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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言蜜语-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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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已经午夜。我悄声锁上门,一转身却呆了。

  肖慎趴在饭桌上睡着。课本凌乱的散着,他身上还是那套蓝色的校服,袖口一片片酱油渍,我弯腰凑近,他的睫毛很长,映在苍白的脸上,我闻到啤酒的气味。

  我就这样看着他,只是很仓皇的深夜,心里却慢慢宁静。

  他的睫毛抖动了一下,飞蛾就顺着扑到我的心里,跳跃,被看不见的火烧死。我害怕地起身后退,他醒了,睁开眼,见到我,脸上立即露出松口气的喜悦,毫不掩饰,略带激动地坐直,“乐扬。”

  我推开他,坐在地上脱鞋。

  “乐扬,”他蹲下来,叫我。我不理他,他站了会儿,说,“算了。”回房,脱下外套,爬到上铺,睡觉。

  

  明明是我在逼,可那句万念俱灰的算了真是让我心一下子拧起来,怎么就算了,你不是在等我么,你不是不放心我么,混蛋。

  我懊恼的站起身,不期然看见他摊在桌上的练习册翻开着,昏黄的灯光下几行凌乱的字迹。我不做声地读。读到了骨子里,痛不可当。

  ——俩个孤独的孩子,不要怕,不要怕,我们一起长大,撑一把伞,我拉你的手,我听你数一二三四,我们相依为命。不要用伤害他来保护你。好吧,好吧,我们等着,总有一天谁都勇敢。

  

  我擦了擦眼睛,把练习册合起来,走到房内,他睡着,月光白练地保护他,我踮起脚,扒住他的床框,我伸手擦掉他脸颊边淡淡的湿,他的睫毛抖动起来,仇乐扬如尘土卑微,“我错了,你别哭了。”

  我以为他会倔强回嘴,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打开我的手,然后翻身背对我。

  

  那晚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掰着指头算,还有一百余天,我们将要高考,我知道他想去北方上大学。

  我们离十字路口越来越近,他的方向必定和我相背。

  ***

  我彻底见识到肖慎的脾气,他说出那句算了之后,还真就跟我拗到底了,一个屋檐下待着,半句话都不肯说,就跟不认识一样。我也要脸啊,都说了我错,还几千几百个台阶给他,万里长城都建成,却搞不定一头倔强的肖慎驴。当然也想过硬撑,可是他那句不要用伤害来保护自己让我汗颜。

  我问乔敬曦,要怎么弄一个生气的人。

  “男的女的?”

  我怎么有脸说……“总之是人。”

  “哄呗。”他自动理解成女的。

  “怎么哄?”

  “我操——”他怒吼,“仇乐扬你个淫魔怎么敢问我这种问题。”

  “那以前都是女生哄我。”我无辜,乔敬曦一脸屎相地说她爱什么你送什么,嫌贵就送零食,持之以恒,日以继日,没不上钩的。

  

  我没觉得这办法多好,可真是想不出别的辙,于是我每天买三毛钱一袋的鱼片干去钓驴。

  

  第五章

  他有一张我见过的最生动的脸,是有小漂亮的,不容易看到苦难。

  我常常想,那些逃跑,是为了伤害他,还是怕被他先伤害。啊,傻了傻了,真是少年人别样的难堪。

  ——仇乐扬

  ****

  钓驴运动的难度之高,竟远远超出我的预估。

  我倒不怕那头驴不吃饵,可问题在于驴把饵吃精光,却大言不惭老不惦念我的好。

  

  他妈的这什么破人,我在老毛的课上奋笔疾书,练习册的每一页角落都画了一只招风大耳的驴头,下课铃响,语文课代表过来收本子,看我埋着头还没完,奇怪了,“仇乐扬,你转性了?”

  我不搭理那丫头,小姑娘拗上了,“现在才知道认真,还来得及啊?”

  “姐姐,我对你一直很认真。”我头也不抬。

  “别讨厌。”带着点笑声,“乱说八道。”

  “姐姐你这可冤枉我了。”

  我踢踢非票子的椅子,他转身用力点头,“真,真,真的,他每天放学都要坐在你的座位上沉思,非得饿,饿到眼冒金星才肯回家,站起身来泪流满面。”

  “去。”小姑娘笑的腰都弯了,“那也是因为肚子饿才哭,纯属鳄鱼的眼泪。”

  “要说姐姐你就是文学水平远远超越同龄人。”我画完最后一笔,把本子交给她。

  她笑着又啐我一口,转身要跑,却一把被我拉住辫子,没用劲,只留着她弯腰停步,“干吗,老师看着呢。”

  “放学请你喝汽水。”我眯起眼睛桃花她,“那儿没老师看。”

  小姑娘抿抿嘴,似是而非的笑着,“再说吧。”

  我放了她的辫子,她跑开,花裙子飘起原摆,拂过道的课桌椅,我颇有兴味地看了会儿,问非票子,“她叫什么来着?”

  “我靠——”,他吼起来,“你是不是人啊,都同学三年了,你连人名字都不知,知道?”

  “我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女的有点儿味道?”

  “你他妈以前就是一禽兽。”

  “现在不是了?”

