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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里的陌生人-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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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不用问他要地址,就这样,他有她两处的地址,而她不知道把他们两个人在孝陵神道前的合影寄到哪里。
他不用等也不需她把他们两个人的合影寄到家里来。他当时是发了什么神经要和她拍那张合影呢?只能说当时是灵魂出窍,忘了他的已婚身份,权当他是一个沉浸在恋爱里的男人。
只是有时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想起她的泪眼,她说“再爱我一次”时的绝望。他当时真的昏了头,在火车的软卧包间里,和她又亲热一回。只是这回结合的太彻底,他没有戴避孕套就进入了她的体内。他不是忘了或是不愿意,是身边没有了。头一天晚上他们太疯狂,用完了最后两个。那是他在南京备下的,他以为他准备的数量已经足够他用到回北京,但显然他低估了他的作战能力。他又回到他新婚的频率,一天可以做三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半夜醒来还要再做一次。
那一次没有用套,而茵陈蜷着腿缩在空间有限的软卧铺位上,打不开身体。她靠在堆高的枕头上,含着胸凹着腰,迷蒙着眼睛。她就像一个漩涡,把他吸了进去。他几次要先她而投降,好在他和茵陈这么多天无节制的欢爱让他能够控制住他的冲动,他尽责地等她高潮脱力之后才释放他自己,并且记得拔出来,射在她的体外。
他觉得难堪,对她说了声对不起。而她则冷静地回答说“我不怪你”。
她不怪他,是她愿意的。她本是一朵纤弱的茑萝花,却硬要佯装坚强,做一棵木棉树。
既然都是她的选择,那他就没什么好多说的了。他把她送回家,原车离开,回到火车站,买了第一班回北京的票,他有证件在手,怎么也能补到一张软卧,至少,也会是一个卧铺。
果然如他所愿,他补上了卧铺,还是单间,对面铺上一直没来人,他一个人占了一个房间,孤寂伴随了他一路。
回到家里,对于他这次出差这么长时间,超过了预定回来的日子,他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了。他打电话告诉白薇,让她收拾一下,回家来住。小别重逢,白薇也想见他,让家里收拾好了零碎东西,甘遂开了军用吉普车去把妻子接了回来。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一日他翻中药书,看到“甘遂”两个字,小小地惊了一下,心想自己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书里。再细看那释名,甘遂,。大戟科大戟属植物,中国特有。广泛分布于中国内地的甘肃、山西、陕西、宁夏、河南等地,多生在地山坡、荒坡、沙地、田边和路旁等。泄水逐饮,消肿散结。
他看了一笑,想原来我也是一味中药啊,和茵陈一样。甘遂消肿散结,茵陈镇痛解热,都是好东西呢。
他发了一会呆,想起远在杭州的那个像野菊花一样的姑娘,如今可好?
回到家里,他随口问起自己名字的来由,得到的答案是遂心如意。
人活着,谁能遂得了心、如得了意?谁不是带着遗憾在生活?当自己不能遂心如意的时候,就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他父亲娶不了自己的表姐,便希望他的儿子能娶表姐的女儿,替他完成心愿。可他的生活是他的,为什么他要满足他父亲的愿望呢?这一切不过是遂了他父亲的心,可他的意呢?
他真正想摆脱的,又何止一身绿皮军装。
也行白薇那个孩子本来就是强求得来的,有着各种先天不足,在怀孕六个月的时候,胎停了。甘遂开车送她去了内部医院,折腾了白薇大半天,引产下来,是一个畸形的胎儿。甘遂虽然不在临床一线,但好歹也是医科读出来的,见过各种病灶和细胞,但是这个畸形胎儿放在他面前,他还说没法多看一眼。
他想,也许是我过去做过的错事太多,老天真的降下处罚来了。罚他一辈子背负一个罪孽,让他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孩儿血肉模糊的形状。那是他的一组细胞,跑到了白薇的子宫里,变成了妖怪。始作恶的是他,却害了白薇受累。受累怀孕了六个月,受罪引产下来,继续受苦。他陪着白薇,在医院里住小半个月,等白薇有力气下床走动了,才接回家去调养。
家里已经早早地准备下了婴儿室,甘遂小时候睡过的婴儿床又装了起来,重新放了新弹的褥子和小被子。小被子是百衲被。白薇外婆准备的,一针针一线线把一块块小布头拼起来,是许多老人的祝福。如今都用不上了。
甘遂有一天在婴儿室里关上门哭了一通,他听医生说了,白薇已经不能再怀孕了。那么眼前这些东西,就没有用场了。他捧着百衲被默然流泪。哭过之后,拿把挂锁把婴儿室锁了起来。
白薇小产以后,身体很久没能恢复,更别说精神了。当她知道自己再也不生育,像个仇人一样地恨恨地盯着甘遂,咬牙切齿地说:“这下你满意了吧?你想要的孩子,果然没了。这下可真是遂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了。我恨你。”
甘遂跑到他父亲房间里,拎了一把手枪出来,把枪柄递给她,说:“那你打死我吧。如果打死我能你好受些,我宁可去死。”
白薇夺过枪来就朝他的胸口打了一枪,甘遂后着胸说:“你还真打呀。”白薇说:“我真想你死。”
甘遂摊摊手,拿起粒橡胶子弹说:“如果是真的子弹呢?”
