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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归根结底都是你的错!是你把你妈妈害成这样!”
惠恬恬自白秋华母女出现的那一刻便有预感,当黎温雪亲口承认,并一声一声指责她的时候,她的精神几乎崩溃。
对,是她自己,是她自己!
她尖叫一声,也不顾被划花脸的危险,大力和黎温雪撕扯起来。
耳边是一声声的惊呼,她感觉很多只手来拉她,可是她死都不放。妈妈,妈妈,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她眼里一片模糊。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独自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根细管子连着她的手。
病房里只她一人,她无神地盯了一会儿高悬的输液袋,才吃力地起身,拔掉了手上的针。
脑子有些晕眩,她刚挨到门的把手,便听见外门有人轻声说话。
她听出是韩亚宁的声音。
“司远,你老板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惠恬恬的手抖了抖。
司远的声音低低的:“我已经好多天未联系上他,上次见面还是一个多月前在纽约。”
“他到底在忙什么?不管公司,也不管恬恬的死活吗?”韩亚宁愤怒,却明显压低了声音。
☆、第66章 劫爱记
“公司的事谢先生离开前有交代,并无不妥。以往他也时常离开很久,忙得时候闷在一个地方几乎不与人联系。一个月前他说会去比利时,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处理起来或许比较困难。。。。。。”
司远试图解释,韩亚宁却不打算听这些,两人有些争执。
惠恬恬不愿再听,干脆推门而出。
见她出来,争吵的两人立即闭了嘴。
韩亚宁扶着她的手,担忧又埋怨的语气:“你刚才都累得晕过去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睡觉。”
惠恬恬没有回答,只是问:“妈妈醒过来了吗?”
韩亚宁沉默,随即缓缓摇头。
“我去看看她。”
听到她这么说,韩亚宁连忙劝道:“看你现在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怎么就不知道休息呢?阿姨就在那,又不会跑。。。。。。”
说到这里,韩亚宁意识到了什么,立即闭嘴。惠恬恬却睁着无神的眼,空洞的声音:“是啊,她不会跑。。。。。。她要是能跑该多好。。。。。。”
三人沉默的片刻,李姝桐突然闯进来,呜咽着声音:“恬恬,二姨,二姨她。。。。。。”
惠恬恬赶到手术室的时候,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刚刚出来。
病床上的人白布遮脸,几乎一出现在众人眼前,惠恬恬便一头栽倒下去。。。。。。
。。。。。。
谢宜兰出殡那天,谢家众多亲友都前来相送。他们戴着白花黑纱,神色哀痛,灵堂里俱是压抑的哭声,一声一声压在惠恬恬心上,压得她无力抬头。
宁城谢家也不少人前来吊唁,谢宜芳抱住双眼红肿呆滞的惠恬恬,一脸泪意:“可怜的。。。。。。宜兰怎么舍得就这么抛下你,她这么早就走了,还没亲眼见你嫁人生子啊。。。。。。”
罗珊珊站在母亲身后,望着惠恬恬哭红了眼。
谢云崇的妻子周敏捷也在一旁宽慰了几句,又让谢思颜和谢思姮一起在灵前磕头。
韩医生匆匆赶来,两日不见,似乎苍老十年。
那日白秋华母女到医院,惠恬恬和黎温雪撕扯的时候谢家众人及时赶到。惠恬恬晕倒被送进病房,其余人却在走廊外得知所有真相。
此时见到韩伯宁,谢老太太泪眼唏嘘,对他念叨着:“伯宁啊,始终是宜兰对不起你,是她没有福气。。。。。。”
韩伯宁声音微哑:“都过去了,也请您节哀。”
他宽慰了几句,便匆匆去了宾客席,仿佛不忍再看一眼灵堂桌上黑木框起的遗照,初见时一般动人。
惠恬恬低垂着眼一直跪在灵前,不哭也不说话,但那笔直却又异常脆弱的脊背让所有前来吊唁的宾客都能一眼感受到她心底的哀绝。
正午时刻,遗体被众人送往殡仪馆火化。
透过小小的窗口,惠恬恬看着焚化炉渐渐闭合,一滴泪仿佛不胜悲痛般终于从湿润的眼眶溢出,刹那间泪如雨下。。。。。。
从墓园回来后,惠恬恬一下子病倒,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
第三天的时候,她昏昏沉沉醒来。
十月的天气,傍晚的空气里已有一丝凉意。
她只穿了睡裙便轻轻推开房门。
走到楼梯口听到楼下起居室里隐隐有交谈的声音,她默默停下脚步,听到谢宜梅喟叹道:“如今房子里少了宜兰,不知为什么觉得冷清起来。”
舅妈的声音也是感慨的:“宜兰一去,最伤心的还是恬恬。本以为还有谢三依靠,宁城那边的兄嫂却不提一字,葬礼结束便早早离开。”
谢宜梅说:“此次云卓没有到场,终究有些说不过去。”
“就怕我们这一头热,那边却不上心。公司里也是,又裁员又资产重组,云卓下得一手好棋,派了人过来,不过短短数日收购了大半股份,连职业经理人都给咱们早早聘好。如今云崇手中无权,平日里无所事事,倒学会了酗酒养情人,我这日子也是难过。”戚戚的声音。
谢宜梅安慰了几句,惠恬恬没心思听她说什么,两耳里似是有人在争吵,杂乱的声音,闹得她心烦。
她没有打扰楼下的两人,默默回了房,爬上床将被子拉高。
闭上眼,用被子挡住所有光线,眼前是一片黑暗。
空气里没有了熟悉的味道,她仿佛就被遗失在这片黑暗里,心里空荡荡的。从此以后,从此以后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攒紧了被子,攒得指节发白。
猛地,她从床上坐起,拿起手机不甘心地一遍一遍拨那个熟悉的号码,而机械的女声一遍一遍告诉她已经关机。
她终于忍无可忍,暴躁地将手机摔在墙上。后盖瞬间脱落,她控制不住,抱着膝盖埋头大哭。。。。。。
她大病一场,病愈后整个人都瘦得形销骨立。
老太太摸着她的头,语声哀戚:“而今你父母都不在了,孤零零一个人,可怎么办才好?”
