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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欢就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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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阴晴不定,喜好难测,而且昨天说过的话,今天就不算数。」
 「不可以这样批评我,我只是有所顾忌,只是在舍与不舍中挣扎。」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情意浓稠得化不开。
 这个矛盾的男人到底在顾忌什么呢?
 朱邦璇睁开水眸,怔怔地注视著陶醉在她美丽胴体之中的他,心湖不免有些恻恻然。
 他的顾忌想必和刚牧有关,难道他希望将她和刚牧凑成一对?
 就在这念头辗转困扰著她时,目光不经意地掠向床头柜上的闹钟,天!九点五十了。
 「快起来,我迟到了。」推开刚易,慌张地在床榻四周找寻她的衣衫,背後的他却两手环向胸前一把抱住她,十指捏揉著她的乳房。
 「快放手,我答应刚牧陪他去散步的。」
 「你心裏就只有他?」想到昨晚他两人在书房裏有说有笑,他就禁不住怒火上冲。
 「不应该吗?」他可是我的衣食父母耶。
 费尽力气,总算摆脱他的纠缠,朱邦璇忙跳到床下,用最快的速度把内衣和衬衫穿好。
 「但愿你别脚踏——」男人和女人没两样,一旦妒意上了心头,就免不了失言。
 刚易斜躺床上,悻悻然地望著她,眉下眼底尽是燃烧猛烈的妒火。
 「不许说难听的话。」朱邦璇弯身在他纠结的眉心亲了下,忍不住又亲了下。
 「如果你有心跟我长长久久,就请信任我的人格。」
 一直到房门关上,他都不肯好好的回答她,也不肯看著她,那负气的样子简直就像个被宠坏的小孩。
 她是太将就他,太顺著他了,可记得昨儿在流浪狗之家外,他说了什么?才短短一天一夜,她竟又让他再度为所欲为。难道女人的名字,真的是弱者?
 
 这时节已是凉凉的秋日,庭院裏的香枫和风铃木的树叶逐渐转为微黄,每刮起一阵强风,枝哑上残存的翠绿便稀落一些。
 和刚牧越来越投契以後,朱邦璇的工作已不限於书僮。她经常带著简单的吃食,和刚牧一起到附近的公园、小山野餐,充当他的眼睛,为他介绍四周环境,随著岁月更迭的变化。
 「不对,」偶尔刚牧会纠正她的说法。「从这儿望过去,应该先见到两株凤凰木,当夕阳下山时,被染红的花木像极了泣血的杜鹃,美得教人心碎。」
 「何以你对这儿每个地方都如此熟稔?」
 「因为我们常来。」现在提到朱德芳时,他已经能维持平静的心情。「我和她几乎走遍了这附近的每一条马路和小径,爬过这儿的每座山头,欣赏过这儿的每一个日出日落。」
 当他在诉说著往事的时候,眼中的星芒柔得可以融化一切。
 「你们一定很相爱。」她忘了刚易一再慎而重之的告诫,千千万万不可提起刚牧已逝的婚姻,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正如刚易所料,朱邦璇才问完,刚牧的脸色陡变,原先的云淡风轻突然变得阴霾重重,口鼻问的气息也喘促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些。」
 「我们回去吧。」没等朱邦璇搀扶,刚牧就霍地起身往回走。
 「等等我。」山坡上的路面崎岖不平,即使明眼人一个不慎还是很容易摔倒,何况是他。
 可刚牧像在泄愤一样,每一步都踩得又大又急,对她的呼喊根本充耳不闻。
 她背上背著大布包,手裏还提著未吃完的食物和一把大阳伞,跑起路来笨重得跟个大婶婆似的。
 入秋以後,太阳下山得快,不过六点钟的光景,四野已经一片灰蒙蒙。
 早先的游客大多提前下山了,突然安静下来的山头感觉有些荒凉。
 「哈哈哈!」
 是谁?那笑声划破岑寂的林子,听起来十分不友善。
 朱邦璇本能的加快但放轻脚步,往前直奔。
 糟糕,有三个不良少年围著刚牧,一面取笑他,又一面不断的出手扯他腕际的手表和手指上的戒指。
 手足无措的朱邦璇俏悄拎起地上一截乾枯的树枝,旋即又想,凭她的力气怎么可能赶走这批恶少。
 情急生智,她忙掏出手机,发出简讯给刚易。
 「快点快点,自动把皮夹跟首饰交出来,老子就饶你不死。哈哈哈!」
 刚牧一身傲骨,无论那群恶少如何挑衅、恫吓,他就是昂然伫立,不为所动。
 「妈的,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不知道我们的厉害。」穿著红色上衣,前胸印有「Don‘tbotherme!」字样的少年,赫然摸出一把瑞士刀,准备冲向刚牧。
 朱邦璇见情况危急,自己不能再躲著不出来,忙大喝一声,「住手!」
 「哟,来了个大美人,好极了。」那少年居然拍拍手,欢迎她大驾光临。「等我们洗劫他以後,就轮到你了,乖乖在那裏等一下哦。」
 「你们三个人好手好脚,不去努力工作,反而来抢劫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不觉得很可耻,很丢脸吗?」妈妈是怎么教的。
 「敢教训我们?妈的,欠揍!」少年冲过来,还没伸出手,就被刚牧一脚踢得摔个狗吃屎。
 哇,神准!