  “现在是牲口。”

  “我去你的蛋,”我一巴掌打上他的后脑勺,“说,那女的叫什么?”

  “……”非票子认真想了会儿,说要不你还是问老乔吧……

  “他人呢?”

  “厕所,所吧。”

  “那儿简直就是他的大海啊故乡了,”我无聊的伸个懒腰,双手扒拉住他的肩膀,“借哥们点钱。”

  “不,不借。”

  “我准还。”

  “不,不信。”

  “你她妈当我是你啊。我几时跟你赖过账?”

  “多了去了!去年生日,我舅送我的,变,变形金刚被你拿去大半年,我就压根没,没见过影啊儿——”他瞪我一眼,终究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过来,“哥们这月就剩这些了,省着点花。”

  “那你午饭呢?”

  “再说了。家里顺些饼干呗。”

  “放屁,你还剩几俩肉了,”我还没丧失人性到这份上,死活不肯接他那点活口费。

  他说你干吗不问肖慎借?他爸没少给他留钱吧。

  我脸一垮,真没脸说,还他妈问他借呢,我就为他穷的我。

  

  那些年,物质尚匮乏,一毛钱的果丹皮如此美味,我多么怀念光着脚丫坐在泥土堆上嚼果丹皮的时光,一些年代结束,一些年代开始,未来远在天边,过去的便那样过去,就像如今遍寻不到的白白弹性巧克力,在记忆里它无价。

  每天一袋三毛钱的鱼片干对当时的我来说,也够奢的,小卖店的老婆婆都认得我了,每天放学,我刚走近,她就笑开没牙的嘴,拿出一包,塑料袋上印着“明珠牌鱼片干,美妙滋味”(… …|||||||||||||||||||,我对这句宣传语记得特别深,另一句就是当时电视上老播放:健康内裤,A_B!!!)。

  导致日后我看什么海鲜类干货都像看三毛钱。

  

  我把鱼片干放在饭桌上,等驴回家。驴这段时间通常比我晚放学,人尖子班已然进入冲刺阶段,几乎每天都要留堂补习。

  宁伯母把饭菜热在褥子里,我开着电视一人吃饭,常常不自觉的伸着筷子,冒出一句妈,留快大点的肉给我爸。

  我想我不能再否认自己那么盼望肖慎早点回来,早点恢复邦交,我俩可以一边看卡通片一边抢肉吃。

  他坚持冷战已经一个多月,我摆明了用来诱降的鱼片干他倒是收,他爱吃那个,小口嚼着,虎牙突突的,眼角笑眯起来,驴就是驴。

  问题是他一定把这份子还回来,到家一看桌上的鱼片干,鞋也不脱就跑出去,三分钟后回来,扔给我一支超霸可可雪糕,当时最风靡校园的冷饮,价值三毛钱。

  我都被他气笑了。

  没这样无聊的,白白便宜了街口的小卖铺,可我却就如此认真,一天不拉的跟他把这个游戏玩了下去,他的肚子装满鱼片干,我哈口气就是可可味的冰冻。有回吃完晚饭我实在没忍住,收拾着桌子,突然说,“你觉得这样有劲么?”

  他没料到我居然开口,惊了一下,抬头默默看我,那种无辜的眼神竟然透露委屈,我没出息的心软,低下头笑笑说,“我更喜欢吃娃娃头雪糕。”

  可他不肯满足我,因为娃娃头雪糕得四毛五,贵了点。当然贵,每天这样玩着,一个月九块人民币,这在当时抵我整月的零花,当那天操机操到一半,摸遍了全身没找出钱换角子时,我终于意识到了情况的严峻性。

  

  “张老师可生气了。”总算知道这女生叫闽襄臻,正靠在我的自行车旁喝汽水,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

  “是啊,你怎么惹她了。”我心不在焉地看着来往路人,盘算着找谁弄钱。

  “谁惹她了?你真是贼喊捉贼。”她笑着说我。

  “我喊了么?”我嬉皮笑脸的扔掉吸管,瓶口对着嘴喝。女生都喜欢这种粗犷的举动,我故意的。“我喊什么了,你重复来听听。”

  “讨厌,我说不过你。” 闽襄臻还算可爱,不玩容郦那套装聪明,“你告诉我,干吗在练习册上画那么多——多——”她红着脸,“驴?”

  “你骂人。”我抓起她的辫子靠近。

  “哎呀,”她慌了,想推开我又不敢动作太大,“你干吗啊,被同学看见。”

  “那你怎么骂我。”

  “没你这样的,仇乐扬,明明是你自个儿在本子上乱画,习题反而全空着,张老师气疯了,她还觉得你骂她呢。”

  “她轮不到我骂。”我憋嘴。

  “那你这是在骂谁?”

  “干吗告诉你,”我眯着眼对她笑,不松开辫子反而越凑越近,她脸红扑扑的,眼神慌乱还期待,单纯的小雏,我心里想。

  肖慎也是这么一雏。我又想。

  “仇乐扬,”女孩子轻轻推了我一下,我抬高眉梢,“我……我妈妈不让我……现在谈朋友的。”她很小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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