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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作孚(上)-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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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党!他想诬陷代英是乱党!”
“他想明确代英身份,然后好下手置代英于死命!我偏要还他个模糊法!”
“怎么模糊法?”
“我要模糊代英身份,叫他下不了手!代英他什么也不是。他分明就是个教书匠。泸州人谁不知道,他就是川南师范聘来的教师、教务主任、校长。他去上海,就是替学堂买教学仪器,买钢琴,好叫盆地里的学生娃也能像上海学生一样上音乐课——川南师范谁不知道?”
蒙淑仪已经在为卢作孚磨墨,她往砚盘中倒了不少水。卢作孚捏住她的手,道:“夫人,你当我要写什么哇——用得了那么多墨水?”
蒙淑仪答:“万言书啊。合川死牢中,你把大哥和胡伯熊的手都磨酸了!”
“合川死牢中,我要向合川民众说道明白——此胡伯雄非彼湖北熊,当然费墨水!这一回,我要把泸县死牢中的代英兄弟形容成不红不黑,叫他张挺生无罪可定,一百字足矣!——不过,同样需要一夜之间,抄写一百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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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节:第十章 新 政(34)
卢子英:“没问题!出门撕布告时,碰上梁师贤了,他神秘兮兮地跟我说,告诉你二哥,我家里有一台新式的油印机,托人在上海花了一百大洋才买回来的,德国造!印《师贤周刊》用的,一夜能印三百份!”
卢作孚:“梁先生真是有心人。四弟,你这就去他那儿,告诉他,今夜便要有求于他!”
“二哥写的东西呢?”半个时辰后,卢子英急匆匆地跑回皂角巷院中,一进院便叫,“梁先生那边机器摆好了,就等着印呢!”
卢子英进屋才见,二哥还在伏案疾书。“不是说好了只写一百字么,怎么写这么久?”卢子英见写了字的废稿纸扔了一地,和自己先前撕回来的布告混在一起……
“二哥这是怎么了?”卢子英见二哥皱眉苦思,退回来悄声问二嫂,“那年子,在大足,刑场上,他敞开喉咙背书,一篇《祭十二郎》,一个螺丝也不吃,一个字也不错,痛痛快快背完!后来在合川死牢……一万字《告全县民众书》,半夜工夫写成!”
“我猜,”望着案前卢作孚背影,蒙淑仪说,“你二哥他是……怕。”
“怕?我二哥怕过啥了?张铁关的枪口指着他胸口,棹洋渡的斩标抵着他背心,他几时怕过!”
“你二哥他是不怕死。”
“死都不怕,二哥怕啥?”
“你二哥怕的不是自己……死。”蒙淑仪摇头。
卢子英细细一想,明白过来:“他怕代英哥……死?”
蒙淑仪点头:“他这个人啦,横顺都把朋友的命看得比自己的金贵。”
“钢琴者,川南师范学堂教授音乐课之用耳,与二胡比,仅东西乐器之别。恽代英者,川南师范学堂派往上海采购乐器之教师耳,与‘煽动风潮’者比,天壤之别也……”天亮后,第一个走上街头的泸县人读到了贴在门外的这篇一张纸就印成的短文——《告泸县全县民众书》。
“还我钢琴!还我物理实验仪器!还我化学实验仪器!”天亮后,陆续聚积的川南师范师生结队游行请愿。
“我们要上音乐课!我们要上化学课!我们要上物理课……”请愿声越喊越响。
“学生娃,是要上课嘛。上课,是要钢琴啊仪器嘛!这个都给人家夺了?”有民众加入请愿游行。
“购仪器何罪?买钢琴何罪?还我教务主任!还我恽先生!还我恽主任,还我恽校长!还我钢琴!”更多的民众加入游行,为学生们帮腔。
梁师贤夹在人丛中,按捺不住心头的赞叹:“少少许胜多多许,卢思兄啊,比起你在合川死牢中写下的万字文,泸州这一百字,看似平淡无奇,实乃重剑无锋!不露声色,不着痕迹,不争而夺人之心,不战而胜人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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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第十章 新 政(35)
这一天,川南师范师生以及各界举行大规模游行请愿。泸县学校,四川各地学校,纷纷声援响应,掀起全省空前未有的大学潮,张挺生竟无言以对。
1922年11月18日,恽代英无罪释放。
隔日,卢作孚在迎接恽代英出狱后,到泸县的码头送别恽代英。
恽代英给张挺生留下的一份《致本地长官永宁道尹辞职书》,写道:“……川南师范自去岁受政潮影响,学生学业,既多荒废,学校规则,亦复荡然。代英私念,此际,第一须于最短期间有威信孚著之校长,能到校整饬;第二于规模粗定以后,宜极力求此校不复与政潮发生关系,使以后学校,可以安定入于轨道,不复有无谓之风潮。以代英管见,前教育科长卢思为人勤慎、精细,为学生所信仰。如果能在经费与办事方面,使卢思勿受各方牵制,必能当暂时整饬之任……”
卢作孚离开泸县。隔年去重庆省立第二女子师范学校任教。同事有恽代英与萧楚女。同年,卢作孚次子明达在重庆出生。
人说,卢作孚一管笔,一张嘴,三十岁前,三次救过五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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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节:第十一章 教 父(1)
第十一章 教 父
卢麻布躺在床上;扭着头;望着门边斜靠的那根扁担。这根扁担,几十年,自己不知多少回出门时将它取出,进门时又把它斜靠在门背后。可是几天前,当自己放下麻布担子,把扁担斜靠回门背后,这扁担滑倒了。扁担滑倒,扶起来再靠好就是了。可是这一天,扶起它一回,它倒一回,一连扶了三回。卢麻布才晓得自己累得连扁担都靠不稳了,突然背心生出一阵凉意,心头冒出一句话:“耶,莫非这是最后一回靠扁担了?”
