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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归-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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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笑意。
“原来是陈平先生,方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昭娖插手告罪道。
听见这话陈平唇角的笑意一下子就扩散到整个脸上。那双眸子也因为这扩散的笑意格外流光四溢,勾魂魄。
“如今秦楚大战即,军士谨慎理所当然。是平妄为了。”陈平浅浅一笑。
陈平笑,昭娖自然也不好冷着个脸。她放下双手也露出个笑脸来。
“平今日项将军帐中见过似乎见过军士?”相见的那第一眼陈平的确是惊讶的,如今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清她的面庞。昭娖的面皮火光下显不出白日的那般白皙,眉毛浓黑不见任何修饰的痕迹。听面前的嗓音完全就是十几岁少年,完全不见女子的娇柔音色。陈平几乎是要认为自己是不是当初记错了,可细细一想,天下若是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也就罢了。可一模一样长相的男女,就算是亲身兄妹也不可能相似到如此地步。
“……是”昭娖半张了张口,回了一个是。她的这长相给留下稍许印象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
“平冒失,敢问军士大名?”这话说的理直气壮。陈平看出能长时间留项籍帐中的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的兵卒,若是还是这么用“军士”称呼难免落了个失礼。就是对昭娖本来说也是受到了失礼的对待。
“下昭成。将军身边的舍。”她看着陈平一脸的知晓了,也不知道他真的只是打算问问,还是别有打算。昭娖转念一想,自己现也没有什么让陈平算计的,心头立刻就放松了。
虽然感觉这种谋士好算计,但昭娖不信他们连问个名字还能算计那么多。
“昭舍。”陈平颔首。
“先恕下前去盥洗一番。”酒后体温上升,就连额上都细细的出了一层汗。
陈平侧身让开,转过身去并不看昭娖盥洗。远处兵卒巡视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淡黄的光他眸子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昭娖洗完脸,回过身来愕然发现陈平还留原地,背着她迎风而立。他身材高大衣衫翩跹颇有几分玉树而立的感觉,
“陈先生?”昭娖走到陈平身旁轻声问道。
陈平转过身来浅笑,他垂下眼,纤长的睫毛眼下投下一圈阴影,“平初来楚营,生地不熟。已忘自己所住之所哪里了?”
“怎么不问兵卒?”
陈平摇了摇头,面上颇有些苦笑的意味。
“兵卒大多不认得平,而平……也不通楚语。”
昭娖看向陈平的眼光中立即就带上些许的同情。
春秋战国的风气仍然浓烈,各国之间基本是一个地方一个调。齐国到了楚国也要听不懂一个词,而各国之间通用的夏言只是士和贵族学习。其他国家的国自己家乡除了徭役和兵役都难得离
作者有话要说:陈平美人……不要大意的

79愤懑
昭娖带着新来乍到的陈平在楚营里窜走,陈平颀长的身姿引来众多楚兵的侧目。楚地地热,男子身材大多不高,像项籍那样的基本是沙子里掏珍珠。北方男子身长普遍要比南方高一些。
陈平偶尔听见楚人的低低私语。虽然他听不懂话语的内容;但也能大致能猜到他们在谈论他的长相和身长。楚兵对昭娖很恭谨,陈平只见昭娖拉住一个楚兵眼角瞟了一眼他,开口说了一些什么,楚兵听后立即相当恭敬的为她指明了个方向。
昭娖就这样一路把陈平待到他所居住的帐篷前。陈平抬起双手行礼道谢,昭娖还礼之后转身正欲离开,突然背后传来一声轻呼“昭舍人请留步。”
昭娖疑惑的回过身,只见陈平站在原地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微笑。他抬起手臂,宽袖随着他的动作滑下,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臂来。只见他的指尖朝着他自己的额角点了点。
青色的袍袖和那截手臂映衬的更加显得他肤白;昭娖脸上呆了一会,然后傻傻的伸手触向与陈平方才一样的位置。手指触摸到一片濡湿还有冰凉的发丝。这么久昭娖竟然没有发现自己额发竟然有发丝乱了。
看见昭娖一句发现她的额发有乱,陈平再次持起双手向昭娖一礼。脸上原本温和的笑意里带了稍许的快活,他转过身去手撩开营帐前的垂布侧首进去。
昭娖看着陈平颀长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垂下的幕布中。
她手指迅速将额角的发丝顺好;走回自己居住的营帐中。原本她是和龙且虞子期居住在一个营帐里的;如今他们三人如今各得了军职;倒不用再像以往那般挤在一起了。
昭娖回帐,将身上的漆髹甲甲扣解开,随着束缚的失去。甲衣立刻脱离了她的身体。昭娖提着那副沉重的髹漆甲丢在塌边,坐在塌上把短靿靴脱去的时候。营口的幕布却被人撩起来。
昭娖的动作就遁在那里。虞子期年轻俊朗的脸在营帐中的烛火下越发模糊。
“子瑜?”低沉的男声让昭娖挺直了腰。虞子期并没有穿合甲,只是一副断深衣的打扮。
