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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而他们似乎并不害怕洪水,都站得很近,眼睛看着汹涌的洪水,一起一伏的,不时的有如南瓜了,苹果了,筐子了,大树了漂流而过,还没有等到人们顺手捞起。
“死孩子!”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出来。
“在哪儿?在哪儿?”人们都惊慌着跑了过来。大家都一起把目光聚集到一个被洪水侵蚀了的污浊的东西身上。有人害怕的便要往后退。但是;也有胆子大的,用镰刀钩了过来,拖上岸来,一看,乐了,
“啥死孩子,是一条大的鲤鱼!!!”
众人方才放心上前看,都说发财了。看那鱼时,足足有三十多斤!
“长这么大了,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鱼!”
“哪长这么大的鱼——是这河里的么?”
“一定是上头的,那儿有深水。”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眼馋着,咽着口水,每看到别人捞了些树枝了,烂苹果了,老南瓜了,无不投来羡慕的眼光。
“啊,大箱子,大箱子!”有人指着不远出从上游飘来的大箱子,惊声尖叫着。
“人?还有个人在里面!”
“我的妈啊,是个女的!”
“人咋会被冲出来了?”
“唉,谁也救不了她。”
“人命关天!快想法救人啊!”众人都一时间乱了。
望着滔滔的河水,众人一阵胆寒。
“快往下跑!到下面看能不能截住它。”于是,众人都狂奔到下游。
下游河面宽了很多,又有一大片树林在那里,水流平缓,没有大的波浪。吕树人等人都顺着河流旁边的树林趟了过去。接近河边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紧紧地抓住树枝,等着箱子。
“来了,俺看见了。”
众人心里更是紧张得要命。
“看样儿,水不能把它冲进咱们这里来,咋办?”
“听天由命吧,咱们可不能把命搭上去啊。”
“能冲进这树林里,算是她命大!”
众人已经被冰冷的洪水冻得发抖,头发和脸上都粘满了污泥。
箱子从第一个人面前飘过,还没有等他出手,箱子已经过去了。他们只看到女子招手,象是哭喊着,但是,她的哭喊声被滔滔的洪水声湮没了。
第二个人也稍微的向前探了一下身,没有敢把手离开树枝,还差一米,这个时候,箱子已经被冲下了。
第三个,没有捞到。
第四个,也没有捞到……
那姑娘看到了这么多的人,越发的惊恐地哭喊着,试图站起来,却又赶紧地蹲了下去。
人们都哀叹着,似乎,这就是一个人的命,此时显得是多么的脆弱!
吕树人排在队伍的倒数第四个。
那箱子似乎在和众人作对,有越来越离他们远的苗头!
“啊!”的一声大吼,众人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情,便看到一个人,直向前扑进三米远!
“二哥,你不要命了!”老四吕树旺喊了起来。大家才知道是吕树人。
吕树人拼命地往前游,但是很快便被洪水冲走七八米远。前进是困难的。
“够着了!”大家看到吕树人一只手把住了箱子,心里有了一线希望。很快,他和箱子一起往前冲,大家顿时又紧张得心到了嗓子眼上:要不得救,要不,两个人全完蛋!
吕树人吃力地往岸边用头顶箱子,可喜的是,箱子在向下漂流的同时,也向岸边靠拢了一些。他甩一把头,甩掉了脸上的污泥,深吸一口气,又拼命地顶。
箱子终于冲进了树林,姑娘得救了!吕树人也累得要死。
“你不怕死吗?”有人爱怜地责怪吕树人。
“当时也没有多想,只觉得只要向前几米,人就救下了,谁知道冲了这么远!”
看那姑娘时,已经没有了动静。
“怕不是……”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要紧,只是吓晕了。”
“哈,今年可奇怪了,还冲下个大活人来!”
只有老四了解哥哥。别看哥哥平时看起来不怎么正经,但是,脾气上来的时候,谁也拦不住,又好逞强。
“好样的,好样的!”众人把吕树人围了起来。
吕树人从来没有的英雄感在一时间都具有了,所有的龌龊历史,似乎在这一时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过,这个时候,他也开始感到了一丝后怕,脚有些站不住了。
那姑娘被救到了吕家大院救治,又找了医生。她昏睡了一天,第二天慢慢地醒来,要水喝。神志又不清楚,讲不清家是哪里的,只好暂时居住在吕家大院。
乡政府也是很惊奇,派人下来慰问了一番,众人又讲了一遍整个事情的惊险经过,满足地走了。不久,发下一个奖状来,上面书着:
奖给:
玉泉村吕树人同志。此同志冒着生命安全,奋力救护落水人员,精神值得表扬,特发此状,以资嘉奖。
和佳乡人民政府
X年X月X日
吕树人把它贴到了正屋里,每天要看上三遍,又向村里四处的炫耀,于是众人越发的敬重。说他攀上了政府,以后办事方便多了。
“玉泉村救了一个姑娘!”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四邻八乡。一天,寻访走来一对老夫妻,说那姑娘是他们的女儿,发洪水那天夜里,在危机时刻,那老婆婆让女儿坐到了一个大箱子里,后来以为被大水冲走,肯定是活不了了,哪里知道还能活下来。二老要给吕树人跪下来,吕树人也慌张地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幸亏众人劝说了好久,方才安静了下来。又和吕家叙了好些情,千恩万谢,方才走了。
吕树人突然有些失落,这么些天来,他反倒是害怕有人来认领这姑娘。平时也和她谈心,一起干活,都很开心。现在突然走了,他反倒觉得有些不习惯。
时间大约也过去了三个月之久,这事情也渐渐地被淡忘了。正当人们忘记的时候,那姑娘却又回来了,说当时只是思念家里,没有多留就走了,现在回来,是要帮吕家多干些活,算做是报答。
吕树人也高兴了,干什么都勤快了许多。有说有笑的,开朗了许多,人也随之热情了许多。
“是不是要给你做媳妇?”村里人是最善于猜忌的。
“不要瞎说!”然而,吕树人的脸却也红了。
原来这姑娘家是离这里越四十里的西平村的,叫竹喜。日子长了,两个人也便逐渐的开起了玩笑。
“咋不见嫂子呢?”
