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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野酱———”常守朱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一边走一边回头对我说话,她还是不知该说什么,我看破现实的惨淡朝她豁达地一笑,挥手跟她告别,“常守酱要注意安全哦。”
走到门口,宜野座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打开手腕上的通讯器说了几句什么就和常守朱匆匆离开了。
接下来的场景我大致脑补了一下,就以实际行动把它们一一实现了。
我站在办公室中央傻乎乎的笑了两声,结果除了大家敲打键盘的声音一片寂静,果然没有人理我。
我一位接着一位地向他们鞠躬自我介绍,其他人都敷衍的点头表示“哦,我们认识了”,当然,我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后来我还干了不老少不讨好的事情,一件一件都做完了,我才开始坐到电脑前整理常守朱分配给我的现场资料。
别人都跟我家那个刚从厚生省退休的老家伙说,好羡慕你家女儿能被送往CFI培训啊,有这样的经历还是国家的工作人员很光荣啊什么的———一直以来,我没敢当着他的面说我恨透了这种经历。
因为这种经历我调动了好几次的工作岗位,从东京安全局刑事课调到厚生省作预备交流人员培训,从东京交流到CFI培训,培训完毕之后又在一个极品葛朗台的上司手下干了两年,一个礼拜前他给我打电话,说绫野小姐,你被上层选中回东京工作,请马上准备吧…
我已经25岁了,跟我同期进入安全局的同辈已经混成了人人尊敬的前辈,只有我被像一只乌龟一样从这钓到那儿来来回回没完没了。资历、经验我这些都一年一年熬了出来,但来了新环境,你就算是80岁,也是新人。所以就算心里再不舒服,我也得硬着头皮做好、做完。
没有人目击昨晚那个男子在掉下去之前发生了什么,技术课锁定了案发的楼层与房间,那是一个对公共开放的观景平台,昨晚阴天雾气比较湿重,所以当时没有几个人在观景台上。入住进出这家酒店的都是社会上所谓的富商名流,每个人的社会关系都盘根错节,相互之间重叠的部分很大,而我要做的,就是依据已有的名单,从一百个有嫌疑的人中,缩小范围圈定出更少的嫌疑人。
因为感冒,眼睛酸疼地流泪,我一面往出扯抽纸,一面泪流满面地盯着显示器,
“喔,原来你没在看爱情悲剧电影哦。”话说着,一张塑料文件夹挡在了我的面前,那天和唐之杜一起泡汤的六合冢倚在我的隔板上,
“我们的工作完成了,虽然你是临时接替霜月美佳负责我的监视官,但是很抱歉———”
语气里带着无形的精干和疏离,“我只是个执行官,没有你那么多自由,所以我希望我可以按时下班。”
“呐,就是这样,餐厅见。”
六合冢挥了挥文件夹单手插兜走出了办公室,直到这时我才发现除了她,其他人已经早早走了。
“阿嚏———”
伸手去扯纸擦鼻涕,阿咧?才坐了这么一会儿就把新买的一包抽纸巾用完了?
目光小心翼翼地移到地上,我在心里大喊一句“见鬼”,只见我装在垃圾袋里的废纸溢出来,掉了周围满地都是,而旁边,就是宜野座的办公桌。
我深吸一口气,“绫野奈绪,你是最棒的…最棒的…”
自欺欺人地让自己稍稍平静下来,我抬头再次确定他们真的都下班走了,伸腿勾来倚在旁边的扫把,把犯罪现场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事儿完全可以交给机器人做,但我还是觉得它们跟我不是一条心,万一让宜野座看见,呵呵,我就再也不敢当着他的面用抽纸了。
嘴唇上滑下来一道凉凉的黏黏的某胶状物体,忘了还没解决这个,我的抽纸已经用没了,低头弯腰仔细搜寻大家的桌面和下面的置物架,每个人都有欸!
用谁的呢?
我想了想,还是就近抽了宜野座的纸巾,毕竟我了解他,尽管了解到的是他这个人出奇的排斥我…
☆、第四章
再三确认没有留下作案痕迹,我顶着懵懵的脑袋按照记忆找到了刑事课的餐厅,还好我走的这几年它没改位置。
感冒有一个好处,就是省下了一大笔花在食品上的开销,这种时候吃昂贵精细的食材和嚼草根子在味觉上没什么实质性的差别。而且就算我想有别的选择,我的同事们也没给我留下什么,皱着眉头捞起汤里的菠菜,这是我唯一不能忍受的东西。
就在我闭上眼睛不去受视觉上的刺激,舀了一勺蔬菜汤喝进去的时候,有人走过来和我打招呼,我不得不睁开眼睛,尽管极尽所能地避开视线里的那一条细细软软新鲜的绿色,我还是被深深的恶心到了,来的人是从外面出警回来的常守朱和宜野座。
我能感受得到,当我一声不吭地,把那一口全是菠菜的蔬菜汤不留丝毫的咽下去的时候,我的五脏经历了多么痛苦的扭曲和挣扎,
“绫野酱,你怎么了?”常守朱好心的坐到我旁边,给我递来一张纸巾,
“多谢……”我拿着纸巾擦干了因为恶心而涌满眼眶的泪水,不着痕迹的将那碗蔬菜汤推到了余光看不见的地方。别怪我浪费粮食,我总不能当着常守朱和宜野座的面闭着眼睛吃饭吧…
只有在某些极为特殊的时候我会极为厌恶常守的细心,就比如说,现在。
“绫野酱你就吃这些可以吗?”说着常守朱把那碗蔬菜汤拽到了我的面前,“生病多吃一些蔬菜还是比较好,你说呢?”
