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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摇摇欲坠,钟乳巨石从洞顶坠落下来,成群的受惊蝙蝠在洞中乱飞,无头苍蝇似的转着圈撞在一起。
巨大的石块几乎将他们埋葬,而那爆炸的推力却震得他们五脏六腑都要流血。碎石、火花朝他们袭来,如一颗颗子弹砸在身上,近乎要穿透皮肉。
夏惟夕死死拉着宗世勋的手,从头到尾都没分开,而宗世勋却一个踉跄趴倒在地,腰部受到重创。
她额头被乱石砸重,几乎是瞬间就让她昏迷过去,浑身瘫软下来,然而那只手却还死死抓着宗世勋,他心急如焚,他掰不开她的手!
“松手!松开我!傻瓜!放开我的手!”
冷逸杰闻声回过头来,然而电光火石之间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切就变得模糊,血迹斑斑,他吃力伸出手去,试图带着他们离开。
可宗世勋却用尽最后力气将夏惟夕推了出去,看着冷逸杰将她压在身下,用身体保护着她。
烟雾散尽,一片废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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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一猜,接下来会有什么情况出现?
空纸打赌乃们猜不到。。。→→
164、给夏惟夕的信
烟雾散尽,一片废墟。爱唛鎷灞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落石阻断了道路,在他们和队员之间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石墙,他们仿佛阴阳相隔,只听得到微弱的呼叫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无踪。
就这样直过了好久,金丝眼镜才第一个恢复意识,他从乱石堆里爬出来,跌跌撞撞四下查看一番,他离炸药最近,要不是靠着自己的灵活性和对危机情况的处理意识,他现在可能已经粉身碎骨了。
幸运的是,他似乎只受了些皮外伤和烧伤,况且烧伤并不严重,只是头被震得嗡嗡直响。
他像没头苍蝇似的在石洞里转了半天,直到眼前的模糊景象终于变得清楚,他才看到冷逸杰,他匍匐在地面上,怀中藏着一个昏迷的、却完好无损的女人菌。
那个家伙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他的半边脸都浸在血泊之中,金丝眼镜忙踉跄着走上前去,趴到他身边摇晃着他的身体:
“杰!你有没有怎么样!快醒醒!你还好吗?”
闻言,冷逸杰的指尖微微抖动了一下,金丝眼镜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他还没把冷逸杰害死堂。
冷逸杰睁开眼睛,视线所及,仿佛永堕黑暗。
“点一支火把。”他低声命令着,咳出一口血。
金丝眼镜楞了一下,继而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在乱石堆里插着的已经点好的火把——怎么回事,冷逸杰看不到吗?
他看着他直起身子,有些茫然地坐在地上,皱着眉头,连带着将身下的夏惟夕搂在怀里。
“金,我在跟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点一支火把,我看不到了。”
刹那间金丝眼镜如遭雷击,他张张嘴,竟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他才颤抖着伸出手去,在冷逸杰眼前晃了晃。
他看不到。
“金!你在哪里?该死!”黑暗中的男人咒骂了一句,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他变得格外暴躁,忽然将手边一颗石头甩了出去,在黑暗中砸出“咚”一声巨响。
“宗世勋?你还好吗?”他拼命喘息着,“该死,人都到哪去了!”
金丝眼镜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我就在你身边,火把也点着,可是你好像——看不到了。”
冷逸杰的身子重重抖了一下,寻找摸索着的那只手颓然落下,他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失明了?
他以后,再也看不到夕夕了?
这是金丝眼镜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脸上的痛苦,他受过伤,流过血,再生死一线间的事情都没能撼动过他那颗顽强的心,可是这次不同,他看不到了,看不到所有的一切。
一个人,倘若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能够看到光明,那么当他堕入黑暗之中时,他会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所抛弃,会悲观,会失望,会歇斯底里,会没有方向。
他不由紧张地望着冷逸杰,一面快速摸上去说:“我帮你看下,或许只是脑部受到震荡,你……你别害怕。”
“先看看夕夕。”
这个顽强的男人却已是冷静了下来,他忍着内心巨大的痛苦命令着,始终担心着他怀里爱人的安危。
金丝眼镜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查看了夏惟夕的心跳和呼吸,她被保护得很好,冷逸杰几乎替她挡去了一切,她只是被爆炸的气流震晕过去了。
然而冷逸杰却显然没有那么幸运,金丝眼镜亮起手电检查他的眼睛,那曾经是深邃如幽潭能看穿人心的眼眸此刻却黯淡无光,眼睛好像被蒙上一层血色的薄雾,他无论怎样拼命眨眼睛都无法将那层薄雾驱散。
“初步判断是角膜受损了,回去再检查一下,或许换个角膜就会重现光明,放心吧。”
饶是金丝眼镜这么说,冷逸杰却并不能放松下来,他现在看不到,只能靠手摸怀里的夕夕。他手摸索着,捏到她的脉搏,她的心跳虽然平缓,但却坚定有力。
他总算得到些许安慰,低声问:“我们能出去吗?”
