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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梨亭死死地盯着小不悔白臂上的青黑时,脸沉底阴沉下来,浑身冒着一股戾气。他年少时曾游历苗疆,见识过苗人亲身炼毒,习那等阴毒习毒之法之人,自身身怀剧毒,以毒功催毒,且每隔一段时日便须食用毒物,一旦毒发便会痛苦难耐。身体微微后仰,浑身却似被气劲裹体,蓝彩凤一惊,甫要撤掌,却被殷梨亭狠狠捏住手腕,闷哼一声,只听殷梨亭咬牙切齿道:“你到底对不悔做了甚么?!”
蓝彩凤挣扎了一番也未挣脱,只得任他捏着,对他的质问,不由有些错愕。
殷梨亭道:“你知不知道她还是个孩子,这样的毒功岂你觉得她一个孩童可以应付?”他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女子怎可以这般执迷不悔,不知悔改!冷声道:“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当不悔的师傅!”
蓝彩凤怒极反笑:“殷六侠,你够了没有!麻烦你大侠骂别人欠先搞清楚状况,别信口雌黄,抹黑我蓝彩凤!你看清楚,这是药浴!不悔是在泡药浴!不是练毒功!哼,我蓝家传人练得武功岂是那般不入流!”
“殷叔叔……那个……不悔是在泡药浴。”小不悔怯生生地缩回木桶中,殷叔叔和师傅刚才打得好精彩,她都看傻眼了。不悔见殷梨亭还似不信,忙道:“真的。师傅说不悔体质不够好,这药浴可以调节经脉,不过……嘿嘿,就是有些痒。”桃心脸红扑扑的一片,戳了戳那木桶中的五彩毒蝎,“师傅还说要是乖乖泡完药浴后,就要把小花送给我。”说着,扑闪着大眼,殷切地看着殷梨亭。
如被雷击。
殷梨亭一阵恍然,若是药浴,倒也有可能。忽然想起此前那丫鬟曾说他昏迷了三天,三天!可爱的小不悔怎么就变得和这毒女人一样喜欢毒物了!看着那只“小花”,殷梨亭悲愤了。
他气红了脸,放开蓝彩凤,拿剑指着她:“妖女!你到底对不悔使了甚么迷药?说!”
蓝彩凤突然觉得看对方俊脸红红、一副炸毛跳着脚的模样有趣得紧,她噗嗤一笑,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瞬间贴着殷梨亭的身子,靠近耳旁低语道:“其实,你不知道,比起可爱的小女娃娃,我对你这般的俊俏少年郎更加喜欢得紧~”殷梨亭下意识地施展轻功一退,听得对方咯咯一笑,耳中一轰,脸顿时烧红了。他……竟然被调戏了!
殷梨亭自小在武当山上长大,接触最多的也就师傅张三丰和其他师兄弟。后来,遇到了纪晓芙,两人也恪守男女大防。行走江湖,总会碰到其他女子,因定了亲,且对纪晓芙情意尚在,对其他女子他一向是能避则避。何曾与女子这般亲近过?
视线一移,恰撞到小不悔好奇的大眼,殷梨亭一愣,顿时冷静下来,蹲下身问道:“不悔,你告诉殷叔叔是不是她逼迫你当她徒弟的?”蓝彩凤摇摇头,跳上躺椅,翘着腿,也不理会他们。
小不悔头摇得如拨浪鼓般。
“那你现在身上疼不疼?”
小不悔思考了一会,坚决地摇了摇头:“殷叔叔,不悔能忍的。其实泡着一开始是疼,后来便觉地暖暖的,恩,现在有些痒。不过,熬过去了,小花就是不悔的了。”
看了一眼那翘着尾钳的五彩蝎子,殷梨亭默然。
“别怀疑了。不悔是我的宝贝徒儿,当我徒弟也小家伙心甘情的,对了这拜师礼也当着大伙的面行过了。不过那会你殷六侠睡得正香错过罢了。”蓝彩凤不紧不慢地扔下霹雳弹,心里得意,这中原之人最讲礼法,行了拜师礼,这辈子都是她徒儿了。虽说仓促了些,但若能气到某人也算一值。
只听耳畔一声暴击,可不就是石柱被击碎,反正也不是她家的,蓝彩凤才不管,闭上眼,只微微一笑,初见他时,他眼中虽带怒气,但眼底却是一片轻愁;那日船上相遇,他面色憔悴眼中竟是一片死寂。于感情上,她是过来人,知道此人定是受过情伤。这几日,她自苏黛口中知晓此人故事,只觉得这人……很傻,甚至比当年的她还要傻,傻得她竟忍不住想要戏弄一番。
“殷叔叔,殷叔叔!你怎么昏倒了!”小不悔的惊呼让蓝彩凤一呆,心里呐呐道:不会被她气晕了吧?蓝彩凤放下殷梨亭的手腕,中了毒了还乱用气,不要命了!
