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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发什么呆?还不快拜见皇后娘娘!”
夏莞倏地回神,只见正前方主位上端坐着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头戴凤冠,玉容温柔如水,仪态端庄大方,举止优雅迷人,气质淡雅如菊,正含笑望着她。
夏莞连忙跪下:“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把书呈上来。”低柔温和的声音响起,令人如沐春风。
夏莞起身,双手捧书,缓缓来到皇后跟前。
皇后拿起书册,一边翻看一边问道∶“既然进了宫,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王爷什么也没说,只让奴婢送来!”夏莞低垂着头;看起来十分柔顺。
皇后轻轻放下书卷,柔声含笑:“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有什么好看的!夏莞嘀咕着,无奈形势比人强,只得抬起头,挤出笑容,装出乖巧的模样。
皇后静静地打量起夏莞白皙如玉的脸庞,弯弯如月的眉毛,眼眸清澈如水,闪动着慧黠的光芒。
皇后莫名叹了口气,倒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黑发稍显凌乱。
“正好本宫身边缺了一个侍女,以后你就留在本宫身边吧。”皇后轻笑了下,绝美的面容愈发动人。
夏莞顿时呆住,有口难言。
“还不快谢恩。。”李公公在一旁斥道。
夏莞立即磕头谢恩,在心里又把那个云清王骂了千万遍。她活了十八年都没有磕过头,今天却连续磕了两次,心里那个怨啊!
“怎么,不愿留在本宫身边?”皇后轻声问道。
“不……是”她能说是吗?
皇后的声音依然淡淡的:“如果不愿,本宫也不强留。”
“奴婢只是太高兴了!”夏莞欲哭无泪,皇后有这么好说话吗?她才不信呢!说不定她一说实话,她就让人把她拖下去直接杖毙,再胡乱安排个罪名,比如对皇后大不敬之类的。
“你是哪个宫的?本宫这就派李公公去处理。”
夏莞一听,脑袋一阵嗡嗡乱响,哪个宫的?她要是乱说一通,李公公一核实不就露馅了?她绞尽脑汁才勉强挤出话来:“奴婢名叫令兰,前天刚入宫,尚未分配。”
“原来是掖庭局的采女。”皇后笑了笑,又问,“叫什么名字?”
名字?夏莞一愣,眼角瞥见案上的兰花,吞吞吐吐道:“奴婢叫令兰。”
皇后点了点头,转首吩咐道,“李公公你去跟掖庭令说一下,翠娥你带她下去梳洗一下。”
名唤翠娥的宫女应了一声,夏莞碎步跟在她身后,她现在只能求老天保佑那个掖庭令老眼昏花,也不记得是否有叫个令兰的宫女,直接点头答应。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掩映于苍松翠柏之间。假山玲珑,风景如画。
蔚雨湖形似玉带自水廊下蜿蜒流过,微风煦煦,吹落繁花,飘飘洒于湖面,五色繁花点缀着碧绿的湖水,沁人心脾的花香自湖面扩散,闻之醉人。
精巧的汉白玉曲桥之上,皇后凭栏俯瞰,神色恬静,怡然含笑。
夏莞和青苹恭身立于其后。
不远处草坪上,五六个垂髫稚子正大玩着纸鸢,几个宫人含笑随侍在侧,不时传来嬉笑声。
皇后怔怔看着,神情有些恍惚,“长歌幼年时也这般调皮,没想到转眼间就到了立妃的时候。”
青苹抿嘴笑道:“是呀,王爷这般风流俊美,暗暗仰慕的千金闺秀不知有多少呢!”
夏莞早就打听清楚,长歌就是送皇后佛经的男子,他是皇室宗亲,其父乃是皇帝从弟,封齐王。齐王戎马半生,战功赫赫,不料英年早逝,膝下只得一子。生母乃是皇后胞妹。
齐王甍后,皇帝怜其子年幼,特召其入宫和诸位皇子授业太傅。及至成人,皇帝封楚长歌为郡王,是为云清王。
夏莞不由疑惑,皇后难道没有儿子吗?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楚长歌身上?皇后却不再说话,移步向前走去。闲庭漫步,倒也悠然自在。
穿过九曲回廊时,突闻女子的失声尖叫:“娘娘落湖了,快来人啊!”
孟春时节,气候仍有些干冷,碧绿湖水茫茫一片,只见一女子在湖水中挣扎呼叫。湖畔一干侍女只顾惊慌尖叫,却无人敢下水救人。眼见落湖之人即将遭受灭顶之灾,夏莞毫不犹豫地飞奔过去,扑通一声投入湖中,朝女子游去。
抱着女子浮出水面,夏莞奋力朝岸边游去,却渐渐没了力气,身体不断下沉,咸凉的湖水涌来,呛得她一阵猛咳。
恰好侍卫闻声赶至,将两人救出。
夏莞软软地坐在地上,连连咳出几口湖水,耳边却听急切的声音喝道:“快去传太医!”
这声音……夏莞抬眸望去,竟是秋叶。那她救的人不就是那个狠毒的妃子?
夏莞突然有些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调戏未遂
皇后领着青苹赶来,一面派人去传太医,一面吩咐左右带贤妃回寝宫。
侍卫宫女簇拥着贤妃离开。皇后转首看向夏莞,“没事吧?”
夏莞冻得瑟瑟发抖,吃力地摇头,“谢娘娘关心,奴婢没事。”自古皇后和皇帝的嫔妃关系都好不到哪去,她怎么蠢到去救贤妃?皇后心里一定不乐意吧。心念及此,夏莞低下头,不敢看皇后的目光。
却听皇后温柔含笑道:“瞧你衣服都湿透了!”回头对青苹吩咐道,“你带令兰回去换身衣服,免得着凉了。”
说完,自己则去昭阳殿探视贤妃了。
青苹皱眉扶起夏莞,搀着她朝玉宸宫走去。
夏莞侧首瞧着青苹,她脸庞清秀,黛眉细长,说话时总是不疾不徐,为人稍显冷淡。夏莞咬着唇,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问她。
“有话直说。”青苹似有所察觉,瞟她一眼,不冷不热地开口。
夏莞迟疑了下,“皇后娘娘跟贤妃关系如何?”
