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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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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歌舞团是一种侮辱;假如说他是善意的,那说明他的无知;反正无论那一点都不能使中国人光彩。盖东方歌舞团以逖克峰先生为台柱,且逖克峰先生又是低音歌手,戏院老闆把比排骨还瘦的京泉子小姐硬捧成肉弹,是生意眼而已。实际上她既不会歌,也不大会舞,她的唯一的特点有二:一是曾演过电影,二是个子高一些些。等於柏杨先生和斯义桂先生组团去美国淘金,洋大人能先教柏杨先生唱一段乎?柏杨先生又敢去唱一段乎?反转过来,如果玛丽莲蒙露小姐,和平克劳斯贝先生组团来华,盛大欢迎会上,我们总不能先请玛小姐唱上一段也。
   於是,京泉子小姐死也不肯登台,拉拉扯扯,结果还是另选了一位中国小姐,而那小姐登台唱的啥?──曰:又是日文歌。呜呼,柏杨先生当时便老泪纵横,盖如今才发现日本这个国家为啥没有前途,而中华民国迄今仍为四强之一的缘故。
   十月十日那一天下午四时左右,台北衡阳街曾有一场令人流汗的镜头,一位韩国人买东西,店员胁肩谄笑,大讲其日本之话,韩国人以中国话告之曰;「你是中国人,为什么讲日本话?我会中国话,请讲中国话,好不好?」当时在场伫足围观的人很多,反应的嘴脸各异,瞠目不知所云者有之,敬佩者有之,反对者有之,毫无惭愧,以该韩国人有神经病者有之。呜乎,盛哉。
   若干年前,柏杨先生曾陪同过日本老友,参观某家工厂,厂老闆屁股朝天之余,大讲他的设备如何进步,而且「亚洲第一」,东洋人诧曰:「看你们的机器全是俺日本制的呀!」老闆又吹他的工程师到过美国日本深造,甚为得意,东洋人又诧曰:「你们既这也进步,那也进步,难道连一个深造的学堂都没有,必须到外国跑一趟?」柏杨先生急得乱跳脚。无他,深知洋大人既不吃中国的饭,便不必装糊涂,而敢於揭疮疤。他讲过溜之,留下柏杨先生,何以抵挡该厂老闆的迁怒耶。
   至此,你说吧,这个有五千年传统文化,天天讲孔孟的中华民国,到底是个啥国?伫款一元以待,诚徵答案,如张李洪三小姐应徵,则奖金倍增,以资鼓励。
   短视
   人人都说中国有五千年文化,有五千年文化那是没有问题的,但一切光荣都属於过去,诚如德国名将鲁登道夫先生看了《孙子兵法》后曰:「我佩服中国人,但我佩服的是古代中国人,不是佩服现代中国人。」盖现代中国文化似乎只剩下一个优点,势利眼是也。有事为证。
   话说,美国国务卿鲁斯克先生决定不来台北矣,对中华民国政府眼巴巴的邀请,拒绝词虽然婉转得无懈可击,但不肯来的事实却斩钉断铁。呜呼,这就教人忽然想起当年的往事,想当年甘迺迪先生奉天承运,刚坐上总统宝座,鲁斯克先生尚是一位对中华民国不太友好的小民,一个小民妄议国家大事,已够荒谬,最荒谬的还是他竟写了一封信给在台北的某一位立法委员,要求来台北访问,更是天大的不知趣。某立法委员把信转给外交部之后,是不是真的有人笑掉了下巴,我们不知道,但结果却是知道的,假使对每一个唱反调的人都表欢迎,岂不人人都要唱反调乎?意料中的当然没有下文。做梦也梦不到,风流水转,有一天该鲁斯克先生竟当上了国务卿,逼得中华民国之官,不得不前倨后恭,不知这算不算优美传统文化中的一条。
   於是,使人又想起当年的另一往事,十年之前吴廷琰先生以小民身份,经过台北,返回越南,张君劢先生有一介绍信给国内大官,告以吴先生有掌握越南政局的可能性,为奠立两国友好合作之基,他建议应盛大招待。结果似乎比对鲁斯克先生更惨,第一、盛大招待没关系,但他将来万一没有前途,我们交这种朋友算啥?而且看他那模样,不像有啥苗头。第二、凭随便一个没有官位的小民介绍信,便盛大招待,岂不提高该小民在海外的地位乎?於是,吴廷琰先生只好在松山机场冷冷清清度其过境时间,连鬼都没有一个去瞧瞧他。
   而今,势利眼只好乞灵於自己的幻觉,希望大人物都有不记旧恶的美德矣,大人物真不记旧恶耶?有些大人物固然宽宏大量,但也有些大人物不见得太上忘情。后来,张君劢先生赴越南讲学,越南以国宾之礼,隆重欢迎(洋人对中国学人如此礼遇,百年来还是第一次,乃中国之荣。可是,台湾报纸却一字不提,嗟夫)。中华民国大使馆迫於形势,不得不举行一个盛大酒会,届时各国使节和所有应邀的知名之士,全部拥至,只有两个人没来,一位是吴廷琰总统,一位便是张君劢先生,弄得下不了台。这还不算,据说吴廷琰总统下令取消华人国籍,也有其感情上的因素,则影响就更巨矣。
   用不着再搬孔孟学说,来证明中国人如何好客,如何待人。那一套早已死绝,和现代人的思想行为,根本是两回事。官儿们尤其如此,混世混到如此现实,如此肤浅,对小民一律看不起,等看得起的时候,已来不及矣,鲁斯克先生过境而不入,能怪他乎?
