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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连忙拉住邓演达往主殿处走去,边走还小声对邓演达说道:“我的好主任啊,你就不能小声点啊。”
邓演达被单于拉住走了几步后一把甩开单于的手,对单于说道:“文革,你现在也不和我说老实话了?”
单于苦笑着对邓演达说道:“邓主任啊,能不能拿下武昌你不是早就有了看法吗?何必非问我?要是肉搏冲锋能拿下武昌,独立团这么好的位置早就登上武昌城了。邓主任,你何苦非拉着我一起表这态?”
邓演达被单于说破心事也不尴尬,只笑了笑说道:“谁让你是中正的首席弟子?你在总司令面前说一句,顶得过我十句。”不过随即邓演达脸色严肃的说道:“我刚才去各个攻城部队去转了转,这么大伤亡实在太大了。不能这么白白的牺牲战士的性命。我们前进道路上不光一个吴佩孚,还有孙传芳和张作霖。不能这么败家!文革,你跟不跟我一起上报总司令部请求暂停攻击?”
“主任,没有你,那会有学生的今天,您怎么说学生怎么做就是了。”单于也不完全是因为邓演达和他的渊源才答应下来的,委实是觉得这么打确实太得不偿失,特别是这么硬打他一手带出来的第六团伤亡太让人心痛了。
不知不觉间,单于与邓演达一起来到了长春干主殿,两人刚到主殿,叶庭以及郭沫若、胡公冕等人都招呼着邓演达。
“主任,您跑那里去了?!”
“择生兄,总算找到你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军官红着双眼从外面飞奔到叶庭面前,一见到叶庭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团长,曹营长他牺牲了!”
第六卷 旌旗北指,三千里外觅封侯 第五十六回 武昌一叶(三)
当听到独立团传来的这个消息时本就疲惫不堪的叶庭如遭雷击一般,只见叶庭身子晃了两晃眼看就要一头栽到在地上。幸亏一旁的胡公冕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叶庭。
“希夷你挺住啊,你可是独立团的主心骨!”胡公冕一边掺着叶庭,鼓励道。
“这位同志,曹营长是怎么牺牲的你能不能仔细说说?”单于是在场众人里唯一和独立团关系比较疏离的人,因此单于能比较冷静的看待这件事。
那位军官此时也稍微冷静了下来,遍一五一十的把曹渊牺牲的情形说了出来。
原来独立团虽然占有地理优势,但一开始攻城就不顺利。直军对宾阳门这个易攻难守的地段早有防备,哪怕是晚上城楼上也是***通明。
因此曹渊率领的独立团突击队刚刚接近护城河,就被城头日夜监守的直军发现了,如蝗的步骑枪、机枪的子弹立刻嗖嗖地向突击队飞来。
由于护城河河水没颈,周围并无障碍物掩护,突击队很难用火力压制城楼上的直军。本来叶庭还带着独立团后续部队为突击队提供掩护。
可那知道直军在龟山、蛇山和楚望台等高地架设了多门山炮和野炮,这些火炮虽然打不到距离城墙已经很近的突击队,但却可以给独立团后续部队造成很大的伤亡,可能是独立团情报有误或者是独立团防炮击训练并没有重视;总之直军的炮击使得独立团后续掩护部队伤亡惨重。完全失去之前设想的策应攻城的效用。
而单于之前看到在长春观的独立团战士缺少重火力压制城楼上的直军,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直军开始的炮击直接命中了独立团三个重机枪阵地,使得独立团仅有的三挺重机枪完全损坏。
但即使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独立团突击队也硬是在曹渊的带领下艰难的突破了护城河,抵达了城脚。可缺少了掩护部队的火力支援,使得突击队几乎是顶着城楼上直军的手榴弹和子弹攀爬云梯。可想而知在缺少掩护的情况下突击队强行登城的伤亡有多大了。
而就在刚才,曹渊清点了突击队剩余人员数量,整整一个加强营规模的突击队已经剩下不到一个排!而这种情况下曹渊作为中级军官内心深处明白此次攻城战是绝无成功的可能了,至少靠他这个突击队是不可能了。于是他靠在城脚下一个壕沟里给叶庭写起了报告。本来这个壕沟位置很好,城楼上的敌军很难直接命中。可就在曹渊写报告的时候,不知哪里飞来一颗流弹正中曹渊的头部。曹渊随即牺牲在武昌城下。
“这就是营长给团长您写的报告…营长!呜…呜!”军官将染着曹渊鲜血的报告递到叶庭手中后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邓演达与单于几乎是同时皱了皱眉头,这不是单于他们心狠,而是在战时不利的情况下哭泣这种行为是很伤士气的。而此时的长春观已经有不少闻讯而来的独立团战士以及还在大殿的伤员受到这股情绪的影响,甚至有些伤员也开始轻声的抽泣起来。
“你把这位同志带到偏殿去休息一下,哭什么?!哭就能为曹营长报仇吗?!就能哭死吴佩孚这个大军阀吗?!同志们,我们要牢记这血海深仇!用咱们手中的钢枪,用咱们的双手,甚至用咱们的牙齿向反动军阀讨还这笔血债!”
