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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7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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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大肉,大油大酱,猛往上端。老妻小家子出身,哪见过这种场面,就低头猛吃,遂行政躬违和,得了肠胃之炎,肚痛而又拉稀,害得我到处给她买万金油,结果虽然买了一瓶万金油,却是「狮牌」的,和「虎标」对抗,怪不得始终都不见效,原来是冒牌货。
   呜呼,我想世界上种种罪恶,包括再可怕的罪恶在内,好比说有人杀了爸爸妈妈,只要他已接受惩罚而又悔改,都可以原谅。只有两种罪恶,便是碎尸万段,都不能原谅的,一曰毁容,一曰伪药。这两种行为不但是出于彻底的兽性,也出于恶劣的遗传细胞,上帝都无能为力者也。从前只不过男人毁女人容,经过正人君子大力提倡之后,现在进步到女人毁男人容矣。这个罪行最可怖的是,他加诸他人的痛苦,和加诸社会上的腐蚀影响,比匪徒杀人盈野,还要厉害,但他却只受到较轻的处份。更主要的是,普通匪徒可能有一天洗手,而毁容犯却永远洗不了手,盖兽性和恶劣细胞,不会自动消失。至于卖假药,更同样坏蛋加三级,一个病人急需要盘尼西林救命时,注射进去的却是面粉浆,不死也非死不可矣。毁容尚是杀人见血,伪药则是杀人不见血,而且连个凶手都找不到,似乎更毒。柏杨夫人此次政躬违和,万金油竟是狮牌的,一切都和虎牌的一样,只不过把「虎」字改成「狮」字,把奔跑的老虎改成奔跑的狮子,而仿单上却公然登出该伪药制造人的玉照,厂址也设在台湾,其胆之大,其脸之厚,使人震惊。商标法明文规定,商标不得影射,你开「王麻子」,我开「黄麻子」尚且不可,你是虎标,我是狮标,商标局却允许其大为风行,不知是何缘故。
   据用过该药的朋友说,狮牌的和虎牌的效果差不多,问题只是它治不了病。三
   就在台中,我隆重的拜访了《异域》里一位男主角──邹浩修先生,提起邹浩修先生,看过《异域》的读者先生,一定都知道,在滇缅边区时,他是孤军的营长,拉牛山之战是四国会议大撤退前中缅最后一场大战,一营人在他率领之下,死守拉牛山十天十夜之久,最后由刘占副营长掳得敌人一○五口径巨炮,战事才告好转。柏杨先生能在南下避年中结识了这位孤军英雄,真乃三生有幸,可惜时间所限,既没有畅谈,也没有喝一盅。我本来还打算去拜访拜访张复生先生的,张先生在滇缅边区时担任师长,血战史蹟,《异域》中写得详详细细,听说他在台中压面条。可是邹浩修先生说,他压面条赔掉老本,已经搬走了矣。又听说刘占先生在台中砍竹子为生,邹浩修先生说他也走啦。清诗人陈维崧先生有〈好事近〉一阕,词曰:「别来时事一番新,只吾徒犹昨。话到英雄末路,忽凉风索索。」呜呼。
   
   
   阴阳调和
   用十八世纪的生产,作二十世纪的享受,是中国近百年来的优秀传统,也可以说是「国本」之一,故不敢批评,以免它阁下动摇。但美国总统詹森先生访问台北时,曾说过一段话,他曰:「我承认我们美国富强,正如一般人说的,是人间天堂。但那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美国人努力的结果。」我想这段话应该由内政部印成标语,贴到大街小巷。最后一句话,可歌可泣,更应该打上双圈。呜呼!人家是量入为出,我们则是量出为入,而且「为入」的方法不是靠「生产」、「努力」,而是靠像红包之类的左道旁门。古之人有不吃嗟来之食的,《礼记?檀弓》上一则故事说,齐国闹了饥荒,黔敖先生大发慈悲,做了很多馒头,在路旁舍施,一个家伙已经饿得走不动啦,一拐一拐而来,黔敖先生曰:「嗟,来食!」该家伙瞅着他瞅了半天,曰:「我就是因为不吃这种嗟来食的,才弄到现在这种田地,你嗟啥嗟?」竟至饿死。「嗟来食」是文言文,文言文无法表达神韵,我想大概是「嗨」的意思。只有「嗨」而没有「请」,他就不肯吃,所以柏杨先生肯定他没有前途。如果换了现代朋友,不要说「嗨」他啦,便是弄团狗屎塞到他尊口里,只要能使他家有冰箱,出有汽车,坐在办公桌后能端架子,其待遇能由薪给制进化到供给制,他都会快快乐乐咽下去也。
   既然量出为入,就不能不伸手二抓,夫「钱」和「权」,看起来虽有分别,实际上固阴阳调和,老子一气化三清之物。抓到了钱,就等于抓到了权。抓到了权,也就等于抓到了钱。权和钱既不是正常到手,而是张牙舞爪抓来的,就漪欤盛哉。于是你也抓,我也抓,无人不抓,大号二抓牌有大号的抓法,小号二抓牌有小号的抓法,重崽级二抓牌有重崽级的抓法,轻崽级二抓牌有轻崽级的抓法,一个个两眼发直,汗流浃背。有人说二抓牌的眼睛生在脚底板上,非栽了筋斗,就不认人。其实他不是故意不认人,而是抓昏了头,无暇相认。一旦?嚓一声,被人挤了下台,跌了个和尚倒栽,头朝下,脚朝上,脚底板上的尊眼,自会看清楚你原来就是二十年前共过患难的老朋友呀。