卢麻布躺在床上许多天了,一直不肯最后闭上眼睛,是在望着门口,望着在重庆城教书谋生的二儿子回家。自己心头有话,想告诉所有的孩子,想说:“我这辈子,挑麻布卖麻布,几十年没少过哪家老板哪户邻居一尺一寸布头。”可这话,连方圆几十里的乡亲都晓得,用得着这种时候再对儿子说么?自己还有什么想对儿子说的呢?
陪了他几十年的妻子坐在床边。嫁过来那天,洞房之夜,卢李氏就对卢麻布说过“这辈子,我陪他”。这一陪,陪了一辈子。卢李氏见丈夫眼巴巴望着门背后斜靠的扁担,猜到了他想说啥。又见他望着大门口,猜到了他在等二儿子赶回家,全家人到了,他还有话说。卢李氏想问丈夫还有些啥话要说,他用听不大清楚的声气说:“我们从肖家场搬到杨柳街,为的是啥子事?我还没告诉儿子。那年子,魁先娃去省城求学,出门前,我就想告诉他的。后来还是没告诉他。只送了他一根扁担,说了做人要像扁担有让性,没说肖家场的故事……”
1923年这一天,卢作孚父亲卢茂林在合川家中逝世。他的二儿子是从重庆大老远地赶回家中,没听到父亲留下最后的话,包括肖家场的故事。
不过,父子之间的传承,又岂在讲没讲一个故事?十几年后,到了1937年、1938年,二儿子做出事来,活生生再现了爸爸的全部个性,不光是那根扁担的“让性”……
有其父必有其子也!
卢麻布一生奔波,那根扁担挑过的麻布,不够他的二儿子办实业公司后,将手头最小的一条轮船货舱装满。
卢茂林去世,卢作孚写下《显考事略》。今天,已经找不到这篇亡佚的文字。老人们追忆,说卢茂林二儿子的祭父文,写得来声声带泪,字字泣血,赤子情深。
扁担是而立之年的爱物。
爱与不爱,三十岁的人,都离不得它。两个筐子摆在面前,你非得一肩挑起。一筐是老的,一筐是小的。父亲就这样挑了一辈子。父亲去世这一年,卢作孚三十岁,上有老母,下有未成年的弟弟,还有两儿一女。卢作孚只能将家人作一筐挑,另一头筐子腾空了——二儿子这辈子要挑的,比爸爸的重些。
这年除夕刚过,“袁汤圆”的袁老板打开铺门,发现对门子督府衙门又换了牌子。袁老板乐了,他也不敢怠慢,便从柜台后取出汤圆品种的招牌来,将“芝麻大汤圆:四十个钱一碗”上的“四”字,改作了“五”,其余“醪糟小汤圆”等依此类推,一路改下去,袁老板改了个遍。他忽然想起刚革了命的那一年元宵节,有一个教书的小先生带了三个读书的少年学生来店里,又大又圆的袁汤圆不好好吃,偏偏要拿汤圆来上算学课,说什么:“汤圆宣统元年是四个钱五个。今年,四个钱一个。求解:四年来省城物价涨了若干?”记得当时那个长了一脸络腮胡子的少年学生算出来的答案是“百分之五百!”这一晃又恍过十年,万一那位先生再带了学生来吃汤圆,又该算了——省城的物价涨了若干?
住在西门城墙基脚下的成都市民,这一天,推门上街,也发现城头又变换了大王旗。有耐心的、眼睛爱找事的还看出,从城门上方坠下一个吊笼,笼中站着两个川军士兵,一个拎起一大桶红颜料,另一个打赤膊、提排笔、用军人的粗放在城墙上先抹去上个月另一军川军刚写下的什么标语,另写上大红标语:建设……
“建设”什么呢,没人再有耐心往下看,再爱找事的眼睛也找不出啥新花样来,于是路人们头也不抬,各自忙各自的营生去。刷完标语,打赤膊的军人才感到冷,披了士兵的军装向站笼中一坐,却是从前被杨森降职为兵的副官。
1924年初,杨森东山再起,2月19日,逐出川军第1军,进驻成都,就任四川军务督理兼摄民政,掌控四川军政大权。他一天没耽搁,又开始他四年前在泸县要做没做成的那桩事。办公室门口的牌子也新换成“四川军务督理杨森办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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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第十一章 教 父(2)
杨森端坐巨大的办公桌后,问:“建设新四川,第一做什么?”
杨森的副官马少侠答:“事得人而举,无人才即不能发生力量!”
杨森颇赏识地一笑:“急电,有请卢作孚,出任四川省教育厅长,到成都助办教育行政。”
“教育厅长?他卢作孚未必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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