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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强抢民女了,王八犊子,你官儿大就能污蔑人吗?”
迷龙愤怒的反驳,然后往前凑了两步,哀求:“团长,您可要给我做主。人家是自愿要嫁给我的,我没有用强!”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个是副团座,一个是手下排头连的连长,不是个小事情。
周景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能皱着眉头等着,等赵庆香从那孤儿寡母的口中,把事情问清楚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周景已经在胳膊上拍死两只蚊子,赵庆香终于问出了事情的缘由。
这对孤儿寡母丈夫早死了,听说日军打来,跟着公公北上逃难。这一路的艰险,对于有组织的军队来说都有不小的风险,更何况是一帮难民。
公公死后,孤儿寡母就守在尸体旁,请求恳求好心人帮其下葬。
然而,日军就在屁股后面追着,有哪个难民不要命的去做好事儿?
当难民队伍离去后,孤儿寡母就守在坡上,呆呆的等着,直到等到了迷龙。
用一连目击者的话来说,他们的连长发癫了,走不动道了。是贪婪,是好色,这就没人说得清了。
迷龙当然也不会去向别人解释,见到这一对孤儿寡母,他的目光是贪婪而不是好色,他想在同一时间内,把两个人从眼睛收进心里。
女人低声的请求,请求迷龙帮助葬了她的公公。而迷龙问了一句,你能不能嫁给我?
他们就像男女之间相亲一样,试探的问对方的要求,看看符不符合自己心理的标准。
当然,具体的肯定跟相亲男女问的不一样,不会去问房、车、彩礼之类的。其他人复述不上来,周景也无从得知。
他只知道,女的答应迷龙了,要求是给他公公一个三寸厚的棺材,有点儿被人施恩,无奈以身相报的意思。
迷龙发癫了,带了两个班的战士,上山坡上砍木头,做棺材。
龙文章正好在前面巡视,听说之后以为迷龙这家伙搜刮死人财还不够,现在又强抢民女,败坏了部队的风气,要抓起来枪毙这家伙。
得知前因后果,周景一脚踹倒迷龙,呲着牙像一条饿的眼睛都发红了的老狼。
“妈了个巴子,你他娘的着什么急,娶老婆就这么重要吗?”
“再说了,狗日的,有你这么直接的吗?一见面就问人家嫁不嫁给你,就是现在嫁给你,你看能不能飞回去,娶了人家啊!”
“团长,你不是说……”
迷龙躺在泥泞的地上,仰头望着骂骂咧咧的周景,语气十分委屈。
“说给你们娶老婆!”
周景给他补充上下半句,又踢了他一脚,骂道:“老子没忘,当初一个飞机跳下来的,24个人……还剩18个。
你他娘的发死人财,老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你给和那17个弟兄攒彩礼了。
可你他娘的不能等一等,回去再说吗?搞这么一出,让其他弟兄们怎么看?”
周景惟妙惟肖的学道:“哦,我们抛头颅洒热血,玩命保卫祖国。当官的打了败仗逃命,还不忘娶一房太太。”
“你说,你他娘该不该杀!”
迷龙眼帘低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他要别这么火急火燎的,救了人家母子等回去再说,就根本没有这种破事儿,龙文章也不会要绑了枪毙他。
可恰恰是他太着急了,远征团两千多张嘴,其他人可不会管实情是怎么样,风言风语传出去,军心就散了。
周景摆出一副要杀人的样子,龙文章反倒是改主意了,反倒劝起他来:“团长,看来是我没有搞清楚原因,迷龙没有强迫,罪不至死,你就饶他一命吧!
现在又是用人的时候,不行把他扔到敢死队废物利用,怎么着也得拉几个小鬼子垫背。“
“听见了吗?龙团长给你求情呢!”周景又踢了一脚迷龙,略作踌躇之后,朝着一旁的孟烦了说:“让这家伙戴罪立功,拿不回5个人头,我迟早要了他这颗狗头。”
孟烦了心里清楚,团座怎么可能舍得杀他的心腹爱将。迷龙这家伙虽然贪财点,但打仗的确是把好手。
这一个团长一个副团长,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演一场戏,迷龙戴罪立功,这场风波也就算过去了。
微微摇摇头,他上去把滚成泥人一样的迷龙扶起,“行啊,算你命大,还落一老婆,恭喜啊!”
迷龙充耳未闻,他的眼里全是站在不远处的那一大一小。
第47章 一座桥
南天门,禅达就隔着一座桥,桥那边是一个营的守军,在匆忙修筑的工事中驻守着。
桥这边,是在敌人追击下,溃败回来的远征团。而在桥上,挤满了携家带口的难民,还有更多的难民往桥上挤。
与周景想象的大为不同,他以为,守军应该派出军士,指挥疏导人群,将难民拥挤混乱逃命造成的影响消弭。
这又是现代和平思维在作怪,战争年代,跟他所想的完全不同。
那些守军与其说是在维持秩序,不如说扰乱秩序。他们明目张胆地在桥头和桥墩上安放炸药,让本来就混乱的人们歇斯底里。
不少抛锚的车横堵在桥上,以至过桥的人只能从留下的寸许边缘,小心翼翼地蹭过。
一声尖叫,一个被挤下水的人,在江流里打个花就没了。旁人没有惊叫,没人呼救,这场灾难长了点儿,长得足够让所有人学会沉默。
“要麻!”
