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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慕初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拍拍杨慕次的肩膀，“放心，明天我一定送他去见他的老情人，阿次，等我回来，你要告诉我答案。”
“答案？”
“忘了吗？等我回来，告诉我你的选择，离开还是留下。”
杨慕初在说这句话的同时，竭力想从杨慕次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到。在这一刻，杨慕初忽然想到了答案，便如同他选择赴约一样，毫不迟疑，毫不畏惧。
无论如何，这是他们的选择。
杨慕初伸开手臂紧紧地抱住弟弟，几乎想把他融进自己的血脉里。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几乎宛如当年，这一刻，杨慕次的眼泪滚滚而落。
落日余晖，是很美的景象。
但是看在泷泽久保的眼中，日暮穷途，是更美的景象。他从教堂里走出来，掂了掂手中的圣经，最终把它扔进了路旁的一座垃圾堆中。
这些年，他便是在这座教堂里，用这本圣经与杨慕初交换情报，现在，一切都该结束了。
傍晚时的阳光十分温暖，揉了揉眼睛，感受这久违的平静。从今以后，大概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了吧。泷泽久保并不精通中国文化，但是他跟随铃木清夫久了，也记得铃木清夫经常念的几句诗，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父亲、母亲，他在心中默念，这场罪恶的战争就要结束了。
我带你们回家。
他走了没多远，就看见杨慕初站在路口，晚风中的身影略显单薄，比之当年更加沧桑，也更加坚韧。
“抱歉，说好了是来送别的。”杨慕初的脸上全是愧意。
“出事了？”
“是。”
杨慕初迅速把事情说了一遍，他希望得到泷泽久保的帮助。
“需要我做什么？”
泷泽久保并没有拒绝，杨慕初说的这件事并不小，哪怕一个差池后果都不可挽回，他决定推迟自己的行程。
“将这件事报告给特高课，中岛信一，要他立刻搜索排除炸药。”
“我会尽全力去做。”
“泷泽君，拜托了！”
“杨先生放心，我马上去通知中岛信一，立刻控制铃木清夫。”
“不”，杨慕初摇摇头，“中岛信不会控制铃木清夫的，他一定会利用铃木清夫除了我。”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泷泽久保惊道。
“放心，我会安排好，铃木清夫约我明天12点见面，在这之前一定要清除所有炸药。”
“我明白。”
两人又商量了约莫半个小时，泷泽久保欲离开时，杨慕初突然叫住了他：“泷泽君，这几年，谢谢你了。”
“各取所需而已，杨先生客气了。”
杨慕初笑笑：“那么，再会，先生保重。”
等到杨慕初回去时已经入夜了，整座杨公馆几乎融在了黑沉沉的夜色中。他走进客厅，不出意料地看见杨慕次窝在沙发里等他。
“都安排好了？”
“嗯，差不多了，别太担心，铃木清夫已经是强弩之末，不会翻出多大浪的。”
饶是这么说，他自己心里仍然没有万全的把握，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最清楚铃木清夫的手段，孤注一掷，原本就更具杀伤力。
“阿次，如果，我是说如果，明天我回不来的话，杨家，就交给你了。”
“没有如果！不会有这样的如果！”杨慕次突然起身怒吼了一声。
杨慕初见状急忙安抚弟弟，“是我说错了，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自己。”
杨慕次的眼睫毛轻轻眨了眨，暗暗下定了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负能量爆表，严重影响码字的心情，滔滔浊世，安有公道？恨~~~~（》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