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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儿也没说什么,就走了,不过十分钟后,又来了。
无论苏染说什么,说的有多难听,他始终保持着微笑,然后说好的,离去。
十分钟后,再来。
十分钟后,又来!
连续七八个十分钟后,苏染真的火了,站在门后恶狠狠的威胁道:“回去告诉容铭远,我是不会吃的,别白费心机了。”
这下送餐小哥儿也面露难色,他苦逼的被指派过来干这个活儿,其实跑的腿都要断了,还要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他也就身体腿累点儿,最要命的还是他们的厨师长,十分钟内连续做出这么多菜,人家却是压根儿看也没看就给他全部退了回去,这简直就是对他职业生涯的侮辱啊,但是碍于容铭远的面子,又敢怒不敢言。
不过如果苏染一直不肯吃,他们就得一直坐下去,然后一直送下去,因为容铭远就等在厨房,盯着厨师长做菜。
每一次餐车原封不动的推回去,他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一分,厨房的人也就更害怕一些,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他本来不想说什么,可现在,又觉得该说点儿什么,哀求道:“小姐,你就把餐车收下吧,我这样推回去,过十分钟还是要给您送来的,这些菜都是在厨房现做的,全部热乎着呢,刚才那些被送回去的,看也没看就被倒进了垃圾桶,这些都是我们厨师长亲手做的,你知道我们厨师长亲自下厨有多难吗?可是现在……所以小姐,您还是收下吧,如果您实在不想吃就把餐车放在客服里面吧,明早我再来收,求你别再跟我们老板斗气为难我们这些做服务员的了。”
送餐小哥真的是满脸哀求了,苏染也完全可以想象现在厨房里那兵荒马乱的情景,伴随着低气压,而且那么多的美味佳肴,都连看也不看一眼就进了垃圾桶,真的是有点暴殄天物。
面对小哥那可怜兮兮的眼神,苏染心软了,让开了身体,让他把餐车送了进来,并且说了一句:“谢谢你,辛苦了。”
送餐小哥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我替我们餐饮部的全部同事谢谢你。”
苏染尴尬,越发觉得不好意思,把人送走,回头看着放满佳肴的餐桌,肚子不争气的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四个银质的托盘像潘多拉的魔盒,不停的诱~惑着她,空气中还隐隐传出食物的香气,她禁不住诱~惑,慢慢打开了其中一个盖子,就像打开一个宝物,居然是蛤蜊酥皮汤,小哥刚才还说了,厨师长做了这么多菜,没有一个是重复的,全部是容总钦点的按照她喜欢的口味来做的,建议她还是吃点吧,毕竟跟自己的胃过不去没意思。
香气顿时在香气里四处游走,咽了咽口水,肚子里的咕噜声就更响了,眼睛也无法从那澄黄薄脆的酥皮上面移开了。
反正明天也是去倒掉的。她到底是没能自欺欺人说服自己那闹腾的胃。
不愧是厨师长亲自做的,吃了一口就想吃第二口,吃了第二口就想吃第三口,吃了第三口就想吃饱为止。
都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再矫情,干脆大快朵颐的满足一下自己饥肠辘辘的肠胃。
迟到八分饱的时候,她倒是有意识的停住了,怕又积食。
看着这风卷残云的场景,她不好
意思的红了脸,把餐车推远,站在阳台上,眸光,复又冷了下来。
吃饱了有力气了全身的血液就运行的比较快,一回忆起过去,也就更加深刻更加鲜明。
最后一次见到苏沫,是在什么地方呢。
时间真的太可怕,竟然可以模糊一个过去那么熟悉的人的脸。
她居然拼凑不出苏沫完整的样子来。
冷意在四肢百骸游走,望着天上稀疏的夜空。chuang上的手机倏然响起来,这手机,也是容铭远赔给她的吧,原本的庆幸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厌恶。
原来,恨一个人的时候,连同他所有的东西都会一起恨上。
毫不犹豫的,将手往窗外一挥,价值连城的手机立刻从窗内飞落,以抛物线运动下降。
容铭远正疲惫的准备回房间,忽听到旁边一声惊恐的尖叫,立刻拔腿而来。
空旷的空地上,一名客人正捂着鲜血淋漓的额头,他的脚边是一个掉落下来碎了屏幕的簇新手机。
客人发怒了,他心一沉,赶紧过去道歉,处理善后。
“你是度假屋负责人?”受了伤的男性客人满脸鲜血,硬~物掉下来的冲击力度很大。
容铭远点头,提醒他:“先生,我先叫人送你去医院吧。”
“不行。”男客人相当生气的朝天上仰望,“我一定要把砸手机的那个人找出来,太过分了,这不是你们酒店该做的事情吗,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这是当然。”容铭远躬身,态度十分诚恳的扬了扬手上碎裂的手机,“先生,你看这手机这么新,根本不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我想应该是不小心掉落的,你已经流了这么多血,还是先去医院吧,我会叫人去查,到时候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客人有些驴脾气,还有点轴,就是要执意先找到人才去医院。
容铭远好言相劝,无果,最后那客人还大发脾气,指着容铭远的鼻子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叫你去查你就去查,啰啰嗦嗦站在这里拖延时间吗?我看你分明就是有意包庇这个丢手机的人吧。”
容铭远的劝诫全无效果,甚至他还山东了舆~论,容铭远看着他那一脸的鲜血,冷笑,点头:“行,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查,到时候失血过多出点什么意外的,你可别找我们度假屋才好。”
男客人气结:“你威胁我?”
