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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策-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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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旨意。您只可看一遍,然后换我。到时您的一臂之力,不可或缺。”

长孙将军从青少年起就是厚重寡言之人。对于他保守秘密,我有充分的信心。送走长孙将军,谢如雅求见。我将他宣到书房,他与我对视,就明了局势。他劝我说:“姐姐,元君宙反迹显露。你不可再念昔日,姑息宽免。武将我不能管,但我和岳父都绝对忠于太子,我们能控制大部分文官。现出了杜昭维所领的京兆府和吏部,其余中央和地方之官,兵器、粮草、金钱各库都控制在我们手中。姐姐有没有注意到,今日杜昭维以妻子难产为由,并为上朝。别忘了,他妻子乃元君宙胞妹,他又是从太尉府长吏起步的。要是他暧昧不明,应当机立断,解除他的职务。”

杜昭维三十多岁就到了这个官位上,宰相之位指日可待,他没有理由参与叛乱。谢如雅目前的威信,并不如北朝大族出身、联姻帝室的杜昭维。今日凌晨,皇帝令御林军看管五王、七王府第。连新近开府的六王子元如意也被下令不得出府,不得接见宾客。

杜昭维作为兆府尹府丑.一定有所察觉。这种关头,他只能自动避嫌,以示清白。我沉思至此,道:“你岳父为百官之首,你与杜昭维并肩为臣。若解除他的职务.京兆府吏部群龙无首,会人心惶惶。我自有计较。你替我密切注意百官动向。你本可随意见我,但这种时刻,你频频见我,反引入怀疑。可让崔惜宁不时入宫,将你的报告传递给我。”

谢如雅凝视着我,“姐姐?”

“我不要紧。如雅……你我都好自为之。”

书房外,惠童神色凄楚。我把他叫到树下,“惠童,你是皇上老友之子。宦官是不能干预朝政的,他只能将你放在我身边侍奉。你跟着我十多年了,然而内外潮起,我担心你在新旧主子之间为难。今夜你就去长乐宫吧。没有我的召唤,不要再回来。”

“皇后,皇上要杀五殿下了吗?殿下已交出储位,重新来夺,理由何在?洛阳的军变,兴许只是沈谧之流所为。”沈谧像是幕后的推手。可是,阿宙是自己离开皇陵的,他百口莫辩。

    我苦笑,“惠童,皇上何尝会枉杀弟弟?你此刻动身,莫要迟疑!”
    
暮云凝碧。跪在床前已半日的子翼先生退出帘幕。

我俯身去看天寰,他并不像从前重病时的样子,只是显得疲倦至极。

子翼先生对我低声道:“皇后……老朽无能。天将巨变,宜早做准备。”天将变了吗?让子翼先生老泪纵横,皇帝真是病入膏育了?他是为了皇帝所哭,还是为了我哭?我又是谁呢?

我是一个未满三十岁的女人,我是偏离了最初梦想的夏初,我是传奇的水里磨出来的石头,我是海棠花影环绕的宫里唯一的女主人。他若去了,我还是我。我愕然地想:既然失去他,我还是我自己,为何我绝望到不敢再呼吸?虽然冰凉的水浸没了我的心头,但我还活着,我只能伸出头呼吸。

我的声调和缓,“先生的表情,就等于观察皇上龙体的刻漏 。请您暂且回家。为了我,求您谈笑如常。”我递给他手巾。金盆内水寒刺骨,每跟手指都连着心地痛。

我到了天衰的身边,他还睡着。我不叫宫人点灯,只用手指轻轻地触过他的每道轮廓。他的样子,我早就记在心中。现在的每一次触摸,都刻在我的灵魂深处。他不再是让我等待的皇帝,而是我触手可及的男人。我不知今夕何夕,不知是喜是悲。

我命令百年:“非但太极宫内需要严密防备,且全宫都必须严格监视上下人等。张公公那里,我已布置。你是万岁心腹,任何送给我和皇上、太子的书信,物品,你都需要再次检查,才可传进来。”

百年嘴唇一动,才说:“遵命。”

皇帝临危,孤儿寡母,不能不事先提防。在太极宫前后殿的帘幕内,有几十个穿着宫女服装的卫士隐蔽。他们都是皇帝亲征时所带的贴身卫士。每一个人,我都与之握过手。兵变是因为星图所指的天象。皇帝驾崩,敦煌星图上不可能不显示出来。现在的问题是:阿宙到底扮演了一个怎么样的角色?我不带任何感情地回忆在赵府的会面,他不必告诉我枣子的来处,也不必跟我直说他想要借机出城。在皇帝的眼中,阿宙与谋反脱不了干系。

可是,他为何还有我相信他?我怎么还能相信他呢?

天寰对我并没有责备,已是绝大的信赖。有些话,我不便开口。

天寰醒来。我端着粥,轻轻吹凉,要为他吃。

他靠在被子问:“你和孩子们吃过了吗?”

