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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渐行渐近，从模糊到清晰，而且来自同一个方向。
他们转过头，夕阳下，张华东正牵着姥姥的手，朝他们走来。
每当想起这一幕，任千山的喉咙总是发堵。
张华东的姥姥去世后，家里只有他和陈妈。
这回，张华东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了踪迹。
东东，你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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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发部顿时群龙无首，乱成一团。
李泰宁已经递了几次签呈，希望董事会尽快做出决定，否则工作没法开展。
倒不是李泰宁想顶上去，他平时是张华东的得力助手，这一回，张华东走了，部门大事小事都找他，他实在为难。
下决定吧，毕竟没那权利，不下决定吧，工作搁在那里，迟早要耽误。
任千山只好召开董事会，会上，他推荐了一个人，立即惹来某人的反对。
某人就是任振贤。
因为任千山推荐的人是梁暮雪。
任振贤：“她懂得不是什么管理吗？她知道如何带团队？如果有技术上的问题她能解决吗？”
一连串的发问，显示了他对梁暮雪的不满。
“那我们听听董事长的意见吧。”任千山看着*沈树娴。
“锐行”的真正董事长是沈树娴，任振贤只占20％的股份，他主要的精力放在另外一个更大的集团上。
其他的股东们只关心年度销售额和利润，至于谁来任一个部门总监，倒不怎么关心，只要董事长同意，他们是没有意见的。
“梁暮雪资历会不会尚浅？”沈树娴说。
“作为总监来说，资历是不够，不过，梁暮雪比较能吃苦，接受能力也强，我相信她能处理好开发部的事。而且，只是让她做代理总监，等我找到了张华东，会说服他回来继续担任总监的。”
“那么，就由你来决定吧。”沈树娴很相信她儿子。
“哼，代理总监。”任振贤哧鼻，这对母子果然心连心。
“那么，既然董事长同意了，我想其他人也没有意见了吧，会议就到这里，各位股东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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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 一起等张华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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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暮雪槽没跳成，反被生生地被挂了个“代理总监”的头衔，很是不解。
一来，没有管理经验，二来，自己没在开发部干过，很多地方都不懂。
“谁天生就有经验呢？很多东西不是要一点一滴学来的吗？你本来就是学机械的，只要你肯下功夫，那些东西对你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在会议室里，任千山给她做思想工作。
“你这么看得起我？万一被我搞砸了怎么办？”
“不会的，想想你大学时，可是每学期都拿奖学金的。”
“你怎么知道？”
“诺。”他扬了扬手中的档案，人事部那边刚送过来的。
“但是，开发部人才济济，他们会听我的吗？”暮雪一想到那些工程师就头痛。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总之，我是相信你的。”任千山很肯定。
“唉……”暮雪还是发愁。
“不用发愁，有什么困难我会帮你，作为你的上司，我希望你在职业道路上有更高的追求，这也是你期盼的，不是吗？”
“唉……”她托腮，仍是发愁。
“通知都发出去了，难道你让我收回？这样你我，还有东东，都会没面子的。”
那个通知本来是这样的：因原开发部张华东总监有事需休长假，现任命原总经理助理梁暮雪为代理总监，给各位同事造成不便，敬请原谅。
如果她坚持不接受这个“代理总监”，那通知就改为：因原开发部张华东总监有事需休长假，而代理总监梁暮雪不能胜任工作，经董事会决定，撤销梁暮雪“代理总监”一职，给各位同事造成不便，敬请原谅。
“那……我就试试看呗。”
“你不是要试试，而是要做好，‘锐行’是我外公留给我*，当然得由我们自己人管理。”任千山仍在做思想工作。
“自己人？提醒你一下，让我暂时接管一下可以，但我们不是自己人啊。”
任千山笑了，他以为用工作的语调说这个，暮雪会中招，没想到她反应倒挺快。
他把头凑过去：“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我妈很喜欢你哦。”
“你妈是谁？”
“沈树娴女士。”
“啊？董事长？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哪里有问题？”
“董事长这么尊贵，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赖的儿子。”
任千山越凑越凑近，唇几乎要贴到她的：“我怎么无赖了？”
她一边躲，一边给他施粉拳：“就是无赖，无赖，无赖……啊”
任千山一把将她抱起，放到会议桌上，暮雪赶紧给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摄像头，他的手松了一下，暮雪趁机又跳回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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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我……”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暮雪看出他心里有事，安静地听着。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再抬起时，眼中又回复了平静，“没事，你要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
