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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倾歌-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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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颜……”我被他吻地脑中一片空白,思维、呼吸、心跳瞬间不见,只知胸口潮涌而来的,不是甜蜜,而是因为他不顾一起的吻中带来的绝望之痛。
许久许久,他终于停下,低声喘息着呢喃:“我喜欢你这样叫我,喜欢得发疯!”
我抬手抚着他的额角,看着他,轻轻笑道:“那我就一直这样叫你,叫到天荒地老,叫到你听得腻死,烦死,厌死……直到我死。”
他眸光一动,有细微的水泽在里面缓缓流转。
我笑了,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道:“不许哭。”
他一把扯下我的手,神色看似漠然,俊脸上却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本公子乃堂堂齐国豫侯,怎会哭?丫头乱操心。”
眼泪是没有。他是英雄,任天塌地陷也不会流泪,这个我从不怀疑。
只是那眸间清明非常,像是水洗过的透彻清冽。我笑嘻嘻看着他,咬了唇不说话。
他被我瞧得不自在,咳嗽一声,扯了马缰、双腿夹了夹马肚子。马儿慢悠悠地走起来,他低了头看我,使唤道:“喂,丫头,我饿了。”
我了然一笑,拿出随身带的干粮,一片片辧开,喂入他的嘴中。
“香不香?”
“一般。”
“好不好吃?”
“难吃!”
“咱们走了一天路,离钟城还有多远?”
他闻言沉默了,嚼着干粮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
我点点头,再塞了一片干粮到他嘴里:“换句话说吧,我们走了一天的路,赶了几里地?”
他回头看看,微笑:“不到十里。”
我怔了半天,醒悟过来后方“佩服”地望着他:“你真厉害!”
“那当然!”他面不改色地坦然承认,低头咬光我手里的干粮后,马鞭扬起,重重抽下。
马儿怒鸣了一声,四蹄飞扬。
月夜苍野,黑马奔腾势如闪电,行动处,有旋风卷起积雪,银光飘散,霁色漫漫。
·
次日午后到了钟城。城外,我跳了马,让他独自先入了城。
龙烬的军队驻扎在钟城以南,营帐遍野,行辕森严。我以为无颜所说的攻下钟城打通龙烬援助金城的通道是想让龙烬的军队渡泗水而北上金城,哪知却不是。是日傍晚,等对岸的白朗领了百余艘军船来接军队渡江时,无颜只让他自金城带来的禁军侍卫们上船回去,而龙烬的军队除了留下少部分守卫钟城外,其余兵力皆连夜拔营,迅速南下。
深夜,江上。
船头,银盔黑袍的无颜伫立静穆,目光直视着泗水下游,炯然间,有忽闪忽现的奇异光芒。一时似狩猎大获后的得意,一时又似对着什么难题沉思深深。
慢慢地,他拧了眉,脸上依然是似笑非笑的模样,只是眸底颜色渐渐沉下。
“出来吧。”他身形不动,只是手指轻弹,将手中的空茶杯弹向我藏身的舱壁。
我扬了手腕,伸手接住茶杯。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你想灭梁国。”废话不多说,开口便入题。
他弯下腰来,扳过我的肩膀,笑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夜色深深,那人的笑意衬着满江的迷雾,凤眸勾起,诡谲的目色流连其间,活脱脱是一只隐在绝色皮囊下的狡猾狐狸。
我低了头,不看他,闷声嘀咕:“那你就当我没说。”
他拉着我站起身,手一扬,指着泗水下游,轻笑道:“若是一舟南下,所行之处尽是我齐国的山河,你不觉得好?”
“可能吗?”我怀疑,金城之围还未解,何况灭别人的国?
无颜抿唇,笑了笑,不说话了。
“阿姐还在他们手上。”我想了想,不放心,再强调一句。
无颜侧眸看了看我,唇角含笑,却不是温暖的,而是阴寒的:“她的命若珍贵,湑君就不会不顾她的存在和尴尬而狠命攻齐国了。”
我不笨,他的话纵使再含蓄我也能明白。
“你……”我面色一白,手指颤微着,想拉他,又不敢。眼前的人并不陌生,战场上的他素来如此,冷酷,狠辣,甚至凶残。不,应该说战场上的所有将军都是这样,你死我活的顷刻决断中,根本容不得一丝的迟疑和仁慈。
我似乎,有时也是这样。
但那是面对敌人,却不是自己的阿姐。
他见我喃喃着说不出话,不由得缓缓笑了,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道:“不过就是想想而已,担心什么?金城之围还没解,我目前还没功夫理那昏庸在郾城的梁僖老儿。暂且就先便宜夏国惠公……我们拖住梁军主力在金城东侧的平野,他倒是打郾城打得轻松!”
想想而已?
我看着他望向泗水下游的神情,心道:不对,你绝不是想想而已。
江水滚滚而逝,夜风寒,吹动衣袂,一身冰凉。
无颜见我久久不说话,他也不再开口,转过身,抬头看着明月,似沉思,又似闲暇轻松。
一时恍惚。我看不懂。
·
回到金城,他入宫,我随着禁军队伍归营。放开那个被我“借”了身份三日三夜可怜的侍卫后,我换了衣服,趁夜色深重飘身潜入宫中。
一路躲躲闪闪,好不容易回到长庆殿,找到寝殿的窗扇打开跃进去时,才刚落地,就有人将手拍上我的肩膀。手掌温度恰好,很熟悉。
“无颜,是我!”扯下脸上的鬼面,我若无其事地回头一笑。
岂知闯入眼帘的并不是想象中俊美风流的面庞,而是和我脸上戴着的一模一样的鬼面。
  君子谋道
一袭流云锦纹的长袍,颜色虽低调暗淡,却是极精致珍贵、镶嵌金丝的绫缎,另有金带缠腰,金冠束发,英姿挺拔,气宇高贵不凡。只是那张黝黑鬼面映着满殿昏暗的灯火,忽隐忽现的魅影阴悚中,无端端让人觉出了四周陡然生起的骇人寒气。
我怔了怔。手指不由自主地伸出想要摘了他的面具,抬至一半,却又缓缓垂落,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唇角情不自禁地弯起来,却又不知自己究竟有没有笑。
“你来了?”
