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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我要走了，对你的爱生生世世不会变，你活着，我就活着。”
“不！亦凡，别走！”初恋想要伸手拦住，可是顾亦凡却慢慢飘远。
他的声音还在回荡。
你活着，我就活着。
初恋惊醒，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入耳的是母亲啜泣的声音。
“初初，你感觉怎么样？”
“妈！亦凡呢？”她声音颤抖。
“亦凡呢？”可是身边的人都不说话。
“他死了是不是？！”初恋不可置信的开口，她多希望听见母亲说不是，然而还是没有人说话。
“不会的……不会的……”初恋挣扎着，想要从床上下来，她要去找亦凡！
“初初啊！妈求求你了！你昏迷了一个星期，亦凡他，已经不在了！”母亲的话像是一颗颗钉子，钉在初恋的心上，汩汩流血。
“妈！我不准你诅咒他！他在哪？他说过要带我回家的！”初恋像是疯了一般，大喊大叫，不断的挣扎，嘴里一直叫着顾亦凡的名字。
“初初啊！亦凡已经走了，你就让他入土为安吧！”母亲拦着她，不断的哭泣。
初恋的耳朵里是“嗡嗡嗡”的声音，她什么也听不见，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她多想冲出去，找到顾亦凡，他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吓唬自己？！
可是渐渐的，她又开始头晕，最后昏厥过去，印象中，那段时间的自己似乎连精神都不正常了。
车祸现场，顾亦凡抱住了自己，然后他向自己伸手，初恋像是一具幽魂穿梭在自己编织的梦中。梦境一转，她看到了顾亦舒离开的背影，那个背影，跟亦凡是多么的相像！
“亦凡……别走……”初恋嘴中呢喃。
可是亦凡的背影突然就消失不见了，然后她看见顾亦凡浑身是血，眼睛瞪着自己：“初恋！为什么要爱上别人？！不是说好一辈子在一起吗？！”
“不，亦凡……我没有！”
“没有？那顾亦舒是谁？！既然没有我现在就带他走！”
“亦凡不要！”初恋惊呼出声。顿时清醒。
“初初，醒了吗？感觉怎么样？”是初颜的声音。
初恋想睁开眼睛，可是怎么也睁不开。
“初颜，我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了？”初恋声音沙哑。
“别担心，是车祸撞到了头，恢复一段时间就可以了。”初颜连连解释。
车祸？初恋这才想起自己是在追顾亦舒的路上出的车祸。亦舒？他已经跟她分手了。
“初初，亦舒一直在这里守着你，他还是爱你的！”初颜声音温柔，希望可以令初恋高兴起来，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喂初恋喝水。
“喝点水。”
嗓子湿润，初恋觉得人也精神了点，说话也利索了。
“真的吗？不，亦舒是自责，不是因为爱我。”初恋沮丧的摇摇头，声音虚弱不堪。
“真的！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找亦舒去！”说完大步离开。
不一会，病房内的门被打开，初恋听到了声音。
“亦舒，是你吗？”
可是来人并不说话。
“亦舒，你不要生气，我是爱过亦凡，可是现在，我爱的是你！”初恋伸出手，想要触碰，她摸到了一只男人的手，初恋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初颜说你一直守着我，亦舒，你还爱我对不对？”初恋痴痴的问。
男人的手抚摸着初恋的秀发。
“感觉还好吗？”声音富有磁性。
不是亦舒，亦舒的声音是温柔的。
“我是薛然。”
“薛然？亦舒呢？”初恋疑惑，亦舒怎么不来？
“就快来了。”
“薛然，谢谢你来看我。”初恋礼貌的说，心里期盼着顾亦舒早点出现。
“顾亦舒守了你多长时间我就守了你多长时间。”薛然敛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说。
初恋也是一惊。
“谢谢你，薛然，真的！”初恋认真的说。
“初恋，若是在顾亦舒的身边累了，到我这里来。”薛然声音低沉，此时像是一个魔咒一般，把初恋和他同时带进了一个结界。
初恋呆了，薛然这是什么意思？
“薛然，你……”
“你只要记得就好，初恋，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无知的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男人声音坚定，他受不了那么高傲的，对自己颐指气使，敢跟自己叫嚣的初恋以这样一个卑微的姿态呆在顾亦舒的身边，他怜惜她，心疼她！
“初初，亦舒来了！”初颜的声音打破了静谧的空间。
初恋此刻只听见亦舒来了。
她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顾亦舒拉住了初恋的手，他坐在床沿，然后轻拍她的背。
“我在，初初，我在这里。”声音温柔，却难掩欢愉。
初颜看看薛然，又看看早顾亦舒怀里的初恋，眉头紧皱。
薛然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独自一个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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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迫承欢，他强势占有。他们之间在爱与恨中缠绵不休。