 朱邦璇以无限崇拜的眼神,叹为观止的望著他。
 「不见棺材不掉泪。」少年被惹火了,与同伴们一拥而上,拳头如雨点一样,朝刚牧的脸面、胸背直击而下。
 假如是一对一,刚牧也许勉强还能应付,但六个拳头围攻他一个,他就捉襟见肘了。
 「救命啊!」朱邦璇从没见过这等阵仗,惧怕得一下子慌了手脚,只知道大声呼救。然而,她叫得越大声,恶少们就打得越起劲。「别打了,求求你们!啊!」
 「啊!」
 这声不是她叫的,是,那群恶少其中的一人?紧接著又一个,又一个,三个人叠罗汉似的跌成一堆。
 「刚易!」朱邦璇忘情地给他一个特大号的拥抱。「快来看看刚牧,他伤得好重。」
 「我不要紧。」倔强的刚牧坚持自己站起来,两三条血注则顺著他的太阳穴直流而下,望上去好不惊心。「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咦,那三名恶少呢?趁他们没留意,竟偷偷溜走了。
 「快下山,」刚易说:「这种不良少年通常纠众成党,难保他们不会找更多同夥来帮忙逞凶。」
 刚易这人最讨厌了,说好的不准,说坏的总是一语成谶。
 他们才走了不到百公尺的路,那群恶少就追来了。这回不只三个,而是六个,新加入的三人,个个长得凶神恶煞,块头结实。
 「就是你这个小白脸,把我们的兄弟打成跛脚的?」
 刚易对「小白脸」这个形容词显然很不满意,只见他眉头高高拧起,脸色灰郁至极。
 小声吩咐朱邦璇照顾好刚牧,他勇敢的挺身走向恶少们,「冤有头,债有主。直接冲著我来,不要伤及无辜。」
 「哼,落到我们兄弟手裏,要怎么处置得随我们高兴。」大块头摇摇摆摆的走向前,但只两步就停住了,两只眼睛瞪著刚易几乎比他高出半个头的身量好一会儿,「兄弟们,上!」
 恶少们起先还有点忌惮,仗著人多势众,而刚易毕竟孤掌难鸣,加上他区区一名医师,又不是练家子,纵使身手再俐落,几个回合下来也已经明显处於颓势。
 打架这码子事,只要不见血,通常不会打得太不可收拾,一旦有人挂彩,跟著鲜血直流,人类本能的兽性就张牙舞爪起来了。
 随著两名不良少年被刚易的左勾拳打出四行鼻血,其他的狼犬就如抓狂般嘶吼著,打得全无章法,更不上道。
 棍棒齐飞的当口,刚易已渐渐寡不敌众,身上、脸上纷纷进出血注。
 「吃我一刀吧。」大块头手中的瑞士刀使劲朝刚易的脑门射出,「砰!」竟射在一把阳伞上,接著铿锵落地。
 是朱邦璇。「你们统统给我住手!住手!不住手是吗?好,那就来打吧。」忍无可忍的她,像火山爆发,拎著阳伞见人就挥,也不管人家手上抄的都是会打死人的家伙。「我打,我打,我打!」
 多么吓人呀!刚易和恶少们无不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傻眼了。
 「六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她龇牙咧嘴,骂得非常带狠。
 「有本事你们就把我杀了,否则我把你们的画像贴在大街小巷,让全台湾的人都知道你们有多可耻。」
 很……呃,新鲜的恐吓词。恶少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了好半天。
 「你是画家哦?」居然信以为真。
 「才知道。」第一次说谎,表现挺优的。
 不知是她的威吓见效,抑或恶少们觉得他们实在占不了多少便宜,几个兄弟的伤势也颇为严重,居然就那样棍子一丢,不玩了。
 呆呆的望著他们的背影隐没在山脚下後,朱邦璇才全身虚脱的跌坐在草地上。
 「谢谢你。」刚易疼惜的将她抱在怀裏,「真的非常谢谢你。」
 「小意思。」担惊受伯,加上累垮了的她,一倚进他臂弯裏就昏过去了。
 「刚易,璇璇怎么样了?」受到最大冲击的应属刚牧,什么也瞧不见的他,内心的惶恐可想而知,但他仍心系著朱邦璇的安危。
 「还好。」还是别跟他说实话,免得他乾著急。「我叫阿福来接我们,你坐下来,我先帮你包扎。」
 「不用,你先看看璇璇,看看她有没有受伤。」自己明明已经非常严重了,却一颗心只悬念著她。
 刚易睇视著刚牧,仿佛从他茫然的眼瞳中,发现了昔日的光彩。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双眼仍未失明,朱德芳仍末离开刚家时,每每见到他那深邃一如汪洋的黑眸,在见到心爱的妻子时总散发出的凛凛星芒。
 刚易胸口一震:心绪激烈的摆荡著。最期盼和最担心的事终於发生了。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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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寤寐中,一只大掌温柔地拂过她的脸,停留在她耳畔良久。
 朱邦璇挣扎著想睁开眼,却孱弱得只轻轻地动了一下唇瓣,便又陷入深沉的昏睡。
 感觉脸颊上方传来一团热气,熟悉的味道漫上她的耳鼻,润泽的唇恶作剧似的在她容颜四周肆意游移,干扰她的清梦。
 天,他咬住她的耳珠子呐,尽管仅是轻微的啃啮著,依然令她烦躁异常。
 真的好累,四肢百骸无一处幸免,累得她想一觉不醒,至少也必须是睡到自然醒。
 蒙胧中,那调皮恍如孩童的他,一一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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