邓演达一面指着周恩寿,让他把前来报信的军官带到偏殿去休息;一面鼓舞着在场战士的士气。不愧是北伐军总政治部主任,一席话后刚才还显得压抑的气氛明显好了许多。
“希夷,曹营长报告上写的什么?”安抚了在场的战士后,邓演达把目光转到了正目不转睛看着曹渊报告的叶庭。他从叶庭拿报告的双手不停的颤抖就能看出叶庭此时是多么悲愤,他生怕本来就已经非常疲惫的叶庭情绪激动下干脆昏了过去。
“溥泉(曹渊字)是好样的,可惜我这个团长不称职啊。”叶庭一面把曹渊的报告递给邓演达,一面自责不已。看得出若不是顾及到自己还在指挥作战,叶庭非当场痛哭一场不可。而和叶庭一同观看报告的郭沫若与胡公冕此时也红了双眼,特别是郭沫若,脸涨的通红,正极力避免自己恸哭失声。
邓演达把报告接过来后,单于也凑了过来和邓演达一同观看。只见报告上只写了短短一行字:职全营现已牺牲殆尽,仅存十余人。但革命军有进无退,如何处置,请指示。尽管在战火硝烟中曹渊这一行字也写得挺拔有利,只最后落款曹渊的渊字最后一画拖出去老远,相信曹渊就是在写这最后一画的时候头部中弹的。
“文革,现在的情况你都看到了,真的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我决定立刻给总部发电要求停止攻城。你和不和我一道。”
看完曹渊最后的报告后,邓演达虽然表面看上去很平静,可是他大拇指捏着信纸的样子完全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也叶庭无二。因为看样子,邓演达简直是想把信纸的一角给捏碎了。
“主任,我还是那句话,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单于在攻城战之前就对蒋中正号召的这种“肉搏冲锋式”的战术很不以为然,此时又有邓演达顶在前面,他根本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邓演达的提议。
“不过主任,老实说总司令是个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咱们就这么联名报上去恐怕他又要浮想联翩了;况且……”单于说到这里装作不经意的撇了叶庭与郭沫若三人,又转过头小声的对邓演达说道:“况且C。P也未必愿意由他们出这个头发这个请求停止攻击的电报。不如这样,我立刻赶回第二师驻地,先单独给司令部发电要求停止攻击,随后主任在与叶团长一起发这个电报。你看好不好?”
邓演达是一个深悉现实的理想主义者,他知道单于这么考虑完全是出于体谅他以及叶庭和独立团的立场。因此他点朝单于点点头,说道:“也好,不过文革,你从长春观到独立团需要多久时间?”
“我从第二师指挥部到这里要不了20分钟,我想回去也差不多时间。更何况现在天色已经大亮了,应该比来的时候还要快才对。主任你可以半个小时后再发电报。”此时的单于无比想念有移动电话的时代。
“可刘经扶会答应吗?”邓演达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嗨,主任,我以个人名义给总部发电报,刘师长还能说什么?您学生我好歹现在也是少将副师长,这点子权利还是有的吧。”老实说和邓演达在一起确实比和蒋中正待在一起令人愉快。可惜,唉……
“你小子,那好,事不宜迟,你赶快回去吧。”虽然现在单于这个他当年亲自招收进来的学生和自己已经有分道扬镳的趋势,不过邓演达还是坚信只要单于答应自己的事绝不会办不到。因此他根本不担心单于会放自己的鸽子。
“那好,主任,我就走了。”单于也不废话,和邓演达说完后也不和叶庭三人打招呼就带着卫兵朝长春观外走去。
“文革,你怎么……”看见单于往外走的郭沫若正想招呼他时,却被邓演达打断了。
“他回第二师有事,别管他;希夷咱们还是合计合计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我看还是让突击队剩下的战士撤回来吧。”
邓演达看着单于出了长春观,转过头和叶庭商量道。
第六卷 旌旗北指,三千里外觅封侯 第五十七回 停
单于之所以这么着急回第二师其实也是担心他的第六团,他也害怕曹渊的命运会落在吴继光、雷震这些他辛苦培养的军官身上。当然这并不是说单于对曹渊的牺牲就没有一点痛惜,只不过吴继光以及第六团的军官们和他更亲近。
可单于万万没料到他刚风尘仆仆的回到指挥部,就看到吴继光、雷震几个第六团突击队的军官靠着指挥部外面工事的沙包上正抽着烟。看上去吴继光他们虽然人人挂彩,不过都还是囫囵人。其中雷震头部包扎的和印度人似的,而吴继光看样子是手臂受伤了,吊着个膀子。
“你们怎么撤下来了?是伤亡太大了吗?”单于一面翻身下马,一面急切的询问着吴继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