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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5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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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太太脱裤子
   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有怕老婆的故事,只日本没有,这应是日本人最大的羞辱。好在这最大的羞辱,随着光荣的「终战」,逐渐消除啦。呜呼,险哉,如果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日本打了胜仗,他们那种打太太的文化实行于中国,宏扬于世界,臭男人真是一步登上青云。报上说,每逢广岛挨炸的那一天,日本人都要游行示威,表示恨透了原子弹老板美国佬,示威群众中,妇女占了一半。想起来这些死女人真是忘恩负义,如果不是美利坚那么一炸,她们能有今天这种穿着迷你裙东跑西跑的场面乎?早被男人抓回,关到厨房里做「杀其米」去啦。
   ──日本人也是死要面子,明明被盟军打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哀哀上告,「无条件投降」的,却偏硬着嘴叫「终战」。好像妓女不叫妓女,叫花姑娘一样,脸上磨不开而已焉。尤其不好意思的是,「无条件投降」口号,还是日本老爷提出的,想当初,山下奉文先生率领皇军百万下南洋,围攻新加坡,就向英军发出无条件投降通牒。那种小人得志嘴脸,真可以用油画画下来。想不到时运不济,不到三年,就颠之倒之。嗟夫,一个人做事彻底是对的,但嘴脸千万不可太绝,太绝啦就会自己入瓮,而由别人瓮中捉鳖。
   张花女士跑到县衙门找丈夫的麻烦,可能她以为她丈夫受过高等教育,一定会像别的受过高等教育的朋友一样,怕她一怕;即令不怕,总不致龇牙咧嘴吧,结果使她大大的吃了一惊。这说明她虽跟丈夫过了一辈子,对他仍判断错误,判断错误就得付出判断错误的代价,那就是从楼上打到楼下,身负内外之伤。她阁下挨了打,我们同情她。她阁下判断错误,我们也同情她。但她认为丈夫怕她就可找到丈夫必须维持尊严的地方去伤害他的尊严,我们就不同情她啦。
   ──有一种太太,却是颇善于这一套的,四川大军阀邓锡侯先生,就对他那位麻子脸太太怕得要命。有一天,太太大人听说他在外面有一个如花似玉的情妇,这还得了,立刻率领娘子军,飞奔前往。邓锡侯先生一听说太太驾到,吓得紧闭辕门,下令卫兵,不准任何人进去。好吧,麻子脸太太一跳多高,拉开嗓门,啥脏话都骂了出来,骂到最后,还要脱裤子,教他比比她比那小老婆哪一点差。邓锡侯先生的部下,那些师长团长参谋长者流,急忙到辕门外死劝活劝,才算没表演特技,但裤带已解开了矣。
   这个故事有启发性,太太小姐们恐怕最欣赏啦。当然不是欣赏她脱裤子,而是欣赏她竟能把丈夫像捏面条似的捏得如此服服贴贴。芳心一想,壮哉,玉手伏虎,老奶们当如是也。骂辕门似乎有点太野,为窈窕淑女所不取,但打打胡子脸,却非常文明,丈夫稍微有点不对,玉手一扬,就是一个耳光。
   似乎每一个太太小姐都有打臭男人耳光的冲动,有些正在热恋中的女孩子,一往情深的望着臭男人的胡子脸,迷迷傻笑,真使旁观者又气又羡。但我老人家却颇为疑心她阁下目不转睛的那么直瞅,固然是爱他爱得发紧,但是不是也同时想找一个恰当位置,以便将来下巴掌欤?各位读者老爷见过刀斧手乎?老头可能见过,后生小子见过的恐怕不多。夫刀斧手者,刽子手也,这些时台北正上演英国历史剧《良相佐国》,就有刀斧手的场面。可怜的汤玛斯先生把肩膀伏到一个凹形的木墩上,刀斧手高举利斧,喀嚓一声,一代忠魂,迳往西天。观众朋友看到这里,满场发出叹息。不过唯一不同的是,洋人砍头,是伏到木墩上,中国人砍头,却是颓然下跪;洋人砍头,用的是斧,中国人砍头,用的却是刀。呜呼,就在砍头这件奇遇上,外国的月亮就比中国圆,盖斧要重得多,伏着砍下,正对准脖子,万无一失。刀就有点轻飘飘的啦,而且横着削去,如果没有真实本领,一刀可能削到脑袋瓜上,也可能一刀削到背上,死者的痛苦就更大矣。古书上常有这种记载,没有砍中关节,而正砍中颈头,则立刻成了「锯人」的惨剧。所以死者的家属不得不含着眼泪,给刀斧手致送红包,求他一刀两断。否则的话,到时候给你砍下一半,下一半他就猛「锯」,家属们只有泣血断肠矣。
   ──所以中国的刀斧手必须有更严格更长期的训练,才能一刀正中关节。正因为如此,他的朋友就日渐减少。不是他连这种血淋淋的钱都要,大家瞧他不起,也不是嫌他这一行职业低贱,而是刀斧手跟你在一起,总是瞧你的脖子,端详端详啥地方可以下刀。有谁愿意当这种模特儿乎?这是一种职业兴趣的习惯反应,张铁嘴总是乱望气色,堪舆家总是乱看风水,柏杨先生见人总想开口借钱,柏玛丽小姐到街上总是站在玩具橱窗前不走,刀斧手则总是在计算你的脖子。凭良心说,也是一种研究发展精神。