“到!”
周景指了指桥上正在布置炸药包的工兵,“带上你的人,给老子速度冲过去,别让他们炸桥。”
“是,侦察排的兄弟跟我来!”要麻一招手,带着一帮人横冲猛撞,连拉带扯打开了一条道路,向桥对岸冲去。
“告诉龙团副,给老子把屁股后面盯紧了,老子可不想让小鬼子捅腚眼儿。”
周景向通讯兵下达了命令,便招呼了迷龙,带着一连的兵去桥边维持秩序,那里聚集了大量的难民,还在往桥上挤。
恐惧压倒了理智,即便被以往的兵大爷呼喊呵斥,他们依旧不管不顾的冲击着,想要上桥,想要上对岸,逃离这片即将爆发战火的地方。
“往后退,往后退,这样挤的你们谁都逃不了。”
“喂,那个秃顶的家伙,说你呢,别挤了,往后退!”
“你大爷的,再推老子给你一枪托!”
与士兵们呵斥相对的,是人群中纷乱嘈杂的各种声音。
有父母呼喊孩子的,有妻子呼喊丈夫的,还有小孩的哭闹声。
一连近两百条汉子,都拦不住这些想要求生的难民。
形势非常不妙,周景拔出腰间的佩枪,冲着天空连开三枪,“砰砰砰”,冲击防线的难民们动作都僵持住了,对于枪械的畏惧,对于大兵的畏惧,这才浮上心头。
轰,轰!
两颗炮弹就落在南天门,轰隆隆的炮声,难民们对于鬼子的畏惧,又压倒了对于国军大兵的畏惧。
情形一下又变得混乱起来,有的人恐惧之下甚至鼓噪开来:“冲冲冲,小鬼子追上来可是不分青红皂白,都得死。我就不信这些大兵敢开枪!”
也有人央求着:“兵爷,我求求您放我过去吧!我的家人都在桥上,过不去就是天人永隔,求您了!”
还有人则拿出钱财作为贿赂,只求放他们过去。
周景的脸色更加阴沉了,通讯员非常识趣儿,步话机已经接通了殿后的二营。
“喂,喂,团长让我问的,后面为什么打炮?”
“小鬼子上来了?步兵就在两公里外,正在爬南天门?小鬼子的炮兵就在5公里外?”
是小鬼子的四一式山炮,一旁听着的周景心里笃定,小鬼子是得到援军了。
这种山炮75毫米口径,射程有6公里,全重540公斤,也就是半吨多,是日本明治41年设计制造。
这是一战时期日本人设计研发的炮,作为师团一级的配备,有点跟不上时代了,被日军的94式山炮替代。
而四一式山炮,则被日军下发到了联队一级,4门炮组成一个炮兵中队,作为步兵的支援。
炮兵中队都到了,那当面之敌就有可能是一个联队了?
周景接过耳机和麦克风,“喂,我是周景,龙文章在吗?”
“团长,龙副团长正在指挥二营布置阵地,用我去叫他吗?”通讯员问道。
“不必了,你转告他,炮连交给他指挥,不要给我节省炮弹,一定给我守住南天门!明白吗?”
”明白,不节省炮弹,一定守住南天门!”
通讯员复述了一遍,结束通话便背着步话机,去向龙文章传达周景的命令。
武器装备都不差,有一个豪华的炮连做支援,而且还有山势之险,龙文章守住南天门,周景是一点儿也不担心。
真正让他发愁的,是这混乱的局面,河对岸不省心的守军。
从手下的兵中抢过一挺轻机枪,周景朝着空地上哒哒哒的打了一梭子,炙热的子弹在大地上留下二十个眼儿。
混乱的人群一下又变得寂静起来,这大兵是真的要杀人了?
勉强得到了发声的机会,周景扯开嗓子,“慌什么慌,小鬼子来了又能怎样?我的两千弟兄,就在你们身后的山上守卫着。
小鬼子要想过来,除非先从我们远征团弟兄们的尸体上跨过去。
小鬼子能办到吗?
扯蛋,他们就是妖魔鬼怪,老子的远征团也能把他们死死地钉在南天门。
我知道你们想到河对岸,就是为了逃避鬼子的屠戮,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不用害怕急这一时半会。”
“长官,那什么时候让我们过?”人群中有人发声问道。
立即就有人附和的问:“是啊,长官,您能给个准话吗?”
“能过,马上就能过。”
周景斩钉截铁的给了回答,话音一转,又说:“不过,不能乱糟糟的,要有序的过桥,听我士兵的指挥。现在排成两队,老弱妇孺在前,男人在后。我保证你们都能过河对岸。”
凭什么让老弱妇孺先走,应该谁出钱多谁先走啊!或者现在就排在前