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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5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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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这份帮助的孤军朋友,请把户籍誊本,以及详细通讯处(请用正楷,一笔一画的写,可别写天书),连同身份说明(就是指出该书某页某行,或当年的番号),用挂号信寄台北市邮政信箱一四一三号柏杨先生,一九六八年一月十九日截止──那一天正是腊月二十日,过期就不候教啦。在一个月的期间中,如果一封信都没有,则该一万二千六百元,我老人家可不客气的要收归国有,届时任凭谁,就是用老虎钳都拔不出。
   (柏老按:台北市一四一三号信箱,是六○年代之事,我于一九六八年三月坐牢,家破人散,没人缴租金,早被取消矣。)
   还要附说两点,敬请监核。其一,来信尽管有啥说啥,可是千万别说柏杨先生如何伟大,十分感激的话,实在憋不住,顶多说一句礼貌礼貌,说多啦该函就作废,盖你说得多啦,说得我晕忽起来,说不定会掏私房钱多寄几文,那是存心坑人。其二,如果要向甲先生表示谢意的话,则不妨在接到银子后,另外再写一封,在信封上写明柏杨先生转甲先生,我就原封寄往。
   款项铁定一九六八年元月二十三日挂号寄出,贵阁下二十六日以前一定可以收到,如果没有收到,那就算霉运不退,被挤掉啦,实在对不起。
   现在,再拜托孤军朋友,或孤军的亲友,务必把甲先生的好意代为转告,能过得去的,当然让贤为宜。实在过不去的,则请不要客气,人总有连喝凉水都塞牙的时候,接受帮助不算丢人。穷死都不肯接受帮助,虽然可佩,但也显然的有一点不对劲,那就是,他把朋友帮助当成了侮辱,有此一念,也就难以帮助人矣,盖他总不能也侮辱别人吧。依我老人家之见,只要在我们能帮助别人的时候肯帮助别人,我们就有权在没法度时接受别人帮助。
   
   
   〈后庭花〉
   高雄市章强先生、章兰先生,以及两位「一读者」先生的大函,先后收到。四位读者老爷对凌波女士此次在高雄演唱之惨,大喜过望,盖柏杨先生过去曾批评过凌波女士,这一下子证明了我阁下:「目光如炬,有先见之明,且有藉群众之手,为您报了一箭之仇。那些凌波迷,当初为了她,把你骂得狗血喷头,现在怎么不去助阵呀,大概只是口头上叫,兑现时就露原形了,这叫啥迷?您老真得欢喜才对。」这一段是章强先生的话,其他三位的话,大同小异,不再一一抄录矣。
   凌波女士此次到高雄演唱,砸锅砸到姥姥家,上座不满一成,偌大的体育馆,只小猫三只四只(可不是说谁是小猫,只是形容其少罢啦),她不得不在后台掩面痛哭。呜呼,这真是芳心都碎的一哭。而台北报纸,更紧迫直打,出现了不少短评,提出警语曰「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得意不可再往」,已在台北第一酒店捞了一票,还想捞遍全台湾,未免太狠了点。另外则有些人判断她的号召力已露了底,不但邵氏公司不会再要她,别的公司也不会再要她矣,为了定额的几个钱而葬送无限的前途,实在愚不可及兼蠢不可及。
   上面这些话,不仅是四位读者老爷的评论,也是小民的评论。只柏杨先生守口如瓶,非是修养忽然好啦,而是为了凌波女士,我老人家可算吃了不少苦头,想当年《梁山伯与祝英台》正在上演时,写了一点感想,谁晓得这一写就好像戳了马蜂窝,搞得捧潮派热血沸腾,电话打到《自立晚报》,有的要退报,有的则大骂曰:「干你老母!」还没来得及分辩,「砰」的一声,已经挂断。挨骂的各位记者编辑,一见了我老人家,就怒目而视。这还不算,从高阶层来的压力,更如雷轰顶,只好仓促结束,盖再不结束,这块千方百计弄到手的地盘就没有了矣。
   四位读者老爷大概还记得这些盛况,因之龙心大悦。这番好意,万分感谢。可是感谢之余,仍得分辩分辩。那就是,我老人家当初批评的只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影片,也就是只是批评该片导演李翰祥先生只有小聪明而无大智慧,根本没说过一句凌波女士差劲的话,实在想不通捧潮派为啥不先看清啦再发脾气,这是一种可怕的情绪冲动。盖人一旦发了高烧,他就没有理性,眼也不能看,耳也不能听,而只会不分青红皂白打群架。
   如今四位读者老爷也这么说,大概也是靠耳朵而不是靠眼睛的,我就不得不十分紧张,我现在当然不再怕捧潮派停报打电话啦,可是连老朋友都人云亦云,可看出人人都喜欢一面之词。不但喜欢一面之词,且以一面之词为待人接物的秘密武器。有些大佬训人的时候,被训份子想要分辩两句,大佬立刻吼曰:「不要说啦,我什么都知道。」一脸精明之状,令人恨不得上去就给他一巴掌。呜呼,他什么都知道,该「知道」是怎么来的?不过靠小报告过日子罢啦。
