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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笑:“你丢掉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是一个全身心为自己活,活得像朵疯长的葵花一样的肆意的自己。还记得我们平安夜的誓言吗?只为自己活,心和钱包只向自己和女朋友打开,不为任何男人打开,不受任何男人的伤害。”
我听她的话,像听一个垂暮老人念叨曾有过的好时光一样的缺乏信任感。这种自己,以前她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女人,注定是感情动物,为感情而生,为感情而灿烂。
“和大路有不妥?”
她露出哭笑不得的笑容:“他家人逼他相亲。他告诉我他没有去。”
我看着她,不明白这有哪点惹着了她。
她随后的话让我笑得伤口差点裂开,她说:“他说他看不上那个女孩,因为那个女孩学历是小学毕业。”
我喘息着说:“他自己不也只是高中毕业?”
“是的啊,但是他洋洋得意地说:纽遥,你怎么说也是个本科学历,我将来的女朋友档次再降,也得是个高中毕业生吧。”
男人!
纽遥又细细讲了一些她这一个月与大路的事情,总之是矛盾多,欢喜少。
这个本在我意料之中,说什么有爱饮水足,这是前人拿来骗无知少年的谎言。两个人接受的教育不等,看待事物的方式也不同,天天在电话里说说情话,偶尔相见,热火朝天地做爱倒是甜蜜,但是走进真正的生活里,思想行为的冲突。爱情的谎言将会不攻自破。
纽遥从不吸烟,却从我包里找出烟来抽。
“你想得这样清楚还难过什么?如果不是你在电话里哭得像泪人,我也不会赶到红杉,更不会住院。”我抱怨她。
她拿烟的动作像是端着一杆枪,看上去怪里怪气:“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本来已经够倒霉了,回到长沙,又差点失业,扣了我今年的奖金才算作罢,而且……我得去妇产科做手术!”说完这话,她歪头吸烟,表情痛苦,眼睛被烟熏得急剧眨动,泪水差点被逼出。
“天,流产?我陪你。”好友果然是好友,连这种麻烦都会差不多时间遇上。
她蔫蔫地笑,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
“没有什么可怕,你走之后,我也做了手术,鲁北的。不痛,真的。”我宽慰她。
她依然摇头,良久才开口:“已经流产了,但是血一直不停,前天去做了B超,医生说没有流干净,得刮宫!”
我倒吸一口冷气。刮宫,这种痛苦比堕胎更难忍,虽然我没有经受过,但是那次在医院作人流时,从身边女人交谈中已略知一二。
一个刮字,有多少想象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