“蓝姑娘,你、你……就算殷六侠的罪过你,你也不用又将他药倒啊!”却是红袖苦着脸。
蓝彩凤脸一黑,随即想到好好的人在她这里晕了,在外人眼里肯定是她药倒了他。
这该死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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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苏黛神色黯然地走出苏老爹的院落,身后李嬷嬷一干丫鬟婆子也沉着脸跟着。蓦地,苏黛脚步一顿,扔下一句:“且让我静一静。”话罢,便飞出数丈,衣襟带风,一飘数丈,几个折闪间,人影已逝。
植物人苏醒的病例,并非没有,苏老爹的情况已经算好,他的身体每日着人按摩,且药汤不断,累月下来,四肢肌肉组织等除去肤色略黯外,都保持的很好。且岛上灵药众多,半年未见,脸色竟还保持着睡着的红润,面色平静只好像睡着般。
可苏老爹的医治过程并不似想象中那么顺利,纵使周老医术超群,但遇到这等病例,也只得尽人事听天命,神医并非神仙。
后山瀑布边,但见白色人影凌空一跃,闲雅灵动的掌法中,挥出之时却是霸道凌厉的掌劲,一掌挥出,水面便是轰隆一声,四处飞溅的水珠,飞至苏黛半臂远时,竟被生生地隔绝在空气中。
苏黛提气凝力,大声地叫着“啊!——”,宣泄着心底的郁闷。那水罩顿时撕裂开来,但见飞沙走石,水柱冲天。连拍了数掌,便放弃了护体真气,任浑身湿透,苏黛苦笑,其实,她挺天真的,不论是出谷找胡青牛,多生波折,还是救纪晓芙……纵使身怀逍遥派绝学,可对于唤醒苏老爹却一点用处都没有。纵使找到了胜于胡青牛的神医,到头来还是得到“莫急,调养,针灸”六字,何时会醒似乎是遥遥无期。
倏地只觉得背后一暖,却被范遥默默抱住了她,苏黛一怔,眼眶微红,也许是怀抱太过温暖,也许是他青竹般淡雅温和的气息给她一种安全感,她转过身,只是紧紧搂着他的腰,任他的下颚抵着她的发,任自己将微湿的脸埋入他的胸怀,任眼中的泪潸然落下……
范遥轻叹,只揽臂抱紧了她,她这人柔中带刚,为人处世总淡然处之,可总感觉隔了一层,唯一让她完全时刻放下隔阂的便只有苏父和墨墨。为她,他不敢太过孟浪,不敢太过直白,唯恐将她吓走。可是从时不时地试探,到渐渐放开抓取每一分机会,不让她退缩……曾几何时,黛绮丝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淡,而苏黛的身影越来越占据他的心声;曾几何时,逍遥肆意的他会如此小心翼翼,也只她。
“可觉得舒坦多了?你啊,就是逼自己逼得太紧,很多事即便到了最后,也会有转机在,急不得的。”范遥的声音含笑,语气温和如沐春风,仿佛一道暖风徐徐拂过心头。
她神经紧绷太久,一时感怀,便情绪失控了。不过,回过神,遂觉得有些羞于面对他。范遥见她脸颊绯红,知她并非对他无意,不禁笑了出来。
苏黛轻咳了一声,蓦地抬头,恰对上他满是笑意的双眼,那含情带笑近乎于灼热的眼神让她不敢直视。她微咬着唇,低语道:“回去罢。”却不知范遥的视线胶着在她的唇上,喉头微动,声音低沉了几分:“不好。”
苏黛一愣,便见那人伸出手。
他要牵她的手吗?
看着那人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时不时地看她一眼,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笑意越来越浓,苏黛略一收缩,便被那人紧紧握住。
完整地将她的手包裹住,只是,范遥却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略一用力,将那人抱入怀中,见她仍是呆愣着,范遥忍不住笑了笑,眉眼间全是愉悦的笑,直让苏黛看花了眼,羞红了脸。
范遥知道苏黛长得很美,这世间相貌出众的女子大有其在,但如苏黛般,让他能欣赏她每一言,每一行,如此内秀的女子,她是唯一。他忍不住低下头……
而苏黛微微一愣,一阵羞恼,看着他越来越逼近,眼神越来越执着,轻叹一声,慢慢闭上了眼。良久,却只感觉到额头一阵暖意,那人笑着在她耳边低语。感觉到怀中人一僵,那模样像极了被抓包的尴尬样,范遥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么一笑,苏黛倒变得有些坦荡了,推开范遥,拉开点距离,抿唇一笑,挑眉道:“你喜欢我?”
范遥一愣,眼神一柔:“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可愿意?轻叹一声,范遥只抱着怀中之人,望着瀑布下,心底却隐隐有丝不安。
李嬷嬷忧心不已,等了好一会儿也未见自家小姐回来,只得循着北面找去。甫走到瀑布下方的碧水潭前,蓦地脚步一顿缩回了脚,却是抬头看到瀑布源头二人人影相依,宛若璧人。
范遥最初行事却是荒诞得令人恨不得一掌劈了他,但一路行来,这人对小姐倒真是极好,他和小姐站一起,任谁都不能说不般配。便是小少爷对他也生了几分依赖和孺慕之情。可不管如何,总有被捅破天的时候,届时若二人情意已定,岂不生出轩然大波?
李嬷嬷刚想到这里,就发觉那范遥忽有所应,侧头准确地朝她所在方位看来。
二人方回至偏厅侧的小花园,便见红袖皱着脸正候在那,见到苏黛眼前一亮,忙上前施了一礼,将殷梨亭一事告之。却说蓝彩凤替殷梨亭把玩脉后,便要红袖去药房拿药。可红袖知道这蓝姑娘行事乖僻,不放心,只得将药方叫于周老一阅,却从周老面色一变问红袖“府上可有什么人去过西域?”“是否遇到过一位金花主人?”
黛绮丝!苏黛眼皮一跳,第一时间便想到是她,视线却不自觉地移向范遥……
45 真相,惊变
范遥神色淡淡,只朝苏黛勾唇一笑,眼中颇含深意。黛绮丝乔作金花一事,杨逍早已探得。他并未错漏苏黛微异的神色,看她眼神带着几分审视,略一沉吟,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