   我老人家从没有批评过凌波女士,偏有人栽赃说批评过,白纸黑字都抵不过发高烧,怎么解释都不行,请他看看白纸黑字也没用。不但他不信,就是至亲好友也不信,大家努力误会,还有啥可说的。有一次,一个朋友忠告曰:「昨天跟几位波迷太太,在一块吃饭,她们骂死了你,还是我训她们一顿。」到底是老朋友啦,总是处处拔刀相助,可是他不助还好,一助却肯定了我真的对凌波女士人身攻击。日本四年前大冤狱的男主角吉田石松先生,坐满了二十二年牢,出狱后仍到处奔走,要求昭雪。有人劝他曰:「反正已恢复了自由,还折腾干啥?就是折腾赢啦,二十二年牢也缴不回。」呜呼,这不是缴回缴不回的问题,而是冤枉不冤枉的问题。柏杨先生从没有干过的事,大家一口咬定我干过,我就生气,把我打成稀烂固然生气,把我捧到玉皇大帝的座位上,舒舒服服的坐,也照样生气。
   写到这里,谨向四位读者老爷道歉,我老人家多少有点气昏了头,有机会就发泄发泄,叟言无忌,原谅原谅。盖恰恰相反,我却觉得凌波女士实在值得我们思慕。几乎所有的女电影明星,都教人起鸡皮疙瘩,有的装腔作势,除非拿银子晃她一晃,她的架子就永不会塌。有的搔首弄姿,连点点头都是演戏。有的虎视眈眈,急吼吼到处找肉头。然而更主要的是,差不多都一肚子草包(对不起,你阁下当然例外),中看不中吃,只能瞧,不能谈,非谈不可的话,就言语乏味,进而连累得面目可憎。在这方面,李丽华女士可说集各型之大成,有人说她上自头发梢,下到脚趾甲,全是假的。其实,外面全是假的没啥,有啥的是她内心也全是假的,一言一笑,一举一动,都有政治意义,教人阵阵发毛。只有凌波女士仍保持正常的一片纯真,这种人不但电影圈里少见,就是社会上也少见。
   正因为凌波女士有点傻兮兮,所以她才跳进包商──那位可敬的套曲家周蓝萍先生暨夫人的圈圈,被牵着鼻子,沿街卖唱。从台北唱到高雄,从高雄唱到台南,再从台南唱到台中。嗟夫,这正是一段〈后庭花〉:「急煎煎红尘里走,气怯怯大街上诌,走的个喘吁吁无停脚,诌的个汗淫淫不转头。真好是没来由,盛名家私一齐丢,娇身躯,不自由。」
   
   
   沿街卖唱的毒计
   凌波女士以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毅然对抗影坛霸王邵氏公司的邵氏家族,想一想真使人毛骨悚然。所以她为了筹措打官司的钱,和以后不致饿死的费用,来台北第一酒店演唱,其心可哀,其情可悯,任何一个有头脑的女明星,都不敢面临这种考验,盖拍成电影,票房纪录问题,有缓冲余地,看一场电影不过十元二十元,初中小娃娃都出得起。而喜欢电影和崇拜明星是两回事,对明星一无所知的观众车载斗量,差不多都是为了看电影而看电影,很少为了某一个明星而看电影。即以《梁山伯与祝英台》而论,后来大家虽然为了看明星而看电影,但当初却是为了看电影而看电影也。要观众去花两百元听歌一曲,真是一个可怕的冒险。李丽华女士也能唱两句,但恐怕把她吊起来她都不敢这么乾坤一掷。而凌波女士却这么做啦,可看出她真是到了万不得已。在台北演唱期间,我老人家虽然没有去听(那要爬七千个格子才能凑出二百元,而稿费茫茫,又不知报馆啥时候给,实在是去不起),但却是万分同情,而且一想起卖座可能不好,就心如刀割。
   这一次她南下高雄,不但出观众的意料之外,恐怕也出她自己的意料之外。说来话长,当中国广播公司跟她洽商,请她为宜兰灾区义演一场时,她满口答应,而且答应自己吃自己,自己住自己──那就是,除了香港往返的飞机票之外,她不要中国广播公司别的招待。这种盛情,每个人都非常感动。但感动最厉害的,恐怕还是周蓝萍先生啦,在义唱的计画下,密谋起矣,定下了沿街卖唱的毒计。
   套曲家暨夫人的密谋,在最高机密下进行,一直到凌波女士回国义演,中国广播公司向她打听啥时候返香港,好为她安排班机时,才恍然大悟。一场善意的义演,遂成了生意经上的烟幕,小民纳税钱的飞机票,也成了生意经上的往返路费矣,这个算盘打得可真够精。有那么一天,美国国务院看上了我老人家的嗓子,用飞机把我老人家接到华盛顿唱两出,我也来一个沿街卖唱,跑遍南北美洲码头,捞他一笔。有此前例可援,谁都无法开口反对也。
   凌波女士沿街卖唱,我们不认为她不对,不要说她只是亚洲影展的皇后,即令她是世界帝展的国王陛下,用正当的方法谋生,都是可敬的。宁死也不塌架子的观念,应是落伍的啦。同时这一次顺手牵羊,她也一定欣然同意,否则的话,套曲家总不能捏着她的脖子吧。然而,我们惋惜的正是在此,以她忠厚的个性,恐怕逃不出这对夫妇天花乱坠的手法。
   凌波女士的遭遇,似乎给世人很多启示,使我们对历史上或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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