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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南京-南京爱情-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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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细长青黑的眉下,向他倔强地投来眼光。 
  起初没有说话。 
  回忆中,在最早,在认识她的时候,她似乎还不说话,一如今后,从分别起就没有说话。说什么呢? 
  在一截距离中,相互凝视是一种扣人心弦的美。而他更愿意有自己的方法,在她不注意时,靠在门外那株冬青树上,看她正面的脸,当她低头,以某种口吻和女生说话时,他看到她的神态,她自如、亲切,拥有特别的柔和的力。 
  每一刻都会想她。 
  她如那油菜,如那春季隐藏了无数蜜蜂的菜花,在整体上,在全部高处看来,燃烧,蔓延,在麦苗那青纯之上,隔着小小的高度,远离这麦苗。 
  那流淌的丰乐河。绿水和蓝色的阴影,滑过这土地的颜色,向东边流动。思绪如同这河水。他开始注意自己的动作,每逢她在边上,他说话的声音开始减小,开始压低,变粗,他开始在恍惚中清醒。 
  84年开春之前几个星期,他受到了爱的启蒙般的浸袭,身体在沉闷而甩动的姿势中,收缩,往前。她听清她的声音,在忧怨中略含一点尖细,在那样的年龄,在农村,她特殊极了。 
  唐安也是个特别的学生,许多人喜欢他。 
  她也喜欢他。这一点,他自己很清楚。 
  白色的水雾多了起来。这才让程君发现身边的唐安在清晨睡着了。他睡着了,她才敢长久地盯着他看,下巴的胡茬硬硬的。衬衣的领子没有洗干净,汗渍显出浅黄色。看他的喉结有时会动一下,像在吞咂着口水。她没有碰他。 
  这水雾已不是从口中吐出,也不是水面挥发的气。是在池塘四周,以及向远处,浮起了日出时的雾,它们浓密,凝重,阻碍着光线,即使是那排杨树,也只剩下根部的树干的影像。 
  工作已开始,从各个方向都传来声音。 
  他一动不动,其实,他没有睡着,他不过是要对这白色的雾气作出回忆,他想,这回忆,这从84年春天开始的当时还无法抓获的情感,再现了什么? 
  再现了空气,和伤病中的程君。 
  他的手往前伸,什么也摸不到,她怕他碰着什么,往外边缩。 
  他仍能闻到她的气息,还和过去的气息相似,都在重复着,也许生活并没有变化。 
  这是清醒的梦,睡眠毫无帮助,他能意识到,就像乡村的河流流动在清晨的目光中,他微微睁开眼,雾气包围了池塘,她还在身边。 
  他急忙站起来,喊她,程君。 
  程君! 
  她往前,再往前,他看到她站在那排与道路隔开的杨树下,杨树的树皮是浅白色的,即使在秋天,也透着纯净的亲切感。 
  她靠在树上,也许正面对这边。 
  现在,人与人自然是不一样了。她还能跟他交流吗? 
  他想,也许她确实不会像过去那样来看待他了。 
  他走过去, 
  她说,你睡着了。 
  他说,没有睡着。 
  你有事啊,睡不着觉,她问。 
  我有事?他自问。 
  你看,有许多事情,张坤说了你有很多事情,她说。 
  他低着头,看自己的脚背。 
  3 
  唐安和小芳下了中巴车之后,穿过引桥路面,来到大桥引桥的西侧走道。从这儿向上,可以望见左手的下关码头,在左手偏上方,那一团闪着灯火的地方便是浦口镇。唐安也可以和小芳回他的租房去,但他自己已经感到这几天的恍惚,而整个人在恍惚中游荡。 
  小芳的牛仔裤洗得发白,裤筒很长,遮住了鞋。 
  我们走这,到底干什么?小芳问。小芳想坐到屋子里去,哪怕到电影院也行。 
  唐安心很乱,如果他坐下来,就可能会躺下,他可能会说许多无聊的话,而他无法跟小芳讲程君的事情。 
  引桥每隔三十米,就有一根高大的灯柱,柱顶上的灯光极强,在走道上照出人的影子,并把影子在桥面上放得很长,走道呈螺旋型向正桥伸去。 
  小芳的肩膀挨着他的胳膊,他夹着那只办公皮包。小芳拎着一大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各种食物。 
  我不想再去做菜了,小芳说。 
  是不是怕油?唐安问。 
  不仅仅是油,还有味道,讲也讲不清,她说。 
  他给小芳买了只汽球。边上的好几对夫妇领着孩子也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小心地牵着汽球。从下往上看,这爬坡的引桥人行道上飞满了小汽球,一只接着一只。 
  我帮你把菜拎着吧,唐安说。 
  小芳这才说,本来也是给你的。唐安的脸上热辣辣的,这时他立刻回忆起自己那晚给她留传呼时所讲的,请她不要穿蓝色的内衣,他想向她解释一下,可又不知如何开口,就站在那儿。小芳催他快走。但即使走到正桥上又能干什么呢。莫非是跳下去。 
  我本来也不打算走到正桥那儿,他说。 
  唐安,你跟小敏怎么了?她问。 
  这不是小敏的问题,他说。 
  小芳也停下来,斜依在栏杆上,在她背后是长江水面的微光。太阳已完全西沉,有一只巨轮从她背后缓缓地前移。 
  看那奔逝的江水,他不禁对小芳说,我不想对不住生活,也不想对不住小敏。 
  小芳说,你要对得住的是你自己。 
  他看着小芳那有些单薄的身体,联想到南京这庞大的城市,联想到它的忧郁和黑暗的街角。而她那挺立的明显的乳房,却使他立即感到了生命力。这乳房跟所有的南京夜晚的灯火一样,不仅点缀了这个城市,更照见了它肉体般的动人的细节。 
  她很细心地扣她的手指,那手指让他怀疑,这还是以前那个小芳吗?全是油渍的手,行么? 
