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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扶汉室-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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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智士之言,取死宜矣!”闭门饮鸩而死。

钟离勃轻取齐国七十余城,简拔名士。东极大海、西止历下、北威燕赵、南当蒙岱。逼盟熹王展皋于境上。勃自立为齐王,以诸葛周为相,邯郸由为将,窥视泰山,独霸东藩。齐王勃威势愈大,张明叔患之,曰:“虎子长成,图之极难,我若回救,烈王必抄我后,奈何,奈何?”周近曰:“我等失了齐地,已无立足之所,不如暂投管州郑新,再图恢复!”明叔摇头曰:“不可,公不见袁熙、袁尚投辽东之事乎!当取渤海为基业。”近曰:“渤海近齐地,安能速下?”明叔曰:“钟离小儿方有新堂,岂顾破巢,吾虚攻历下,实趋渤海,横当南北要冲,为朝廷留一线生机!”诸将泪下。

张明叔令张地大张旗鼓佯攻历下,自乘夜径取渤海。勃军果中计,及觉之,勃驱兵来追,明叔军已连克渤海、狄阳。勃临河叹曰:“张明叔处险不乱,进退如电,真将才也!”明叔大会诸将于挽海台,泣曰:“驱寇之猛士何其少也!”忽人报中山流寇王奉、董增纠众十万来犯,号称欲雪黎山之恨!明叔军只三万,左右皆劝入海暂避。明叔怒曰:“吾岂贪生者,虎虽伤,驱狼足矣!”即令韩仓引一军虚攻中山以分其势,自引大军当道来迎。

王奉闻中山告急,惊曰:“家中有失,何以为食?”董增谏曰:“他必是佯攻中山,我若一心向东,何愁渤海不克,中山甚贫怎比渤海富饶!望公一意灭张!”王奉摇头曰:“岂不闻覆巢之下无完卵,渤海虽好,奈中山乃我家也!”增怒,出曰:“真守门小儿之戏!”王奉退至易水,董增又谏曰:“易水平原利攻不利守,不如兵退燕山凭险据守,待其粮尽再出!”王奉厉曰:“汝何知,磐军兵少,正可一鼓破之!”增曰:“彼兵少而精,我兵多而病,如战易水,则必败!”王奉大怒曰:“吾统十万大军,反不如他三万之众,汝退下,看我一战!”

王奉遣使至磐营,约日决战。张明叔从之。夜下,张地引一百少年请于帐下。地曰:“昔日西秦野人食君马,尚报恩穆公。况父帅二十年衣食予我,我愿效死一战,乞为先锋!”明叔壮之,曰:“我儿刚决,不愧古人,明日必破敌于此!”

天明二军对阵,张地一百少年面涂鸡血、裸胸刺鬼,迎风举矛,见者色变。王奉叫曰:“吾奉陈后遗诏讨汝!”明叔叱曰:“陈后早亡,何来遗诏,张地何在,可诛矫诏者!”张地率一百凶怪少年拥入奉军大阵,一通乱刺,顿时奉军盾飞旗倾,王奉大惊,弃军自走。奉谓董增曰:“不听公言,果有此败,中山休矣!”增曰:“此乃越王驱罪胜吴之策耳,主公只可固守中山,他有东方之忧,不出一月,粮尽自退。”奉转喜曰:“公真乃补牢谋士也!”

明叔谓众将曰:“王奉进退无法度,一战可擒!”张地曰:“彼知我少粮,必坚守不出。不如乘胜东还以威诸侯!”明叔怒曰:“他势竭力屈,正可乘胜成大功,何言退也!”令强攻中山,奉军死守。时雪愈大,车马转输艰难,明叔军兵无冬衣,死者无数。人报大河冰封,齐王钟离勃来袭渤海。军前粮又告尽,三军大困。明叔叹曰:“吾执着过矣!”即令解围东归,王奉不敢追,钟离勃焚火化冰而退。