我只能笑着说:“你用了,我们再用。”

他一口口地吃着,几乎不加咀嚼,不一会儿便将粥吃完。我望着空碗,心就像空了一样。

百年作为内宫第一心腹,获准在皇帝的耳边拆信汇报。

天寰说:“军国大事,不用回避皇后。”百年称是。

“洛阳乱军已到城外百里,按兵不动,就地扎营。营内自带粮草,未见五王踪影,有类似沈谧的道士一名。”

天寰一笑,“他们在等。”他轻蔑而淡淡地说,“等朕归天。”

百年咬牙不吭声。宦官不可干预朝政,他没忘。

天寰毫无血色的脸上布满了晶莹细密的汗珠。他睡了下来,我给他盖好被子。他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没有人,也没有物。

“百年?”天寰说得极慢极清晰,“传朕旨意:先帝之妃杨夫人素日有所不谨。朕因循先帝雅意,曲意包容至今。然恐日后再有丑声,为元氏计,特赐杨夫人到兰若寺忏悔,而后自裁。”

我吸了口冷气。杨夫人不谨……与宦官有私……天寰早就知道!赐死杨夫人,等于弃绝了阿宙。我眼皮极重,眼泪已干,说:“赐死杨氏,我唯恐尚在京的杜驸马、七王不自安。”

天寰的安排,何尝不是为了我们?但有的话,不便说,还是要说。

“女人既然要快活,就不能怕死。你为她也费了不少心思……对她仁至义尽了。”

我还要说话,天寰道:“我此刻不除她,将来就无人能除她。我杀人多,再记一个在我名下也无所谓。自从她回掖庭,你就同情她。须知这样的女人最会伪装。她活了四十多年,应该装够了。”他冷笑,“还想等什么?”他的口气刻薄,眼中的光芒不定,令人胆颤。

我走出太极宫,漫天的星星压着天幕,浓黑色调,令人喘不过气来。

我对圆荷吩咐:“跟着百年去送杨夫人。记得她是先帝之妃,要恭敬送行。”


我好像听到兰若寺诵经的声音。这是讲究轮回的时代,宣扬人们视死如归。但死了,是否还有灵魂?此生所爱和所恨,茫茫人海,何处再去寻觅?

天光发白,圆荷回来了。她告诉我,杨夫人没有哀求,没有哭泣。她绾着几十年前流行的高髻.穿着条年代久远的石榴裙。她拒绝去佛堂忏悔,要求去传说中存放仕女图的地方。善静尼姑允许了。杨夫人的结局,好像是对文成帝的讽刺。在那间收集了文成帝九百九十九位丽人图的屋子里,杨夫人自缢身亡。她才是文成帝的第一千位美女,而不是我的母亲。文成帝时代轻薄的丝绸、奢靡的服饰成了她的陪葬。曾经以美丽受宠于北朝巅峰时期的女子,需要忏悔什么呢?忏悔青年守寡后的寂寞?惭愧为了欲望的野心?

女人的一生,其实没什么可以忏悔的。好女人,坏女人,他人自可评说。
    
清晨,我叫醒太一,我每日陪着太一上朝,经常不可避免地陷入恍惚。
    
第五日,等我们上朝回来,桌上多出来一个锦缎衬底的盒子。七王府被严格控制,但擅长针线的七王妃还是为孩子做了顶帽子。以前她还写信来拜祝皇子健康,这次居然没有一个字了。事到如今,她有为难,不如不写吧。
    
天寰的病情日日加重,他好像费尽了心神。
    
洛阳的那几万军奇妙地和朝廷对峙着.朝廷不过问,他们没动静。
    
我怀疑长安城内外有大将会叛变接应,但四路大军,没有任何大将有一点儿异动。

杨夫人死,杜昭维马上请求解除职务。我没有理睬,直接退回奏折。但他从此不再到公府。

连日阴云密布,忽一日又化成雨丝紧密。天寰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他躺着听太一向他汇报朝局。太一一边故作轻松地说着,一边带着笑。他捏着父皇的手。天寰日渐消瘦,手指更显细长,手上的皮肤苍白,仿佛从未遇到过阳光。

我痴痴地注视着他的手,不得不强迫自己装过头去。

等只剩下我们的时候,天寰问:“你看过北海妹妹的新生儿子吗?”

我摇头。天寰说:“代我去看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入夜前,把杜昭维带到这里来。”

我眼皮一跳,“天寰?”

一声闷雷,天寰道:“你们上朝的时候,探子来报,元君宙现就在乱军之中,已朝长安来了。他隐匿至今,还有什么可说的?长安城内,确实潜伏有别的奸臣。一切按照我们商量的办吧。”

我低下头,发现他的手指烦躁不安地颤抖着。这双手给我太多的记忆。现在,可能是它们最后一次打开绳结了。它们显得慌乱,因为它们要夺取的是亲手抱养的弟弟的生命。

我跪在床头,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皇上……”

他优雅地抬起头,“算起来,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林子里。天正下着雨,和今天一样。我放了你,给弟弟一个机会。今天,我不会再给他机会。我不许你 给他机会。不然,我不会再放过你。”

他把最狠厉的话,用最柔和的语调说出来。他的眸子好像洞察一切。蔑视死亡的微笑,让他的面庞散发出一种更迷人的光芒。他道:“把太一叫来……”

还是晌午,长安城里就起了大风。磅礴的风雨卷起满地的落花,遍地都是英雄红泪。

我拉着宝玥对杜昭维说:“宝玥,你知道宫廷的阴险可怕,但我问你一句话,如果把你嫁给太一为妻,你愿意进宫吗?”

宝玥跪下,“我愿意。我和太一弟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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