“不敢,那你等着吧。”容铭远收紧手机,转身就走。
男客人被他这态度激怒了,骂了一句他~妈的,就上去从背后揪住容铭远的衣领,动手给了他一拳,幸好度假屋的保安和其他动作人员已经赶来,可那客人追着容铭远打,起初容铭远并不想还手,因为一旦动手这件事可能就会闹大,他很清楚这个手机的主人是谁,也很清楚来这个度假屋的人或许都有点来头,只是这男客人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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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受过,担下所有责任
那一拳打的容铭远眼前发黑,头脑发晕,外带那连声的咒骂,圣人也要被逼出火气来,更何况他从来不是圣人。
所以,两人扭打在了一起稞。
左勾拳右勾拳,容铭远那积压发的无处发泄的怒火,就在这场你来我往的打斗中爆发了。
工作人员在旁边干着急,周围客人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拍下了这段打斗的视~频。
保安主任瞧出事态严重,立刻叫人介入,强行将人给分开遨。
容铭远怒火攻心,最后给了人一拳,恰好打在他伤口上,他浑身一怔,眼前一白,居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还浑身抽搐。
看到这一幕的群众都吓疯了,纷纷往后撤退,容铭远喘着粗气站在原地,也皱紧了眉头。
他是冲动了,完全没想过后果的冲动。
可事已至此,唯有先将人送去医院。
只是谁也没想到,后面的事情竟然会闹的这么严重。
这个受伤的男人,好巧不巧是今晚刚刚输了五座酒店给容铭远的谢明权的弟~弟,谢明文。
一则关于青年企业家度假屋老总容铭远将人打至重伤的消息悄然出现在第二天的头版头条,再加上往上流传的现场视~频,一时间,各种负面消息和负面报道甚嚣尘上。
苏染看到新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因为度假屋外集结了很多人,要讨个说法,也有大规模的客人退房事件发生,她这才从别人口中知道了那晚发生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一部丢下去的手机砸到了客人的头。
时间,地点,都全部吻合。
也就是说,她才是始作俑者。
容铭远是代她无辜受过了。她上了网,看到了往上那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尤其这几天容氏的股票,更是一落千丈。
谢明权还对媒体放话,是不会放过容铭远的!一定要告到他身败名裂。
迄今为止,容铭远也没有现身,不过容氏公关部已经发出新闻稿,而且还公开了当时的全部录像,以证明错并不在容铭远,是谢明文先动的手。
只是效果微乎其微,那强大的谴责舆~论很快就将这一证明给淹没,容铭远现在可以说是,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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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楚歌?”乔云深盯着电视新闻,听张云飞对容铭远这内忧外患的情景做的概括,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微微点了点头,“但我觉得这还不够,我还要他,众叛亲离!”
狭长的眸子微眯,迸出冷厉的寒光,眼中的恨意,似乎要将那个被记者团团围住的男人给灼穿。
“谢明权已经打电话来,想请你当他弟~弟的代理律师,他要靠容铭远故意伤人罪,杀人未遂。”
乔云深并无太多表情,这一切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杀人未遂。死了吗?”
摇头,张云飞答:“但陷入了深度昏迷,还没有醒来,情况还ting严重的。”
“越严重对我们越有利啊。”
张云飞明白他心中的痛苦,将手放在他肩头安慰他:“云深,你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的,别急,对了,封景墨这个人,其实可以争取下合作,他对容铭远,应该也是喜欢不起来的,当然,前提是你得放得下苏染,不再执迷不悟。”
“你也觉得,我那是执迷不悟吗?”乔云深这段时间似乎过得很痛苦很压抑。
张云飞知道,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说服自己跟瞳榄试着开始,可因为苏染的恢复记忆,又变得彷徨起来。
叹气,男女的感情事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最不可理喻也最办法用常理来解释的事情了,张云飞知道自己无权置喙,但还是由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