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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5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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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酒家」者,中国大陆各省各都市,处处都有,不但人潮汹涌的地方有,就是农村也有。诗不云乎:「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不过这些酒家,是正正派派的酒家。而台湾的酒家,则是以酒女为主,完全日本帝国的大和民族文化,一点中国味都闻不到。宾主云集之后,酒女花枝招展,坐在椅屁股那里,客人喝一盅,她就斟一盅,顶多唱一句「我的心里只有你」,既不形而上,又不形而下。形而上者,像日本艺妓,中国从前「清倌人」,对月傍花,或诗或棋,然后揖让而退。形而下者,用不着介绍矣,速战速决,三下五除二,以后鸡犬之声相闻,而老死不相往来。酒客之中,既无法形而上,又无法形而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卡在当中,两头不过瘾。(不过自从裸体陪酒盛行,也逐渐形而下啦。)
   柏杨先生迄今为止,还没有去过舞厅,固然是我道德奇高,但也是因为我不会跳。不会跳没啥,只要银子充足,舞女小姐照样灌迷魂汤。偏偏我老人家又没有银子,就只好望舞兴叹矣。但酒家却是去过一次,一个朋友请大家伙,拉年高德劭作陪,我当然义不容辞。不过该一次的结果不十分理想,盖欢场之中,穷人最好别往里挤,酒女小姐大江大海过了多少,识多见广,她只要一张凤眼,就瞧出谁是老板?谁是伙计?谁是大亨?谁是瘪三?再加上我老人家初出茅庐,脸上一时磨不开,简直就没人理。等我脸上磨开啦,看见身旁那位酒女小姐「一脸正经学」,有点胆怯,也没敢乱动,正襟危坐,如芒刺在背。这还不算混账,算混账的是,临走时,不知道谁出的歪主意,教她趁我手足失措之际,把口红擦到敝香港衫后肩上,回到家里,被老妻捉个真赃实据,我顶撞了她几句,只听拍的一声──拍的一声之后,赔了她两件旗袍。于此顺此奉劝青年朋友,酒家这种地方,少去为宜,一定要去,千万注意身上有没有多了点零件,如果该酒女小姐把小手帕狠心的塞到你口袋里,恐怕赔三件旗袍都难过关。
   柏杨夫人这拍的一声,乃千古奇冤,到今天我都不服。不过站在太太立场,除非她装着雷达,则丈夫在外,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即以柏杨先生而论,如果那一天该酒女小姐慧眼识英雄,免费招待,他妈的也很难说。这种情形,真教驯夫师为难也。打也不好,不打也不好,打则易生冤狱,不打则可能放了真凶。不过有一点建议的,宁放真凶,勿兴冤狱。
   
   
   不要太凶
   我老人家奉劝太太小姐宁放真凶,勿兴冤狱,可不是站在臭男人立场,物伤其类,骗你阁下手下留情,以便待机而动。而是冤狱太多,将产生暴戾之气,臭男人如果无论怎样本本份份,守身如玉,都得不到贤妻大人的信任,他可能索性反了算啦。呜呼,即令我老人家跟那位酒女小姐狗了皮而又倒了灶,也不过拍的一声,难道还能把敝头割下来喂狗乎?写到这里,越想越气。
   古不云乎,「水太清则无鱼」,太太大人如果专往歪地方想,当丈夫的不焦头烂额者几希,似乎得有点姑妄信之的浑厚胸襟。真的发现了臭男人在外面不老实,能禁止更好,如果没有这种力量,则最好退而求其次,把握一个原则:乱搞可恕,固定一个难饶。盖今天跟张小姐焉,明天跟李小姐焉,好像走马灯,眼花撩乱,颇不安份,但固可美其名曰「逢场作戏」,危险性不大。太太大人宽宏大量,也未尝不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发生了孟轲先生所说的:「天下乌乎定,定于一。」臭男人只跟一个特定的死女人泡,警钟就大鸣矣。太太大人发觉得早,处理得好,还有可能旋转乾坤。如果发觉得迟,而又处理得糟,这个婚姻就要完结。所谓完结者,不一定是离婚,整天打打闹闹,或来个二十年不见面,也是完结。盖臭男人一旦固定了一个目标,就等于又多了一个强大的地心引力,不赶紧拴牢,他就被吸过去矣。
   太太大人除非一心一意离婚,否则的话,就得切记,打也罢,闹也罢,哭也罢,号也罢,就是不能把臭男人的生路,全部截断。《孙子兵法》曰「穷寇莫追」,强盗先生被逼得没有后退的余地,反正是反正啦,只好翻身跟你一见死活。驯兽师训练虎老爷时,总是在笼子当中,以便他阁下可以往后倒退,从没有听说过把虎老爷逼到笼角的。驯夫师管丈夫,其理一也。一位朋友太太,为了丈夫在外面「定于一」,气得像一颗爆豆,先是大闹公堂,跑到他工作的衙门,找他的长官,找他的同事,找他的部下,手抱小娃,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他说得狗彘不如。