———我就差当着你的面吐出来了,常守监视官,你说呢!!!!
一直站在旁边的宜野座瞟了那碗被推来推去的蔬菜汤,终于开口说话了,“绫野监视官,不介意的话我想把信息和你做一下比对。”
“常守监视官一直没有休息,先吃完再工作吧。”
宜野座说完话稍稍颔首就转身向着办公室走了,我迫不及待地拉开椅子,给了常守朱一个大大的微笑,落荒而逃。
走进办公室,宜野座已经在电脑上查看各种文件了,见我进来,也不等我走过去看清楚屏幕上有什么,就自顾自地语速飞快地讲调查最新的进展。
“所以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死者就是厚生省的退休官员中井翔一,你整理的嫌疑人名单里有没有人与他有过交集?”
自从调离安全局,我已经快有三年没和宜野座共事,勉强靠着残存的反应接上了他的思维,“基本每一个人都和他多多少少打过交道,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想问你。”
“绫野监视官尽管问好了。”
我又看了他一眼,开口说出我的见解,“按照你的思路,你认为这是一起熟人之间的恩怨谋杀。”
“但如果仅仅为了报复,凶手何必在色相扫描仪密布的市中心下手?中井翔一已经退休住到了近郊,如果我是凶手我会选择在他家杀了他。”
“何况,直接把他杀死在房间里,要比把他推下楼更不容易被人发现。”
宜野座关闭了一连串的窗口,打开了又一份文字格式的文件,“把他推下楼,让更多的人看到,就是凶手的目的。”
“你有没有仔细看中井翔一的个人资料?他在退休之前是厚生省反对希伯尔先知系统的首要人员,他本人也因为这件事断送了政治前途,提早卸任。”
“经过槙岛圣护事件以后,民众开始怀疑希伯尔先知系统。我想这一次就是希伯尔系统的极端拥护者在向民众发出警告。”
宜野座的分析让我哑口无言,“那你为何确认此人与他熟识,而不是社会上的普通潜在犯。”
刚才一边听宜野座说自己的理由,我一边看着他电脑上不断下拉的文件内容,很明显他是在给我看,以前我在二系的时候,他和狡啮搭档也是这种不打招呼的习惯。
文件被拉到最下端,宜野座关掉了文件盯着屏幕,屏幕蓝色的光色映在他脸上,模糊地看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心底里不喜欢这样的他,那种被蓝光映亮的样子,就像他使用主宰者时被枪体映亮的模样,我知道,从他还是监视官的时候一直到后来被降级作了执行官,他没有一天是高兴的。
“这种象征性意味极强的行为对地位越高的人意义越重大,若是普通人,首先他没有进入这家酒店十五层以上的资格,其次即便事成也对他本人的收获意义不大,反而被抓捕的机会很高。”
“那有没有可能又是一起槙岛圣护类型的犯罪?”
“槙岛圣护类型的反社会者与他的理念应当是部分重合的,那就是他们要推翻希伯尔先知系统,他们没有理由去杀害中井翔一。”
我听着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刚想说我赞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我掩着嘴背过身去我桌上取水杯,吃饭前临走倒了太满的水,但我早就忘了这回事,结果刚一端起来,就颠洒了宜野座一腿的热水。
我都没发觉咳嗽在瞬间被止住了,睁大了眼去看宜野座,他不悦地挑起了眉头,却什么也没说,拿起置物架上的抽纸准备擦一擦裤子上的水迹,结果手伸出去一半他就皱起了眉头,没有去拿自己的抽纸,反而费事地走到东金朔夜桌前,抽了几张他的纸巾擦裤子。
“鼻涕粘在包装上了,你自己拿走,我不想碰它。”宜野座背对着我,有条不紊地把自己重新收拾整洁,
我趁他没回过身来,迅速的探过去查实———果然,我大意了!
悄悄的把鼻涕弹下去,我小心翼翼的把那包送给我的抽纸巾贡在了办公桌被材料摞得最高的地方。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再用一次的勇气了,我知道,宜野座没直接扔掉它反而让我拿走,是为了让它在我眼前时时提醒我:不要随便动他的东西!
待他转过身来,我看着他无可挑剔的样子,又低头看了看已经这个岁数还是一团糟的自己,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说伸元啊,我总是比不上你呢。”
我说这句话完全发自内心,路边的狗都可以给我的良心作证(抱歉,我习惯请街头流浪的小动物为我作证),结果听在宜野座的耳朵里,激发了自从老爸牺牲以后一直压抑的情绪。
还好,那时已经够晚,没有人听到他对我的指责,还好在他积蓄已久无处可发的时候,我这个老熟人命运轮转一般神奇的出现了,而且再度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