自此,张明叔囿于渤海弹丸之地,无力再出。

  
 第三十五章 酒楼斩吏 '本章字数:2587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4 16:53:43。0'
乌鹊泽中,烈王闻张明叔自顾不暇,遂密召景仁符议事。烈王曰:“李封骄溢狂放,目无君王。吉光、至光恃仗旧功,不听号令。崔义先等中原豪遗尚念旧主唐汴州。连田成方亦与相通。若彼起异心,乱生肘腋,深可忧也!”仁符笑曰:“兄长勿忧。吉光久怨熹王,可使为将讨之,二虎自削。至光心恋齐国,他日使伐钟离勃,折其锐气。崔义先一介腐儒,一狱吏足矣。李封轻浪,可令其出使管州下书,必死于郑新、雷印之手!”烈王大悦曰:“贤弟舒我心矣。”

忽一人挑帘径入,烈王视之,乃李封也。烈王吐舌曰:“李郎何来?我我无他语!”封顿首曰:“臣父惨死,日夜切齿!望大王早建取中原之策,臣愿为先锋!”烈王方知密语未泄,舒眉曰:“卿之恨即吾之恨,誓为雪之。明日便议取管州之策!”封谢恩而出。烈王拭汗曰:“若此语为李封所闻,我二人皆成肉饼矣!”

这日,乌鹊泽诸将齐集吞射堂,共议取管州之计。崔义先出班曰:“汉之神器倾覆有年,当发光武之功,传檄挥师以定天下。臣尝陈言,管州钱粮丰足,郑新、雷印无道,取之必顺民心。且管州地有建瓴之势,吞并中原必借此利。”烈王大喜,当廷草檄,发付李封、管勇使管州。义先曰:“郑新、雷印残暴,若杀李封,则我军锐气尽折,是负当年之盟!”烈王笑曰:“郑新乃理学名儒,安肯杀外使!”

李封、管勇怀檄潜入管州。李封谓管勇曰:“我单刀赴会,陈檄于郑新之前,我若被杀,君可回寨请兵为我报仇!”勇含泪从之。

管勇重回故里,盘桓市井,商旅日稀,一片萧条。不禁叹曰:“郑新、雷印耗尽民财,公人吸抽人髓,亡国之兆一眼可见!”又至十陈楼,管勇登楼坐定,唤上酒菜,边饮边观形势,真是河横于北、山叠于南。楼上一片热闹,学者、剑郎,或助兴、或销愁。忽来一狂人,披发乱须,破衣敝履,人皆争相避之,酒保挥帚驱之。此人大唱曰:“浊酒旧友今安在,唯有陈词悲歌来!”管勇忽觉耳熟,辨视之,正是故人唐观,旧日汴州刺史者。勇惊喜纵泪,抱定曰:“唐使君何至如此!”唐观怔怔良久,当众大哭,风云为之动容。

管勇动问曰:“使君离了乌鹊泽,何故流落市井?”唐观曰:“叶儿已亡,心亦从之。”正谈之间,隔壁朱雀阁一秀衣吏出,呼曰:“酒菜何不上,罗织使大人久候多时。”管勇、唐观大惊,相视曰:“罗织使必是雷印,今日可杀此元凶矣!”

适此绣衣吏又来讨汤桶烫酒,管勇视唐观曰:“可行大事矣!”观曰:“借剑一用!”蹑至绣衣吏之后,忽横剑于吏之项,厉声喝曰:“雷印老贼何在?”绣衣吏体汗如浆、股战如糠,惧曰:“罗织使大人正与汴州刺史韩跃共谋军机于朱雀阁!”唐观闻毕,手起一剑斩吏于屏侧,血溅五步。酒保、饮客一片惊呼,楼上大乱。

朱雀阁中一人出,锦衣玉带,面目狰狞,正是宿敌雷印!雷印乘醉曰:“何事喧哗?汤桶何踌躇不来?”唐观现身于门,提剑犹滴血,切齿曰:“狗贼尚不知死活!”雷印惊得顿醒,倚门问曰:“汝是何人,敢败我兴!”唐观怒曰:“昔日受汝之冤者、堂堂丈夫唐汴州!”印大惊,退入阁中,操椅迎之!唐观剑锋直掠其项,印头顿落!阁内韩跃刺史惊起,拔剑欲战,管勇眼快,飞起汤勺击落其剑,拾剑逼之于一隅!

