会做出对他们有害之事，还真是难以放下心来，而少女自前先天接到她那个所谓二姐传来的消息之后就怪怪的，无事就顶着斩尘送来的传书，一时喜一时忧。
“二姐说，从夺王而言，我们是遇到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从所有的百姓而言，这却是千载难逢的灾难。”少女扬起纸张，“看看，可不是绝好的机会，比之当初蜀锦应当不会插足皇位争夺更好的消息。”
“血煞宗！”旋影惊异，在血影门的时候不是没和血煞宗的人接触过，相当令人厌恶的感觉，只不知他们的存在竟是这样可怕的意义，两人对视眼中都闪过一丝庆幸，走到这一步，实力是肯定的，但不得不说运气占了很大一部分。“先等她的消息再发动下一步的动作倒是无所谓，照她而言，这件事相当紧急，脱不了多久，而夺位至少需要几年的功夫。只是她所谓的帝皇气运，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修真者讲究的可不是气运问题，逆天争命，”少女玩弄自己的指尖，“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什么真龙天子，应运而生，替天行道，然后再有一些假龙虚蛟，彼此厮杀，最后胜利的那个人登上高位。”掩去眸中情绪，少女声音越发平淡，这一点倒是和斩尘如出一辙，“大动作不行，也不好坐以待毙。一说枪打出头鸟，一说先到者先得，你说我们这般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些依靠我们的修士有几个会留到最后？”
“那你说？”
“伪皇。”少女起身，站在阶梯上刚好与着男子平视，“既然真龙只有一个，多一个假皇少一个假皇有什么区别。”少女无意思的玩弄着指尖的发梢，“逆天改命之事可得少做，照姐姐的说法，我可是没有那个气运。”少女笑得温婉。
“那我们如何知道谁有谁无，又该找怎样的人？”
“当然是有资格坐上皇位的废物。”少女双眸闪过异色，“那些依附易门的修士也该好好整理整理了，易门不养闲人，修士也一样，谁有气运，怎么抢夺，我们可不是一路这般走上来的。影，凤鸣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旋影一时惊诧而不能言，三人之间虽然从不探究对方的过去，但是自有默契，她这般说便是毁了七年的情，就如旋城一般，轻易抛弃，现今又是旋风了么？孤家寡人，是不是有一天，她将他也遗弃。
“很惊讶！”少女故作轻松而笑，“亦或是很失望？对他，还是对我？”看着男子隐忍失望的神色，少女笑得越发开怀，“你敢说自己一点没察觉？我早知道姐姐和我是不一路人，却反而对她不存一点秘密，知道为何？”
旋影摇头，当初她发觉旋城异样的时候毅然决然的斩断一切，不留一丝退路，要知道那时候旋城可是她心底的爱人，而旋城亦是将她捧于手心。要不是窥到背地里少女的绝望以及泪水，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没有了心，没有了爱，怀疑她是否真的有爱过，要不是窥到这一切，即使最后他选择离去也不会追随她。
“真傻，旋影，你真傻。”少女轻抚男子的面庞，“因为他们终究只是过客而已，即使很重要，也只是过客。或许会利用，只是各取所需，不会伤害，不会背叛，最后留在心底的只剩那份美好。”少女眼神迷离，“好了，”转身而去，“去找凤鸣吧，把我的决定告诉他，还有，这封信也给他，他知道怎么做的。”
“是。”旋影咬唇，迅速掩去自己的身形，想这么多干嘛，他就这样做影子就好，只要做影子，不管是旋城，凤鸣，疑惑是刘意，这份情，从一开始就不曾纯粹。师兄妹，朋友，敌人，从一开始的互相猜忌，互相试探，到后来的彼此作伴，再到决裂，渐行渐远，本来就是带着面具相互靠近的而已。
“凤师弟。”苏凌叹气，整个大殿就只剩他们两人，反而没有之前信誓旦旦模样，“说起来这是我们的罪过啊。”
“掌门师兄无需如此，这样做也是为所有人好，如若不能斩草除根，这一页终是不能翻过，到时死的人更多。况且当初要不是严谨那孩子意外发现这一情况，现在怕真是回天无力了。”凤大长老凤奕接口，“这次事件让这四个孩子好生历练一番也好，齐师弟他近些年来小动作不断，幸亏齐丰这孩子不随他，容师弟脾气又暴躁的紧，我们这一辈的人啊······”凤奕说到这却接不下口，与着血煞宗又怎样的仇恨，没有人比之他和掌门师兄更清楚，而将血煞宗从世间完完全全除去痕迹的意义，也唯有他们两明白。
“只是理智和情感，修道修道，若是冷血无情，和魔道亦有何分别？”容虚摆手，“罢了，罢了，凤师弟好生准备，最后怕还得你出手，交给谁我都放心不下。”
“我明白的，师兄放心。”看着苏凌走远，凤奕也是万分感叹，这个蜀锦看起来依旧风光无限，到底千疮百孔，将这样的门派交到他们手中，也不知能不能撑起来，亦或是就此苟延残喘，就如现今的凤家一般，凤奕眼神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