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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冰山一角。
这比再多的承诺，再多的口舌，更有冲击力。
马为钱手捧支票，看着上面数字，眼睛都快扎里了，喉头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
随即，他抬起头，眼神雪亮雪亮。
“我知道了。”马为钱对白小升道，态度极为恳切，“我，必言无不尽！”
眼见马为钱如此神态，林薇薇回过神，忍不住对白小升敬佩起来。
攻心计，白小升在过去总教导她与雷迎这些，但是每次，她还都会佩服白小升对人心的拿捏掌控。
雷迎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自认为，他那些逼迫手段只是小道，打心里让人心甘情愿去服从，才是能力。白小升就有这样的能力。
马为钱收了支票，主动跟白小升道，“白先生，既然您这么敞亮，那我也不瞒你。这一次，我是来奉命对接克拉KE集团的库珀先生的，我们安布雷要与他打理的生意，与他背后的家族展开一番大合作！”
这一点，与白小升所料吻合。
林薇薇忍不住佩服看了眼白小升。
白小升点点头，道，“叶莲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马为钱看看左右，直接打了个噤声手势，见左右没有异样，没有闲杂身影，顿时凑前一些，压低声音跟白小升道，“就是您不问，我也会说的。”
“叶莲娜，还有她管理的BL科技公司，是来‘帮忙’的！”马为钱神神秘秘道，“安布雷跟库珀家克拉KE集团的合作，不会公之于众。真正签约合作的，是叶莲娜BL科技与库珀那边。BL科技公司会给库珀先生那边让渡巨大利益、优惠，以换取库珀先生那边对我们安布雷的合作支援。您想，安布雷、克拉KE两大药企如果联手，一明一暗，这可操作的利益空间，那可是非比寻常的……”
马为钱说的神采奕奕。
这一点又跟白小升猜测的一般无二。
眼看白小升三人毫不吃惊，林薇薇还一脸崇拜不停看白小升，马为钱就忍不住诧异无比。
“白先生，你怎么不吃惊啊，是认为我说的不真？”马为钱忍不住问道。
白小升一笑，摇摇头。
“不是你说的不让人惊讶，而是我们白先生，早就猜到了那些！”林薇薇忍不住骄傲道。
这下子，马为钱都吓一跳，他难以置信看向白小升。
猜到了？
这，这不能吧！
“能联动你们三方明暗合作的，我想，也唯有卡罗琳女士了吧。”白小升笑着道。
马为钱眼眸骤缩，心中骇然。
这个可是他要当第二条惊人内。幕来卖的消息！
白小升猜到了？！
那他还说个屁啊！
马为钱看白小升的眼神复杂，喃喃道，“这件事，我并不确定是不是真是卡罗琳女士的安排……给我安排任务的人，没有任何明示。不过，我也猜测背后有卡罗琳女士的影子，没有她的默许，BL科技怎么会如此配合我们安布雷……还有，安排我任务的人也无意间提及一嘴，说我们公司没少做这种‘合作’……”
马为钱算是撂了实底。
竹筒倒豆子，马为钱还是觉得乾巴巴没啥感觉。
毕竟人家白小升都猜了出来，自以为很劲爆的东西也就失了味道。
得到马为钱的证实，林薇薇、雷迎顿时看向白小升。
其实他们一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有证据，想着这马为钱可以当个人证，但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他显然不够分量。
“马先生，你说安排你任务那个人，透露过安布雷不止一次做过这种事？”白小升忽然问道。
林薇薇、雷迎闻言，眼眸顿时点亮。
对啊，马为钱身份终究低了，知道不多、不确定情有可原，那就沿着他这根藤往上找，顺藤寻根好了！
马为钱那个上司一定知道的更多内幕，若是把他拿下，这件事上就能补一网大的，甚至可以威胁到卡罗琳这个幕后主使！
林薇薇、雷迎顿时期待看向马为钱。
马为钱也明白白小升潜在意图，忍不住双眼瞪大，“白先生你是想……想去跟我那上司聊一聊？！”
白小升的“聊一聊”，着实厉害，最起码在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内，让他马为钱“反了水”。
其实马为钱挺想白小升他们，把自己那位上司也拉下水的。
这叫什么，天塌了有高个顶着。
卡罗琳女士要因之震怒，也得先收拾那上司。那他马为钱可以趁机找寻生机。
马为钱顿时来了精神。
“在这件事上，马先生你可以帮我们什么吗？”白小升看马为钱神态，顿时笑了，“我可以付出的价钱，绝不是第一个小小的消息价值可比的。”