青苹似笑非笑,“现在才知道怕?”
夏莞心里咯噔一下,只听青苹又道:“皇后娘娘宽厚仁慈,温柔贤惠,从不与妃嫔结怨。置罚臧否,公正严明,六宫粉黛莫不心悦诚服。”
“那就好。”夏莞庆幸万分。
“不是每个娘娘都像皇后一样雍容大度,你初进宫,对六宫形势不了解,应谨言慎行,否则连怎么死得不知道!”
夏莞想起了那个叫橙音的宫女,只觉背脊寒嗖嗖的,强笑道:“多谢提醒,我以后一定小心。”
“今日之事,是福是祸,犹未可知。”青苹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世道,救人反倒是错了!夏莞低眉苦笑。
皇后探视贤妃归来,身后跟着昭阳殿宫人,粉襦蓝裙,亭亭玉立,手里捧着两匹丝滑绸缎。
皇后招手唤来夏莞,笑道:“贤妃无恙,念你相救之恩,特赐新贡散花绫两匹。”
夏莞对这些物事不太在意,但见左右宫人都露出欣羡之色,不由莞尔,忙谢了恩接过。
皇后对夏莞大肆褒奖了一番,转身进了内殿歇息。
见皇后离开,宫人纷纷围了上来,对那两匹丝帛大加赞赏,调笑间,难掩妒羡之色。
夏莞被缠得心烦,干脆将步匹推到她们怀里,“送给大伙裁制新衣了。”丝帛虽然贵重,哪及得上银子实在。如果有一天她要逃出宫去,还能带着它不成?还不如卖个人情。
那些宫人果然眉开眼笑,生怕夏莞反悔,连忙抱走。
翠娥却是一脸不屑,“倒学会收买人心了。”
夏莞偏头瞧她,脸上浮起困惑,自己有得罪她吗?
翠娥不再言语,冷笑几声,甩袖离去。
夏莞耸耸肩,嘴角弯起自嘲的弧度。
皇后刚用罢午膳,取了丝帕轻拭嘴角,随口问道:“本宫让令兰留在玉宸宫,你可否向掖庭令禀报?”
立在皇后身后的夏莞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屏息等着他的回答。
李公公中规中矩地说:“奴才已办妥。”
皇后点了点头,转首对夏莞道:“你就安心地留在这里吧。”
夏莞一脸平静地谢恩,心里却疑窦重重,难道那个掖庭令真的是老眼昏花?凭空冒出一个宫女他难道不知道?
正疑惑间经太子一案,皇帝近侍安钦来报:皇帝心力交瘁,沉苛又犯,病倒床榻。
皇后失手打翻了茶水,瓷盏碎裂,广袖染污。皇后怔怔看着,玉容惨白如雪。
“娘娘……”夏莞在一旁低唤,青苹刚好不在,只好由她来提醒皇后的失态。
皇后恍然回神,黯然踱进内室换了衣服,带着夏莞去了皇帝的寝殿。
甫踏进芜元宫,整个大殿飘散着浓郁呛鼻的药草味,金碧辉煌的殿宇死一般的寂静,层层明黄帷帐深处,人影晃动,团团围住了床榻。
殿内跪了一地人,中间五人青色朝服,梁冠扣顶,似乎是太医,还有二人蟒袍玉带,气宇不凡,应该是皇子。剩下的皆是女子,应该是公主嫔妃。
众人见皇后来到,纷纷行礼。
“免礼吧!”皇后叹了口气,“陛下如何?”
“陛下胸中郁结,旧疾复发,施以针灸,良方辅之,循序渐近,”太医顿了下,惶恐道,“臣等医术不精,此法可缓解病情,但仍难痊愈!”皇后神色凄然,颓然坐下,看着龙榻上皇帝双目紧闭,脸色蜡黄,垂在外侧的手掌指节突出,黝黑干皱,令人心惊。
皇后不禁悲从中来,嗓音嘶哑道:“无论如何,要把陛下医好。”
诸位太医齐齐顿首:“臣等自当竭尽全力!”
“母后,不如颁诏天下,四方求医!”殿内又是一阵沉寂,突听温润嗓音道。
夏莞自踏进殿来,始终侍立皇后一侧,垂首保持缄默,不料这温润声音落入耳中,竟有些熟悉,眼角余光偷偷扫去。
声音的主人眉目温和,丰神如玉,卓然有王者之风。
湘王?夏莞惊骇,头垂得更低,生怕被他认出来。
只听皇后温言道:“就依你吧。”
皇后又仔细地向太医询问皇帝的情况及饮食等方面需要注意的细节。
念及皇帝需要静养,皇后令诸位太医医移至偏殿,随时等候传唤。并遣退一干人等。楚琰和楚玮心忧父皇安危,坚决不肯离去。
皇后无奈之余也颇感欣慰,遂点头应允。皇后安然坐在床榻一角,垂泪不语。楚琰取出帕子为皇后拭泪,楚玮也在一旁低声劝慰。皇后眼泪却流得更凶。
夏莞看着,莫名觉得心酸。皇后忽然皱起眉头,一开口,嗓音却是嘶压哽咽,“殿内熏香味道过浓,换了!”
内侍惶恐应下,急忙换了清淡怡神的熏香。
天气本就渐渐转热,暖风吹来,淡雅的熏香弥漫,夏莞被熏得昏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