   朋友太太大闹公堂之后,紧接着就远交近攻,争取友邦,也是手抱小娃,跑到丈夫所有亲戚朋友家里,呼天抢地,从前三皇哭诉到后五帝,从他当初当小偷哭诉到她提拔他当了经理。说到伤心之处,听众纷纷下泪,于是如她所希望的,大家一致公决,给该臭男人下个定义,曰:「忘恩负义,狼心狗肺,阴狠毒辣,卑鄙龌龊。」
   该太太如果想藉此机会,长痛不如短痛,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索性离婚,临离之前,泄泄愤而出出气,也未尝不可。但如果仍有一念留恋,则这个办法就不高级──不但不高级,简直坑死人。那位朋友被他太太奇兵四出,结果是衙门把他撤了职,学堂又把他解了聘,一个筋斗栽下来,霎时间连饭都没得吃,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该太太的原意,可能只是希望舆论给他一点压力,使他改邪归正。问题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太太大人跑到衙门种了一个撤丈夫职的瓜,就非结出撤丈夫职的瓜不可;太太大人跑到学堂种下解丈夫聘的豆,就也非结出解丈夫聘的豆不可。一旦到了这种地步,真是《四郎探母》唱的:「急行到夹道内,难以回马。」也就是说,这婚姻就算取消啦。当初他们闹了起来的时候,该太太三更半夜来柏府向我老人家讨教,狠曰:「我要到他办公室闹,闹不出结果,就到他老板家、同事家闹。」我大惊曰:「这主意是谁塞到你尊脑里的?」她曰:「他最怕这一套,我每次要找到他办公室,他就软了半截。」我曰:「贤弟媳,你见过虎老爷没有?虎老爷在动物园里住得不耐烦,破笼而出,到大街上看看女人,全城都会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怕他阁下吃人过瘾。可是他阁下最好是别吃人,只要吃一个,所有威风都没有啦,盖三作牌就要开枪打死他啦。你阁下只嚷嚷要闹,乃是虎老爷上街,臭男人为了前程,当然怕得要死。可是千万别真的闹,如果真的闹,那就跟虎老爷真吃了人一样,到此为止矣。」
   呜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该太太不佩服我老人家的真知灼见,结果是离婚了事。离了婚当然没啥,可是本来并不打算离婚的,而竟然离了婚,就有啥矣,她阁下犯的是原则性的错误,惜哉。
   
   
   走遍大街小巷
   家庭者,夫妇吵架打架的地方也。任何一个家庭,都有这种闹翻天的节目。柏府对门,新近搬来一家,夫妇恩爱得不得了,据他们自己宣传说,结婚迄今,整整十五年啦,从没有红过脸。我老人家听啦,一面肃然起敬,一面颇为疑心。昨天下午,我去学堂接小孙女下学,走到巷口,正碰到该太太,她笑嘻嘻曰:「老头呀,你这几天写的管丈夫,真没意思。」我茫然曰:「没意思?难道你不管你的丈夫呀?」她曰:「我都是随他的意,尊重他,爱他,根本用不着管呀。」结果现时现报,就在昨晚,她阁下照她丈夫手臂上咬了一口,咬得鲜血直流,该丈夫狼狈跑到柏府借红药水,问他犯了「新家法」哪一条,他除了嘟嘟囔囔骂「死女人」外,硬是坚不吐实,相交不久,也不便深问。
   ──刚才我老人家从他家门缝往里偷觑,见他们夫妇又和好啦,手拉着手看电视。不管怎么吧,家是个经常吵架兼偶尔打架的地方(这可不是说凡是没有吵架打架的家就不是家,那当然是家,不过只能算是冷冻之家),一旦不可开交,上面介绍的那种到处大闹的场面,就会很容易的隆重演出。哭哭啼啼,猛掀丈夫的底牌,为了争取同情,看她口没遮拦吧。三朋四友越是洗耳恭听,她越是说得有劲。呜呼,有几个臭男人的底牌不怕掀的?即令不怕也不行,太太大人为了引人入胜,想像力往往特别发达,无中生有的劣迹也能说上一火车。上个月中,老妻不自量力,跟我打架,结果是披头散发,走遍大街小巷,到处宣扬我老人家曰:「哎呀,你可不知道,别瞧那老头外表像正人君子,既慷慨激昂,又慈祥恺悌。可是他当着人是一套,背着人又是一套,阴狠得厉害哩。我当初怎么上了他的当呀,他在外面穷追一个女学生,骗人家说他是个老光棍,可是被女学生哥哥知道啦,就在黑巷子里揍了一顿,遍体鳞伤,揍得肚子胀了几年。这些时腿伤也发啦,他还写文章到处骗人说是害病害的,真不要脸到了家。还有一次张科长垮台,还不是他使坏告掉的,我那时候就说,张科长待你不错,当初你没饭吃时,要不是人家张科长介绍,《自立晚报》会理你?可是他只冷笑几声。是呀,他要往上爬呀,张科长挡他的路,他就挤张科长。我老啦,黄脸婆,配不上他,他现在红啦,了不起啦,走路都晕晕忽忽的,他总嫌我丢他的人,当然比不得那女大学生呀。他那几个臭稿费,哼,自以为了不起,自以为他有办法,吃了三天饱饭就连老祖宗都不认啦。」
   ──感谢观世音,她阁下总算没说我老人家强奸杀人,还算有一线天良,不过可能这跟天良无关,大概一时没想起来罢啦。抗战期间,柏杨先生在沦陷区住过一段时期,有一次,我们也吵架兼打架,她阁下没占上风,就发起来泼,一脚奔到大街上,跳高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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