五百万，只是小小的价值。
马为钱真如心被来了一鞭子，还是带电那种，整个人都精神了，再度显得干劲满满之态。
“白先生，你放心，这件事交我来办！我给你跟我那上司安排一场私下见面，你看怎么样？！”
………………………………
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前路多艰
马为钱这个人，人品真的一般，很一般，见风使舵、唯利是图、媚上欺下，能想到的一些劣性，似乎都能在他身上找到对应的点。不过有一点，他也确实可取，那就是办事的干劲跟热情。一旦能驱使他去办事，就会体会到他的满腔热忱。
人不算好人，但做犬马，堪称是称职！
马为钱拿了白小升的钱，听了白小升的承诺，当下积极主动，上赶着要为白小升安排一个机会，去跟布置他任务的上司见上一见。
对此，白小升自然是乐意的。
听马为钱话里面流露，那个人知道的情况必然不少！
不管是“说服”那个人出来作证，还是从他身上深挖内幕，进而调查卡罗琳，这都是难得的机会、线索！
白小升本不愿跟卡罗琳那样的人成敌人。
只是，如果对方是个巨大的蠹虫。于公，他白小升是振北集团总。部。监。察。部。副。长，职责所在。于私，他白小升是集团未来继承人，不能放任。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不管不理！
“那，马先生什么时候你能把这件事安排好。到时候，请提前半日通知我，让我这边有所准备。”白小升对马为钱交代。
“那没问题！”马为钱拍着胸脯保证，“这事您放心，快则两三日，迟则三五天，我一定安排得妥妥噹噹！”
白小升闻言点头。
“关于库珀、叶莲娜他们的合作，会不会就在这一两天达成，那样我们可有些被动。”林薇薇看向白小升，提醒道。
她的意思，白小升懂。
一旦库珀跟叶莲娜双方签署了合作，安布雷公司跟库珀那边的克拉KE集团的合作也就算条件达成。
那经手这些事的人，包括马为钱那上司，就会迅速摘清关係，置身事外。
一些人会外调，一些人会离职。一整条运作链，很可能会迅速断裂分解。
查，都没得查。
这种情况，白小升他们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
毕竟涉及重大商业事件，像卡罗琳那般人物，定然会小心谨慎到极致。
白小升看向马为钱。
马为钱顿时笑了，跟林薇薇道，“薇薇小姐，你这担心大可不必，你可以放心。因为这件事，我也是其中一环啊！”
马为钱不无得意道，“只要我从中那么一‘搅活’，短期内这件事成不了。”
这倒是真的，马为钱眼下可是代表安布雷公司。整条合作链里，安布雷才是居中隐藏的那一环，他们不连接那两方，那俩方合作不到一块。
林薇薇、雷迎微微点头。
“再说了。”马为钱看向白小升，“今天白先生您跟叶莲娜、库珀一见面，我怕是他们近期不会再谈，势必会缓个几天再开启合作！”
那俩人也是谨慎之人，越是谨慎，越是无形中帮了白小升他们。
想到库珀，白小升眼神微凝。
原本白小升是希望通过跟库珀的沟通，来从源头中止这场不当合作。
如果可能，白小升甚至愿意以更多合作为代价，“补偿”库珀。
不管是大中华区市场，还是欧洲区市场，白小升都愿意对他资源敞开，飞升生物科技制药也会与之合作。
奈何，库珀并没有答应。
但白小升还是相信，库珀那边并非完全是没有希望。
“那这件事，也辛苦你了，马先生。”对于马为钱说的阻止那俩家合作，白小升也客气道。
“您可千万别说这话，见外了，见外了！我啊，还指望着为您效劳，赚金山银山呢。”马为钱咧嘴笑道。
话说得如此直白，也好。
真小人总比伪君子让人容易对付。
“那我就静候马先生的好消息。”白小升一笑，伸过手去。
马为钱脸上颇有几分惶恐之色，笑着跟白小升握手。
在卡罗琳那里，他可没有这种资格，享这份殊荣。
马为钱跟白小升三人笑着点点头，方才转身离去。
白小升三人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没想到，我们还要靠这种人办事。”林薇薇忍不住嘟囔。
白小升笑了笑，“我们只需要他办事，又不是跟他交朋友。眼下，这不很好吗，就因为他是那种人，才会如此快的，为我们所用啊。”
白小升说的在理，林薇薇也就无话可说了。
“走吧。”白小升招呼俩人离开这条巷子。
三人结伴往外走。
……
与此同时。
在一处两百多平大宅里，叶莲娜正坐在客厅里发呆，连手里的咖啡都被捧凉了。
跟库珀、马为钱分开之后，她没有去公司，而是回了最近的一处住处，待到现在。
门口，传来响动，有人开门进来。叶莲娜无神地看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