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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之隐-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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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要跟着,现在在营地里,也不好起冲突,禾蓝就没有说什么。到时候要怎么办,就看白潜的了。他们这边这么多人,不可能制服不了她一个。
越野车停在谷口岩壁间的山沟里,是辆老式的路虎。
一路上,大家都没什么话,气氛非常安静。
李曼姝打开个罐头,直接掏出把肉塞到嘴里,把剩下的递给旁边的谢明珂,“吃吗?”
“谢谢,我不饿。”
“怎么,怕我下毒啊?”李曼姝瞥了他一眼,觉得他越看越好看,一只手搭在他的大腿上,“我们也算并肩作战那么久了,你对我怎么还是那么冷淡?”
谢明珂把她的手拨开,和穆棱换了个位置,一个人坐到靠窗的位置,一手按着刀,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灌木和荆棘丛出神。
夜间,越野车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中停下来。按照地图里的指示,前面一片四面八方都是密林和沼泽,只有步行才能通过,他们只好弃了车。
谢明珂在前面开路,李曼姝跟着他。
他的步伐很迅速,在这样的丛林中行走,和他在外面走路没什么两样。
白潜拉着禾蓝,速度倒也不慢,穆棱断后。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禾蓝脚下一软,摔到了地上,手正好磕在一丛荆棘上,被扎入了几根刺,她痛得嘶了声。白潜抱起她,跟上前面几人,大约又走了几分钟,终于到了一处空地。
旁边有条清澈的小溪,正好可以补充水源。
夜色已经暗下来了,几人干脆在这里安歇。
月光下,白潜在河边给她细心地挑刺。禾蓝的手一缩,他就马上停下动作,“弄疼你了?”
“没事。”禾蓝对他笑了笑。
“还真是娇弱啊。”李曼姝抱了肩膀,靠在一棵铁杉上轻轻嗤了声。
这一路上,白潜第一次抬头瞥她一眼,“你最好闭嘴。”
李曼姝的脸色变了变,不过,没有再开口。现在已经不在营地了,她不是白潜的对手,单打独斗也比不过穆棱,处境还是比较不妙的。不过——她在心里盘算了几下,更加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他们分开。
把所有的刺都挑出来后,白潜让穆棱去找了点药草给她敷上。手边没有纱布,只好撕开一点衣角边给她包扎。
“还痛吗?”
禾蓝摇摇头,“不痛了,一点都不痛。”
“可不要骗我,我知道你最怕疼了。”白潜揽了她的肩膀,把她横抱起来。空地上靠近树林的地方,穆棱已经扎好了帐篷,拉开拉链让他们进去,握了刀在外面守夜。
“你带帐篷了吗?”李曼姝想了想,还是问了谢明珂。
谢明珂摇头。
“那你睡哪儿?”
谢明珂探手在粗糙的树干上摸了摸,后退几步,借着冲力快速地攀上了树顶,找了个好的地方就抱着脑袋靠下来。
李曼姝呆在原地,回头去看,穆棱用军刀劈好了树枝和藤条,做成了一张藤床,连接在两棵树木之间,抱着刀躺了上去。
——就剩她一个人没地儿睡了。
她不会爬树,也不会做藤床,想来想去,想起之前路过的地方有个中空的树洞,暗骂一声倒霉,转身返回了树林。
今晚的夜,静谧地有些不寻常。
听着耳边的一点蝉鸣声和树叶沙沙的声音,禾蓝往白潜怀里缩了缩。
“别怕。”白潜抱紧了她,把自己脱下的外套都盖在她身上,把她层层包裹起来。树林里的白天和夜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温,禾蓝冷地瑟瑟发抖,被他紧紧抱着,才有了那么一点温暖。
她怎么也睡不着,预感总有一些事情要发生。
夜半的时候,天上下了雨。密集的雨声中,她的耳边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刀剑碰撞的声音。
白潜不断摇着她,把她摇醒。
等她睁开眼睛,他已经拿了刀,在她额头吻了一下,“乖,呆在里面不要出来,我去去就回。”
“发生什么事了?”禾蓝还没有问清楚,白潜已经迅速地穿出了帐篷。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都快到剧情的高潮了,为什么最近这么冷清啊~~/(ㄒoㄒ)/~~


、50、

雨夜;天上阴云密布;看不清朗月和星空;地下,水流汇成一条小溪,淌过条条沟壑。
刀剑碰撞的声音混在的雨水里;铿锵作响,令人心悸。
禾蓝抽了靴子里的短刀,刚要起身,一柄长刀透过帐篷;堪堪擦过她的脸颊。她倒吸一口凉气;忙闪身避退。
“刷刷”几声;帐篷破成了碎片,雪亮的刀刃在夜色里分外刺目,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人踱进来,一刀向她当头劈下。禾蓝横过刀刃,挡住攻势,对手强大的劲力还是把她压到帐篷底,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对手节节逼近,空间却很狭隘,她退无可退,伸出一脚踢在对方膝盖上。对手闷哼一声,退了一步,反手一刀劈在她的肩上。尺寸长的血痕立时出现,鲜血汩汩流出。禾蓝捂住伤口,劈开帐篷一角爬了出去,脚踝忽然一痛——被砍了一刀。
禾蓝痛呼一声,滚在地上。
她勉力在地上爬行了几步,慌不择路中爬进了一个灌木丛,手边忽然摸到一个冰冷又有弹性的东西,打眼一看,她吓得缩回手,马上滚到一边。
尸体已经凉了,那张青白的脸在一闪而过的闪电中被照亮——是李曼姝。
