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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崇德宴,希望大家能够慷慨解囊齐心扶贫,捐钱粮最多者,可获得一面御史大人亲自题字的牌匾。”
我接过折子看了两看,疑惑道:“往年过节也没见举办什么活动啊,今年怎的就想到扶贫了呢?”
粽子兄小声道:“这话若搁在别人身上我是断然不会说的,但我们俩是什么关系,是吧?”我心想鬼才同你有关系,他已欺身过来:“你知道这次来的御史大人是何人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他自问自答:“是当今最得宠的八皇子。若你们钱家能在崇德宴上驳得头彩,不仅能得到八皇子的赏识,还能博个大善人的名号,将来可谓是……”说着又习惯性地过来捉我的手,被我一巴掌扇掉,他讪讪道:“商路亨通啊。”
我默了一默,觉着谢太守这步棋下得当真高明,既在八皇子面前表现了一番,又博得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名头,筹得的善款还能收一部分进口袋,简直是一箭三雕。相比之下,我们这些出钱出力的商户却只占了个毛头小利,岂只是亏本,简直是亏大发了。但粽子兄这番话也不无道理,这确实是个扩展商路的好机会。我将帖子收起来,笑着道:“那是自然,自然。”
粽子兄朝我挑挑眉,脸上表情十分欠扁:“我将这么好的机会告知于你,你要怎么答谢我啊?”嘴上说着,手已伸过来揽我的腰。
这就出格了些。
我虽说念着他是青州城一把手的儿子不愿得罪,但太出格的事也是断然不会忍让的,凡事总该有个底线,一旦被逾越便无需再忍,否则不仅自己会吃亏,这种纵容更会令对方得寸进尺。是以当他伸手过来时,我便毫不客气地拿腕、下肘、绕着他转半圈,又一脚踹上他膝盖骨,使出招百试不爽只败给蕴华一回的擒拿手将他制住。
粽子兄半跪在地上,手被我锁在身后,连喊了几声‘哎哟’,哭丧着脸道:“轻点,轻点喂,我的手快断了。”
我心想断了才好,免得隔三岔五便假公济私地来揩我油水,往常被我教训后总要隔个三五个月才敢再来,今日离上回才不过一月时间,真是越来越不要命了。
但又不能将这些想法说出来,毕竟人家这回来还是做了些实质性贡献,于是假意打趣道:“也不知你这是个什么癖好,回回来都要与我过个一两招,真让人没有办法。”说完将手放开,又道:“若真想同我切磋,还是等破解了我这擒拿手再来好些,不然我要是把你伤着了,那多不好意思啊。”
他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仍是一副讨打的表情:“嘿嘿,我就欣赏你这种泼辣的性情,家中那些个小妾一见到我就唯唯诺诺,好没意思。”
我晕了一晕,敢情他是来我这找刺激的么?这青州城色心不改甘在花下死的狼友如此稀少,我怎的就这么好运遇上一只哟!我说:“听闻你家中那位夫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他脸上僵了一僵,整理了一番仪容,急忙道:“事情办完了,我也该走了,否则家里的母夜叉又要闹得不得安生。”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今日之事你可千万不要透露出去。”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又说了几句好听话将他打发了,大多就是感谢谢大公子提点,妾身定会好生记着云云。他奔得急,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奔到门口时大约是因身上衣裳裹得太多,前脚跨出去,后脚半天没跟上,嘭地一声扑倒在门槛外,顺势朝阶梯滚了下去。将将才整理好的衣裳又扑了一身灰。
我强忍住笑:“哎哟,谢大公子,您慢些。”
他自顾自地爬起来,颇尴尬地朝我笑笑,一骨碌地便消失得不见踪影。
我正准备为他方才那粽子滚地的造型幸灾乐祸酐畅淋漓地笑上一阵,嘴角还没抬上去,一眼瞄见立在台阶下的蕴华。
他高深莫测地笑了两笑,将手中的石子儿仍在一边,一面拍手上的灰尘一面道:“你这招擒拿手倒是练得不错。”
我抬脚跨出门槛,顺便扫了眼躺在地上的碎石,笑着回他:“那里那里,自然是比不上蕴华君这仍石子儿的功夫。”
他面无表情地我一眼,负手走回自个儿的院子,轻飘飘道:“不过就是看你被欺负得紧,顺手教训他一下。”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哦,你不用太感动,也不用以身相许来报答,就当是我报恩加的利息。”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呆在原地,嘴角抽了两抽,感动感动,我感动个大头鬼啊!
☆、第十三章
年关时果真格外繁忙,文昊直至傍晚十分才归家。我看着他将一碗参汤喝得见底,顺道将今日粽子兄来送帖子的事说了一说。原本刻意省略了粽子兄轻薄我那一步,但文昊却是个好事的主,听完便抬了眉毛问我:“他今日被你揍完还走得动路罢?”