管勇、唐观收缴韩、雷之兵符,欲下楼,楼下大乱,管州公人围了楼口,管勇押过韩刺史,抛雷印之尸于楼下,横剑缓下,公人不敢战,任其而去。市中大乱。管勇曰:“乌鹊泽大将李封独会郑新,必有吉凶,我等速去救之!”

再说李封赍檄直入刺史府,来会郑新。封呈上檄文,郑新展檄观之。檄曰:“中原名城,士民无数,皆周汉风流之后。汉之神器,不容亵渎。郑新贼子纵使酷吏雷印,大兴冤狱,构陷忠贞之士!唐青天仁爱济民,海内之望,郑贼却罪以莫须有。管豪杰慷慨大义,屡惠寒门,郑贼却诱拘于狱。中原累累白骨,试问何人所赐?郑新实为元凶大恶!郑新本是汉人,却卖身胡虏,奴颜折节,刀加百姓,鱼肉一方!今我大烈王师奉天伐罪,十万将士已至城下,必微末不留!郑新、雷印二贼洗颈就戮!”

郑新笑曰:“烈王草此檄文,文辞激烈,数骂我为贼,不留余地,必是激我之怒,却命李郎来下书,分明欲害足下。此借刀杀人之计,李郎察之。”李封笑曰:“我既归了大烈,当奉令而行,不知其他!”

郑新曰:“足下才堪大任,何不弃暗投明,我师承宿儒,必以义相待!”封大笑曰:“使君容不下一歌女、同僚,怎能纳我这七尺男儿!”新曰:“歌女叶儿素衣着轻佻,好近公门之人,吾是纠其风也!”封笑曰:“吾亦游学有年,颇有心得,今愿与使君一辩儒义阔、狭,若公能驳倒某,某甘为使君帐下一走卒!”

郑新喜曰:“吾之博辩,未尝遇得敌手,君言当真!”封曰:“我心如日!”新曰:“女之衣着自古皆尚素肃,宁死不露清白之躯,不可袒异。君君臣臣天纲大义,违之者必是大奸大恶。” 李封曰:“所谓道统者称女服须羁,不可哗众,名为有理,实为诬正之论。直欲锢亿万于邪德,束缚天赋之生性,我汉唐衣饰皆求张放,兼容夷狄,试问是何等之气魄。障目之论无非妒忌人前,固步不前耳。事君须事明君,不可愚忠。霍光济辅昭宣,废君昌邑,襄汉中兴,乃我汉家达者之真忠。若错事昏主,混淆大义,置万民于水火,乃狭儒之愚忠。忠一人不过小忠,忠天下乃为大忠也。”

郑新理屈词穷,大怒曰:“好一张利口,分明影射于我,左右还不动手!”

数十公人拔刀围将上来,困李封于垓心。封已去佩剑,只得奋力一推殿柱,石基撼动!公人战栗,皆不敢动。

此时,刺史府外一片大乱,唐观、管勇马快,冲散门吏,直入大堂。唐观抢过一矛,直指郑新,喝曰:“郑贼,可识唐汴州,休走受死!”郑新愧见唐观,避入马厩,解缰绰刀上马。李封、管勇欲来助战,唐观止之,曰:“宿仇相见,手刃此贼方快吾意!公等可看我杀敌!”李、管遂不上。

唐观与郑新错马大战百合,郑新枪法未乱,管勇一见,计上心头,于马项取下雷印之头,掷于地上。郑新一见雷印首级,不免兔死狐悲,一不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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