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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再看白霜华的眼神就变了,曹四一伙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直视白霜华,偶尔用眼角余光一瞥,也赶紧收回来,唯恐和这位爷对视。
秦林冲白霜华竖起大拇指,暗道魔教教主果然心狠手辣,啧啧赞道:“大姐,你下手好狠哪!”
“有问题吗?”白霜华瞪了他一眼,嘿嘿冷笑:“那洪金刚嘴里不干不净,胆敢对本教主出言不敬,只叫他重伤已是小惩大诫了,要是圣教哪位使者、堂主、长老在这里,登时就要取他xing命!”
嘶——秦林打了个寒噤。心说本长官对教主姐姐,好像远不止“出言不敬”了,这个会不会秋后算账?
瞧见秦林那副缩头缩脑的样。白霜华抿着的嘴角已隐含笑意,低声道:“哼,看你还敢不敢对本教主花言巧语、毛手毛脚!”
秦林突然嘿嘿坏笑起来,附耳问道:“万一是教主姐姐对在下毛手毛脚呢?比如那天在龙游石窟中……”
想起地底石窟中的旖旎风光,魔教教主的美丽面庞顿时被红霞染遍,秦林口中气息是吹得她耳朵发烧,芳心不由自主的砰砰砰乱跳。一时间竟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远处的主仆几人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游七赶紧干咳两声:“咳咳,小姐,老奴看天sè不好,恐怕就要下雨,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尹宾商也颇觉尴尬,这时候说什么都有点不合适啊。
张紫萱神sè颇为尴尬,没想到秦林这家伙。竟连白霜华也敢调戏。瞧那位被朝廷视为心腹大患的魔教教主,此时流露的小儿女态,和当初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想了想。她正sè道:“魔教教主神功盖世,原来我还担心她会对秦兄不利,却没想到他俩同为当世人杰。是以惺惺相惜。唔,秦兄若得魔教教主之助,可谓如虎添翼,我心中实在高兴得很。”
是啊,高兴得很呢……游七和尹宾商想笑又不敢笑,肚里装着一句话到底也没敢问出来:既然高兴得很。为什么相府千金的贝齿要用力咬住嘴唇,把那莹润的唇瓣咬出了几点白印?
“长途奔波。我有些疲乏,尹先生,游七,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息,”张紫萱淡淡的道,临走忍不住回头再看了看秦林和白霜华,相府千金清朗如水的目光有些散乱,不知道心中盘算着什么……
亏得那洪金刚身强力壮,少师府商队的伙计上来抢救,给他喂保命丹、续命散,使劲儿掐人中穴,好半天这厮悠悠醒转,伤势估计养上小半年能痊愈,但一身外门武功差不多被废掉了。
谁让他为虎作伥,还正好撞到魔教教主手里呢?可怜的家伙,天堂有路不肯走,地狱无门愣往里闯啊!
秦林以一个夸张的动作把金递给陆远志,重塞进了包袱里,然后戏谑的看着曹四,笑眯眯的道:“四爷,愿赌服输,这下渡船得先载我们和百姓了,贵府商队就请多等一会儿。众位父老乡亲,是这样吧?”
这……曹四看了看yin沉沉的天空,恐怕不久要下雨了,他又看了看堆在码头等着上船的那些货物、粮食,有些犹豫不决。
百姓们本来畏惧少师府,但有秦林出头顶在前面,白霜华一掌获胜又大挫曹四一伙的气焰,便有不少胆大的鼓噪起来:“对,愿赌服输,愿赌服输!”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哈巡检sè厉内荏的叫嚣着,如果百姓被煽动起来,他巡检司这点弓兵可弹压不了啊,何况还有那位外表斯斯文文,掌力却如雷霆霹雳的高手。
秦林很轻松的拍拍白霜华的背,朝脸sèyin晴不定的曹四努了努嘴巴。
魔教教主踏前一步,鼻里重重的冷哼一声,两道有若实质的目光凝在曹四脸上,冷冰冰的道:“你想赖账?”
曹四吓得屎尿都要流出来了,忙不迭的道:“不敢、不敢,请几位贵客先渡过河,小人、小人多等一会儿。”
“不是我们几位,是所有的百姓!”秦林纠正他的语病,然后叫上杜家几口儿,又冲着百姓们招招手,“父老乡亲,咱们过河喽!”
过河喽!百姓们欢声笑语,簇拥着秦林涌向河边,巡检司和船政司的兵丁白愣着眼睛杵在那里,半个字也不敢多说。
大的一艘渡船,当然让给了秦林,这船装饰华丽,船夫尽是jing壮汉,本来是船政司特意为达官显贵过河备下的,这下却叫他给占了。
杜家五口正要上另一艘百姓乘坐的渡船,秦林在大船上招手:“请过来和我们同乘,小孩病重了经不起颠簸,这艘船又又稳合适。”
杜家夫妻嘴笨,上到船里,嘴里不知道说什么,一个劲儿感激涕零的望着秦林,大女儿抱着弟弟,也只晓得低头摩挲着弟弟的脸,连声说十一郎好造化,遇到了贵人。
“哥哥,你真是个好人,你叫什么名字?”杜家小女儿仰着泪痕未干的花猫脸儿,眼睛忽闪忽闪活像一对儿可爱的小星星。
秦林没有急着回答,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朗声道:“小妹妹,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只需要记住我是个好人。世上的好人终究比坏人多得多,希望你和弟弟一辈都做个好人。”
施恩不望报,仗义援手不留名,秦林的形象在杜家几口儿和众位百姓心目中越发显得高大巍峨,相邻几艘渡船上,已有人拍着巴掌高声叫好:爷们,这位纯爷们!
