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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东方讲史:细说民国创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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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敬恒在《回忆蒋竹庄先生之回忆》一文之中写道:“六日(事实上,是闰五月初七日),报亦披露(章氏被捕的消息),满城风雨,且闻陈梦坡之于与刘保恒皆被捕。……晚上,又哄传章太炎已在捕房写信,劝邹容、龙积之自行投到。后闻邹容已被张溥泉(继)藏匿虹口教士处,得章信,邹即出。”

邹容投案以后,到了闰五月二十一日(7月15日),才和其余的五人(章炳麟、程吉甫、陈仲彝、钱允生,龙积之)被提到会审公廨,由松江府知府孙建臣、上海县知事汪瑶庭(懋琨),会同英国副领事迪比南公开审问。原告是大清帝国政府,由律师古柏及哈华托作为代言人。被告的律师,是博易和琼斯两个人。

这便是哄动中外,空前绝后的《苏报》案。政府向平民告状,在中国的历史上是第一次。而且,所告的是洋状,在租界的法庭上对簿,在当时的人看来,是一个大笑话。事前,清廷竭力想把章、邹等六位引渡,用传统的严刑来逼供,来残害。然而,租界的当局始终不肯。

原告大清帝国政府所控的罪名是:“污蔑朝廷,大逆不道。”

被告六人之中。足以牵涉到这八个字的大罪的,仅有章、邹二人。程吉甫是苏报社的账房,供称在职务上只管告白(广告),不管言论。陈仲彝是苏报社老板陈范的儿子(是在陈撷芬的《女学报》报馆被捕的),供称本人与苏报社无关。法官问他,“能不能代替父亲‘受罪’?”他答复说,“不能”。钱允生供称本名宝仁,允生两个字是号(也是在女学报馆被捕的),和苏报社也毫无关系。(事实上,他和陈范颇有来往,鼓励陈范革命,曾经自称为孙中山先生,化名钱宝仁。然而,革命成功以后,他并未求官。他可能只是一位热心分子,染有好作大言的小毛病而已。)龙积之供称,本名泽厚,是广西桂林人,贡生出身,以知县分发四川,到过成都,对于“自立军”散发“富有票”的事丝毫不知。(他和邹容一样,也是自动到巡捕房投案的。)

这四个人,其后又经过了几次审问,终于先后被释放。程吉甫、陈仲彝、钱允生,先被无条件开释。稍后。龙积之于取保以后,暂释。(暂释以后,未再被捕。)

章炳麟供称“先曾读书,后在报馆充主笔。……去年回国,今年二月在爱国学社任教习。因见康有为著书反对革命,袒护满人,故我作书驳之。……‘原告’所指书中‘载湉小丑’四字触犯清帝圣讳一语,我只知清帝乃满人,不知所谓圣讳。小丑两字,本作类字或小孩子解。”

邹容供称,年十九岁,四川巴县人,“初来沪入广方言馆,后至日本东京留学。因愤满人专制,故有《革命军》之作。”

当天,会审公廨无法判决。清吏在幕后多方活动,甚至运动了各国驻华公使,通过领事,对会审公廨旌以压力。上海的舆论界,包括英国人的《字林西报》,很多对被告表示同情。只有《新闻报》,是站在清廷的立场。

案子一直拖到次年四月初七(1904年5月21日),会审公廨为这件事最后又开了一次庭,由上海县知事汪懋琨、谳员黄煊英、英国副领事德为门,会同审问。当场,判决了“章炳麟监禁三年,邹容监禁二年,自上年到案之日起算,期满逐出租界。”

邹容在监狱里得了病,在乙巳年二月二十九日(1905年2月29日)去世。

章炳麟在监狱里始则绝食七天,未死;继则与狱卒冲突,被打,也没有死;终于以顺处逆,安之若素,先后被指定当裁缝,当厨子,以代劳役,颇能抽出时间教邹容佛学,写稿子在外边的报纸上发表。他在丙午年五月初八日(1906年6月29日)受刑期满,恢复自由,被蔡元培、叶瀚等十几人接了出来。当天晚上,乘船去了日本。船票,是同盟会特地叫同志龚炼百与时功玖买了送给他的。

他到了日本,留日学生在五月二十四日(7月15日)开了一个盛大的会欢迎他。到会的有两千人左右。白浪滔天(宫崎寅藏)也在场,于章炳麟致词之后发表演讲。

《苏报》案到了此时,可谓完全结束。《苏报》本身,在案发以后不久,于闰五月十三日(7月7日)被封。陈范带了两个女儿(撷芬、信芳)和姨太太(缳芬)在日本住了一些时,姨太太在横滨加入了冯自由与梁慕光所创立的洪门三点会分会。陈范本人又去香港,在甲辰年(1904年)回到上海,被捕,在牢里关了一年多。后来,他去湖南醴陵,依该县县知事、他的朋友汪文溥为生。武昌起义以后,他叫汪文溥催促湖南革命当局出兵,帮助在汉阳的革命军。其后,他在上海当《太平洋报》主笔,又在北京办《民主报》。最后,在1913年1月,病故于上海。