“子期,这么晚了还不歇息?”昭娖来不及再把脱下的短靿靴穿回去。只要赶紧在榻上跪坐好。
“这才刚入夜;入睡也未免过早。”他也不见外。平常三个人都是见惯了的,他也坐到离塌不远的坐床上。
坐下后虞子期沉默半饷并不开口说话。外头蟋蟀鸣叫和兵卒走动寻营的声响在这一片寂静中格外明显。
“子瑜……”虞子期开口道,“将来反秦大业有成。你想做什么。”
昭娖被他问的一愣,不禁抬起头去看他。发现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此时越发幽深。她转过眼,微微低下头。不一会就笑了出来。
“如果我昭成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昭娖的笑在朦胧的烛火里格外模糊不清。战场上变化万千,就算是主将也有可能丧命。她当初一心一意想要从秦军手里活下来,结果现在她又把头往秦军长戟下伸。哪天真血溅沙场了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人。
“如果能活到看见项将军入函谷关;我……”昭娖顿时卡壳,如果那个时候她还活着……她想做什么,她想了又想竟然自己都得不出一个答案。
晚风将营帐的垂布吹起一些。外面浓厚的夜色便灌了进来。
郡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地方,一群前两日刚刚从城中退下来的韩兵正在修整。一个军士点清前几日攻陷城池带来的辎重。
点清完毕后他立刻向这支队伍的军师也是韩司徒走去。张良单腿跪下,地上平铺着一张羊皮地图。
韩王成脸上还没有擦去厮杀过留下的痕迹,他迟疑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张良。
那是一个对于男人来说过于秀美的面庞,此时面庞上一双长眉微蹙不知道在谋划着何事。
“司徒。”韩王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口了。“我们攻陷城池不易,为何秦军来夺城池要弃城而走?”张良每次攻打下城池立即下令搜求补给军粮。秦军每次来反攻,也不念战直接放弃城池的事情多的是。因此到了现在这只韩军还没有一个真正的安家立命之所都没有。知识在颍川一带流通作战。
“大王。”张良抬起头来,“大王可知孙子曾曰: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如今我寡而敌军甚重,若死拼硬守。只会为敌军所俘。愿大王明察。”
韩王成自己虽然没有雄才大致,但好歹能分辨出张良所说的没有半点错处。一开始项梁借给韩国的兵力就不足,韩地被秦控制已久,秦军势力如同老树结根。先时后天对他们都颇为不利。比起齐楚对秦军气势汹汹开战,他们也只能在秦军的大后方给人家捣些乱了。
韩王成自嘲的一笑。韩国当年积贫积弱。甚至要用郑国在秦国挖渠来消耗秦国国力这种法子来自救。如今六国皆起,哪个不是和秦国开战,哪里像他……
张良的指尖稍稍在羊皮上几个位置点了点然后划过一道线。黑眸越发黑深,他们现在手里的兵力不过千人之众。想要取得很大的战果基本不可能。
他注意到韩王成情绪那一瞬间的低迷。他也不想去多加劝慰。需要他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韩地的风和楚地都不同,带着北地的粗犷和豪情。张良身上甲衣前的系带便在这样的风中疯狂舞动。
他手扶住身边的树干,微眯起双眼看着树林外的山川河流。对于这一带他相当熟悉。脚下地面坑洼不齐一步迈下去,动作比方才稍微有些快,怀中僵硬的被硌了一下。贴近肌肤的地方他放着一块白玉。他手抬起来想要抚上胸口位置,手微微抬起便又缓缓的落了下去。树林里的树叶摇动更剧烈了。
**
陈平在楚军中的任职是都尉,昭娖颇有些想象不到。陈平长而美,怎么看都是文人的模样,却赋予他武职的确让人有些想象不到。
在昭娖的印象中,陈平并不是武将而是谋士。而陈平对于项籍的任职没有半点不满。笑意盈盈的接过象征都尉的官印。
这偌大的楚营以项籍为中心,两派势力纠缠不清。
陈平白皙的面色和外头那些面色黧黑或者古铜色的楚兵有很大区别。如果不事先知道他的以前的那些事,很多人认为这又哪一个出身高的人。
但很快也没几个人去关注一个刚刚上任的都尉了。对秦作战方针由项籍先提出来,刘邦做后补。但昭娖在幕府里也没见着刘邦对项籍提出来的条例有多少意见,大多都是点头或者是“我刘三对行军不懂,将军说了就是。”
原本项梁定下的项刘两人共率军攻打阳城,倒是现在已经变成由项籍一人做决定了。
驻守阳城的是在东阿之战中被楚军打败的司马欣,残兵败将在众人眼里根本就不足为虑。阳城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昭娖外出幕府一趟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小青铜筒。上面印着项梁的武信君封泥。
她将手中的青铜筒双手交给项籍“将军,武信君送来的密信。”
项籍站在沙盘前,转过身,放下手中的翎羽单手取来拆开抽*出里面的绢帛。待到看完,项籍面有愠色。
“田荣竖子!”说罢,手中绢帛重重朝沙盘上一拍,顿时上面的山川河流边化作流沙再也看不清了。
“怎了?”昭娖见他发怒出声问道。
“田荣那竖子,回齐国之后废了齐王,自立为齐相。叔父要他出兵,竖子竟然还要楚赵两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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