  什么不行呢? 
  他想,也许能行。 
  抚摸的感觉。 
  小芳说,等我换了工作,不炒菜了,油也就去掉了。 
  不是油的问题,他很突然地强调。 
  你们不会结婚的,小芳说。 
  为什么?他问。 
  她说……小芳没有说出原因。 
  他们彼此望了望对方。小芳的脸里边好像还隐藏有什么,他们站得很近,他没有靠住拦杆,整个人正面地望着她,朝着她那个方向。 
  小芳烫卷的头发松动着,向外散发一股热烘烘的气息,这气息不是菜的味道,而是沁人心脾的头皮的芳香,他想小芳也很健康。可我跟她有什么目的呢? 
  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吧,唐安问。 
  小芳说,我们算是吧,但对很多事情,我们的看法都不一样。 
  小芳说起话来比小敏要更爽快,他猜她到底什么意思呢? 
  他不敢追问她。小芳跟他讲,回到租房后,应该把这几包菜放到徐阿姨家的 
  冰箱里,虽然天气凉了,但放在外边也许会坏。 
  是好菜,他想。 
  那路灯,在天黑定了以后,位置比以前显得更高了。昏黄的长江之水在桥下穿过,江面已呈乌黑色。浦口火车站的大灯染亮了那个方向上的天。 
  一晚上,他都觉得他在跟一种潜在的油腻腻的东西作斗争,尽管表面上他否认跟油有什么关系,但事实上,他很近地贴着她,听她讲话,仔细地辨认那种肉体的芳香,他在香味中始终逃避那种油腻,自从小芳当上了厨师,他就再没有握过她的手。 
  拐过设有照相点的那个弯之后,就直直地往正桥走了,这时从江北偏西那个方向吹来江风,风很大,把她那件外衣掀翻了,她用力地捂住它,这时他看见她的脸显得极其纯朴和幼稚,他相信也许她是个处女。 
  这是非常奇怪的判断,这种想法无法单纯地发挥下去,他马上就想到了她全部的身体,在冷风中,她尽量躲到他稍后一点的右边的位置,他勾着头,奋力地往前进。 
  现在往前的理由是只有到正桥桥头堡那儿,才能坐上车。 
  风灌着他。他很愿意。 
  她几乎贴在她肋旁。他自己的手也捂住了胸口。他没有去搂她,那是不合适的。 
  在这奔腾不息的长江之上的桥面上,小芳那灵活的躯体使他心动,尽管小芳是小敏的朋友,但在唐安的心里,她仍是个和自己自由相处的女孩,他奇怪地设想她处女的身体的体表,想她绝秘的毛发以及身体的韧劲,他似乎可以不考虑她的反抗,而她就归属于心灵深处的欲念。他用不着什么决心,只觉得搞她的动机如此轻飘,如同江边的扁舟,柔弱地晃动在经久不变的位置上,而处女仍不动声色。 
  江水全是黑的,他对她说。 
  你说什么?她问他。 
  他说,我说下面都是黑的。 
  她停下来,从拦杆的空处向下看,她高声地说,是黑的。 
  想小敏了吧,小芳问。 
  他在前边跑了起来,虽然速度不算快,可她绝对赶不上,他回过头看小芳,她正艰难地侧身向前走。他想跑回去接她,可终究没有这样做。 
  对,她是处女,他一再向自己解释。 
  4 
  小芳送她到鸳鸯池那儿,她没有到他房中去,他没有邀请她。他们都知道小敏可能会在。把菜拎好,按我说的,放到冰箱里。 
  他把菜拎回去时,小敏并不在,他有点后悔没让小芳上来。 
  在桌子上摆弄那些菜,有卤水鹅头,有泡芹菜,还有猪脚,在最下边是油炸排骨,因为用料好,这些菜即使在袋子里闷了半天,现在拿出来,味道仍很强烈。 
  他把塑料袋下的那本书抽出来,封面上沾了些油渍,他把书拿到眼前,在日光灯下看那油渍,他发现油渍没有那么可怕,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亲切。 
  他一个人吃了一小会,觉得这样不好,就跑到楼下,借徐阿姨家的电话打了小敏的传呼,小敏很快就回了,她说,她在跑场。 
  他一椤。跑什么场啊,他问。 
  歌厅,她说。 
  我这有骨头,他说。 
  又是小芳,小敏说完啪地挂掉了电话。 
  他回到楼上的租房里继续吃,现在他要啃那些排骨,在啃肯头时,那些塞在他牙齿里的肉忽然使他浑身酥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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