她的脖子上有很大一道口子,身上没别的伤口,显然是被用刀高手一刀封喉。
暗红的血已经干涸,被暴雨冲进泥里。
身后的人却紧紧跟了上来,高大的影子笼罩在她上面,双手握着柄长刀,对准她的后背就插下来……
禾蓝在昏迷也不安稳,脸色苍白,仿佛溺水的倦鸟,拼命想抓住什么。一只手握住她,拿了帕子给她擦着额头的汗。禾蓝猛然惊醒,看到眼前人,骤然松开了手。
“怎么是你?”她退了一步,脚踝处忽然一阵剧痛,随手扶住了身后的一块岩石。
谢明珂在旁边的一块岩石上坐下来,低头用拾来的干燥树枝拨了拨柴堆。
跳跃的火星照亮了禾蓝的脸,这时,她才发现这是一个凹进山头的山洞,大约三四米宽、两米高的样子,洞顶还有垂下的钟乳石。他们坐的位置在洞里略微拐弯的地方,正好可以挡住外面吹来的阴冷之风。
“阿潜呢?”她忍着痛,盯着他的眉眼,担忧地问。
谢明珂安静地说,“我们遇上了伏击,走散了。我只找到了你,当时太匆忙,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找他们。”
“伏击?”禾蓝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遇到伏击?我们这次出来,除了杜别没有别人知道……不对!”
不可能是杜别。
白潜要是出了事,他留在谷里的兵一定会造反,杜别更没有余力去对付彭云清,他不可能那么蠢。
也不太可能是为了宝藏,这件事除了他们几人根本没人知道。至于李曼姝——她想起那天晚上她躺在丛林中的尸体,也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她死了,禾蓝算不上同情,她本来就作恶多端。但是,这些伏击的人是否和她有关?如果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她一定要跟着他们出来,出来又那么巧地碰上了这种事。
当时那些人头上都戴着没有表情的白面具,所以她看不清他们的脸。
“别想那么多了,我走的时候,地上没有尸体,他们应该没事。我们现在折返回去也不一定找得到他们,不如去找那批货。”他拿了地图铺在岩石上,认真地观察起来。
禾蓝只好靠在岩壁上伤神。
过了会儿,他收了地图,坐到她身边,“脚还疼吗?”
禾蓝摇头。他离她太近了,气息都快和她交缠在一起,这样冰冷的地方,温暖就更加明显。禾蓝浑身不自在,低头移了移,不小心牵到了伤口。
“我帮你换药吧。”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纱布和药膏,禾蓝怔怔地看着他鼓捣,一会儿就好了。他把她的脚轻轻抬起,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低头帮她上药。他的手指修长灵巧,没有习武之人惯有的细小刀痕和刮伤,看上去就像是用来弹钢琴或者插花的。禾蓝第一次发现,其实他有一双贵公子的手。
谢明珂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她在看他,略微愣了下,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
谢明珂扑动了一下眼睫,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包扎好以后,他取了清水,要给她清洗肩上的伤口。禾蓝捂住伤处摇头,脸色尴尬,“不用了,我自己来好了。”
“你可以吗?只是上药而已。”他拉开她的手,撕开了一点衣襟。
禾蓝把头别过,脸红地像燃烧的云彩。血沾在肩上,干涸后已经和皮肉黏在一起。逃亡时,他急于把她带出来,就没有给她处理。现在如果再不处理,恐怕会继续恶化。谢明珂想了想,利落地抽了刀,在她的伤处划了两道口子,终于把衣服和皮肉分开。
禾蓝痛得皱紧眉,他尽量把动作放得最轻。
上了药后,他快速地帮她绑上了纱布。
“我出去找点东西吃,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走,这地方有很多沼泽。”说罢,提起他的长刀就奔了出去,脚步都有些乱。
不过,禾蓝没有注意到。她按住还有些痛的肩头,心里闷闷的。
不知道阿潜怎么样了?
禾蓝对着外面漫天的大雨深深叹了口气。
雨林里。
两旁的灌木幽深,荆棘丛遍地都是。在大雨的冲刷下,视野里的景物都有些模糊不清。谢明珂跑了几步,扶着一棵铁杉微微喘气。
他白净的脸上有些细密的汗,神色还有些恍然。
这样的大雨,是不可能找得到食物的,光线不好,果子都难找。他却就这么出来了,无非是心虚而已。再对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要说什么,干出什么来。
他扶着额头,有些茫然地望着雷雨阵阵的天空发呆。撕开她衣襟的时候,脑海里一刹那间像劈过一道闪电,雪白的肩头照得人双目都痛,少年生平第一次接触到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正在心底滋生、发芽。
他捂住胸口,双眼通红,为自己那一刻闪过的龌龊念头而暗暗痛恨。
不可能的!
太荒谬了!
他不可置信地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回去之后,禾蓝已经睡着了,靠在岩壁上闭着眼睛,容颜静谧。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还紧紧蹙着,不过因为劳累,气息微弱,整个人打不起一点精神,陷入在昏迷里。
谢明珂对着她看了会儿,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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