   用啥交流
   我们整天在叫和外国文化交流,用啥文化交流乎?积五十年之经验,知法宝有二,一是把古董运到外国展览展览,让洋大人知道中国人的祖宗如何如何了不起。二是花几万元买一部二十四史送之。这大概是一种以量取胜之意,嗨,你看,当我们中国大圣人孔丘先生在陈国饿得两眼发黑时,你们还在那里茹毛饮血哩。
   此二法宝,似乎应归类於破落户心理,盖现代的既马尾提豆腐,提不起来,只好提「想当年」矣。古董搬来搬去,真有啥意义乎?如果我是搬来搬去委员会的主任委员,食其饭而忠其事,我可写出两大册书,以证明搬来搬去的重要性。而如今我是一个小民,便觉得搬来搬去,花了不少钱,其效果恐怕只有耶稣知道。人家瞧起瞧不起,是看你现在搞的啥名堂,不是看你祖先搞的啥名堂。一个姓柳的犯了强奸罪,他向法官吹曰:「俺祖宗柳下惠,想当年连坐怀都不乱!」法官能肃然起敬,下来跟他握手,请他喝一盅乎?
   清王朝光绪年间,柏杨先生年轻力壮,一天因为赶路,错了店铺,下榻一庙宇之中,夜间风雪交加,忽闻山门处有二妇人相语。一人曰:「我结婚时,凤冠霞帔,流水席开了三千桌。」一人曰:「我出嫁时也差不多,嫁妆便摆了五条街,每个箱子里都装着四个金元宝。」柏杨先生天生的势利眼,一听此言,知二妇来头非凡,急披衣下床,索灯索火,准备前往说几句马屁之话,以结后缘。却不料竟是两个老女乞丐,大为扫兴。寺僧知我夜起,赶来问讯,我曰:「你紧张啥,我不过拉屎罢啦。」寺僧肃然曰:「公子真不同凡品,夜行必烛,将来定卜大贵。」我因没有大贵之故,对此事一直讳莫如深。
   可是,每逢我听说有古董出国,或赠人家一部影印的二十四史,便不由想起当年盛举。便是洋大人看得懂二十四史,便是洋大人很起敬,起敬之余。恐怕也哑然失笑,笑我们这些不争气的子孙太窝囊也。呜呼,一切都在於「古」,现代的东西啥都没啥。山门外那两位,若不是丐妇而是贵妇,衣服华丽,腰缠万贯,在美国既有房屋又有存款,则即令她们当年结婚时是披麻包片,满身蝨子,柏杨先生也会去胁肩谄笑,何致享我的掉头不顾哉。
   问题还在於送他们的那些二十四史二十五史,有几个人看得懂?就是想敬都敬不起来。美德法英,还有一二汉学家,可能翻阅一下,其他那些芸芸众生和芸芸众国,恐怕送了去不过往墙角一堆,供蠹虫便饭之用而已也。
   专送给人家连中国人自己都不能普遍了解的东西,也是一奇,不可不大书特书以志之,以便后人有凭有据的哀悼。
   无题
   天下事如果仅从表面上看,是一回事,如果再往里伸伸头,便可发现又是一回事。读者先生如果不信,不妨买一本在宜兰出版的地方刊物《新宜兰》(一九六一年十月号)看看,柏杨先生不是替他推销,而是请看看在司法尊严高唱入云的时候,手铐扮演着什么角色。
   手铐这玩艺儿,大概是洋大人发明的,依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则是五花大绑。盖都是防止犯人逃走的方法,不过洋人比较文明,形式上讲究得多矣。古人云:「刑不上大夫」,我想这个「刑」,大概也包括额外痛苦而言。时至现代,不仅对「大夫」应如此,对任何一个人,似乎也以如此为宜。一个人犯什么罪,便用什么法,不必法外再施坏也。明王朝有廷杖之刑,一言不合,皇帝就教宦官把大臣拖倒在地,大打其屁股,斲丧人性尊严,莫此为甚。最后出了个吴三桂先生和马士英先生,果以无耻报之,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每逢廷杖时,宦官都受有专门训练,你给他红包,他棒子下去,只听响声震天,却没啥痛。你不给红包,则只要三五下,裤子不烂,屁股却烂。
   法外使坏,明王朝那些宦官,可谓浑身是戏。然而看了《新宜兰》,才知道浑身是戏的还大有人在,固未绝种也。
   《新宜兰》刊物上有一篇题曰:〈大炮议员赖茂辉被捕下狱内幕〉,呜呼,「大炮」两个字标得好,一下子就露出一点风光,这一切祸事似乎都在「大炮」上,如果不大炮,不得罪人,谅不致落得如此之惨。
   刊物上曰:那一天正是星期日,赖茂辉先生带着他的两个孩子去找宜兰地方法院院长谈话,刚走出地院大门,便被检察官先生,「率领刑警队员拘捕」,拘捕时的镜头颇为壮观,当赖先生正要跨上三轮车时,两位刑警「侧面冲出」,「不许赖茂辉坐三轮车,但态度恭谨的说要他坐吉普车」,赖先生还傻里傻气的以为他们客气哩,但「两刑警队员说不坐吉普车不行」,戏弄了个过瘾之后,他才不得不恍然大悟,俯首就擒。
   然而最漂亮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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