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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昨天……”
“什么？”
“晚上……”
聂浩然挑眉：“怎么，昨天晚上在帐篷外面没听清楚，现在想要问清楚霍司令和我说什么？”
本来，霍于安想的是自己先不跟他计较，或者是放低一点身段，把昨晚上的事情弄清楚再说的，可是一看见聂浩然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他就觉得自己憋屈得慌，到嘴边就要服软的话话锋一转也就变了：“昨天晚上月亮不错！”
聂浩然自然是知道他心里痒痒想要知道的是什么事情，可偏偏就是不告诉他。
“哦，对，昨晚月亮不错，”聂浩然说，霍于安顺着就点了点头，“半圆不圆的挂在天上根本傻逼似的……很明显它也知道下面一个和他一样傻逼的正巴巴的望着它看。”
霍于安点头：“嗯，就是。”
等到他反应过来聂浩然那句话说的是什么之后，聂浩然已经走在前面很远的地方了。
昨晚的事情不弄清楚，霍于安就觉得像是有一只猫儿一直都在挠着他的心啊肺啊的，豁出去了！
“喂，聂浩然，昨晚你和老爷子都说了什么？”
聂浩然就等着他这句话了。
“你想知道？”
废话！
霍于安心里骂了一句，翻完白眼赶紧违心的挤出一张笑脸跑上去。
“说说吧，你们昨晚都说了什么？最后的时候你们是不是还吵过架？我听上去你们的情绪好像挺激动的。”
其实吧，他就是想要知道，昨晚聂浩然和霍司令是不是吵了架。
这么多年，老头子的脾气他清楚，要是聂浩然真的反驳他和他吵起来，那后面的事情，聂浩然几乎就可以拍拍屁gu滚蛋了。
聂浩然点了点头：“是啊，我们是吵架了。”
霍于安眼前一亮，星星眼：“你们是怎么吵起来的？到底为什么而吵架？”
聂浩然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霍于安凑了上去。
“叔。”
“啊？”
聂浩然眯起眼睛笑：“这样吧，在婷婷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当着她的面，我叫你一声叔，你要是答应我呢……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霍于安的笑脸一下就凶狠了下去，恨不得上去死了聂浩然的样子：“你……做梦去吧！”
叫他叔就已经够叫他恶心的了，竟然还要当着温婷婷的面……不过昨晚他们到底谈论了一些什么？
在聂浩然这里下手没有得到自己要的信息，霍于安无奈，只能把火力瞄准了霍司令，虽然后面的这一位实在是很难拿下。
不过，再难拿下的对手，也是看自己的手段的。
时间差不多到了，霍司令准备着就要离开，几个和他一起来的军官都在外面等候，他在帐篷里整理着最后的一些东西，都是一些机密文件，他需要亲自处理才放心，而霍于安就是在这个时候闯进来的。
霍司令一听见有动静立刻就警惕的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双手握住了那些资料，等到看清楚来人是霍于安，霍司令拧眉：“你又来做什么？进来之前你都不知道要敲门的？来了部队这么多天，还是没长进！”
霍于安看了他一下，像是在整理资料的样子，也知道这一次是自己闯进来的不是时候。
霍司令拧眉，看了看门口：“出去！”
霍于安拿出了经常用来对付霍司令的一招，抱着帐篷的支撑点，他死死的拖住，摇头：“不出去！”
霍司令拿他没辙，却也知道这些资料对于他来说连废纸都不如……废纸上面有字，他至少还能够认出一两个来，换做是这上面的代码……他只会认为是火星文字。
于是也不避讳，霍司令完全拿他当做是空气，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不甘心被忽略的霍于安挪了挪：“老爸！”
霍司令头也不抬：“昨晚在帐篷听了几乎是一夜的时间，还没听够？”
霍于安一怔：“你们怎么都知道？”
刚刚聂浩然说的时候他就想问了，可惜聂浩然那厮的嘴，他才不去问呢！
“昨晚拍蚊子的时候是不是拍得一双手都肿了？”
霍司令看了他一眼：“对于昨晚我和浩然谈论的问题，在他离开的时候，我答应过他，在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绝对不会从我的嘴里面说出去，你要是想知道……去问他。”
霍于安咬牙切齿：“要是聂浩然肯说，我也不会来问你了老爸！那厮简直就是一只超级腹黑的虫……婷婷跟着他以后会受苦的！”
“我倒是不这么看，他确实是心思缜密，而且思考问题的方法和我们不大一样，却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的欣赏他，要是一件事情，以着太过平常的眼光去看待，那别人看见什么，你就是看见了什么，可事情的真相往往不是人们所看到的那样……他的思考很全面，也很独特，思维活跃，这一点……安子，你确实是不如他。”
不如他……
霍于安承认自己被老爷子这句话给打击到了。