“我们被乱石封在这里了,不过他们好像正在外面想办法,可能要实施二次爆破。”
金丝眼镜甚至不敢看冷逸杰,他垂下头去陷入深深自责,如果不是他判断错误,他们本应免去一场爆炸的。
他“拆弹圣手”的威名,算是毁在这一枚小小的纽扣炸弹上了。
他正兀自颓然想着,冷不防听到冷逸杰诧异了一声,紧接着他焦急地问:“宗世勋呢?他人呢?”
他不说金丝眼镜都忘了,他对不是自己人的人一向不留意,经人一问他才想起来要起身查看一番。
终于,他在他们不远处的一片废墟里看到了宗世勋,他被乱石掩埋,仅仅露出胸部以上,生死不明。
但从他这么久都没醒过来而看,他恐怕已经……
“你别动,我过去看一下。”金丝眼镜站起身来,快步走上前去。
宗世勋的双手还向前伸着,维持着将夏惟夕推出去的样子,他的指骨有明显挫伤,手不自觉呈现出握东西的状态,就好像硬生生将自己的手指弄脱臼而得以脱手一样。
金丝眼镜不由想起宗世勋的那番低吼。
他一直让夏惟夕“松手”,想来她到最后也不愿松开,所以他不得已掰坏了自己的手,将她推了出去,而他却被埋在石堆之中。
他心里猛然一涩,立刻拉起他的手腕摸上他的脉搏,脉象很微弱,但依旧一刻不停跳动着。
宗世勋还活着!金丝眼镜立刻开始清理压在他身上的石块,救死扶伤的天性让他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生命,他曾经是敌人,可现在他是夕夕的丈夫,自己不会坐视不管。
碎石多且块头大,有的金丝眼镜都推不动,他无法想象这么多石头压在宗世勋身上会有怎样的结果,他只能尽力,直到他的手指磨烂,全部磨出血来。
终于,他气喘吁吁坐了下来,咒骂一句:“Shit!”
他需要帮助!他没办法凭自己的力量将宗世勋从石块下救出来,他开始癫狂,使劲砸着那堆阻隔他们退路的石头,高声喊着:“你们都疯了吗,快救我们出去!”
“快点!他们受伤了!他们会死的!”
狂暴的吼声叫醒了在鬼门关徘徊的宗世勋,他的意识若即若离,身下的麻木更让他心如死灰。
他吃力地抬起头,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火光掩映之处,冷逸杰那个男人如一尊雕塑般掩映在黑暗之中,而夏惟夕却被他抱在怀里,像个孩子般安睡。
他笑了笑,手指摸索到一个石块,轻轻砸了出去。
此刻已是寂静的洞中回荡着石头的弹跳声音,金丝眼镜眼皮一跳,立刻回过头来,他看到那个男人动了一下,便如同一阵旋风般走了过去。
冷逸杰也听到了那声不同寻常的响动,他迟疑着问:“宗世勋,你还好吗?”
“我……”宗世勋不知道该怎样说,“我腿是麻的。”
金丝眼镜刚刚靠近宗世勋,他的话却让他心里一沉,麻的?怎么会是麻的?
这么多石头压在他身上,他应该觉得痛不欲生才是啊!
一丝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他心头,他蹲下身去,用颤抖的、连自己都觉得扭曲的声音说:“你被石头埋起来了,你能感受到吗?”
他感受不到,那一刻所有人心中都有了答案——宗世勋的腰折了。
这是个足以致命的伤害,一旦他移动哪怕一寸都会送命,他只能一直这么趴在这里,一直保持一个姿势,除非自己能弄到更先进的医疗设备来把他固定好送出去,即便如此,成功还原的几率也很低,人的脊椎里遍布着太多神经,哪怕是最乐观的估计恐怕也是在轮椅上度过后半生,更别提各种意外情况。
“你是医生,你告诉我,我会有什么结果?”
宗世勋仿佛不愿意自己为自己宣判死刑,他问金丝眼镜,他嘴角上依旧挂着那抹优雅从容的笑。
“我是混蛋,我对不起你们。”
金丝眼镜红了眼眶,这个不阴不阳的家伙第一次显露出悲伤。
“别这么说,你已经尽力了。”冷逸杰在黑暗之中发话,声音平静到掀不起一丝波澜。
他们曾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不是吗?他们想过来到这里会有什么结局,他从不曾后悔过,只要夕夕没事,一切他都可以忍受。
可是宗世勋不同,他无法想象宗世勋没能活着离开的话,他该怎样向夕夕解释这一切。
宗世勋还活着,可他当真生不如死,他只能一点点耗尽自己的生命,哪也去不了,直到最后一次心跳停止。
长久的沉默,每个人都各怀心事,一墙之隔的外面,他们听到那些人在奋力砸墙,试图救他们出去。
“你怎么样?”良久之后宗世勋低声问。
“我看不到了,角膜受损。”
“是么?”宗世勋诧异,他吃力地昂起头,看着那个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的男人,若有所思。
他的生命,在这一刻似乎有了新的意义。
“听我说。”他的话语平静无波,却足以将两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金先生,把我的角膜取下来。”
金丝眼镜身子一颤,他张张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