“嗯。”暮雪知道，像任千山这样的性格，不会轻易流露他内心柔弱的一面。
“暮雪，我们一起等张华东回来。”
“好的。”暮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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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等张华东回来。”暮雪在琢磨这句话。
我们一起等张华东回来？
他的意思是？
张华东跟她，他两个都要？
抑或是？
他在告诉她，在张华东回来之前，他们最好不要发生什么事？
要不然，怎么会急着要调她到开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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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 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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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行”大门口。
一辆红色的宝马X5停在门口外侧，车的一半突兀地露在大门口处，驾驶室里，南羽正用手中的iphone4打游戏，旁若无人。
他的位置很显眼，大气的X5，又是红色，更何况车里坐着的是留着时尚发型的南羽，还居然染成墨绿色。
办公楼的白领们边出来边议：“开宝马也不用这么嚣张吧，停在这里。”
“这人一看就是个富二代。”
“就是，保安也不管管。”
保安正在保安室，津津有味地吃着南羽送来的寿司。
暮雪从办公大楼出来，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他。
她无奈地摇头，笑笑，走过去敲车窗。
南羽见是她，马上把游戏关上，似乎等了很久一样，急切切地说：“暮雪姐姐，可等到你了，赶紧上车。”
“去哪？”暮雪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上车。
“去了你就知道了。”南羽一脸神秘。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
“这车刚买的，还可以吧？”南羽自豪地问。
“可以，你之前不是也有一辆吗？”
“之前那辆不好，我转卖了。”
如果不是早就认识他，知道他也是一普通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暮雪还真觉得他是富二代。
不过，作为A市赫赫有名的广告设计师，对了，艺名叫什么，飘零夜雨，暮雪相信他有那经济能力。
“你怎么又换发型了？”暮雪瞧着他的卷发，伸手过去用手指抓了抓。“呦，还蛮有层次感的，让我想到一个QQ上的表情。”
“暮雪姐姐，我知道你想到什么表情？”南羽撇撇嘴。
“什么表情？”
“不就是那一坨吗？”
“这可是你说的啊。”
“……”
原来南羽竟然是要带暮雪去看房子。
本来售房中心是要下班了的，不知道南羽有什么本事，竟有两位售楼小姐守在那里，等着他们过来。
这一个楼盘被命名为“旭升豪庭”，第二期，属于“嘉添”房地产公司开发。
售楼中心搞得很有气派，用于招待买房者的沙发和茶几一看就知道是上乘的。如果不是大厅里面堆着商品房的模型，还以为是进了一个家具展厅。
南羽去跟两位女孩套近乎：“哟，原来是你们呀，我跟岑总说，一定要留两个最能干的在这里，岑总就真的留下最能干的了。”
两女孩虽然下班被推辞了，却仍笑得很甜，毕竟售出房子有提成，其中一个高一点的女孩说：“每次见你都不是同一个发型，在理发店的消费都能买一套房了。”
另一个矮一点的女孩说：“咦，这位小姐好漂亮，你女朋友？”
南羽说：“我很希望她是我女朋友，可惜不是，是我姐，亲姐哦。”
暮雪推了他一把：“去，小屁孩。”
女孩们将他们带到沙发那边，然后一个去拿资料，一个去给他们倒水。
“唉，南羽，你怎么知道我要买房？这里的房贵不贵呀？”暮雪小声说。
“上次去你家的时候，你说过打算要买房的，你忘了？这回你先看资料，看中的话，价钱我会找开发商协调协调。”
“可是，我怕钱不够？”
“没关系，我借你。”
“那怎么行，绝对不行。”
那两个女孩走过来，坐在他们身边很热情地给他们介绍：“我们这一期推出的商品房从四居室到一房一厅都有，主要看小姐您喜欢什么样的户型。”
“一房一厅吧。”暮雪觉得自己的能力仅限于此。
南羽动嘴想说什么，但没开口。
“一房一厅是从30到45平米之间，小姐您大概要多大的呢？”那两个小姐等了半天没下班，还以为会碰到大客户，没想到暮雪只要一房一厅的，语气似乎没这么热情了。
南羽在一旁说：“她这回是先买一套小的，单身嘛，能住多大，就当是投资。结婚时还会再买一套大的。”
小姐说：“要不干脆现在一块买，我们这个地段下个月又涨价了，好多客人想预订都没有了呢。”
南羽说：“房子当然可以预订，老公能预订吗？我姐还没男朋友。况且，又不是心理有病，没事住那么多房子干嘛？”
两个小姐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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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 傍上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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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单价多少？”暮雪问。
“均价是1万5；不过我们上面吩咐了；如果是南先生介绍过来的；可以打8。5折。”售楼小姐说。
不会吧？南羽究竟有什么本事，可以打这么低的折扣，恐怕全市都找不到这么低折扣的房了。
暮雪向南羽投去疑惑的目光，表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