我诚然是没凶悍到那个地步,虽说懂得一招擒拿手,却也是个细胳膊细腿的妇人,尽管使的是巧力,却也拧不断他一条腿。文昊如此问我,就是个调笑的意味。我说:“今日我用的不是武力,而是智慧,直接搬出他家中的夫人来,那谢大公子当即便遁得没影了。”
文昊颇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所幸你终于悟得了这一点,武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不幸的是你今日才悟得这一点。你看我,解决问题从来就不使用武力。”
我斜了他一眼:“我这是学以致用你懂不懂?不像某些人,学了这么多年的武,却从来不作实质性的贡献,真真是浪费。”
他噌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挽了袖子道:“素锦,你等着,我定要你为今日的话后悔!”
这句话我已经听了几百回,理都懒得理他,直接进入下一个话题:“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说说你对明日的崇德宴怎么看?”
文昊迅速调整好表情,一面眯着眼睛思忖,一面将袖子抚回来,半晌,道:“这崇德宴是个扩展商路的好机会,去是一定要去的,但是要低调些。”
我不解:“为何?”
他手中的折扇扇了两扇,叹息道:“只怪本公子太过身姿翩翩风流倜傥,明日若抢了八皇子的风头,令他嫉妒心起刻意刁难就不大好了,说起来我也风光了这么多年,让他一让也没什么不妥嘛,何况我们还要……”
话未说完,被我乱棍打出去。
第二日。
谢太守将这崇德宴的日子选得不错,腊月初三,正好是个大晴天。我特意选了件喜庆的衣裳,又戴了几件彰显富贵的首饰。今日宴会上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是不能显得太寒碜,失了钱家的脸面。
文昊则一如既往地套了件月白色的袍子,拿了柄惯用的折扇,只是在腰带上多挂了一双雕琢精细的玉麒麟。过去看他时,他正在屋里照镜子,我左呼右唤了好一阵,才总算将他这尊菩萨请出了门。这人是请出去了,但他每走出几步,又回头问我一声,‘我头发没乱罢’或是‘我衣裳没皱罢’,真叫人惆怅得没有想法。好不容易熬到大门口上了轿,耳根子才清净些。
一路经轿子抬到城南的太守府,约莫行了大半个时辰。
门口的家丁接了帖子,颇热情地将我们迎进去。因出门前文昊照的那七八回镜子耗费了太多时间,进得大厅时各路的家主已经将大堂塞得满满正正,三个聚成一堆,四个凑作一团地围着宴席寒暄。是以,当我与文昊迈进去时,也没引得多少人注意,就连小丫鬟为我们安排的座位也是个靠边的。
我一向不喜往人群里扎堆,也头疼那些老掉牙的客套话,此番安排正合我意。却不知一向高调的文昊是个什么心情。回头看他时,他正将脖子伸得老长,望向一座庞大的人堆里。
我猜测这中间围的定是哪家娇花照水的小姐,便推了两把文昊,笑着道:“我们这个方位怕是不大适合观赏,左右此时离开席还有一阵,你凑近些去罢。”
他回头看我一眼,一副惊遇知音的神情,从椅子上窜起来道:“好一个体贴的素锦,嘿嘿,那我去去就来。”说完摇着折扇奔了。
小丫鬟正好递了杯茶水过来,我一个人乐的清闲,便坐在椅子里慢慢地饮了。但坐得久了难免有些乏味,好在一旁人堆里的几个老头十分聒噪,我便顺道光明正大地听了回墙根,也算是添了几分趣味。
一说:“今日这崇德宴,青州城的大户几乎来了个齐全,却不知能筹到多少银两。”
一说:“据说当年福昌公主开仓济贫时,也召集了帝都的大户开了个什么宴会,筹到的善款高达三百多万两。但谢太守此番效仿,恐怕难说。我看这宴会中的人多是怕扫了太守大人的面子才来的,最多也就捐个几千两聊表心意罢了。”
一说:“杜老爷此话有理,我们底下捐得再多,这政绩仍是别人的,就算是博得头彩,也不过是花大价钱买了块牌匾而已,好没意思,还不如留着银子多娶几房小妾来得实在。”
又一说:“是啊是啊,还是刘老爷想得实在。就是不知在牌匾上题字的御史大人是帝都的哪位大人,也不知今日会不会出席。”
再一说:“甭管是哪位大人,反正有好处也轮不上咱们。”
我想,他们若晓得这御史大人便是当今最得宠的八皇子,恐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如今奉正皇帝已至六十八岁高龄,传闻已将大部分政事都交给底下的儿子处理,这八皇子不仅才华横溢且还是端文皇后的亲生儿子,向来颇得老爹的欢心,也是最具实权的。若哪家能攀得这样一位高枝,自然是前途无量。现下想来,这粽子兄还是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