他默然,不说话,唯露在面具外的一双眸子直直地盯着我。素日里总见潋澈的眸光此刻不知怎的有些黯然的幽深冰凉,偶尔风吹,殿里稀稀疏疏几盏灯火光影摇烁,落入他眼底时,悄悄地照亮了那一丝我难看分清的晦涩落寞。
倏地,他抬手除下了脸上的面具,顺便关上了一旁晃动不停的半开窗扇。然后他轻松自在地抱着双臂靠上身后的墙,唇角微勾,笑意温和地看着我,眸光刹那清朗透亮,似自夜幕跌落人间的粲然星子。
我抿了唇,轻轻笑了。
“你来了。”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次,只是语气不再相同。
他依旧不言,只是扬首望着殿上高梁,玉般的面庞沉浮在飘曳的灯火下,一时显得阴影憧憧。半响沉默,他终于轻声一咳嗽,垂眸瞧着我,道:“你的天兵天将果然不同凡响,一战惊人,瞬间解了钟城之困,还赶出了南方的楚军,不出三日便收复了齐国三分之一的失地。嗯,当真不赖!”半恭维半戏谑的语气,眸光掠过我脸庞时很是漫不经心。一切都遮掩得很好。
我面色一红,将拿着鬼面的手悄悄藏到了背后,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呆了会儿。
心中计较一番,短暂的局促过后,我又抬起了头,绕开话锋,直接问他:“你再次来金城,是不是夜览那边的事办妥了?”
晋穆看着我,目光轻动,微一凝眸,而后又侧过了脸,淡淡“嗯”了声。
“那晋军是伐楚还是不伐?” 找不到别的话题,只有继续问下去。
他默然,眉尖微微一蹙,随即又松展开来。
良久,他突地笑了笑,身子略略低俯,手臂轻展,自然而然地便将他面前的我揽入了怀中。“我说,你见到我时除了想起这些烦心的事情外,能不能说些别的?嗯,夷光?”嗓音低沉似弦按,一声一声,缓缓迟迟,响在耳畔时余音荡然不休,仿佛话已说完,又仿佛话永远说不完。
心弦颤了颤,我伸了手轻轻推开他,挪了挪脚跟,不留痕迹地往后逃。“你……你要我说什么?”
我咬了唇看他,他瞪了眼瞅我,那弯着的胳膊还固执地僵在半空中,一时气氛似乎很尴尬,又似乎有点好笑。
他定睛瞧了我半天,目光深似秋泓,带着一丝丝的凉,一丝丝的伤。当我心底正要生出疼痛和愧疚的感觉来时,他却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收回僵住的手,理了理衣裳,负手站直身,面色一整,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来。
·
“没想我吗?”
岂料正人君子如此发话,他眸子转了转,面颊浅浅泛红,虽窘迫惴然,但明显是故意做出的姿态。
我一开始有点懵。仔细端详他半天,说不出话。眸光闪了闪,不小心瞥过一旁的帷帐,意外地,我发现了在那绫纱之后绰绰隐隐的身影。
心中立马猜到了晋穆唐突问话的缘由,我不由得伸指揉揉眉,苦笑几声。
“想。” 回答他。一个字,任你们猜去吧。
晋穆歪了脑袋,打量我,笑得不怀好意:“如何想?”
我忍笑,既不想打击他,又不愿刺激到帷帐后的人,于是便正色,附着他的耳朵,轻声:“我也不知道。”
唇角狠狠抽动一下,转瞬后某君子笑得灿如夏花,手掌开始不规矩地抚上我的发,话语显得宽慰非常:“我也很想你啊。”
也?很想?
我没好气地翻眼白他,一把打落他的手,眼光瞅向帷帐后。
而他也不再迟疑,扬臂将手里的面具甩过去,冷笑:“看戏看够了没?想不到堂堂豫侯竟是喜好背后听人说话的肖小之辈!”
·
帷帐随面具甩去而无风勾起,长长的绫纱自动打结迅速飘至两旁,刹那的功夫,帐后的画面便清晰落入眼帘。
已换了明紫长衫的无颜倦怠地躺在帐后软塌中,银发铺落雪白的锦毡,单腿屈起,凤眸微睁。“本公子正睡得好,何方鼠辈敢夜闯长庆殿?扰人清梦不说,还恶人先告状?”目光斜斜瞥来,嘴角的笑意若隐若无,似是不屑,又似嘲讽。
晋穆不气反笑,连连点头:“好好好,本公子是鼠辈!可怜你无颜公子也要和我这个鼠辈并称天下五公子之一,晋穆荣幸。”
“我和你并称天下五公子?”无颜微笑,眸角轻轻上扬。他扭过头来盯着晋穆,眸色渐暗时,口中一字一句不紧不慢道:“晋襄公十七年,十月初五,公子穆领随军将领秋狩围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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