“竹喜,你也开大哥的玩笑?别看大哥家也是厅台楼阁的,却是贫困的很,哪家的姑娘愿意跟俺?”说到这里,吕树人总要忍不住看上竹喜一眼。
竹喜也羞涩地忙转过头去,“哧哧”地笑。有时候也窃窃地喊吕树人“哥”,每当听到喊声,吕树人总是假装听不到,然后就是脸红脖子粗的,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上话来。每当看到吕树人这个样子,竹喜就“咯咯”地笑个不停。吕树人也开始裂开了嘴,摸着后脑栓,笑了。
“哥,哥,跟俺讲个故事吧。”
“俺不会。”
“不会也得讲,谁让你是俺哥呢!”
“你就别为难俺了。”
“不成。胡编一个也得讲,不然,不让你吃饭。”
“好,好。俺讲,俺讲。讲啥哩?就讲俺种地的故事吧。”
“俺不要听,俺不要听。”
“那你听啥子哩?”
“就是,你看天上,你看天上,看到那些明亮的星星了吗?就讲它们的故事吧。”
“它们?它们不就是星星吗?明晃晃的……”
“恩……”竹喜散着娇说,“人家要吗,你讲吗,你讲吗,哥,哥,快点吗。”
“好,好,那你提示一下,俺真的不知道讲啥好。”
“你看到天上的牛郎星和织女星了吗?”
“哪个是啊?”
“真笨!看那边!”她努起了小嘴,不满地说。
“好,好。我讲,我讲。牛郎啊,家里很穷很穷的,是家里的老二。哥哥对他很好,可是嫂子对他不好,总是嫌他吃饭多,是家里的个累赘。有一天呐,嫂子在饭里下了毒药,让他吃,一不留神,一条狗蹿上来,抢先吃了,没过多大会儿,就死了!”
“好恶毒!他嫂子真狠心!”
“是啊。有一天,他家养的那头牛啊,突然说话了,他对牛郎说啊,牛郎啊,中午的时候啊,你到小河边,见到那个穿紫色衣服的女孩,她将来就是你的妻子。他不信,就去看了,果真有很多女孩子在洗澡。他忙把那件紫色衣服拿回了家。后来,其他的仙女都找到了各自的衣服,惟独那个穿紫衣服的女孩没有找到。牛郎出来,给了她衣服。后来,他们就成亲了。过上了好日子。”
“真的?那还有没有后来?”
“后来?有。后来,才知道,这个女孩就是王母娘娘的织女,管织出五彩缤纷的布,在傍晚的时候,散到天空,你不见天边的云彩吗?”
“见到了,好多好多很好看的布,她的手真巧!”
“可惜啊,他们后来被王母娘娘拆散了……”
“真可恶!人家好好的……”
她的头竟然靠拢在他的身上,他感到心口跳动得厉害,脸上的汗水也直往下淌,但是他不敢动,他喜欢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深怕惊动了她。他们就这么坐着,坐到了很晚。闲的时候,她总是这样缠着他讲故事。
这婚事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她家里又有哥哥照料,因此,双方都有心思成了这事情。吕家便托媒人去说媒。那边自然也答应了,说这是他们两个人前世修来的福。竹喜的哥哥也同意妹妹的意见。竹喜也没有要什么嫁妆,直接人过来过日子,算是嫁到了吕家。而吕家自然欢喜得不得了,但是又爱面子,还是硬给了竹喜家一些彩礼,又给了竹喜一副银手镯,这才算完了。后来,村里人对外谈起此事,也都觉得有些邪乎,大不可能的事情,竟然真的成了。
“要怪只能怪人家有这份福气!”村里人咂咂嘴,有些痒痒地说。
然而谈到靠命拣来的媳妇,谁也不敢苟同,似乎天下的艳福都集中到了吕树人身上。
吕树人和竹喜过到一起倒也和睦,吕树人那散慢惯了的脾气也稍微的有所收敛。
结婚第二年,竹喜给他生了个闺女。那孩子白白胖胖的,很招人喜欢。谁知道,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