白薇说:“我可以装疯,他们不会把一个疯子怎么样的,最多关进精神病。也好,在哪里不躺呢?躺在这里,看见你就来气,躺在那里,想着我已经手刃了仇人,想一想就解气。心情愉快了,没准过两年就好了,可以出来了。”
甘遂张开嘴,望天哈哈了两下,说:“想得真美,我都想找家精神病院去住着。”
他想,还好我没让你看那个胎儿,不然你真的要疯的。甘遂觉得奇怪,白薇刚怀孕的时候,他没有觉得那个胎儿与他有什么关系,总觉得像是路上偶然碰到的爱哭的小鬼一样,是陌生人。可是这小鬼一旦没了,他却牵肠挂肚了。想如果他能长大成人,他可以带着去爬长城赏红叶,带着去高空跳伞,去坝上骑马,这世上有多少好玩的事啊。像他这么会现又玩得起的爸爸世间少有啊,遇上他做爸爸,那真是三生有幸,上辈子不知烧了什么高香呢。
他想得美美的,望着眼间一处虚空,嘴角不自禁露出一丝笑容。
看他居然在笑,白薇气得拔高声音直叫,把甘遂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问“你干什么你”
白薇尖叫着说:“你笑?你笑?你笑什么?你居然笑得出来?你这个浑蛋。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我恨你我恨你。”甘遂搓搓面皮,问道:“我笑了吗?”
白薇拿他毫无办法,哇一声又哭了起来。
甘遂从她手里拿走枪,说:“你都打死我一次了,也可以歇歇了。你这么哭哭闹闹有什么意思呢?我们以前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我不会离开你,等天气热了,你也好一些了,我们去北戴河疗养。”
白薇哭累了,止了声音,慢慢地说:“甘遂,你是个全无心肝的人。”
甘遂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我不跟你争。”
甘霈和樊素珍虽然想苻有个孙子或孙女,可命中注定没有了,唉声叹气了一阵,也只好认命。想想他们的大儿子,又想想那个不成形的孩子,彼此唏嘘。
甘霈说:“看来甘家是要断了。唉,难道是军人世家,杀戮太多,以致有了这样的报应?”
樊素珍说:“胡说,我可是当了一辈子医生,救死扶伤,不知救了多少士兵的性命,难道还不够抵消业障?”
甘霈说:“那这又是因为什么呢?大儿子战死疆场,那是保家卫国,怎么也是壮举。小儿子连只鸡都没杀过。”过了一会儿,甘霈说:“也许甘遂的选择是对的。就像你说的,做医生,救死扶伤,可以抵消不少业障。〃樊素珍忙说:”嘘,这话别在外面说,我们一家可都是共产主义战士,是唯物主义者。“甘霈嗤她一声,说:“这个还用你来说?”
樊素珍忽然想起翻旧账,说:“我以前就不同意他们两个结婚的,他们是二表亲,没出五服不说,连三代都没出,近亲要不得的,你就是不听。你看,现在出事了吧?”
甘霈怒了,拍桌说:“胡说八道,以前哪家不是表里亲亲上做亲的?”那贾宝玉和林黛玉还有薛宝钗都是表亲,谁说什么了?〃樊素珍也怒了,说:“你们没知识不懂科学,我也懒得说你们,可甘遂明明知道,还是学医的,做亊也这么糊涂,真是现世报。”
她一直知道丈夫对白薇的母亲余情未了,这才有了儿女联姻的事情。只是她的级别离丈夫太远,自然就短了心气,有些事情,放在心里,不好说出来,这时借这个机会,一并发泄了。
甘霈气得拔脚就走,找个机会下部队去搞野营拉练去了。樊素珍也气不忿,趁着春暖花开去广交会参加一个医疗器械的评估会了,留他们两个在家相互折磨相互谩骂,管他们是不是上演全武行。
闹也就闹那么一阵,天天闹月月闹,搁谁身上也扛不住,等他们一个月后回来,兴许白薇就好了。甘遂别的本事没有,哄女人开心的本事还是有的。这一点他们放心得很。
果然他们一走,白薇就没了闹的劲头,做戏做戏总要做个人看,没有观众,演得那么卖力有什么用呢?他们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回了娘家。家里只剩下甘遂一个人,对月叹气,对花落泪。
他也没了出去玩的兴致,那么多的狐朋狗友吵着嚷着要替他买酒浇愁,他都推了,白天卖力工作,晚上回到家里,铺开毛边纸练书法。一日随手写出来茵陈两个字,他对着这两个字发了半天呆。
啊,茵陈。那个甜蜜的姑娘如今可好?
他鬼使神差地去把他房间里那一套《容斋随笔》拿了出来,又去他父亲的书房找到大字竖排双行夹批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扯了几张他桌上的毛边纸把两本书包了,再取一张荣宝斋印制的齐白石木板套色水印信笺,用毛笔竖行给她写信。
他写道:“茵,杭州一别,可安好?我尊汝咐,寻得《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一部,赠送与卿,敬请笑纳。甘。”
当中几个月不联系他一句不提,好像他是一直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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