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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心满意足。”
毫无疑问，复仇的杀戮会带来莫大的快感，即所谓“快意”。所以即使在《水浒》之后的武侠小说中，也常可以读到类似的情节，如民国时期王度庐的《宝剑金钗》中，俞秀莲杀死武功高强的恶霸苗振山，殊无快意，“因为苗振山不过是一个恶霸，并非我的仇人”，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李慕白终于杀死了仇人黄骥北后，“痛快得他要发出狂笑来”；新派武侠小说家梁羽生的《云海玉弓缘》中，厉胜男要求金世遗只能助她复仇而不准替她复仇，仇人孟神通必须得死在她之手。又如金庸的《射雕英雄传》中，一灯大师的弟子农夫听说当年重伤他的欧阳克已死，竟会勃然大怒，怪别人多事，使他不能亲手杀仇人。但若他一直没能力或没机会亲手复仇，那恶棍继续为非作歹残害他人又当如何？这却没兴致去考虑。同样，《飞狐外传》中的侠女袁紫衣，为了能对她那恶贯满盈的父亲凤天南快意恩仇，决定救他三次不死，以报生身之恩，然后再亲手杀死他，以报逼害母亲之仇。为了实现这计划，袁紫衣不惜在凤家祠堂外引走了正要杀凤天南的胡斐，导致钟阿四一家惨遭凤的报复而被杀害，但是侠女袁紫衣对钟阿四一家的惨死并无半点内疚，侠肝义胆的胡斐对袁并无半点责怪，素有香港“良知的灯塔”之称的作者金庸在叙事里对此也并无半点批判，读者对此也很少提出异议，这后面的三个“并无”和一个“很少”实在是太耐人寻味了，它们说明具有悠久传统的快意恩仇对国民心理产生的深刻影响，它竟而会造成价值理性判断的盲点。
也正因如此，水浒世界里，宋江攻破祝家庄后，一度要下令洗荡了祝家庄，就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了。不过总算有曾得钟离老人之助的石秀求情，祝家庄数千人众，才终于逃脱了一场灭顶之灾，免遭尸横在“替天行道、保境安民”的梁山大军的刀斧下的厄运。
扈三娘的最后一篇日记
昨夜梦里面，又回到了扈家庄，感受做千金被捧着的感觉。醒来泪痕怕被人看到。今天一天虽然没有战事，总的战况却叫人焦虑。
周围都是男人。还活着的，死去的。突然想谈谈几个男人。会有一个大家想不到的男子。当然，不情愿地，第一个谈的是我的丈夫王英。
我对王英没有兴趣。但是，这个家伙家里对女人还算可以。时间那么长了，人总是有感情的。也许这就是生活吧。
我心里的确喜欢林冲。好像孙小红对李寻欢似的。不过，我没那个女人幸运。但是，也不到愤懑的地步。能经常看到他，在一个山头，那种兄长的感觉，其实很美好。
鲁师傅虽然大大咧咧，其实很知道关心人、很能体谅别人的心思。他就像个保护神。
我和武二郎几乎从来不说话。对他有一种怕，也有一种敬仰式的钦佩。不过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也不喜欢祝彪。只不过，如果没有与梁山这场战事，我就此嫁给他，他也还算知道珍惜的话，我和他现在，就会像与王英那样。或者说，起码面子上更加好看。
李应给我的感觉是叔叔。小时候很崇拜他，大了就没什么了。杜兴这个人不是个聪明人，不过，却算是个叫人相信他的人。
栾教师是个吸引人的男人。那种经历世事的成熟很让少女想与他交谈，那种微微流露得沧桑很有味道。但是他太严肃。所以，和他失去了交流的机会。
哥哥是个没用的人。但也是个稳妥的人。
宋江？我只能说我服他做大佬。但是其他？最好少看到他。
宋太公比我父亲更加喜欢舞文弄墨。
晁盖比我想象得要和善得多，任何人对他总会有一种敬畏过后的信任。吴用则相反，是信任过后的敬畏。
卢员外的思想，和别人就是不一样。但是他也能做到合群。
燕青？真的适合做情人、玩伴。但是，不会托付终身。
还有一个男子，一直在默默关心我。不是马麟、邓飞、杨林这些。他曾经与我交手，占不到我的便宜。其实我能感受到他电光火石后的心软。只是不像王英那样子明里做光。他和我一起夜里被送上梁山，他中了栾教师的袖锤、躺在车子上，我被绑在马上。他没有叫疼，也没有充硬汉。他装昏睡。但是，女人的敏感使我知道，他几次偷看我。后来在宋太公那里，发觉他真的比其他江湖汉子要文气得多了。他不想多说话。总是背地里帮我的忙。甚至是，当我和王英稳定下来后，他还在青州城楼上的战斗中，几乎拼掉自己的性命来保证即能打赢战斗，又能不让王英遇险。后来王英告诉我：“欧鹏兄弟平时温吞水一样，其实好一个够哥们儿的豪杰！”而我心里更明白。
现在，我和王英正在营帐里。我们部队在乌龙岭东外侧、睦州城西外边。仗打得很苦，解家兄弟牺牲的很惨。而且，卢员外那里也打得惨烈。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戴院长报来，那里在歙州刚刚打了一仗，欧鹏中了连珠箭身亡、张青混战里阵亡，孙二娘抚尸大哭，衣袖都湿透一大片了。王英听说欧鹏没了，难受得哭了。我也跟着泣不成声。