他一次次的得到，近乎疯狂地索取换来她一次次的受伤。
他不肯放手，最后她终于崩溃。
“宫司律，你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爱？！瑶瑶，你告诉我什么叫真爱！嗯？！就像你爱景墨？！你躺在我的身下爱着景墨是吗？！可惜他死了！他在天上看着你是怎么在我身下承欢的！”
“瑶瑶，就算是地狱，我也要拖着你！”
她濒临崩溃的边缘，他仍然死守不放，最后她精神恍惚。
“瑶瑶，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开你！疯了也好，不认得我也好，这样你就不会逃了。”
“宫司律，我这辈子最痛苦的事就是在你身边！”
究竟是他的错，还是爱的错？
、037 顾亦舒的选择
她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她的心永远都是向着顾亦舒的。
悠长的走廊，薛然的背影此刻有些寂寥，昏暗的灯光拉扯着他的影子变长，再变长，直到变成一个尖点，然后消失不见。
病房内，顾亦舒拥着初恋在怀。
“我知道，我都知道，初初，是我不好。”顾亦舒自责，他的下巴抵在初恋的额头。
“不，亦舒，你没错，是我应该早点跟你说清楚的。”初恋声音哽咽。
顾亦舒轻抚初恋的头发，一遍一遍的安慰惊慌中的她。
“亦舒，你会和我分开吗？”初恋有些害怕。
“不会，永远都不会，只要你需要，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如果，你知道了真相后还是这样想的话。
初恋破涕为笑，这么多天的忧虑终于烟消云散，亦舒说，他不怪她了，他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初恋的嘴角笑弯了，心里，从来没有这么踏实过。她是真的爱惨了顾亦舒吗？
初恋的身体渐渐好转，只是眼睛还蒙着厚厚的纱布，大腿内侧和后背腰际处由于车祸留下了两个深刻的疤痕，像是丑陋的蜈蚣一般爬在初恋白皙的皮肤上，醒目异常，每一次，顾亦舒看到医生给初恋上药时总是忍不住自责。
逍遥总是一抽空就来医院陪她，跟她说学校的事情，从逍遥的口中初恋已经知道了郑妍的父亲被双规，判了八年，郑妍也离开了学校，带着他父亲私藏下来的钱去了国外，初恋感叹，这对郑妍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好结果，而造成这个好结果的自然是初颜。
“他对你还好吗？”初恋声音恬淡。
“嗯，很好。”逍遥满足的回答，从声音来听，必是幸福的。
“那就好，逍遥，我……对不起。”初恋愧疚，眼睛看不到，应该更有勇气承认吧！
“瞎说什么呢你！别看你现在生病了，要是敢惹毛姐姐我可照样抽你啊！”逍遥恶狠狠的说，随便拿起桌子上的苹果，细心的削皮。
“其实，一开始我就想的很明白，初初，我谢谢你让我遇见了他，不管以后有没有结果，我都不会后悔，爱了就是爱了。”逍遥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惆怅。
逍遥就是这样，她的爱执着而勇敢，是纯粹的不计代价的爱，就算遍体鳞伤也绝不会退出。
“逍遥，答应我一件事！”初恋郑重其事。
“你说。”
“不要轻易说放弃好吗？初颜他，这么多年，其实一点也不快乐，可自从有了你，我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放松了。”初恋有些急切的说。
逍遥放下手中的苹果，看着初恋，虽然她看不见自己，可是逍遥仿佛能够看见纱布下的那双眼睛，清明诚挚。她拉住初恋的手，声音沉稳，像是许下一生的诺言。
“我答应你！”她答应初恋，也答应自己，除非不爱，否则绝不会放手。
她和初颜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确很放松，有的时候甚至两个人说不了几句话，可是初颜看她的目光柔和，再也不是人前放荡不羁的初少。他会轻轻抚摸逍遥的脸，然后声音很淡，却敲在逍遥的心里。
“遥遥。”他叫她遥遥，而不是逍遥。那是他对她特有的称呼。
顾亦舒每天守在医院，寸步不离，初恋的眼睛看不见，顾亦舒当起了保姆。初恋的父母也经常到医院，徐有贞对顾亦舒的态度逐渐变好，甚至开始闲话家常，可是初志伟却始终是一副疏离的态度，他每次看到顾亦舒就想到那个顾亦凡！都是顾家的孩子，初初两次车祸都是因为顾家的孩子，心里越发的不满顾家。
薛然并不常来，自从他那天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初恋有些怕遇见薛然，她从来没想过薛然会对自己存了这样一份感情，她吃惊，也害怕，想闪躲。然而薛然每一次的到来都跟没发生过一样，既然薛然没有再提，初恋也就不了了之，毕竟，此刻，她心里只有顾亦舒。
初恋的眼睛直到一个月后才拆封。众人紧张的攥紧了手，徐有贞更是紧紧的抓住丈夫的手，生怕出个什么意外。
顾亦舒拢在袖子里的手攥成了拳头，冷汗出了一身。
纱布渐渐拆开，初恋能够感觉到光越来越强烈，她有些害怕，生怕睁开眼睛后是模糊的一片。
初恋慢慢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像是两只蝴蝶，扑闪着翅膀，然后是清澈的眼白，幽深的眸子，最后是那双清明的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众人闪烁不定的神态，父母的担忧，顾亦舒的凝重，初颜的迫切，还有，薛然没有掩饰好的情愫，初恋愣了愣，随即转过头。
“妈！”她甜甜的叫。
徐有贞悬着心这才放下，做到初恋的身边。
“眼睛还好吗？嗯？告诉妈能看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