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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木棉花开时-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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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优秀是透着微光的。不要紧张,只要让内在的东西流露出来就好了”,木天对薇箴说。
“什么?”
“在决赛的舞台上面,不用害怕,也不要去想结果,只要散发你潜藏的内在,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应答就可以”。
如今多少年过去,当薇箴回想就业大赛决赛的舞台,留在她脑海里的画面寥寥可数。但是她依旧可以穿越记忆回望那一双在人群中坚定地欣赏她的双眸。看着那双眼睛,她作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在那注视的目光中,她完成与评委的思辨和对手的PK。虽然没有笑到最后,但是薇箴笑得很灿烂很坦然,不是因为她在台上成为众人的瞩目,而是因为在她眼里台下只有一位观众。
作者有话要说:


☆、初次相拥

第三章(1): 双面伊人
下了课,薇箴和室友们走出教室,在走廊里瞥见了今年就业大赛的海报。薇箴默默感恩它曾是自己和木天的媒人,开始了他们之间的缘分。教学楼和宿舍之间的那段路不晓得曾走过多少次,晚饭后,晚自习后,一圈又一圈,只是没有想过今天会变成自己左手牵右手。曾经,大手牵着小手说不放手。
木棉花大朵大朵地在头顶上绽放,夕阳从青绿色枝叶和火红花朵之间的缝隙中穿过,投射在木天的肩膀。木天和薇箴站在木棉树下,调侃彼此空白的曾经。
“你以前没有交过女朋友,谁信啊”?
“为什么”?
“你这么优秀,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因为还没有遇见你”,木天回答的表情很认真,可是接下来的这一反问却使坏性地让薇箴没有了还嘴的余地:“那你呢?你也很好啊,为什么没有谈恋爱?”
薇箴微笑地看着他,心里对自己说“因为还没有遇上对的人”,可是却说出“不知道”。他们相视而笑。
“其实,你是个很难被爱上的女孩子”,木天顿了顿,“可是一旦爱上了,就很难放手了”。
“这是哪个频道的总结?”薇箴心里嘀咕着,可是又暗暗地佩服他的洞察力。后半句的真实性她不确定,但是她承认自己是很难被人爱上的女子。对于这一点,薇箴了然于心。自己是个超级慢热型的人,在外人看来十足的清高、冷漠;即使是很好的朋友也常常都是“相对无言”,因为跟她相处得来的朋友必须认同一个朋友之道“真正的好朋友不在乎在一起的时候有说不完的话,乃是在于即使不说话也很自在”。对同性这样,对于异性就更是含蓄内敛了,让人不敢靠近。他们不知道薇箴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很坚强勇敢,但是心里面的那个小孩子只有在有可以倚靠的人出现时才跳出来对那个成熟的说“你累了,可以歇歇了”;那个成熟的就乖乖地隐藏起来并希望自己再也不用出来独当一面。
薇箴在自己心里总结了半天,所以对于前半句就没有多问什么。正想听他说后半句的理由,还没来得及她问,木天倒解释起来:“爱上你就很难放手了(他突然停下来,拨弄了一下薇箴的头发),因为你很让人心疼”。
薇箴的眼眶顿时温润了。他们第一次相拥。没有言语。她能说什么呢?木天不但能看透她的心思,还能穿越她坚强的外在直达她渴望有人疼惜的内心。
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头靠着他的肩膀。一切都静止了,她就是他要守护的天使;他就是她的世界。
第三章(2): 定格
木天不是高帅富,薇箴也并非白富美。可这些于爱情又有何碍呢?他们本就是每次携手走过中山路的巴黎春天时都会相视一笑的平民。
黄则和的花生汤、深巷里的臭豆腐、带香菜的山东大饼如今都在他们的记忆里飘香。还有以前从来不肯认真听的摇滚,都因为木天的喜爱让薇箴好奇。渐渐地,Eminem和Linkin Park的歌开始出现在薇箴的MP3里。尤其是木天对Eminem的解读,让薇箴窥见他内心的柔软。不经意间,木天在薇箴身上刻下了改变的烙印,不仅仅是去尝试曾经抗拒的食物或歌曲,而是改变了看待事物的态度,更是打破了她墨守陈规的旧习。跟木天的恋爱就像一场探险,薇箴可以不顾自己先入为主的抗拒和害怕,只因为他在自己身边。还有他们都爱的沙茶面。木天后来透露说这竟然是他欣赏薇箴的一个地方。因为就业大赛的时候他看薇箴中午总爱吃学校附近的沙茶面,他凭着一碗沙茶面就喜欢上她的亲民和朴素。或许木天不知道,当薇箴看着他享受烧仙草、海蛎煎和漳州的三角饼时,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可能这就是吃货的默契吧。
吃饭和散步占据了他们恋爱时间的半壁江山。安静的时候多是傍晚坐在教学楼侧面的斜坡草坪上。他搂着她的腰,她靠着他的肩,时而聊些他们没有交集的过去,时而闭着眼睛吹吹风,体会对方的存在和爱意。木天还时不时地用胡须扎薇箴的脸,她怕痒就会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他的计谋得逞,也就不逗她了。不曾想,过往的甜蜜竟都凝成了今天抹不去的记忆。只是,他们究竟是谁离开了谁?
作者有话要说:


☆、离去归来

第四章(1): 为难
厦大白城,木天和薇箴在沙滩上背靠坐着。
那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比较正式地谈起薇箴的离开。
“确定要走了吗”?
“不确定,要等三个月之后面签完才知道。如果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会的”。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木天转过身来,看了薇箴一眼,揽她入怀,说:“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父母为我留学的事花了很多心力,我必须去签一次。但是我答应你。我就签一次,如果签不过,我就留下来等我们研究生的时候一起去”。开始着手准备签证之后薇箴才知道由于早年很多偷渡客的缘故,福建学生去美国留学的签证率是所有省份里面最低的。她甚至欣喜这么低的签过率会成为自己和木天的福祉。
木天点点头,“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他们拥抱地更紧了,听着彼此的心跳合着海浪拍打沙滩的节奏。
挽留的话,木天始终没有说出口。薇箴伤感的心却也带着一丝欢喜,因她明白木天不想为难她,可是她却又宁愿自己面临两难的局面,或许那时候要面临的选择会令她看清自己是否真的有勇气守护自己的爱情。
薇箴还回忆起还没有开始交往前一起散步的一个夜晚。木天问她大学毕业之后要不要读研究生,她不置可否。木天却说他毕业之后是一定要来美国的,因为那是他的梦想,也已经在他的计划之内。或许是因为这样吧。木天,可以放心地放薇箴走;或许也是因为这样,薇箴可以安心地等待在大洋彼岸与木天重逢。可那时的他们都还未能体会:相爱就要在一起。岁月会流逝,生命会过去,如果连彼此的生命都要遥遥相望,爱何以恒久?很多时候人总是太过自信,相信自己可以胜过试探,可以跨越时空;可当等来的是感情的破碎声,却又责怪现实太残酷。
第四章(2): 无声默契
薇箴从小就相信冥冥之中有一种超越的力量,虽然不知道那力量的具象。家里贡着观音菩萨,去签证之前她还虔诚地上香祈求签证别过,让她可以名正言顺地留下。去了广州的大使馆签证,排了整整一个上午的队,到签证官面前只回答了三个问题:去美国做什么;谁供你读书,有什么资金证明;读完书回中国么。
窗口递出来一张白条。薇箴本能地要脱口而出“我不要了”,可是父母操劳的样子浮现在她面前,她硬是把自己的任性咽了下去。她只能感叹菩萨怎么样都是灵的,像她跟妈妈为同一件事祈求不同的结果,不论签过没签过菩萨都会被继续贡着,虽然薇箴还是小小埋怨了一下菩萨怎么没有听她的。
“签证过了”,从大使馆出来薇箴第一时间给木天发了短信,然后忐忑地等来“哦”的回复。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他们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这意外的结果表示无措。在广州回福州的汽车卧铺上,木天深夜发来短信问薇箴“你还会回来报到吗”,那一瞬间薇箴才惊觉到他们要分离的真实。
行程定在了十天后。期间薇箴回了趟宿舍收拾东西,木天回了漳州探望爷爷奶奶。是胆怯还是决绝?他们都一样地倔强和不能面对。或许木天仍抱着一丝希望九月开学的时候会再次看见薇箴站在木棉树下,就像薇箴在机场等待木天会出现一样。
在去机场的路上,薇箴再一次一条一条地看过短信箱里一直存着的信息。没什么深刻的话语,却不妨碍从那些无聊的对话和来来去去的符号中流淌出来的温情。的士司机刹车的那瞬间,她轻轻地按下确定“全部删除键”,瞬间剩下的只有空白。
另一空间,木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淹没在《死了都要爱》的旋律中。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一个电话、一个短信。分分秒秒过去,悄然无声。
一路上很安静。对于要离开,薇箴的情绪始终是后知后觉的。对木天是这样,对家人也是如此。告别的时候只有轻轻的拥抱,没有泪水。伤感弥漫在空气中,微微的,凝聚成沉默。
只有爸爸陪她到上海。对于要出远门的女儿,他也只能送到这里。薇箴看见他眼中的不舍。
对于父亲,薇箴一直有一份特别的感恩情怀。若不是他的坚持,薇箴已经是个被遗弃的人。终究父亲的爱守护了她。
薇箴不停翻转着手机,想要拨木天的号码,却始终没有勇气。同时她在想象木天当时也在想着给她打电话的犹豫。电话的这头,铃声始终没有响起。这也是一种默契吗?终于,把手机交给了爸爸,走进了登机处,却不住地回眸。
没有说过你好,也没有挥手再见。对于木天和薇箴,最难的问候似乎就是初次的问安和最终的道别。
作者有话要说:


☆、除达彼岸

第五章(1): 彼岸牵挂
第一次坐飞机,就飞跃到了大洋的彼岸,一个全然陌生的国度。坐在靠窗的位置,最直接的感受就是:神马都是浮云。薇箴开始害怕自己和木天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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