我的眼泪当然有另外一种意味。只是，并不是我爱上过欧鹏，而是，当失去这样的一个人的时候，发现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关心着我的人，尽管我没有让他在我的心里占一个位子，可他走了，我心里却同样像被刀割去一块那样疼！
何况真正关心我的人本来就不多。
我还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明天？
以上，是王英、扈三娘阵亡前夜，三娘的最后一篇私人日记。
梁山好汉赞诗大全
鲁智深
头重脚轻，对明月眼红面赤；前合后仰，趁清风东倒西歪。浪浪跄跄上山来，似当风之鹤；摆摆摇摇回寺去，如出水之龟。脚尖曾踢涧中龙，拳头要打山下虑。拽定天宫，叫骂天蓬元帅；踏开地府，要拿催命判官。裸形赤体醉魔君，放火杀人花和尚。
自从落发阐禅林，万里曾将壮士寻。臂负千斤扛鼎力，天生一片杀人心。欺佛祖，喝观音，戒刀禅杖冷森森。不看经卷花和尚，酒肉沙门鲁智深。
吴用
万卷经书曾读过，平生机巧心灵，六韬三略究来精。胸中藏战将，腹内隐雄兵。谋略敢欺诸葛亮，陈平岂敌才能，略施小计鬼神惊。名称吴学究，人号智多星。
阮小二
眍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面连拳。胸前一带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肋。臂膊有千百斤气力，眼睛射几万道寒光。人称立地太岁，果然混世魔王。
阮小七
疙瘩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休言岳庙恶司神，果是人间刚直汉。村中唤作活阎罗，世上降生真五道。
阮小五
一双手浑如铁棒，两只眼有似铜铃。面皮上常有些笑容，心窝里深藏着鸩毒。能生横祸，善降非灾。拳打来猴子心寒，脚踢处龙蛇丧胆。何处觅行瘟使者，只此是短命二郎。
宋江
眼如龙凤，眉似卧蚕，滴溜溜两耳悬珠，明皎皎双睛点漆。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坐定时浑如虎相，走动时有若狼形。年及三旬，有养济万人之度量。身躯六尺，怀扫除四海之心机。上应星魁，感乾坤之秀气；下临凡世，聚山狱之降灵。志气轩昂，胸襟秀丽。刀笔敢欺萧相国，声名不让孟尝君。
起自花村刀笔吏，英灵上应天星，疏财仗义更多能。事亲行孝敬，待土有声名。济弱扶倾心慷慨，高名冰月双清。及时甘雨四方称。山东呼保义，豪杰宋公明。
孙二娘
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槌似桑皮手脚。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红裙内斑斓裹肚，黄发边皎洁金钗。钏镯牢笼魔女臂，红衫照映夜叉精。
孔亮
顶上头巾鱼尾赤，身上战袍鸭头绿。脚穿一对踢上靴，腰系数尺红胳膊。面圆耳大，唇阔口方。长七尺以上身材，有二十四五年纪。相貌堂堂强壮士，未侵女色少年郎。
燕顺
赤发黄须双眼圆，臂长腰阔气冲天。江湖称做锦毛虎，好汉原来却姓燕。
王英
驼褐衲袄锦绣补，形貌峥嵘性鲁卤。贪财好色最强梁，放火杀人王矮虎。
郑天寿
绿衲袄圈金悲翠，锦征袍满缕红云。江湖上基雄好汉，郑天寿白面郎君。
花荣
齿白唇红双眼俊，两眉入鬓常清，细腰宽膀似猿形。能骑乖劣马，爱放海东青。百步穿杨神臂健，弓开秋月分明，雕翎箭发进寒星。人称小李广，将种是花荣。
黄信
相貌端方如虎豹，身躯长大似蛟龙。平生惯使丧门刃，威镇三山立大功。
秦明
盔上红缨飘烈焰，锦袍血染猩猩，狮蛮宝带束金。云根靴抹绿，龟背铠堆银。坐下马如同獬豸，狼牙棒密嵌铜钉，怒时两目便圆睁。性如霹雳火，虎将是秦明。
李立
赤色虬须乱撒，红丝虎眼睁圆。揭岭杀人魔祟，酆都催命判官。
戴宗
面阔唇方神眼突，瘦长清秀身材，皂纱巾畔翠花开。黄旗书冷字，红事映宣牌。两只脚行千里路，罗衫常惹尘埃，程途八百去还来。神行真太保，院长戴宗才。
李逵
黑熊般一身横肉，铁牛似通体顽皮。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天蓬恶杀下云梯。李逵真勇悍，人号铁牛儿。
朱贵
臂阔腿长腰细，待客一团和气。梁山作眼英雄，旱地忽律朱贵。
萧让
青衫鸟帽气冲云，顷刻龙蛇笔底生，米蔡苏黄能彷佛，善书圣手有名声。
金大坚
凤篆龙章信手生，雕镌印记更分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