只见秦林立于船头,脚下黄河浊浪滚滚,身上衣袂凌空飘飞,双目遥视前方充满忧国忧民之志,抿着的嘴唇令神sè加坚毅,多么的正气凛然,恰似泊罗江边屈大夫,又如京师城头于部,见者无不心折。
杜家小妹妹扬着脸儿,晶莹的泪光闪烁中,秦林的背影顿时变得巍巍如华岳……
唯独白霜华晓得这厮底细,苦笑着以手加额:秦长官又在邀买人心了,等将来百姓们晓得他是哪位,怕不编成段在关中之地广为流传?
秦林所乘的渡船好,船夫都是jing壮汉,果然行驶又又稳,他又拿出一把散碎银打赏,船夫们干劲十足,把渡船划得如同离弦之箭,飞也似的朝对岸飙去。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船到了对岸,从开始算起还不到半个时辰,杜十一郎的病势虽重,在姐姐怀里还有知觉。
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秦林索xing把杜家几口儿送到了范一帖的医馆,催着赶熬黄岑定乱汤。
范一帖是个半老头,闻言就把眼皮一翻,不理不睬的只管替杜家小儿望闻问切。
陆远志突然大声道:“病孩口带腐臭之气,神情烦躁不安,观其舌苔黄糙,号到脉象滑数,实乃暑热交感引发绞肠痧,须得尽服用黄岑定乱汤,若病势沉重,汤药熬制不及,则先服玉枢丹稳住病情,以便后续治疗。”
范一帖惊讶的抬起了眼睛:“小哥是?”
“大明神医李讳时珍嫡传徒孙,陆远志是也,”胖一脸的得瑟。
这下不得了,范一帖顿时满脸堆笑,吩咐徒徒孙取出好的药替杜家小儿治疗,然后拉着陆远志的手不放,一个劲儿的表达敬仰之情。
药物对症,白霜华又暗中以内力替患儿推宫过血,帮助药力发散,很十一郎就退了烧,不再呻吟呼痛,窝在姐姐怀里沉沉睡去。
秦林见患儿无恙,就此作别离去,范一帖兀自依依不舍的扯着陆远志,请他有空过来做客,关于《本草纲目》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好人,天底下难得的大好人哪!”杜家夫妻这回过神来,齐刷刷跪下,冲着远去的秦林重重叩首,又吩咐两个女儿:“九娘、十娘,向恩公磕头。”
“原来他是李氏医馆的门徒,怪不得这么仁善慈悲,”十娘看着秦林的背影,暗暗把恩人的身份铭记在心。
大雨,泼拉拉铺天盖地落下。
风陵渡南岸,百姓刚刚渡完,张四维府上商队两人带货被浇得湿透,曹四跟落汤鸡似的狼狈不堪,看着被雨水泡着的粮食货物直跺脚,回到府上,老太爷肯饶了他?
859章 谁来侍寝?
原创黄河上风雨大作浊浪滔天,曹四和商队困在南岸淋雨的时候,秦林和弟兄们已经在风陵镇客栈里边舒舒服服的休息了,先热汤热水的泡泡脚,再吩咐小二搬出一坛山西杏花村大名鼎鼎的汾酒,切上几斤熟牛肉,美滋滋的喝上几杯jing彩开始拼音&nb
夏天的雨来得去得也,只等了个把时辰,天空中乌云渐渐散去,忽然风停云收雨住,一轮红ri当空照。//
看看时候还早,秦林干脆决定赶到蒲州去,省得还在风陵镇过夜。
蒲坂城边长逝水,苍梧野外不归云,蒲州又名蒲坂,坐落于风陵镇北面五十里的黄河东岸,乃上古时候大舜之都城,司马迁著史记称此地为“天下之中”。
雨后空气清怡人,秦林一行纵马疾驰,半个时辰就跑完了五十里路来到蒲州城下,只见东头数座山岭,一条十里长的斜坡延伸出来,向西直下黄河岸边的蒲津渡,蒲州城便坐落在这条长坂坡上,所以又叫做蒲坂。
蒲州城虽然不大,但东依群山峰峦交会,西临黄河逝水滔滔,一条长坂蜿蜒如龙,颇有点年头的城池便显得气象非凡。
守城门的几个土兵远远见到一行人拍马过来,便早早的迎了上去,还没开口相问,为首那位公爷就是几块碎银抛下来:“锦衣卫总旗驻在哪儿?带我去!”
土兵们接到银又惊又喜,忙不迭的在前天引路,心道原来是缇骑,怪不得这么大的气派,只不过咱们城里的锦衣大爷只有拿银进去,几曾见他打赏出来?京里来的这位爷,气度就是不一样。
蒲州属山西平阳府管,是个内地散州,辖下临晋、万泉等五个县。本来只该驻锦衣卫小旗或者不设锦衣卫的,但蒲津渡和风陵渡一样都是黄河上的大渡口,采用浮桥形式,为河东、河北走陆路入关中的咽喉锁匙,所以朝廷特别派驻了一个锦衣卫总旗。
这一任的总旗姓桂,叫做桂友骅,秦林刚刚把调令投进去,这位老兄就满面chun风的迎出来。啪嗒一声跪在地上,砰咚砰咚先磕了三记响头,按武官规矩口中大声报着履历:“卑职桂友骅,隆庆元年蒙恩荫补锦衣校尉,隆庆六年积功升小旗,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