   太太小姐含情脉脉的直瞅臭男人的胡子脸,跟刀斧手直瞅别人光光的脖子,固异其曲而同其工。盖太太小姐对于照胡子脸上拍的一声飞过去一巴掌,实在是心向往之。没有机会,算该男人前世有德,一旦有了机会,则没有一个穿高跟鞋的会放过这种天赐良缘也。
   
   
   打耳光文化
   女孩子打臭男人的胡子脸,完全是西洋文化,中国文化从没有听说过有这种干法的。盖中国的一套似比洋大人更为凶猛,不动手则已,动手就是「抓」。贵阁下听说过一则故事乎?一个小官,晚上被太太修理了一顿,弄得遍体鳞伤。遍体鳞伤没有关系,穿上衣服,谁也看不见,可是胡子脸横七竖八的鲜血淋淋,却无法弄个唐吉诃德先生的头盔戴戴,只好露到外面,任人观光矣。该小官第二天一早,到大官那里听训,大官一瞧他阁下的模样,晓得他犯了家法,整人为快乐之本,就问曰:「老哥,你脸上怎么啦?」小官面红耳赤曰:「禀大人,昨晚在后花园乘凉,一不小心,葡萄架倒啦。」大官曰:「胡说,明明是你太太抓的,怎敢撒谎,阁下身为朝廷命官,帷薄不修,天乎,天乎,成何体统?」大官太太在后堂一听,老家伙又在装蒜,而且还对女人不敬,立即祖宗三代都骂了出来,大官颜色大变,急曰:「快走,快走,我家后花园的葡萄架也要倒啦。」
   抓脸已经很糟,而且有时候还祸延考妣。我小时候在家乡读私塾,教习奇严,有一天,他脸上左也一道,右也一道,小学生不知道那是太太手指甲创下的奇蹟,不禁瞪着眼直看,看得他老人家发了脾气,每人就赏了三戒尺。呜呼,当丈夫的如果有选择权的话,还是洋女人的巴掌好,至少比中国女人的指甲好,打耳光差不多一下就完,幸而没人在旁参观,臭男人嘴一硬,也就等于没有打,就是打肿啦,也可以摀着脸说牙痛。而抓上两条血痂,纵满身是口,都说不出啥来。
   打耳光的文化大概是藉着电影传入中土,君不见乎,男焉女焉,僵在那里,然后一扬玉掌,就是一记,一记下去,两个人马上又抱在一起继续恋爱。当然也有不抱在一起,翻脸翻得更彻底的。不过有一点却可以肯定,那就是,太太小姐打了胡子脸之后,如果她仍气冲斗牛,事情就有点麻烦;如果她忽然哭啦,事情就急转直下矣。胡子脸不但白挨,还得把积攒十八年的甜言蜜语从头念给她听,时运不济的,最后恐怕还得自动自发送给她一件貂皮大衣。
   打耳光有如此妙用,真是令人神往。柏杨先生一直觉其中学问很大,吾友岳飞先生兵法上曰:「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就是指女人打胡子脸而言,打得好打得妙,可能打出貂皮大衣。打得不恰当,好像打到铁钉上,就有得她叫哩。
   柏杨先生有个女学生,前年大学堂毕业,因为她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所以还没有毕业就结了婚。(呜呼,一个漂亮小姐,要想不跳到臭男人给她摆的圈圈里,恐怕比登天都难。)丈夫也是个年轻之人,对她拱如珠宝,二人还去了一趟美利坚,除了电影上的印象外,大概又参观了实际演出,所以她阁下就好像害了鸡爪疯,动不动就掴她丈夫的胡子脸。有一次到她家串门,说着说着,为了一件蒜皮小事,辩起了嘴,她就来那么一下,该小子用手摸着五个指印,眼睛都气红啦。太太不但不心疼他,反而像挨了他的耳光似的,泣不成声曰:「老头呀,你得给我出气,自从结了婚,他算是追到手啦,就一直欺负我。」把我说得大惑不解,盖实在看不出他怎么欺负了她。这年头真是变啦,打了人还说人家欺负她。过了些时,她再来柏府,我就旧事重提,问她他怎么欺负她,不提还好,一提就触到她伤心之处,又泣不成声曰:「老头呀,您不知道,从前我打了他,他总是温声软语向我求情,求我原谅他宽恕他,有时候还要跪半天哩,可是那次他竟呆在那里不动,不是天翻啦是啥?臭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这个臭男人之一听啦,作贼心虚,不好深问,只安慰她曰:「我告辞之后,他说了点啥?」她曰:「他那天大概吃了豹子药,胆大起来,竟然说:『我警告你,你以后可不准再当着人打我!』我说:『偏打你怎么样?』他说:『你再打我,我拔腿就跑。』老头,您看。」我曰:「小娃,我用不着看就知道,你已经面临着婚姻破裂的边缘。天造地设的一对美满良缘,要被你的玉手硬生生打碎矣。以后不要说当着别人打他,就是在闺房里打他,恐怕他都会拔腿就走。」
   总算她阁下绝顶聪明,经我这么一指点,从那一天起,她就没再动过尊手,现在过得其乐融融。呜呼,这种行为似乎和基本理论有关,太太小姐芳心里总是存着一个「管」丈夫的念头,甚至更进一步的存着一个「改造」丈夫的念头,这两种念头,真是婚姻之癌。君不见太太小姐们聚在一起乎,发表起宏论,除了谈衣服、谈孩子,其次就是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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