“老爸，可是聂浩然那厮很阴险的，要是以后和婷婷闹起来了……婷婷会吃大亏的！”
“这也是要我即将要说的第二点，没看出来？这么长时间，他用过这样的心思去对付婷婷？”
一句话，把霍于安给问得噎住了。
“可是就算是他之前不会，不代表他以后不会！”
“可就算是换了一个人，现在可以对婷婷很好，那以后呢？安子，以后的事情，谁也不可能去保证。”
可我可以！
那一句话，霍于安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只是在触及到霍司令看过来的视线之后，又给吞进了肚子里面。
“安子，我问你，一方是温婷婷，可另外一方，或许是很多人的生死，比如一次行动，你的一个决定，可以左右着很多人的生死，在婷婷，和另外一大堆的人里面，谁生谁死，全在你一念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择什么？”
霍司令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
霍于安心想，老爷子平时最喜欢挂在嘴边的就是雷锋精神什么的一类强调自我奉献的事情，那顺着这个思路去回答，一定会了顺了老爷子的心意了吧？
于是，霍于安毫不犹豫：“当然是时刻以百姓以他们为先！”
霍司令点了点头：“你这样的答案，最叫我满意。”
霍于安眼前一亮，只听得霍司令继续说：“可惜，昨晚，聂浩然用他的话，把我给说服了。”
昨晚的时候，同样的问题，同样的表述，一字不差，他询问了聂浩然一边。
可他的回答，却和现在霍于安所说的完全相反。
乍一听到那样的话，霍司令忍不住的很是气愤。
在他看来，身为国家的特种兵，经过那那么严格的训练和筛选，选出来的就是一定是义薄云天知道什么叫做舍弃小我成全大我的人，在这一方面，就算是一般的军人，也强调国家，国家，先是国，然后才能是家的概念。
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时候，霍于安虽然是想过的，可是答案却最是符合他刚开始的心里的。
而聂浩然，给出了一个完全相反的答案，叫他不由得勃然大怒，最后更加是因此和聂浩然大吵了起来。
他还记得，昨晚的时候，聂浩然完全就是没有去想一下，直接就回答了他了的。
“我会把一些生还的希望，先给她。”
在霍司令看来，作为一个军官，甚至还是特种军官，他说出这样的话，无异于是不值得原谅的！
就算是一般的军官，也知道应该把生还的希望，先给群众，如果一定要做出牺牲，那个人只会也首先是自己，可他，却说出那样的话。
当即，他就勃然大怒。
差点儿就要聂浩然出去！
可聂浩然当时却笑着，神色对于他来说更加像是一种质问：“走进这里的时候，你就告诉我，你是作为婷婷的爷爷来和我谈论这件事情的……可我觉得，就你现在的样子，你不是她的爷爷，你是霍司令。”
他哑然以对。
身为爷爷，当然最喜欢自己的孙女儿好好的活下去，无病无痛，无灾无难，如果遇上那样的选择，当然会希望活着的人，是自己的孙女儿。
可从一开始，他所想问题的层面，就是作为霍司令这一个角色来的。
所以，才会不允许身为军人的聂浩然，说出那样的话来。
“况且，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聂浩然自信的笑了笑：“我把生还的机会给她，要是我死了，她就会一辈子不快活……那样，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安心的，所以，我不会死的。”
他有些震惊，没有说话，而是等着聂浩然继续说下去。
“在她生还之后，为了不让她伤心，我会努力的，再找出活下去的方法……没有事情，是只有一条生路的，只是在于有没有发现，有没有想到，因为她，我会让我自己活下去，可因为军官的身份，我会在所有的人都活下去之后，保证最后一个脱险的我，也完好无损的出去，站在她面前。”
而后来，他想到聂浩然的这个回答，无以反驳。
这个问题从开始设定开始，看上去貌似他是只给出了两种答案，可其实，扩展思维之后，还有更多的方面可以去想，可以去看。
在被他用这样的答案说服之后，他问了聂浩然一个问题。
“如果这件事情，是在很多年之后发生的呢？”
“我活多久，这个问题的答案，至少在我有生之年，不会改变。”
这也算是变相的给了霍司令一个答案了。
关于未来，关于长久。
有生之年，他都会对温婷婷好。
“老爸！”霍于安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按照你的思路来，你不是最欣赏把国家放在首位的人吗？我这可是完全按照你的想法去回答的……”
最后，霍司令想了想，才对他说：“所以，安子，我才会说你确实是比不上他。”
因为聂浩然就是聂浩然，从来不会站在他的角度上看问题，他只会用自己的言辞，去说服不相同的观点。
失败！
霍于安的脑袋上面狠狠的画下一个大红色的叉叉。
不行，聂浩然是怎么回答的，他一定要知道！
眼瞅着霍司令就要离开了，霍于安咬了咬牙……只能用杀手锏了！
“老爸！”
突然一下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