谢宜竹插话:“还有我们在呢,况且云卓也会爱护恬恬。”
惠恬恬低垂着眼,眼底一片漠然寂色。
老太太看着她,似是自言自语:“也不知当初的决定是否害了你。。。。。。”
惠恬恬将母亲的遗物整理好,她的心爱之物唯有几件早年惠仲声送她的首饰,惠恬恬小心收好放入随身的行李箱,在秋意浓厚的日子里告别亲友回到宁城。
别墅和离开前一样,有李阿姨在总是打扫得齐整干净。唯独缺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不知音讯,她甚至不知他是否还会回来。
她每天都让自己很忙碌,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写毕业论文。深宵时分,她辗转难眠,睁着疲惫的眼拂过他平时爱看的书,仿佛书页上还有他指腹留下的温度。
叹一口气,她躺倒在床上,抱着他的衬衣迷糊睡去。
她时不时给司远去电话,他的声音里含着歉意和担忧,对谢云卓的去向同样一无所知。
惠恬恬失望之极。
隔日下班回到别墅,已有访客等候。
他一身黑色板正的西服,见到惠恬恬便从沙发上站起,开口介绍道:“初次见面,恬恬小姐。我是谢先生的律师,我姓方。”
惠恬恬愣了愣,有些迟疑:“方律师,云卓已经很久没有回来。”
“你误会了,我这次过来是受谢先生所托,请你签份文件。”方立微笑。
惠恬恬一听他是受谢云卓所托,心不由一紧:“云卓几时联系过你?你知不知道他现时在哪儿?”
她眼中盈满期盼,却被方立接下来的话完全打碎:“抱歉,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此后,谢先生没有过其他交待。”
三个月前,谢云卓离开国内。
惠恬恬垂下头,心口翻涌着苦涩。
好一会儿,她才无力地笑了笑,对方立道:“方律师需要我签什么。”
方立将公文包打开,拿出一叠文件摆在惠恬恬面前。
惠恬恬疑惑地翻开,当看到白纸黑字的一份股份赠与协议时,一下子僵住不动。
方立语气平稳:“几个月前江城谢氏资产重组,谢先生购入51%的股份,总计45亿□□全部赠与恬恬小姐。恬恬小姐若有兴趣可亲自入公司股东会、董事会参与决策,若无兴趣,卓远将聘专人为你打理,但你四年内不可将股份以任何形式转让出卖。另外,恬恬小姐目前所居的四季翠苑8号别墅已在半年前由谢先生过户给你,恬恬小姐只需签字即可。”
惠恬恬懵然地听完方立一长串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几月前那一场病中听见姨妈与舅妈的谈话,得知江城谢氏巨变,舅舅卸下大权,公司瞬间落入云卓手里。她当时心有疑惑,但舅舅于商业一道实在欠缺,公司在他手里连年亏损,资不抵债,已离破产不远。
她曾对谢云卓说不必为她在舅家的公司上费心,没想到他当时答应了却转而以这种方式将股份赠与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对方立礼貌道:“方律师,劳您稍等片刻。”
方立微笑:“不必客气,请随意。”
惠恬恬进了书房拨通司远的电话。
“司远,云卓要将我舅舅家公司的股份转赠于我,这事你是否听他提过?”
电话里传来司远平静的声音:“纽约的时候,谢先生亲自将这件事交给我办。”
惠恬恬的心一颤。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司远却道:“这是谢先生的心意,我想,他是希望你能有一定的经济保障。”
岂止是一份经济保障,公司51%的股份,足可让她在江城谢家耀武扬威,从此过上女王般的生活。
可是云卓他,何必如此?
长久的分别与不知音讯让她极度不安恐慌,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她挂断电话后便出来问方立:“文件都在这里?云卓是否有其他要求?”
惠恬恬屏息盯着眼前的人,仿佛他已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她害怕从他口中听到什么自己害怕听到的话,那些足以让她崩溃的话。
她已失去最亲的人,不能再接受被所爱之人抛弃。
她的脸有些发白,唇哆嗦着,紧张与恐惧显露于上。
方立见她如此有些惊讶,实话实说道:“所有文件都在这里,谢先生并没有其他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