《苏报》案虽则是上海一个报社的案子,虽则是死难的仅有邹容一人,影响之大,等于一次轰轰烈烈的武装起义。清廷的威严,被这件案子戳破。革命的思想,从此代替了维新、保皇、立宪,而成为主流。过去,很多人以为革命只是孙中山一个人或极少数附和他的人,一种超时代,甚至是不切实际的“高调”,并且还有些人以为革命只是孙中山以及“目不识丁”的若干会党或土匪的“作乱”。连吴敬恒本人,都曾经怀疑孙中山“是否像叭蜡庙里的大王爷爷”。自从《苏报》案发生,一般老百姓,尤其是知识分子,读了邹容、章炳麟的文章,对革命与革命党的了解大为进步。他们心中开始在想:“像邹容、章炳麟这样的人也主张革命,作了革命党,可见革命是对的了。” 

 




 


《细说民国创立》二○、思想战(一)
在孙中山遗留下的墨宝之中,有一封1906年10月16日写给新加坡的同志张永福的信。信中说,“海外各地,日来(革命运动)亦多进步。托东京印‘革命军’者有数处。兹将河内同志所印就者寄上一本。照此版式,每万本印费三百四十元,二千本印费九十元。前贵地同志已集款欲印,未知款已收齐否?若已收齐,宜从速印之,分派各处,必能大动人心,他日必收好果。”

孙中山在此以前,于甲辰年(1904年)阴历二三月间,便已在旧金山把《革命军》印了一万一千册,分寄美洲及南洋各地。这一万一千册是交给当地的中西日报社排印的,印费约合五百元,中西日报社没有收,作为捐赠。邮寄各地的邮费,由致公堂担负,也作为捐赠。

孙中山对于《革命军》的重视,从热心加以重印的事实上,可见一斑。孙中山在“孙文学说”中的“有志竟成”一章里说:“邹容著有《革命军》一书,为排满激烈之言论,华侨极为欢迎。其开导华侨风气,为力甚大,此则革命风潮初盛时代也。”

孙中山于庚子惠州之役以后,便已注重思想方面的战斗。他在横滨与东京,致力启发留日学生,差不多天天都接见他们,而奔走联络于其间的是冯自由。冯自由在乙未年(1895年)便已随着父亲镜如加入了横滨兴中会。那时候他的年龄才有十四岁,是当时二十几个同志之中最年轻的一个,也差不多是这二十几个同志之中唯一的学生。其后,他进了横滨大同学校,和郑贯一、冯斯栾等人同学;又在己亥年(1899年)进了粱启超在东京所设的“高等大同学校”,与秦力山、唐才常的弟弟才质、林圭、蔡艮寅(锷)等人都成了同学,也就有机会认识了这些同学的朋友:高等大同学校以外的留日学生,例如戢翼晕(元丞)、沈云翔、黎科、吴禄贞等人,而影响了他们。至于王宠惠与李自重,由于均是广东人,冯自由的同乡,冯自由和他们更特别亲密。

冯自由常常带了郑贯一、冯斯栾、李自重、王宠惠这四人,从东京到横滨,拜访孙中山于前田桥的寓所。孙中山和兴中会的同志黎炳垣、温炳臣、陈和,对他们十分欢迎。不久,便产生了辛丑年(1901年)春天的“广东独立协会”。这协会的发起人,正是冯自由与郑、冯、李、王,加上一个梁仲猷。所谓“广东独立”,并不是要把广东从中国分出来,另成一个国家,而是针对当时清廷即将把广东割让给法国的谣传,不甘作亡省之奴的广东留日学生为了先发制人,而勇敢地提出来的一种抗议:宁可脱离清廷而独立,不愿视桑梓沦为法国的殖民地。

比“广东独立协会”更早,可算是留日学生最早的一个组织是“励志会”,成立于庚子年(1900年)。它不是一个革命团体,只是感情上的结合。它的主干人物是戢翼晕与沈云翔。沈云翔是浙江乌程人,曾经在武昌自强学堂读书,在己亥年被张之洞选为官费留学生,派来日本。他不仅拜见了孙中山,而且也引了湖南留学生秦力山、林圭、李炳寰、蔡锷、田邦睿、蔡钟浩,湖北留学生刘百刚、吴念慈、傅慈祥,广东留学生黎科,福建留学生郑葆丞,直隶(河北)留学生蔡丞煜,安徽留学生程家柽,等等,先后来见孙中山,聆听革命的理论。结果,这些人都多多少少接受了孙中山的革命主张。 

 




 


《细说民国创立》二一、康粱(二)
事实上,梁启超在当时也是一个激烈的排满论者。他在丁酉年(1897年)秋冬两季办长沙时务学堂的时候,已经在对学生札记的批语中露出对清廷反抗的态度:例如:“屠城屠邑皆后世民贼之所为。读《扬州十日记》,尤令人发指眦裂”;“衣服虽末事,然切于人身最近,故变法未有不先变衣服者。此能变,无不可变矣。”

戊戌政变以后,他与康有为先后被孙中山的好友平山周与宫崎寅藏接来日本。平山、宫崎与犬养毅,都希望康、梁与孙中山合作;孙中山而且亲自访问了康一次,康竞托辞不见。梁的态度比康好。犬养邀约了孙中山、陈少白与康、梁二人,在他的早稻田寓所会面,梁来了,而康不曾来。

康在己亥年(1899年)二月,被日本政府“礼遣”出境,去加拿大。粱留在日本,继续主编从戊戌年(1898年)十月便已创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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