   柏杨先生在这里不是谈二抓牌,而竟谈了这么多,可见该牌的资料实在太丰,左也一堆,右也一堆,随便拈一点,就写了一大篇。柏杨先生的意思是,现社会的繁荣与豪华,跟落伍地区若美国若德国焉,大不相同,他们靠的是「生产」和「努力」,而我们靠的是二抓。于是乎,伟哉,抓也。
   不过二抓也不简单,不是人人得而抓之,柏杨先生早就摩拳擦掌,结果连砖头都没有抓住一块。像学堂教书先生,便是想抓而无法抓之的一例,只好曲径通幽,零星出售矣。高级一点的,若一部份大学教习,两眼跟着美援银子,或跟着长期发展科学银子,骨碌碌乱转。一旦情势紧急,不惜暗下毒手。连这点苗头都没有的,则只好拚命乱兼课矣。柏杨先生几位朋友,他们一星期能上六七十小时课,真是要钱不要命也。有些头脑不清的读者先生就问啦,即令白天晚上一齐上课,一天也不过上八小时的课,星期天也算上,七八五十六,怎能上六七十小时的课乎?这就有学问矣,盖他阁下采的乃轮流请假之法,这个星期三,甲学堂请假,下个星期三,乙学堂请假,自然有得时间也。
   (柏老按:这是六○年代初期的话,七○年代初期,夜间部大量推出,教习老爷就更如鱼得水,一星期能上九十小时以上的课。)
   现在流行的恶性补习,有人说和升学有关,官府之士和议会之士整天都在嚷嚷。依柏杨先生看来,似乎和另外一种东西,也有牵挂,盖它只不过二抓中的一抓,和待遇有关也。君知道现在国民学堂教习一个月几个钱乎?详细数目每人不同,因这年头薪给制收入虽然少得可怜,花样却十分繁多,谁都摸不准自己到底可拿几文,不信的话,不妨去大街小巷随便拦住一个薪给制,问问他看,十人中恐怕至少十人都得瞪眼。如果有正人君子认为我这话动摇国本,则不妨自己摸摸良心,看自己能回答得出乎哉?国民学堂教习待遇,大致上八百元足啦,官崽们唱黄梅调唱顺了嘴,自己躺在席梦斯床上,而教别人「卧薪」卧到木头板上。自己开冰箱喝洋酒吃火腿,而教别人「尝胆」吃凉水泡窝窝头。自己是供给制,而教别人用八百元养活父母妻子儿女。呜呼,八百元在台北「第五街」商店,不过买一双中等货皮鞋。势必得来一个恶性补习,才能活下去。等到时间一久,享受随之而来,性质当然大变,自然咬着不肯放矣。我敢和你赌一块钱,一旦恶性补习真的彻底禁止,国民学堂教习至少有一半以上都得饿死,不饿死的也得上上吊,以示绝望。
   不管乱「抓」也好,乱「兼」也好,其结果只对自己有好处;对社会国家,其害无穷,这用不着我再向你亮学问矣,闭着眼一想便知。一个国家中的公务人员,不是乱抓,就是乱兼,这个国家恐怕非被列为世界四强之一不可。乱抓不用说啦,贪赃卖法,不可收拾。便是乱兼,用自己的精力和智力维持生活,应该没啥可说吧。问题是,人的精力和智力都是有限的,兼来兼去,无不兼得气喘如牛,连如花似玉向他飞媚眼他都无力回报,还有啥工夫研究发展,尽他的职守乎哉?
   
   
   说不准学
   是若干年前的事啦,有人对香港的政治清明,表示景慕,于是义和团徒子徒孙,气得搥胸打跌,群起而攻之。彼时还不流行立法委员提质询,说谁动摇国本的学问,所以攻之了一阵,也就偃旗息鼓。我想现代人物最大的特点是蠢血沸腾,从没有时间真正坐下来和真正冷静的想一想,而只一口咬定:「把堂堂中华,去比殖民地。」好像只要这么一比,其思想就有问题。至于比得对不对,是不是那么回事,统不管他娘也。南北朝时祖珽先生对北齐帝国皇帝高演先生曰:「陛下有一范增而不能用。」高演先生跳高曰:「你敢把我比项羽?」几乎把他阁下活活打死,其实高演先生舔项羽先生的屁股都不配,但他有权在手,就有资格踢腾。这种优秀的文化传统,一直传统到现在,自然日益发扬光大。
   香港《自由报》上有马五先生一篇短评,介绍了一则香港故事,一个三作牌向街头无牌熟食档,收了六元港币贿赂,结果被判有期徒刑六月。马五先生赞曰:
   「香港是殖民地,一般人对殖民地的政风皆另眼看待,认为黑暗面大过光明面,区区六元港币的规费,何足道哉,然而法院却执法不苟,对公务员的贪污行为,绝不饶恕,收受六元贿赂,本质上与六十万元贿赂,并无区别,非法贪污则一也,这便是法治精神。法律有若泥塑木雕的偶像,贵在人人奉如神明,它即发生灵验,奄有祸福人群的权威。假如执法者受着人情或某种外来压力的干扰,稍有瞻徇,而枉法或执法以从事,法律的尊严即荡然无存,谁也对它不发生信奉的观念矣。
   「因此,我想到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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